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文背着青慈回到家,本来想腻歪一下的,但是被青慈拒绝。她借口先去洗澡,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洗手间。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跟他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是逃不掉的。面对吧!”
北边卧室的灯亮了,房东还没睡,听见外面有动静,就穿着睡衣出来了。见周立文房间的门没关,站在门口看着正在铺床的周立文,眼睛向洗手间色眯眯地一撇,说道“小周啊,小姜来啦?”
“不是。刘哥,我有事跟您说一下。”周立文听房东一说小姜,有点紧张,急忙招呼房东进来,赶紧关上门。
“刘哥,那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让她知道小姜的事……你懂得!就是……”周立文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特别恶心眼前这个面相猥琐,身高不到一米六,明明已经五十多岁却还装女敕非让他叫哥的男人。
“懂,哥懂。不过,小周啊,小姜人不错的,身材又好,前几天还帮你重新装了装房子!这家具多好!”房东说道身材不错时,还特意在胸前划了一个半圆的动作,让周立文想吐。
“哥,哥,我知道,别提了,她已经翻篇了,好吗!我们已经分了!帮兄弟一把,什么都别提!喜欢这家具?走的时候,这家具全都留给您!好吧!”周立文边说边示意房东离开。他计算着,青慈应该快洗好澡了。不能让他看见青慈,免得瞎说。
“你呀!你呀!悠着点!”房东识趣地离开。
周立文见房东经过洗手间时眼神猥琐地看了看门上的磨砂玻璃,心有余悸地想:“得尽快找房子,搬家!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青慈洗完澡穿着睡衣回到房间低头擦头发。周立文看着青慈白皙的肌肤,心中燥热,上前搂住青慈的腰。
“你不洗澡吗?”青慈故作镇定,她已经做好了足够心理准备。
“这就去!”周立文在她的背上吻了一下,拿起青慈手中的浴巾,火速去了洗手间。
青慈擦完头,拿出手机看看了,见没有未接电话心里有点失落,索性关了关机。她躺在了床上,看着屋里的摆设发呆。她觉得这是周立文特意为她准备的,这样想,让她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同居了吧!省却了初恋时的怦然心动,省却了热恋时的耳鬓厮磨,省却了思念,吵架,甚至省却了拥抱和牵手,直接进入“吃饭睡觉”的老夫老妻的队伍里去了。这应了周立文那句“虽算不上伉俪情深,却也混了个老夫老妻”。
周立文的上身,只把关键部位裹上浴巾就进了屋,羞得青慈急忙用被子蒙住了脸,他猴急地跳上床掀开被子露出青慈的脸,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关灯。”青慈害羞地躲开,缩进被子里命令道。
周立文转身关上了灯,然后开始了他们神志清醒的同居生活。
青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床的上空,绝望的看着床上和周立文躺在一起的另一个自己摇头,床上的自己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模那个幽灵般的自己,谁知那幽灵竟在一声无奈地长叹之后,飞向窗户跳了下去!
“别!”她吓了一跳,在梦中惊醒。
青慈以为自己叫出了声,但看周立文熟睡的样子,看来都是梦。可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青慈实在想不通。
她看着旁边熟睡的周立文,心里怪怪的,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此时此刻,她特别地想念明芝,想让她抱一抱她。但她想明芝知道之后一定会骂她的,她会说:“余青慈,你太懦弱了!不就是酒后出意外发生了一夜吗?你值得这么哀天怨地的吗?值当的这么搭上自己的一生吗?你就是自甘堕落!”
可她怎么回答她呢?谁也没有经历过她那样的日子。谁都会说同情,感同身受,但又有谁真正的感同身受过呢?她很固执,像个有严重洁癖的病人。在一个有洁癖的人眼里,所以的人和物都是需要反复清洗的。如果这个有洁癖的人有一天掉进了肮脏的漩涡里,你怎么能要求她把那当成做了一个梦,要求他云淡风轻呢?即便是梦,梦也是肮脏的,也能恶心她很久很久。
她病了,如同那个有洁癖的人,谁都知道洁癖严重了是种病,所有人都指责她,所有都告诉她别这样。可没有人愿意走进她的心里看看她为什么得了这样的病,更没有人愿意细心地陪伴她,帮她治疗。或许梦里的幽灵就是从前的自己,从前的青慈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她不会委屈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行尸走肉般的日子的。但她还是青慈吗?不是了,再不是了,以前的那纯洁的青慈已经像那个幽灵一样跳下楼去,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没人关爱的、正在寻求生活下去必须的一点温暖的小孩。
想着想着泪湿了眼眶,她看着身边熟睡的周立文搂着自己的胳膊,像依赖妈妈的两岁孩子,心生怜悯,觉得自己仿佛一夜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