阴雨天气在芙南阵持续了大半个月依旧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刘小北不止一次看到父亲气冲冲地闯回家。自从半个月前,全家人聚在一起以后,父亲就没有安心地空闲过。
这天,刘守义拿着一纸合同回到家,碰巧刘小北也放学回来。
刘守义坐在沙发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爸,他们也太不讲理了,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吧,这个事急不得。”刘小北的爷爷心平气和地说
刘小北已经没有力气去想父亲到底在忙些什么,这半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家里人说话说一半的气氛,搞得好像刘小北是个局外人一样。
其实,刘小北本来就是个局外人,毕竟他才八岁,还没有必要去承担成年人的责任,也没有必要知道的太多。
刘小北没有跟爷爷和刘守义打招呼就进了房间,他知道父亲这几天心情不好,自然也没必要去招惹他。
良久,刘小北觉得家里变得很安静,他似乎又不习惯这种气氛了。好像这半个月的喧闹声在他心里扎了根,它们一旦消失,刘小北又不知道怎么改过来。
明天是周末,可得去找胖墩他们好好玩玩。刘小北想到这里就觉得气愤,这些日子胖墩老是不承认他们一伙人揍打了男孩。刘小北心里明明有数,但胖墩和大伙儿似乎之前已经串通好了,每个人都不肯承认。
刘小北并没有把男孩为了出气揍打了自己的事告诉胖墩,并不是因为怕自己丢脸,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根本没有必要说出来。在一次玩捉迷藏的游戏时,活蹦乱跳的,刘小北觉得太热了,就月兑下了自己的上衣,他走到胖墩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休息下,不玩了,不玩了!”
胖墩看到刘小北瘦弱的身体上上下下都是淤红的痕迹,就问刘小北,“小北,你身上怎么搞的?”
刘小北赶紧穿上衣服,“哦,没什么,没什么。”他坦然地回答胖墩。
胖墩没有说话,接着刘小北问胖墩,“你实话告诉我,那天你们是不是打了那个男孩?”
胖墩低下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是,我们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刘小北有点不知所措,他开始觉得自己挨的一顿打有些不值,他明明知道胖墩他们打了男孩,但他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一直选择宁愿不去相信,他多么希望胖墩他们并没有打男孩。
想到这些,刘小北认为这些事都过去了,胖墩打了男孩,男孩打了自己,也算扯平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帮家伙也真不走运,哈哈!”刘小北走出房间看到迎头而来的叔叔,满面笑容。
“怎么啦,你说清楚。”刘守义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弟弟。
“那帮家伙在芙南北路出了车祸,撞死了一个路人,另外他们几个也受伤了。”叔叔言语慌张又安奈不住心里的兴奋说。
“好事啊,这样我们这边的事,他们就没时间去理会了。”刘守义拍着自己的右膝盖
刘小北没敢去问,他知道如果自己在此刻说话,家里人又会说他多嘴了。
翌日正午,刘小北偷偷地拿起父亲早上看过的报纸,一目十行地看着。有些字还不认识,但新闻头条大致的内容刘小北还是清楚。
“昨日旁晚时分,一驾驶司机在芙南北路弯道处无意肇事,导致一死两伤”
看到这些,刘小北心惊胆颤地冒了一身冷汗,他想起昨天叔叔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起父亲兴奋无比的的样子,想起爷爷不经意间诡异一笑的样子顿时毛骨悚然,双手抖动地将报纸放回原处。
刘小北望向窗外,又下起了一场雨,雨势越来越大,瞬间朦朦胧胧地分不清眼前的视线,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这场雨声势浩荡地几乎快要淹没整个芙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