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头轻轻地走进帐里,急忙月兑上已经湿透的衣物。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即使是再烫的水也会在几分钟内冷掉。湿漉漉的衣服,不禁让丑丫头打起哆嗦来。
她用颤抖的双手一件一件解下自己的衣服,但突然一阵寒风吹进了帐里,丑丫头马上吃惊地回过头,同时嘴里吐出怪异的“啊”的声音。
丑丫头在发现挑起帘子的人竟是拓达后,才停止了叫喊,而改为紧张地用地上的毛皮裹住自己的身体。她惊恐的双眼瞪向拓达。
拓达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出去了,留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刚才那一瞬间?帐外的拓达不停地思索着那熟悉的一幕。真的很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经历过刚才的事情。
拓达的脑海中又出现那一幕:悦夕被绑了起来,太后让人用沾着水的鞭子使劲地抽打着她的背。她的背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他用尽力气大声吼道:“不准打她!”,就在鞭子即将落下的时候,他冲了进去挡在了鞭子和她的身体之间。她也是那样惊恐地回过头看着他。
这~~刚才的丑丫头也是那样惊恐地回过头看着他。好像,真的好像。就连在他模糊的记忆里的那张脸孔都有着似曾的相似。
拓达甩甩头,把这些事情甩出自己的思考范围里。现在在这战场上,他不能儿女情长,只有快点结束战争,才能早点接回悦夕啊。
帐帘被掀开了,丑丫头抱着自己的湿衣服出来了。她在看到拓达的时候,双颊绯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怎么弄成这样的?”拓达注意到了她棉衣上滴下的水珠。
丑丫头吐了口气,鼓起勇气给了他一个笑容,接着她摇了摇头就抱着衣服朝一旁的围栏跑去。她要趁着这难得的阳光把自己的衣服晒干才行。
至于被红帐女子欺负的事情,她想这就不必让王担心了。刚才东牙就嚷着要来告诉王的,是她拦住了。王每天要处理的事已经够多的了,何必还要为她一个奴隶操心呢。
***
夜很快再次降临了。
从黄缨大帐里传来个王的声音:“不,不要!”
拓达从梦中惊醒,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滴着汗水的头发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的胸膛在沾染汗水后更加的性感。
他又梦到了悦夕,还是那一幕,那是他永远不醒的梦魇。
好久没有再做那个梦了。是今天那一幕的原因吗?让他再次回想起可怕的一幕。
想到这里,拓达偏着头望向蜷缩在大柜子旁的丑丫头。黄色的毛皮下,露出她小小的脸。受伤的脸颊被毛皮盖住了,只露出拥有光洁皮肤的另半边脸。
其实,她也是漂亮的。拓达心里想着。至少那张黄色毛皮的掩映下,她是漂亮的女子。
丑丫头动了动身子,从睡梦中醒来,当她睁开双眼就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醒了?”拓达轻声问道。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掩饰刚才直盯着她的尴尬。
丑丫头点点头,从毛皮里爬起身来。
“还早不睡了吗?”
丑丫头摇摇头,比划着:今天我要去拉水。
“拉水吗?”拓达疑问道,真应该早点教她写字的,那样他就可以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了。
丑丫头点点头。
“不是交代过你不用去拉水了吗?”拓达不解的问,难道伙房的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不是的,丑丫头比划着:今天冰封河面了,我们伙房的人都要去拉水,有十几个人呢。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全才让她免去拉水的工作的。但是今天的情况是特殊的啊。
“那你去吧。小心点。”拓达说完又躺回了床上。他真的越来越在乎她了。他不像欺骗自己,刚听到她说去拉水的时候,他的心就是一下的抽疼。但是他不像表现得那么明显,至少他要学会掩饰自己,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弱点才成。她已经成为他的弱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