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往外走去,车停在公司大厦的停车场,刚拿车出来就接到了柴晓溪的电话。叶行音一看号码乐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还想着给他打电话呢,这人就打过来了。
“喂,阿音吗?看过来!看过来!这边!”
叶行音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对面马路上柴晓溪正朝她拼命的挥舞着手。
将电话挂断,车子缓缓的划出停车场,柴晓溪下了车子走到她跟前打开车子坐下,拿起车前的矿泉水狂饮,抱怨:“刚才嗓子都喊破了,你都看不到我。”
叶行音不温不热的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不站在火星上喊我?那样我就更能听到了。”
柴晓溪撇嘴,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委屈:“阿音,你怎么就单单对我这么狠心?”边说便要将脑袋在她胳膊上噌噌。
叶行音扑哧一声乐了,她可算想起来那小枕头的眼神像谁得了,可不就是这大大的湿漉漉带着小委屈的眼神。
柴晓溪怒:“笑什么!”,她盯着自己这么诡异的眼神,鬼都知道有事情了,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情。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个好笑的笑话”,叶行音憋笑,她可不怀疑若是自己说出实情这人会灭了自己,“对了,今天公司的晚宴要参加吗?”
“你呢?要参加吗?”果然柴晓溪的吸引力被转移走,虽然还有些不开心,但是如果能……那就都算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去,今晚要送北北回柴家。”
“你都不去让我去干嘛,刚好一起回柴家。”柴晓溪努嘴,不满。
叶行音打趣,“还不是因为你的桃花,今天公司里小姑娘可是特意问了我,你要是不去可是伤害了人家一片芳心啊。”
“快开车!罗嗦死了,大妈!”柴晓溪不耐烦怒吼,看她笑靥如花,心里更加的烦躁,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带,心里一股子郁闷之气萦绕在胸口越想越是生气。
叶行音摇摇头,真是被惯出来的孩子,六月的天如此的喜怒无常。
到了柴家,秦一凡和柴小姑娘已是整装待发,见到两人一起回来显然超出了一大一小的理解范围。
“叔叔(你)怎么来了?”一大一小齐声的询问,让柴晓溪郁闷异常,他他妈的怎么就不招他们待见了。大大的眼睛瞪大了一圈,看着一老一小,很是不满。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柴晓溪双手刚插进兜里,一个绿影就噗通一声从他头上飞过去吧唧一声扎到了他身后叶行音的怀里,尖叫:“小七耐阿音!”。
虽然是他亲自教出来的鸟,现在看来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这只鸟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大概是橘生于南则为橘,橘生于北则为枳吧,柴晓溪撇了撇嘴,“走吧,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雷劈啊。”
此刻的天空彤云密布,空气中风大作,下雪的征兆很是明显。
四人一行钻进了阿音的奔驰里,当然还有那一只聒噪的鹦鹉和那一只小枕头似的狗。
“正担心你们不来呢,外面开始下雪了吧。”柴母见四个人身上沾着雪花,温婉的笑着说道。
“女乃女乃,下雪了,很好看。”柴北北很喜欢下雪,半路上看到雪花高兴的要命,“女乃女乃,我们今年还去溜冰吗,去年在哈尔滨你们都不让我多玩一会。”
柴晓溪冷哼,俯视她,“小不点,还想去溜冰也不怕一个跟头摔在雪堆里找不到你。”
“女乃女乃,叔叔欺负我!”柴北北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害怕他说的是真的,女乃声女乃气的同女乃女乃告状。
“你呀,还跟个孩子似的,就不能像一凡一样沉稳。”柴母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柴晓溪嘴角的笑容崩了一下,嘀咕道:“像他有什么好,整天崩了一张脸,早晚要面瘫。”
“什么?”
“没什么。”柴晓溪一把抱起不甘愿的柴北北率先做到沙发上,他才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亲亲我我呢。
“你们两个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老婆子了,要不是北北估计这次也不来了吧。”柴母嗔怒,叶行音赶紧答话。
“哪能呢,可不就盼着来看看婶婶吗,这不是让事情给耽搁了,一凡都提了好几次都临时被事情给压着了。”
“就骗我老婆子吧,好得现在还有心思,以后生了孩子就更不来了。快去,坐着说。”一手一个拉着两个人做到沙发边。
吃过饭后柴菲菲才回来,看到他们两个还有点惊讶的样子,拽着叶行音便上了楼。
叶行音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这才有些相信当初柴菲菲的确是把秦一凡一个过肩摔摔进了医院,这么大的手劲一般二般的女孩子还真是没有的。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叶行音揉了揉手腕问,能让她这样慌张的应该除了亲事还是亲事吧。
“阿音,邵景南那混蛋说要到我家提亲。”柴菲菲有些慌乱的拉过她的手继续蹂躏。
叶行音手一滞有些不明白,“他提亲你有拒绝的理由,干嘛这么害怕他?难不成你不愿意家里还能逼着你嫁?”
柴菲菲急红了眼睛,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用力,叶行音痛的低呼了声痛,谁知道柴菲菲一紧张,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只听巴嘎,手腕以奇异的姿态耷拉了下来,叶行音疼的额头都冒出汗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柴菲菲眼睛红彤彤的跟个兔子似的,慌手慌脚的想要碰她又害怕自己手重再次伤害了她。
叶行音咬着唇尽量的放平稳语气劝慰她,“不要慌,先把我的手弄好再说。”
柴菲菲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动手,她在军区长大少不了调皮伤筋动骨,后来和老军医学了点皮毛。这手腕折断自然也不在话下,手的位置虽然纠正了可是还是需要固定一下,未免惊动柴家,叶行音还是决定等下和一凡两人悄悄的去医院。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小心的托着手,叶行音真是无奈至极,能让她慌乱成这样,看来这个邵景南真是动真格了。
“我……我……我怀了他的孩子。”柴菲菲吞吞吐吐半天簌簌的落着泪,“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只上了一次床,怎么就那么凑巧。呜呜呜,阿音我不要嫁给他,这个混蛋竟然拿着这件事情要提亲,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他了。”
叶行音拧了眉,半晌没有说话,屋子里沉闷的让人窒息,只有柴菲菲断断续续的哭声。
邵景南一直纠缠着菲菲她自然之道,可是偏偏在秦家内争之时她就不得不防备一下了。若是菲菲嫁给了他,那到时候柴家是帮着邵家还是一凡?她承认她这么想是有些卑鄙了,亲眼见过一凡所承受的一切她就决定无论怎样都要保护她。
就算是对象是菲菲,她也无法不为一凡做打算。
心里不是不内疚,菲菲这件事情只能和自己商量,自己听到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帮她而是算计她。她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菲菲,你喜欢他吗?”
“我怎么会喜欢那个混蛋!他都这么样逼着我了鬼才会喜欢他!”柴菲菲红着眼睛吼,急切的反驳,殊不知越是反驳的急切越是显得她心虚。她之所以这么害怕,只不过是因为逼急了没有认清她自己的感情。
叶行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这件事情好好的想想,先拖延着,我先想想有没有办法帮到你。”
她的确是要好好的想想,看菲菲这样子恐怕是真的喜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若是她从中破坏恐怕不能原谅她的不只是柴菲菲一个人,这一生一世她都要后悔毁人姻缘。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对自己全心全意相信的人,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晚上回秦家空中已是飘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很快将整个北京城装扮得银装素裹。因为手腕不能乱动,只能让秦一凡开车。知道她手腕受伤害拖延了那么久,秦一凡脸色很是阴沉。
叶行音看着他明显消瘦了的侧脸,心里有些心疼、挣扎,这段时间虽然没有碰到顾一鸣,但是她从报纸上看到各大报道也知道他们的争斗是多么的厉害。邵景南在这个时候娶菲菲,真的只是喜欢那么简单吗?
呆愣之间,秦一凡问:“手腕疼?”,他以为她发呆是因为手腕疼了。
叶行音嘴角一勾,有些苦涩,如果在之前有些犹豫现在她恐怕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了他,就算对不起全世界她也会一无反顾的去做。
虽然不会阻止他们两个结婚,那么就拖延一下吧,最起码要过了这段时间的争斗再说。她对不起他们,就让她死后下地狱来还吧。
到了医院手腕已经肿得很高,看病的是一个老军医了,絮絮叨叨的说着年轻人不注意身体,这伤恐怕没十天半个月不能动了。
见秦一凡沉着脸吓人得紧,叶行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她无碍。这点伤痛算是她还菲菲的,以后她要欠菲菲很多很多。
056
由于伤的是右手工作的时候没办法写字,只能请助理来帮她。本来柴晓溪是没意见的,可是她请来一个整天对着他流口水的王小慧算什么事?!
“叶姐,要咖啡吗?”
“来杯卡布基诺。”
“晓溪,要来咖啡吗?”王小慧掂着小猫步走到他跟前,很是开心的说道。
柴晓溪被她忽然之间的靠近吓了一跳,大大的眼睛放大了一倍不止,等反应过来忍不住尖叫:“离我远一点!死女人!”。
“哎呀呀,真是不可爱,不如来杯焦糖拿铁吧。”没理会他的怒眼相对,王小慧笑眯眯的说道,掂着小猫步往外走去。
“其实小慧挺可爱的,你怎么就对人家这么冷淡呢?”叶行音无奈,从她来了之后柴晓溪更喜怒无常了,为了自身的安全她还是将这尊瘟神送走算了。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就是故意的吧,想让她刺激我!”柴晓溪气急,眼睛瞪得溜圆,走到叶行音的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要是不把她辞掉,我们两个就绝交!”
“绝交就绝交吧,反正和你也没什么交情。”叶行音满含戏谑的将他望着,这样的他还真是像被肥鸟欺负的小枕头。
“你!你!”被她的话一噎,怒瞪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片刻后摔桌走人。他不要和王小慧那个花痴女在一起,绝对不要!
柴菲菲打电话来的时候,叶行音约她一起去逛街,邵景南越逼越紧她都快崩溃了。
“你和他先商量着拖延吧,不然等他真的摊牌了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孩子…也越来越大了等三个月你还能瞒着吗?”叶行音搅拌着咖啡慢吞吞的说,头微微的垂着,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她害怕自己抬眼看了菲菲,就会不忍心。
“阿音,他说我再不和家里摊牌就自己上门说,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不如你帮我出国吧,到了法国我就不怕她了。”柴菲菲面色非常的憔悴,她现在都快被逼疯了,这个邵景南无时无刻不派人盯着她,她想走都难如登天。
结婚前都这样,更何况是结婚后!邵景南这个死变态,控制欲这么强活该娶不到老婆!
“这……你要是出国一个人怎么办,还带着孩子呢。”叶行音拧眉,她只是想让他们不要这么快结婚,现在看来这招根本行不通最多也就拖个半年,邵家和柴家都不会允许她大着肚子结婚的。而菲菲若是出国了,这件事情真的解决了一切的麻烦,可是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怎么在国外生存?
“我自己一个人在国外活那么久都好好的,不就多了一个孩子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现在让你帮我办个事情这么吞吞吐吐的,非要邵景南刀架在我脖子上你才肯帮我吗?”柴菲菲怒,她要是再不走肯定被拿下了。
她还不想那么快进坟墓,她更不要和邵景南那个变态埋在一个墓地里!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被她这么一说,叶行音反而更不放心了,她这么大大咧咧的性格,她真的不放心了。若是她一个人在国外出了什么事,邵景南恐怕不想和一凡决裂都难。
她不能好心办了坏事,拍了拍她的手道:“孩子检查了吗,前三个月不稳定的你要小心点。”
“已经检查了,健康着呢,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健康。”柴菲菲提到孩子就郁闷,她就犯了一次错误就永不翻身了,要不是有这个孩子她至于被邵景南那个混蛋给缠上吗?
“那就好,孩子的小衣服买了吗?”叶行音喜欢小孩子,可是和一凡结婚都小半年了却依旧没有什么消息,去医院检查也说一切健康。一切只能看缘分了,孩子的事情急不来。
“才那么小哪里看得出来男孩女孩,等出生了在准备也不迟。”柴菲菲大大咧咧的说道,咕咚一声将一杯咖啡喝掉,刚才说了那么多话都渴死她了。
叶行音看着她豪迈的动作忽然想到,“孕妇不能喝咖啡吧?”
“是吗?”
“好像是!你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什么都不知道。”叶行音五指抚额,她知道她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按照这粗心大意的程度,要让一个小宝宝茁壮的成长,还真是难!
“哎啊,那怎么办?我去吐出来?”柴菲菲急了,她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可心里对这个孩子还是很在乎的。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当然,前提是孩子他爸别是邵景南那样的人!
“喝一点应该不碍事,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省得你再吃什么或喝什么不该的东西。”叶行音拎起包包说道,她现在真是彻底服了这个三十多还能像十八岁一样的大姑娘了。
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咨询了孕妇的禁忌事项和日常注意的事项才算完事。
等回到公司的时候,柴晓溪和王慧两个人都不在,叶行音摇了摇头决定再招一个助理。这王慧也就只有在晓溪面前办事牢靠一些,没了他根本就见不到人影。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整个人都似乎散了架,走出大厦警卫招了招手,叶行音走到他跟前,“请问有什么事吗?”
“叶小姐,门口有位老先生找你。”
看到叶静淮的一刹那,叶行音浑身都震了震,才短短半个月他的头发都白了,尽管预料到了叶家的垮台会给他致命的打击,却从来没想到让他苍老了这么多。眼睛有些酸涩肿胀,喉咙嗬嗬的发不出声音,这个男人生了自己又逼死了她的亲生母亲。
她真不知道改以什么面目来对着他,是杀母仇人还是不计前嫌?她都做不到,只能淡化他的存在。
“阿音,阿音……”叶静淮仓皇无措,叶家败了他亲生女儿一个两个的都弃他不顾,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才搞到如今众叛亲离的地步。
叶行音偏头不去看他,她害怕自己忍不住的想要打他。他是落魄了,他也尝到贫穷的滋味了,当初她和妈妈俩个人饭都没得吃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当初逼死妈妈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一步!
“叶先生,不用说什么,叶家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了,你好自为之。”
冬天的雪地里刮起风,一缕发梢拂过脸颊,转身泪流满面。她狠狠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脑海里拂过的是刚才那一幕,苍老的叶静淮破落的衣衫,交织着十年前母亲打倒在血海里的那一幕。
一切都是过眼烟云,谁能说谁对谁错,不过是因果报应。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惩罚,她再也不要见他一面。
初冬的天很冷,叶静淮站在雪地里看着自己已经破旧衣衫,再看看远去的风光依旧的女儿,眼里闪过一丝的狠厉。
柴菲菲那边孩子已经两个月了,邵景南已经不肯再拖延,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一凡说一下。这件事情关系到很多利弊,她不能这样自作主张。
农历十月二十日,北京城下了一场特大的暴雪,整个北京城都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
早上醒来的时候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雾气和冰凌,虽然开了空调她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寒冷,身边秦一凡还在熟睡,昨天晚上他凌晨三点多才回来。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眉眼,心里忍不住的甜蜜。
伸手轻轻的描摹着他的眉眼,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样安静。
手忽然之间被抓住,她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四目相对,他的双眸沉静而充满了危险的情绪,天翻地覆瞬间她被压在了身下。
“猫儿真是可爱,这么喜欢你家老公。”轻轻的将她的手凑到唇边,灼热的吻透过皮肤仿佛沸腾了心脏,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急凑。她红了脸,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紧紧地桎梏。
缓缓的偏头,黑葡萄的般的眼睛微微的垂下,两把像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之中如同蝴蝶的翅膀。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两片薄唇印了上来包裹着她的唇,舌灵活的钻进她的口里攻城略池。
白色明亮的墙体反射着一室的光明,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此刻的他充满的危险的侵略和占有的气息,秦一凡深深地哇改进她那双充满了盈盈之气的眸子里,一手温柔的抬着她的下巴,一只手轻松的扯开她身上丝滑的衣服。
只是轻轻一扯,身上的睡衣便轻而易举的滑落,白皙如凝脂的身体坦诚相见,他的吻是炽热的,身上的温度也是炽热的。他的一切都在叫嚣着想要要她,高大的身体霸气十足的压在她身上,将她小小的身躯笼在自己的阴影里。
绵长的吻结束,她胸前欺负的厉害,胸腔里的空气似乎都消失殆尽。
“阿音,你是我的。”纠缠的一刹那,他因*而沙哑的声音略微低沉的说道。
最原始的纠缠在这个缠绵了无数的房间里再次上演
——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秦一凡心满意足的抱着虚软无力的她洗澡,浴室修建的很是宽大,叶行音趴在浴室壁边远远的戒备男人再次扑上来。
秦一凡伸手恶劣的掐了掐她白皙的脸蛋,表情意犹未尽,笑嘻嘻的说道:“离这么远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就是害怕你再兽性大发才离得这么远,叶行音赶紧拿浴巾裹了身体,“我洗好了,你自己个慢慢洗吧。”
秦一凡似笑非笑,看着她面红耳脸耳垂都变得粉粉的,“为什么总这么害怕,不是都很舒服吗?”每次都他还没满足的时候,她就气若游丝脸色发白,搞得他总得憋着自己。
唉,看来男人太行了也不行。
叶行音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哪个禽兽每次都从天黑奋斗到天明,还怪她体力不好!
秦一凡见她跺脚要走赶紧起身,惹得叶行音尖叫:“秦一凡你不要脸!”,看到不应该看的,真是该长针眼!
满不在乎的围上围裙,秦一凡对自己的身材很是满意,伏捉住她的耳垂呵一口热气轻轻的撩拨,“都这么久了还不习惯?以后还要一起鸳鸯浴呢。你——”
叶行音被他的露骨燥的脸红得像只虾子一样,避开他的唇,咬唇:“去死!”一把推开他,打开浴室门嘭得一声响关上,她真是不要活了!怎么嫁给这么个闷骚男!
因为是星期天不用去上班又下着大雪便窝在了家里,叶行音很怕冷,一到冬天就像只东面的小熊一样,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秦一凡看着只露出眼睛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轻轻的一推,她便闷哼一声歪倒在了沙发上。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叶行音笨拙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两只眼睛简直要喷火了。
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秦一凡笑嘻嘻道:“再不出去就没雪景看了。”
叶行音冷哼了一声,迈着粗了N倍的腿跟着他走出去。她怕冷,可是又极喜欢雪景,听说北海公园那边雪景颇为好看,就准备趁着今天两人都有时间一起去看看,秦一凡这个恶劣的家伙看她全副武装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停止耻笑她!
跑车缓缓的驶出了秦家大院,外面马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洁白的雪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叶行音其实不喜欢清洁马路的,要是不清洁就这样一路玩雪、欣赏雪景多好啊。
不至于像现在,看个雪景也要跑到北海公园。
刚下了车,便看到一身军装的副官,她见过这个副官几次只是她向来对军人有着一股敬仰的感觉。当然秦一凡就算了,他在她面前除了结婚前那些形象,现在就剩下无赖的形象了,耍无赖是他管用的伎俩了,还谈什么敬仰。
“首长好!”副官刷的打了个敬礼,叶行音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杆。
“都办好了?”
“是,今天保证只有首长和夫人游园!”
“嗯,下去吧。”
叶行音拧眉,等副官走了才抿嘴道:“怎么回事?什么叫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让他们停止营业一天,你不是喜欢看雪景吗,要是大家都来了把雪都践踏了你还怎么欣赏。”秦一凡挑眉,剑眉在雪景的衬托下更显凌厉,脸上笑眯眯的满是得意等着夸奖的模样。
叶行音脸色一沉,看着他眸子沉了下来,“我们只是来看雪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明知道他们正在抓你的错处,还——”
“我知道,”秦一凡打断她说道,收敛了笑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们斗冲着我来又如何,只要是为了你别说是一个北海公园停止工作一天,就算是让它常年停业又如何。我秦一凡还没到了畏手畏脚的地步。”
“阿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秦一凡冷笑一声,满是嘲讽,“他们要是真冲着我来,我就算是不做事情也会被他们找出事情,何不只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拿我做软柿子,也要看看我同意不同意。”
叶行音没有说话,抬眼看了看他,接着视线又落在满园雪花的北海公园。伸手拉着他向园子里走去。
寂静的天地里似乎只剩了她们两个人,脚下踩着大雪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红砖绿瓦房映衬其间,跨过东开的大门,山河水映入眼帘,冬日里的太阳没那么热烈照在身上也带着冰冷的感觉。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秦一凡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在生气,可是他说的是他心里认为的,真的不需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
“不知道明年再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不是这个景象?”叶行音站在长堤前说话时吐出的是白色的雾气,“一凡,给我拍个照吧,很久以前就想在这里拍照,可惜守着北京城却从来没有来过一次。”
将照相机塞在他手里,她笑嘻嘻的摆了个兔耳朵的姿势在头顶。
秦一凡嘴角一绷,忍着笑意拿起相机,这样的她还真是像个小孩子,傻里傻气的姑娘。
他不喜欢到哪个地方闲逛,浪费时间。有时间都是和几个发小一起到军区里和那些兵混到一起,后来长大了大多数从政,只有他和景子、邵景南、还有王峰四个人进了军队。
听她说想看雪景,不知道怎的,就跟着来了。
照片框里她言笑晏晏,这时他才明白不是不喜欢,只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陪你一起看风景的人。
说起北海公园最好看的应该是数莲花,现下是冬天自然没有什么莲花,只有茫茫的雪接天连地的白色。
厚厚的雪积在一起莫过脚踝,两人都穿着军用靴也不怕,只是迈腿的时候显得她很笨重,跌跌撞撞的像只胖胖的企鹅一样。偏偏还好强,想在雪地里奔跑,接连摔了三个跤,身上的一块一块的雪黏着,看上去很狼狈。
他在一旁伸出手,笑道:“还不起来?准备在雪丽呆一天?”
“嘁,我就喜欢摔跤!”她一巴掌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吭哧吭哧的自己爬起来,这人真是讨厌刚才还有些小感动来着,现在就嘲笑自己。
哼!
秦一凡看她笨拙的往长堤那边走去,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迈着大步向前跟去。
叶行音见他追过来,弯腰抓起一把雪随手捏了个雪球回身扔过去,也不管击中没击中转身就赶紧向前跑。身后的秦一凡故作恶声恶气的小跑着追上,“好呀,死丫头,敢扔小爷!”
“啊——”叶行音尖叫一声,边跑便捏雪团砸过去,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什么背负都在此刻忘记,只记得此刻的笑声。
秦一凡身上被砸中了三个雪球,甚至还有一个砸在了额头上,融化了的血水沾湿了头发。他红着眼睛追上去,一把将她反身抱在怀里,叶行音尖叫着用拳头捶打他。
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让你还欺负我!坏蛋!”
“哼!小坏蛋,这下让我抓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双手一揽,再一用力向上提,她的双脚顿时腾空,尖叫了一声抓住他的脖颈,片刻间吻落下。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
天空中染了层很淡很淡的云霞,浅浅的红色覆盖了天际,有种蒙蒙隆隆的感觉。
叶行音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心里一跳,面上就红了。虽然是在冰天雪地里,她竟然感觉有些热。这个祸害,怎么到哪里都这么开放。
不满意她的走神,秦一凡用牙齿咬了一下她的唇,力道不轻虽然不至于让她唇破皮,可是也够她疼的了,嘶了一声却被他乘机而入舌头钻进了口腔里。
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消耗殆尽,她眼光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不是别的而是怒火,他看穿了他的心思,手臂勒得更近了,只是唇轻轻的离开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待她呼吸了一口气,他又再次覆上缠绵。
冰天雪地里玩了一天,当天晚上她很荣幸的病倒了,睡到半夜整个人冷得直打哆嗦。秦一凡被她动作惊醒,体温高的吓人还是嚷着冷,赶紧打了电话让医生过来。
忙了大半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天气阴沉沉的,秦一凡推开门将时粥放在桌子上,模了模她的额头感觉没那么热了将她扶起来垫了个枕头,“饿了吧,先喝粥。”
“现在几点钟了?”
“都已经是五点多了,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秦一凡冷冷的说道,“身体不舒服就不知道说吗?病死了都活该没人管。”
叶行音被他这么一说吧嗒吧嗒的落眼泪,以前在叶家她病了都是自己去看病,从来没有人管她。真是应了他那句,病死了都活该没人管!
“要你管我!我活该病死了没人管!就你不活该!”
秦一凡抿嘴,这么不讲理的她还真是少见,将棉拖月兑了做到床上伸出脚给她看,上面绑了厚厚的纱布有些惨不忍睹,“你看,昨天你整个人都烧糊涂了,慌乱中我把脚都割伤了。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倒打一耙了,还有理了!”
叶行音红着眼睛看了看他的伤脚,又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喏喏的说不出话,她刚才就是病中有些别扭的负气成分,怨他在病中也不体谅自己乱吼自己,可是没想到他为了自己把脚都伤了。
手指头揪了揪被角,一时间内心别提有多内疚了。
“脚没什么大事吧。”半晌她嘟囔道。
秦一凡看她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很想笑,可是又忍住,现在她病着给一分便进一丈。其实这点小伤对他算什么伤,只不过喜欢看她心疼自己的样子。虎着脸将拖鞋穿上,冷声道:“把粥喝了,等下吃药。”
乖乖的喝完粥,叶行音拿眼瞅他,可怜兮兮的问:“药那么苦,可不可以吃些糖?”
上次她发烧那个家庭医生开出的药就很苦,偏偏他还嘱托不能吃甜的东西不然会冲淡药性。
“哼,你说呢!”秦一凡冷睨了她一眼,说着就要把伤脚抬到床上。叶行音见状立刻缩了缩脖子,诺诺道:“好吧,不吃就不吃。”
秦一凡转身往外走,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回到公司里,很意外的发现王慧已经被‘请’走了,当然这其中的功劳要数柴晓溪最大,见她一脸春风的回来,柴晓溪不阴不阳的翘着二郎腿冷哼哼。
“又干什么事了,一脸发春的样子。”
“滚!”叶行音拿文件砸他,被他轻易的躲过去,叶行音不理他忙着看文件。
柴晓溪站起来嘭的一声将文件砸在她的跟前,“啧啧,说一句都不能说了?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对付那个小花痴,自己去逍遥快活还真是够行的。”
叶行音翻了白眼将文件放好,低声道:“发什么疯,胡言乱语。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出去,你要是想出去玩谁能拦着你啊,何必嫉妒我一个家庭主妇的小I啊哦了去。”
柴晓溪冷笑,他今天心情还就他妈的不爽,就是看着她这样一幅春心荡漾的样子不顺眼,“嘁,家庭主妇,才结婚多久就把自己定位家庭主妇了?看来你不久以后就要升级为黄脸婆了。到时候小五哥抛弃你了——”
“去死!整天就知道诅咒我,柴晓溪要是没事情就到墙角玩蚂蚁去,我还有事情要做没空陪你在这里瞎玩闹。”叶行音不耐烦,最近这柴晓溪就跟吃了强火药似的,总在这里胡说八道。
真是太不可爱了!
柴晓溪见她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样子,心里那个郁闷和生气,转身嘭的一声踹翻了桌子,摔门而去。
他还就不相信了,他柴晓溪还就找不到一个比她叶行音好的女人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叶行音正在回家的路上,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令她打了个哆嗦,“你想干什么?”。
“呵呵,叶小姐还真是敏感,我只不过想请叶小姐来喝一杯,做什么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尽管隔着电话也能想象男人一副魅惑而张狂的样子。
叶行音冷声道:“没什么事情我就挂断电话了。”
“呵呵,叶小姐还是别忙着挂电话,如果今晚之前叶小姐没到我指定的地方,恐怕叶先生就要从国贸大厦顶层跳下来了。叶小姐也不想这样吧。”男人的声音不冷不淡,笑声里没有半分的暖意。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叶行音心里一揪,这个男人果然是毒蛇,跳楼这个字眼就足以让她无法抵抗。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不要去管,脑海里却无法忍受那血腥的一幕,如果叶静淮真的从楼上跳下来……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信不信在叶小姐,对了,叶小姐尽可以找我哥。我在‘倾国倾城’候着您的大驾光临。”
挂断电话,身体都失去了力气,这个男人是要掐断她所有的路。
他这么说是故意的,故意的,无论她找不着秦一凡最后出事了她都要心里不安,车子靠在路边外面下着大雪,此刻的她感到彻骨的冷。
为什么总不放过他们,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
晚上,‘倾国倾城’前缓缓的驶来一辆银色的法拉利,叶行音戴着墨镜下了车,风夹杂着雪吹起她的发丝,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会所,叶行音踟蹰了下便下了车。
该来的总会来,她不会因为害怕就退缩。
“欢迎光临!”门口站了两排俊男美女,‘倾国倾城’是北京城有名的会所,实行会员制,每年仅发行一万张会员卡,没张开价十万,不在于这卡的价钱贵与否而在于拥有这张卡的主人的身份。
有钱你也不一定买得到。
将手中从柴晓溪那里借来的卡刷了一下,便走进了会馆。因为是找人,她便直接问了前台服务的人,得知在哪里径直走了过去。
推开门见里面只坐了秦一鸣一个人,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以为会面对一大群人的,谁知道只有他一个人。
秦一鸣莞尔一笑,伸手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叶小姐不必客气,请坐。”
“很惊讶我一个人在这里?”见她戒备的坐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秦一鸣伸出五指捂嘴笑道,他今天穿了一件格子衫,房间里的暖气足够暖,即使穿的如此单薄也不会冷。衬衫的开口处被他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灯光下他魅惑的笑容愈发显得勾魂摄魄的美。
叶行音有些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很热她却不准备月兑衣服,穿这么厚总比穿的单薄安全些。且看着和一凡相似度九成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总觉得很奇怪。
秦一鸣好像没有看到厌恶一般,始终保持着笑容,懒懒散散的倚在沙发上,“叶小姐喝茶吗?”
叶行音刚想说不要,只听他轻笑着接着说道,“肯定是不要吧,在叶小姐眼里我这么坏的人怎么会好心的请你喝茶呢?”,叶行音噎了一噎没有开口,敌不动她也不动,秦一鸣说了那么多的废话不过是想引诱她说话。
“呵呵,叶小姐,这是上好的千年铁观音呢,不喝真是可惜了。”秦一鸣慢悠悠的说道,眸子氤氲在茶的热气里。
叶行音冷冷的开口,“秦一鸣,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打太极。”
“说话了?”男人剑眉一挑,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正了正身子,“叶小姐的身世我知道,可能叶小姐对我并不了解才有这么多的误会。”
“同样是孩子,因为是私生子便要被抛弃,这公平么?”
叶行音拧眉,这个人难道是和自己叙旧么?她可没有和一个曾经想置自己于死地人谈心的兴趣,“你要是真的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至于你的事情我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叶小姐尽管走,我今天说的话在我没达到目的之前都作数。”秦一鸣见她要走,冷冷的说道。
叶行音两只眼睛喷火的看向他,却被他不咸不淡的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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