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抱回你家小老虎 V70 墨离的滔天怒火

作者 : 若我醉

悦児小脑袋晕乎乎的,又被固定着,动不得,胸前和腰间的感觉让她既舒服又不安,总感觉不应该这样一般,可是她又迷糊得想不起什么来。只觉得浑身陷入一片温柔的墨香中,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事情。

若她一双水雾迷蒙的大眼睛能看得见,只要一低头,便可以看到垂首在亲吻自己的男子,极俊美白皙的脸上也是一片潮红,平时盈满一汪春水般温暖的眸子此刻是一片迷离和渴望,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墨离,却是她倾心依赖的踏宇师父。

华美精致的广袖流仙裙从肩上滑落,云锦这世间最柔软丝滑珍贵的衣料,却怎么比得上怀中小人儿肌肤柔女敕光滑的万分之一。凝脂般白滑的肌肤此刻因了喝醉,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红,无一不晃动在踏宇的视野中。

有了这决口般的开敞,悦児一身滑女敕的肌肤再撑不住,再加上腰间那一双手的推波助澜,那衣料便从肩上犹如一帘温柔的瀑布般滑下来。踏宇呼吸越来越急促,唇下肌肤柔软几乎让他理智尽失,最后实在压抑不住,轻咬了一下。

悦児有些微微的痛和快意,呜咽一声,说不出的娇憨可怜。

周围树丛中突然传来窸窣的轻响,踏宇已经迷离的眸间清醒了几分,托着悦児往后仰的身子往前在自己怀中压好,迅速的往发出声音的树丛打出一道青光。

只听一声闷哼,树丛便滚出一个人来。此人衣衫褴褛,脸上都是醉熏熏的模样,被踏宇一道青光一打,夜色中只见一道长长的血顺着不多的衣物躺了下来。这人正是在邬叠洲上曾碰到过楚辞和悦児“私奔”的醉乞丐,那千真万确的消息也正是他放出去了。

在除神界的五界中,是顶顶有名的包打听和万事通。

“蓬莱仙山你也能闯?”声音蓦然在脑海中响起,醉乞丐吓了一跳,再看了一眼坐在亭上的男子,便知道他是传音给自己的。

他怎的这么倒霉,又怎的这般好运啊!

本来听说前段时间风头正劲的紫虎族公主悦児消失了二十多年,便又带着数十万仙兵往妖界去,这等特大号消息,怎么可能少了他?他连忙从邬叠洲赶出来想去妖界见证一下大场面,没想到他来到妖界入口,便只能看到悦児扔下玉帝和仙兵们,乘着龙腾王往蓬莱仙山来的身影。没打探到消息,他怎么甘心,便跟了过来。

没想到他随便找了个树丛藏身,竟,竟让他在入夜时分撞见了这样香艳的一幕。

那云锦衣已经褪至细腰间,跨着细腿坐在传说中踏宇神君腿上,仰着头任踏宇神君予求予取的小姑娘,隐隐可见乌发上的两只小老虎耳朵,不正是他要八卦的对象悦児姑娘么?

从踏宇神君将悦児抱在怀中的时候,醉乞丐职业的使命感让他下意识的从乾坤袋里拿出画忆石来,开始记录这里发生的一切。

本来他已经很小心,连气息和呼吸都封闭了,透过树丛中看到悦児褪至腰间的模样,幸而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披在背上,幸而她正对着踏宇神君,背着他。醉乞丐是本就是出了名的不近,可没想到亭上的两人越来越缠绵,直到悦児软软糯糯的呜咽一声,纵然是他这样心无半点风月之事的人,也不禁气息一顿,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树叶,才被踏宇神君发现。

在被踏宇青光打到的前一刻,他已经迅速将手中的画忆石收回内鼎,唔,这也是职业病。

他会不会为自己光荣伟大的八卦事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醉乞丐百般心思都过了一遍,也只不过一刻之间,他面上还是醉醺醺的模样,踏宇神君传音给他,必定是不希望那悦児姑娘听到,他紧张的也传音过去:“今日喝醉酒,没想到就闯到这蓬莱仙山了……嗝……”在踏宇神君这样的人物面前,只能尽量打哈哈。

“可看见了什么?”还是春风拂面的声音,却让醉乞丐紧绷起来,毕竟,生死一线之间。

醉乞丐就僵在那里,说没看到太假,说看到又该死,他纵横八卦界这么多年,竟也有这么纠结尴尬的时刻!

踏宇将悦児抱在怀中,让她的小脑袋埋在怀里,手揽在悦児背上,宽广的衣袖完全盖住悦児的背,优美的唇此刻是比往日红润的光彩,此刻抬首向醉乞丐看来,醉乞丐心中一凉,我命休矣!

没想到,踏宇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起身,踏空便往深山处的浮华楼而去。

醉乞丐愣在当场!什么意思?!踏宇神君不在意?醉乞丐醉醺醺的脸上一双清明的眸子闪过深思。

呵呵,有好戏看。

这悦児姑娘,不正是洛水神君捧在手心的人儿?怎的居然跟自己师父踏宇神君也这般不清不楚?而踏宇神君完全没有杀他的意思,不正是……想到这里,醉乞丐心里已经兴奋之极,连忙又把刚刚那块画忆石从乾坤袋拿出来,小心的放进内鼎,一转身,便往邬叠洲去了。

踏宇抱着悦児回到浮华楼二层的卧房上,房内被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多了几分朦胧和暧昧。

踏宇坐在床边,一时之间竟舍不得放开怀中柔若无的暖暖小人儿,这种全身心的依赖,任谁舍得放开?

怪不得即墨离每天抱着悦児,便不松手,这种感觉太好,太令人满足。

夜色下,踏宇一双平时犹如一弯春水的眸子深处都是迷离和渴望,俊美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却是有了几分醉意的模样。

不知道抱了多久,他一咬牙,将怀中的悦児轻轻放到软软的锦被上。

他收回放在背上的手,下意识的想去拉锦被,却一眼望到完全敞开的云锦衣,刚刚自己埋首肆虐的印记赫然还留在那细女敕的肌肤上,这样的视觉震撼让他深瞳微缩。竟缓缓俯去,刚刚在亭中,并未曾这般震撼的视觉。

他怔怔看着身下的小身躯,深深的眸中烧出点点火光来:“我的小爱徒,长大了呵……”

悦児醉得神志不清,刚刚在亭中又被身体那般奇怪的感觉折磨得睡不着,现下刚准备进入梦乡,不想又听到这句话,当下皱了皱眉,小手挥了挥。不要打搅她了,她要睡觉觉。

踏宇伸手将她的小手拿下来,按到一边,俯身便压了上去,轻轻亲吻着她。

悦児刚想嘟囔一句反抗,却咬到踏宇的舌头,踏宇当下心神一震,仅有的一丝理智犹如最后一根弦般在悦児的轻咬下断裂。再没有先前温柔小心的对待,只狂乱的从她小嘴尽情索取。一双手也不甘的缓缓沿着吹弹可破的肌肤移动,感受身下让人疯狂的起伏。

悦児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不自觉的晃着小脑袋,小手想挥走身上不断游移的温热的手,却两只小手都被一双修长的手压到一边,不得动弹。

她小脸都是醉后的烧红,此刻快透不过起来,那张感觉实在又太奇怪,一时之间,她小脸都快滴出血来。

感受到悦児的难受,踏宇离开她的唇,却顺着白女敕的肌肤一路往下。

悦児挣扎不得,感觉又太奇怪,只得迷迷糊糊的呜咽起来:“墨离……,墨离……我要睡觉觉,不亲亲了……”她好想睡觉觉,可是身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有酥又麻。

一句墨离让踏宇猛的一顿,轻咬一口,声音尽是喑哑:“叫踏宇师父……”

悦児微微吃痛,还是改不了口:“墨离……我想睡觉觉……”

踏宇腾的升起一丝怒意,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叫师父……”明明在他怀中,在他身下,却永远想着即墨离。那个冷冷清清的男子,有什么好?连话都不曾多一句。

悦児一双大眼睛吃痛睁开,本就迷蒙的大眼睛包着两包泪,委屈至极:“师父……”

这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都是依赖,此刻却带着无助和委屈,听得踏宇更是意乱情迷,失了心神,唇齿间肆虐,手下也不放松。

到最后,只余悦児一声声的师父,带着求饶和恐惧,这个是谁?为什么要这般对她?她真的好难受……身上犹如被点了火般,偏偏她脑袋昏昏沉沉,竟完全没有一点意识。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画面,踏宇只觉得想一直沉沦下去,丝毫不肯离开。

悦児已经半梦半醒,只摇着脑袋,口中已经习惯性的叫师父,在快沉睡时,胸前又是一痛,她无助又可怜的呜咽出来:“师父……”一声声的师父,想制止身上的异动,不要这样了,她的身体好奇怪,好难受。

这明显的哭声让身上的踏宇一愣,随即抬起头来,却见身下白女敕的身体已经红紫一片,尤其是一对挺傲酥软的雪峰,红点斑斑,视线往旁边一移,悦児一双小手被自己的手无意识快压得通红,再抬眼看悦児无助摇着的小脑袋,一双大眼睛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可是两股泪却从眼角留下来,一双红唇半张着,红红肿肿。

乌发上的两只小耳朵也抖擞立着,显然是感受到这折磨人的快感,却不知道如何发泄。

此时天边已经稍稍显现出鱼肚白,清冷的月光照在这间卧房上,几乎是在那一刹那,踏宇清醒过来。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竟然这般玩弄他最宝贝的小爱徒……玩弄?!

视线掠过那斑斑的痕迹,踏宇只觉得内疚心疼至极,怎么是这般模样?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魔障,这般折磨她?

想情不自禁的亲近她,却没有占you她,只这般折磨她。

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感情,竟然这么深了么?深到他自己都没发觉。

还记得昨日夜幕降临时他笑着说,踏宇又岂是儿女情长之人,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可曾忽略过内心最深处的情绪?

他怎的,就成了这般模样?犹记得那年他走上高台,看到一身粉衣坐在即墨离小小的她,正捧着桃子吃。他早已知晓这只小紫虎是他要解决的目标,不是没见过她未化形的模样,整日躺在即墨离的手上,四只肉乎乎的小腿紧紧抱着他的掌心,说不出的可爱。

但是第一次见到化为原形的她,他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好可爱的小女娃,即墨离,你从哪儿将她捡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开始,他便慢慢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是即墨离捡来的,她是属于即墨离的,即使神志不清,她也念着他的名字。

他从来没发觉自己这般不甘心。

呵呵,占为己有?他想将她占为己有,但是却演变成了如今对她的引诱和折磨,明知道她不懂,还是要把她的身体的*挑出来,慢慢折磨她。让她喊师父,只能喊师父。

她大眼弯弯,小脸都是自豪和得意:“我师父对人可好了。”那时他暗笑她天真,他其实只是对她好罢了。

可如今,若是她是清醒着的,又如何面对今晚折磨了她一个晚上的师父?

踏宇修长的手轻轻捏捏她的小耳朵,他分明没有醉,却甘愿沉沦。真真应了凡间的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悦児的小耳朵在他轻柔的揉捏之下渐渐弯下来,本来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静。

踏宇从内鼎唤出凝肤膏,从她细女敕的脖子开始轻轻涂抹。悦児又感觉那酥麻的触感开始升起,本来快平静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只得呜咽道:“师父……”不要这般对她,真的好难受,她只觉得不应该这样。

踏宇眸色一深,这样的求饶,却让人更难以承受。他压下本就没有平复如今又被挑起的*,深深吸了口气,方才又伸手捏捏她的小耳朵,柔声道:“悦児乖,不会这样了,睡觉觉……”悦児又慢慢平静下来,踏宇手还是继续捏着她的小耳朵,直到悦児呼吸渐渐绵长。

踏宇叹了口气,开始封闭触觉,只轻轻抹了药替她身上的印记涂抹起来。可视觉的震撼还是让他几次差点控制不住,停下手来平息一阵,如此几番,才为她涂好药。伸手将她早已褪至腰间的云锦衣小心得拉上,盖住迷人的身子,又轻轻替她盖上锦被,在她的小下巴压了压。

踏宇起身,回头望着睡得正香的悦児,长叹了口气。踏空便往外去了。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些巧合让人心惊。

踏宇刚踏出这间小阁楼没多久。

清晨夜色未褪的时分,浮华山在短短几日之内,迎来了第二个神君。

即墨离一袭白衣,入画的容颜在晨间的暗色中耀目至极,一身溶月的风华,正往浮华楼飞身而来。他姿态犹如闲庭漫步般悠然,可那在空中猎猎作响的飘飞衣袂,却显示着他的速度有多快。只不过一眨眼间,他便已经到得浮华楼前。

悦児从始源谷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从沉修中醒来。本想直接往魔界而去寻悦児,却在那时候收到宿寂的调查消息。魔族两大圣地之一的西霄之境有可以治好悦児眼睛的东西,不过那方法只有踏宇才能使用。

即墨离微蹙了下眉,可踏宇在神界司医,却也是事实,他心中再怎么不愿,只得去找踏宇。不想用了几天的时间飞到踏宇所住的极南之地,却得知踏宇在前阵子已经从沉修中醒来,出了神界。

他实在思念悦児,吩咐了宿寂,拂融和凝空找踏宇之后,便飞身出了神界寻悦児。

如此又耗费了几天,直至清晨,才到的浮华山。

不知怎地,他心中除了思念,今日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悦児是不是出事了?

即墨离看着并没有放夜明珠的屋子,无奈摇头,这小家伙,已经不怕黑了么?思量间已经飞身进了卧房。

轻轻到得床前,即墨离轻轻坐在床沿,细细看到眼前安然睡着的悦児,一时之间竟笑自己思心之切,竟胡思乱想。

整个卧房除了悦児一向的体香,还弥漫着香甜的酒香,还有淡淡的墨香。

即墨离眸子一沉,视线停在悦児悦児两片红唇上,竟是红肿至极,还有细微的破损,悦児一向粉扑扑的脸颊上是一片尚未散去的红晕,却不失醉酒的红晕。

即墨离伸手轻轻模了模,蓦然想起九剑给的那数十本“春色满园”来,书上的描述是女子情动之时才有红晕。

霎时间,即墨离只觉得心中像被蚂蚁啃噬般,他轻轻拂开压在悦児小下巴上的锦被,这只小紫虎,睡觉从来都是踢被子,如今却这般整齐,这样的情况却没有让即墨离愉悦起来。

软软的锦被从脖子上一下来,脖子上,赫然是几个刺眼的红印,几乎直刺到即墨离心中。

即墨离玉雕般的手一顿,修长的手指捏紧了手中的锦被,慢慢将被子掀到一旁。

悦児整个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他视线,还是那般玲珑有致,低处起,高出落,即墨离视线从她红印点点的脖子上移下来,只见愈来愈密,愈来愈深的印记,到云锦衣遮挡胸前,已经是深红一片。

此时昴日星君也懒洋洋的上职,拖着太阳懒洋洋的从东边起。最后一抹夜色,消散在晨光之中。

即墨离松开锦被,缓缓褪下褪下悦児身上的云锦衣,等衣物褪到腰间时,看着那一片深深的印记,即墨离呼吸都凝滞了。

即墨离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呼啸的杀意,墨黑的眸间,一片透骨冰凉。

是谁?

他的小乖乖,是谁,竟敢!

他修长的手拂过深紫色的一块小印记,竟还能看到啃咬的痕迹,心中一紧,手却不小心用了些力,悦児吃痛,还是睡着,已经下意识的说话,软软糯糯的声音还有些呜咽的语调,都是无助和难受:“师父……”小脑袋不停的摇着,接下来又道:“不要了……”那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要睡觉觉,她真的不要再感受一次了。

师父。

不要了。

即墨离本已经压抑的杀意瞬间爆发出来,犹如崩落的雪山,卧房内的气息顿时都冷了起来。

悦児纵然再怎么想睡觉,可紫虎一族神兽的危机感,却让她瞬间警觉起来,脑中也渐渐清醒。

谁?这么强的杀意?

悦児勉强自己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卧房内突然好冷,她不自觉的抖了抖,才发觉衣服不知道何时被褪到腰间。她小嘴嘟了嘟,怎么会这样?小手便将云锦衣拉起来。却碰到一只比屋内气息更冰凉的手。

悦児顿时清醒过来,小鼻子可爱的嗅了嗅,惊喜道:“墨离……”只有墨离才有的清凉淡淡的莲花香。

即墨离玉雕般修长的手指紧握起来,看着悦児叫完墨离之后,又忘了整理衣裳,只将小脸对着他,藏不住的欢喜高兴,一点不假。

她就这般毫无防备的在别人面前这样?即墨离一身杀意,却无论如何却舍不得对悦児做什么,只伸手轻轻替她拉好衣服,声音却是一片冰凉:“为何?”

为何要和,要和踏宇?她虽然什么都不懂,可,可也不该是这般随随便便与别人亲近,不是么?他在她心中,竟连这点地位都没有?

她对他的感情,不是独一无二的么?

即墨离心中一片冰凉,愤怒和嫉妒几乎要充斥他整个脑海,只不明白悦児竟会在他不在的时候与踏宇这般亲近缠绵。他又怎知道悦児喝酒之中已经迷迷糊糊,更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在当时她的意识里,也并不知道是谁这般对她,只有那难受异样的感觉吞噬着她。

悦児只觉得冷,呆呆坐在床上,想不到二十多年不见,墨离竟变得这般冰冷。还有这强大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一酸,不是说好了两百多年都不会变么?不是说好了一直都那样过下去么?可现在才二十多年呀,为什么墨离就变成这般?他问她为何?什么为何?她才应该问他为何好么?

她一双小老虎耳朵耷拉下来,一双琥珀般的大眼睛包着两包泪,可怜至极,难过道:“墨离,你骗我!”

即墨离看她这般模样,心中一窒,随即压下想抱进怀中安慰一顿的想法,还是冷冷的:“我何曾骗过你,今日你怎么向我解释?”

那五十年,难道真的让她和踏宇……

即墨离想都不敢想,入画的容颜都是无法宣泄出来的情绪。

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他爱她宠她,还不够么?还要怎样?

悦児已经被即墨离身上的冷意和杀意吓到,只讷讷开口道:“什么解释?我做了什么?”墨离今天好生奇怪。

即墨离看她呆呆的模样,心中一阵无力,不小心又看到她脖子上斑斑点点,想起她身上那些张狂的印记,再压抑不住自己,只觉得这几万年来,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愤怒,这么想杀人,这么,这么失望:“做了什么?不说龙止水,温之翰,就说那个楚辞,这个踏宇,究竟有多少?外界传言你善于魅惑人心,身边的男子一个又一个。我之前总也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是其他人前来招惹你。如今我方才知道,我的小乖乖,我这般对你,只怕没把你爱好,你又将我置于何地?就算你不懂,却也不应当和别的男子这般亲近。你与其他男子亲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说到最后,即墨离一双墨黑的眸子都是失望和冷意,内心深处还有不断叫嚣着的嫉妒和不甘,他几乎要发狂,他的小乖乖,被人这般碰了去。若是,若是她真的被别人占了身子,他又如何处之?

悦児却已经被即墨离这一番话吓到,一双大眼睛都是惊惧和伤心,两包泪决堤般流下来,摇着小脑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墨离这般说她。

早间已经赶来侯在浮华楼外边空中的九剑和孔雀却惊呆了,完全想象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往常悦児的卧房内,即墨离都会习惯的设下结界,今日却不知为何忘了设。所以刚刚他那一番话,九剑和孔雀都听了去。两人都只觉得震惊之极。

那声音里的失望和愤怒,她们都听出来了。

九剑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心中一惊,有了些眉目,和同样想起什么的孔雀对视一眼,顿时只觉得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冰凉至极。

即墨离见悦児呆呆的留着泪,下意识的伸手替她擦去滚烫,悦児却感受到他的触碰时别过脑袋,呜咽道:“我没有,你骗我。”他怎么变成这样?

即墨离只觉得一根心弦断了般:“踏宇这般碰你你都不曾反抗,我帮你擦泪你都不愿。若真的是人尽可夫,为何我却不能?”

悦児一双眼蓦地瞪大,人尽可夫?

上次在凌霄殿时,李靖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她问之翰和九剑,两人的解释都是奇奇怪怪的,后来她偷偷问了孔雀,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别人说便说,可是,为何墨离也这般说她?

她心一阵阵收缩,只觉得快被难过淹没了,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两百年,都是骗人的。

即墨离却在此刻倾身前来,一双修长的手狠狠揉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想要把那些痕迹全弄走,全弄走!痛得悦児受不住,只得连连退到床角。

她完全看不见即墨离现在是什么神情,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的缩到床角,终于忍不住委屈,小嘴微张,实在压抑不了喉间的苦涩,呜呜的哭出上来,泪水流得更快。

九剑和孔雀早在听到即墨离那句人尽可夫的时候顾不得其他,闯了进来。

她们两穿过屏风处,一眼便看到缩在床角呜呜哭泣的悦児,那委屈难过的声音,听得九剑和孔雀都眼中一热,心都揪成一团,她们何尝见过这般模样的悦児,尤其是始作俑者还是那个最宝贝她的即墨离。

九剑首先忍不住,她本就是即墨家上一代的护法,看着即墨离长大,却从没见过他这般失态,急道:“主上,你为何这般对悦児姑娘,她做错了什么?”

九剑这一声怒吼,让已经处于发呆状态的即墨离回过神来。

一抬眼,便看到小小缩在床角的悦児,嘤嘤的哭泣,都是难过和委屈,即墨离心中一痛,突然平静下来。

他这是做什么?被妒火和怒火烧糊涂了?

他手一挥,床角的悦児便飞到他怀中,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因为哭泣和难过,抽泣得一抖一抖的,可怜至极。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即墨离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伸手轻轻拍着悦児单薄的背,心中又怜又疼,只得放低声音道:“对不住,小乖乖,不哭。”他向来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看到因为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委屈的悦児,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手上凝了灵力,缓缓注入悦児身上,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半柱香后,悦児终究是哭累了,停止了哭泣,只剩下抽泣。即墨离从内鼎中召出锦帕,温热了再替她细细擦着小脸。终归是他的错,她不懂,他也从未曾跟她说,又怎能怪这个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呆老虎呢?

两人都不说话,倒是看得旁边的九剑和孔雀都着急了。

此时天已大亮。

踏宇手上拿着酥肉肉酒楼的素素仙鸡,一路上用灵力保持热度,飞速往浮华楼来。他的小爱徒,看到这素素仙鸡肯定会眉开眼笑,甜甜说一声,踏宇师父真好。

他直接从敞开的卧房门踏了进去,转过屏风,笑道:“小爱徒……起床了没有?”

话音刚落,脸上温暖的笑意便已经收下来,看着窝在即墨离怀中哭得眼睛红肿肿的悦児,没说话。

悦児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心中有些异样,却也想不出来什么,只得道:“师父……”软软糯糯的声音带了些哭了许久的鼻音,还有些沙哑。听得踏宇皱起了眉。

即墨离淡淡抬眼,眸间都是凉意,玉雕般的手已经握紧。

默了片刻,他伸手轻轻在悦児额上拂过,不过片刻,悦児便昏睡过去,即墨离将她轻轻放到锦被上,方才起身,看了踏宇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

踏宇愣了片刻,随即将素素仙鸡隔空送到九剑手上,还是那般暖风拂面的笑意:“热着,悦児醒来的时候吃。”说罢转身往即墨离方向去了。

出了浮华楼,即墨离和踏宇几乎同时在浮华楼加了一道结界。

即墨离心中怒意更甚,挥手一道白光便飞向踏宇,踏宇手一挥,也挡下了。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不停的变换身形和招式。随着他们的打斗,浮华山上的草木几乎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已经化成碎末飞舞起来。

即墨离手一挥,久曜从内鼎疾速飞出,带着雷霆之威,金光闪闪,停在手上。

踏宇冷冷一笑:“姑且不说杀了我你还能不能破了禁制归位圣界,就说如今的你封印未解,如何杀我!”说罢常执在手上的玉扇飞至空中,青光一闪,竟然变了人高的大扇子,玉柄中都扇出莹莹的青光。

即墨离眸中更冷:“归不归圣界,却不是你能做主!”提着久曜,飞身便上,竟招招是致命的杀招。

踏宇怎甘示弱,一把玉扇连连挥舞转折之间,周围的空气化作能如刀刃般锋利的气流轰然向即墨离飞去,也是招招不容情。

一时之间,天地色变,两大神君在浮华山打斗,整个蓬莱都摇晃震动,大风四起,雷电交加,声威几乎要传遍整个仙界。

花渲寂早已闻声而来,身后跟着蓬莱仙山的众位修为高深的长老,离得远远的。其余弟子,早已经被这般力量震飞了或者直接昏迷不醒,剩下还有能力飞行的,都赶紧往外飞逃命。

花渲寂死死撑住自己的结界,看着在空中激斗的两个神君,白衣和青衣交错在一起,那般绝代的风姿和姿态,很容易令人心神沉迷,若是有女子在这里,肯定便是在这里被那打斗的力量摧毁得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了。

可惜,花渲寂诚然不是那些女子,此刻他心中乱成一团,视线所到之处,蓬莱仙山崩的崩,毁的毁,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再无一处完好的地方,除了……

花渲寂将眼光放到浮华山上的浮华楼,远目过去,只见浮华楼安然矗立在已经被毁得光秃秃的浮华山上,向众人昭示着它的特别。

蓬莱仙山绵延数千里,就连最外围都有波及,可是,在那几乎是打斗中心的浮华楼,却安然无恙,完好无损,花渲寂看的一阵无语。

几位长老自然也看出来了,大长老忍不住道:“想来也是那小祖宗惹的祸,这两位神君在此打斗,眼看我们蓬莱仙山数十万年的基业便要毁于一旦,她怎的还不出来阻拦。”

此话正说中众人心中所想,四长老道:“虽说这位小祖宗确然为我们蓬莱带来了许多好处,可是如今这蓬莱仙山都快要毁了,却也是她的不是。”

花渲寂不耐道:“闭嘴。”

主子待蓬莱仙山如何,他自然清楚,她的性子,他也清楚。如今两位神君在蓬莱仙山这般打斗,一个是主子最为依赖的洛水神君,一个是主子的师父踏宇神君,按理说她不会不阻拦。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主子被谁晕睡了。

想到这里,花渲寂也着急起来,若是主子晚上才醒,那蓬莱仙山早就化成蓬莱沙漠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天边雷声越来越大,七色的闪电不停的往下劈来,拿着久曜的即墨离飞身向下,正是见神杀神的“八荒风雨”。

一圈金色的光波从久曜刀身上射出,站在远处的花渲寂结界仅仅是感受那一点余波的力量,已经不支,勉强还是受了一击,身后的长老也有一些已经呕出血来。花渲寂忙将众长老聚在一起,合力结起结界来,一边小心翼翼的传音给悦児,盼望她能收到。

而踏宇手中的玉扇还是灵活的转折着,顽强抵抗着。

纵然他不敌,也不能输,不能输,怎么样都不能输。

------题外话------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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