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庆云道:“你们早些休息,魔教近日将来,养好精神,看来此战无可避免。”然后领众人离开。
我收拾古筝准备回房间,卫子离一把夺过古筝,眼神明亮期待地看着我:“你唱一首歌我就回答你大师兄一个问题,好不好?”
“一首五个。”
“不行,两个。”
“三个。”
“成交。”
“你想听什么样的?”
“随便就行,像、像你唱给我那首那样的也行。”
我拍拍石凳子示意卫子离坐我旁边,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始想念老妈的红烧肉了,张口唱到:“亲爱的爸爸妈,你们好吗,现在工作很忙吧,身体好吗,我现在古代挺好的……”
“大师兄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
“大师兄谈过恋爱吗?”
“什么意思?”
“就是大师兄有没有心上人?”
“钱菁菁算不算?”
“钱菁菁是谁?”
“武林第一美人啊,不过我觉得你要是打扮打扮涂三层粉换张假脸肯定比她更好看。”
“你不换脸也比她漂亮娇弱。他们怎么认识的?”
“你再用娇弱形容我一次我就亲你一次。已经三个问题了。”
“你除了耍流氓还会干嘛啊?可是你也反问了我两个啊,我要问回来,快说快说。”
“你这是在挑战男人的尊严,你没看大师兄听到你用倾国倾城形容他时的反应吗?傅优优你耍赖。”
“漂亮娇弱的子离啊,你哪只笨猪眼睛看见我耍赖了?”
卫子离忽然凑过来咬住我的脸。
——静默。
“啊!小师妹你敢揍我的脸。”
“降龙十八掌、排山倒海、独孤九剑、斗转星移……”我章法全乱招呼在卫子离的脸上,凉亭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卫子离送我回房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一边抱怨手打痛了声音吼哑了,卫子离则是抱怨我只打他的脸,破相了要我负责。俩人嘀嘀咕咕朝院子走去。
院门口一道笔直的身影挺立,风扬起长发根根纠缠,我扑过去:“大师兄。”
卫子离一把拉住我:“别过去找打。”我笑眯眯地看着大师兄说:“你在这里等我是不是?”
大师兄没有答话,看了我和卫子离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他的院子。
我垂头丧气地跟卫子离说:“晚安。”
卫子离看看我没有说话,沉默地消失在夜色中,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一句话: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过三四天,我已经学会一套剑法,卫庆云主直夸我悟性高,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问:“师傅,大师兄和子离呢?两天不见人影了。”
一丝忧色爬上卫庆云额头:“优儿,这几日如梦山庄将迎来大敌,为师也不知当日收你为徒是对是错,若是我方战败,你切记不可说是我徒儿,或许可逃此一劫。”
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出出主意。”
卫庆云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我面朝窗外,我就纳闷为什么古人老喜欢作这种沉思状,卫庆云已经陷入回忆,静默半晌,大概觉得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深深叹口气,我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摩拳擦掌准备吸收八卦,到底是夺妻之仇还是杀父之恨,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旷世爱恋还是正邪不两立的恩怨情仇。
只听卫庆云缓缓道:“我也颇觉奇怪,正道与魔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此番前来实是出乎意料,所以连和解也无从准备。”
我一脸失望,不死心道:“啊,十几年前没人杀魔教的教主?说不定是为报仇而来。”
卫庆云苦思冥想摇摇头道:“魔教教主十二年前是被马踩死的。”
我看着卫庆云一本正经的表情消化信息,只觉得像被一整只鸡蛋噎住说不出话来,谁规定古代就不能出车祸,武林高手就不能被马踩死。
我穷追不舍:“有没有人抢了教主的心爱之物?武功秘籍、炼药神鼎什么的?”
卫庆云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所有门派的武功秘籍都是公用的。”
我再次为我所在的武林震撼,资源共享这么早就存在了啊。
我嘟嘟嚷嚷道:“难道是魔教太无聊了准备找乐子?”
卫庆云紧锁眉头:“也不无可能。”
是夜,我看着床前明月光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床踩了踩疑是地上的霜,影子拖得老长,这大师兄正正经经忙魔教的事情可以理解,卫子离瞎参和什么呀,还不是捣乱越帮越忙,卫子离在我眼中自动归为了游手好闲百无一用公子一类。
越想越不是滋味,凭什么只有卫子离能搞破坏我就不能,我蹑手蹑脚越过院子,在厨房偷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扛着一捆柴,装了些盐,向几只辣椒里塞了姜蒜葱急急忙忙向如梦山庄院门奔去。大师兄等着我吃宵夜不要睡得太早,我心里念叨着。
如梦山庄分为外城,内城,中心城,地位越高住得离中心城越近,我得意洋洋地从中心城翻出来。却在内城转得鱼都翻白眼了,我还没找到去大门的路,我心里着急,这鱼死了味道可就不鲜了,大师兄说不定就会认为我厨艺不佳,管不住他的胃,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不配为妻。不行不行,我急得像咬自己尾巴的猫一般转来转去,终于引起了内城守卫的注意。
“你干嘛的?”一个守卫嘴里叼根狗尾巴草睥睨着我。
我提起鱼甩了甩,守卫不解地看着我,我又拿出辣椒晃了晃,守卫更迷茫了,我把辣椒掰开让他看看里面的调料。
他正待细看,我道:“我要去外城。”
守卫机械地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就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听到背后守卫喃喃自言自语:“到底什么意思?他干嘛的?”
在外城门口很容易就看到站得笔直的黑衣大师兄和歪歪扭扭靠在柳树上的白衣卫子离,以及一大帮神情严肃的各种掌门。
卫子离老远就看到叹道:“师门不幸啊,你来捣什么乱?”
我放下柴晃晃手上的鱼:“我想你一定没吃饱。”
卫子离不解。
我道:“因为你都靠脸吃饭的。”
卫子离大怒作势要打我,我为难道:“只有一条鱼唉,你若是想吃就把你那把花里花俏的剑给我用用。”然后不由分说抢过剑来谄媚地向大师兄笑:“大师兄,来来来,吃宵夜烧烤咯。”说罢就在一群人谨慎小心的目光下开始旁若无人地架火穿鱼撒盐加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