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头,看见一身灰衣的追风行站在不远处:“追风行怎么站在那里?”卫子离淡淡道:“你没看他旁边没有凳子,坐得下去么?当然只能站在那里了。”我白卫子离一眼,这家伙真会挑重点回答。
大家都**地停在距追风行一行人十米远处,只见追风行烧着一大把香,对着火气腾腾的如梦山一丝不苟地鞠躬,口中念念有词。
一身红衣的莫静看见我们大吃一惊,然后兴高采烈地对追风行尖叫道:“教主,他们还活着,没有死不瞑目粉身碎骨呢,不用烧香拜佛,祈祷他们得道升天了。”
追风行回头看见我们吃了一惊,然后立刻一脸放心的样子:“你们没被大火烧死?至少也该毁容啊奄奄一息吧。”然后他擦擦汗道:“还好还好你们来得早。薛峰,把烧剩下的半截香吹灭收起来下次再用。”
华天成吼道:“追风行你玩什么鬼把戏?”
追风行抱拳鞠躬道:“我放了把火烧山,怕你们孤魂野鬼不能得道升天,正在此祈祷,愿你们在天堂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如梦山,烧香拜佛。”
纵是憋着一肚子气,奈何我们内力全失,只能绕过魔教众人,想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谁料追风行拦住卫庆云:“卫盟主请留步。”
卫庆云微笑道:“追风教主想把剩下的那些半截香用完?”意思是你是不是想干掉我们一群人。
追风行道:“卫盟主误会了,只是诸位害我清风教破费了四百六十三柱香,其中四百三十二柱上等香是为在站诸位买的,十四柱中等香是为如梦山庄五条狗、三头猪和六只羊买的,剩下十七柱下等香是为如梦山庄一只鹦鹉、六只鸡、五只鸭和五只鹅买的,既然你们大家都健健康康没成为预料中的孤魂野鬼,是不是该把香火钱还给我教?因为剩下半截香,所以诸位的上等香打个对折”,追风行咬咬牙做什么艰难决定似的接着道,“想必猪猪狗狗没能逃得下来,既然是我纵的火,我也绝非不负责任没有担当之人,所以生事可怜的他们香火钱就由我教一力承担。算下来总共是三十二两九钱三分。希望卫盟主不要赊账。”
我擦把汗,被这噼噼啪啪啰里啰嗦计算机似的教主弄得头脑发晕:“追风教主,请容我接着计算。”
“姑娘但言无妨。”
我清清嗓子:“这如梦山上有花草树木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株,鸟兽虫鱼九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细菌真菌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棵,稀有病毒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种,矿产资源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吨,新鲜空气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升,无机盐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种,有机物二万二千二百二十二样,魑魅魍魉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尊,价格分别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钱一类,算下来总共是***,教主您毁坏了如梦山庄价值***的东西,减去您刚刚的香火钱三十二两九钱三分,您得赔给如梦山庄***。”
我大喘口气,本姑娘学计算机编程的时候就被老师用这题刁难过,所以答案记忆深刻,哼,没学过九九乘法表奥林匹克简便运算还敢跟我斗。
追风行张大嘴巴,两眼放光,喝道:“薛峰,算盘。”
我们在旁边等得衣服都烘干了,肚子都被魔教招待的硬馒头填饱了,太阳都西下了,月儿都露脸了,追风行总算算盘一拍:“果然是***这么多钱。”
追风行两眼望着我精光闪闪,卫子离大师兄持剑站在我左右随时戒备。
追风行兴奋地搓着手:“天才啊!姑娘尊姓大名?可有兴趣做账房管事,三百两银子一月,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商量。”
我摇摇头:“我是傅优优,没兴趣。”
追风行大叹一声:“可惜,傅姑娘,后会有期。”
于是我们就立刻莫名其妙被放行了。
来到渝水镇,其他门派的人各自告辞回家,只留下如梦山庄几十号人在客栈住下。
我、卫庆云、卫子离、大师兄四人此刻聚集在卫庆云房间,他们三人都怪物似的盯着我。
卫子离首先忍不住:“从实招来,你如何计算的?你到底是何人,从何而来?”
我打个哈欠委屈道:“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不去管正事倒来审问起我来了,只知道欺负我,伤害我幼小善良而脆弱的心。”
卫庆云微微一笑:“优儿说得不错,这如梦山庄水库的水,究竟是何人所放?”
我冲他们眨眨眼道:“不如把厨房朱师傅叫来。”
片刻后,卫庆云、卫子离、大师兄躲在布帘后。
老实巴交的朱师傅战战兢兢坐在我对面,我笑眯眯盯着他上三层下三层的厚嘴唇,里三层外三层的锯齿牙:“朱师傅,你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哦,什么时候再做一次吧。”
朱师傅不好意思笑笑:“姑娘过奖,姑娘喜欢吩咐下人传个话就行,不用亲自召见小人。”
我揭开茶杯:“我听说你上周……呃……五天前生病了,身体好些没有啊?”
朱师傅受宠若惊:“谢姑娘关心,好多了。”
我抿口茶:“生病了嘛,就不要去水库抓鱼,加重了就不好治了。”
“姑娘过虑了,水库的水冬暖夏凉……你!”朱师傅霎时额头青筋毕现,满脸通红,我得意一笑。
布帘后的三人走出来,朱师傅“啪”的一声跪在地上颤抖不已:“老爷饶命,小人,小人没有、没有放过水库的水,老爷明察。”原来庄内的人都叫卫庆云老爷。
卫子离斜他一眼道:“朱师傅,你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怎么你的脑袋还不如一叠花生米呢,切下来下一口酒都不够。现在还看不清状况?还不从实招来。”
朱师傅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少爷,少爷,我说我说。”
朱师傅平静一下声音低头不敢看我们:“每次下如梦山需要五天,如果每次买鱼都要下山,我几乎就没时间给老爷纳鞋底了。”
朱师傅顿一顿,看了看卫庆云又低下头:“而且老爷袜子容易臭,山上水又珍贵,每天洗袜子的水都够两人吃用一天了,一次我给老爷换鞋底的时候发现一把钥匙,怕老爷丢失找不到就私自配了一把,后来就打开了水库的门,放了些你们爱吃的鱼养在里面。平时老爷的袜子也在里面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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