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金猛的事,司徒昊风回到大帐,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比尔初身上,问道:“比尔将军,你看伯顿这人如何?”
比尔初沉吟片刻,正色说道:“敌军营寨扎实,又是靠城而设,易受难攻,这次伯顿预先料到我军会前去偷营,做好埋伏,而且伯顿麾下的叛军十分骁勇,临阵指挥也非常得当,可见此人应该是很精通兵道。”
战争计谋是司徒昊风最不擅长的,让他率领军队直打直冲的与敌军交锋还行,但要论战场的计谋,昊风自认不成。完比尔初的分析,他暗暗皱眉,环视周围的统令,谋士,问道:“在座,谁有破敌良策?”
这时,参谋康森说道:“大人,伯顿一系必须得及早歼灭,一旦拖下去,不仅敌军营寨将会巩固,而且后面的神风军也会追上来,届时,伯顿联手神风军,我军将更难应付。”
这个道理司徒昊风也明白,关键的问题是现在要如何破敌。
众将们皆是低头沉思,良久未语。司徒昊风见状,心中火烧,平时这些人都能说会道,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都不言语了呢?他深吸口气,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良策,我看这样吧,由我派白树带领玄武阁前往伯顿营寨,再偷他一次营,趁着混战的时候我潜入敌营当中,找机会杀掉伯顿!”
闻言,众人皆连连摇头。比尔初苦笑着说道:“大人,伯顿身边修为高深的战将、侍卫极多,连金猛将军都未能近他的身,虽然白树是圣级魔兽,但一旦进入万军之中,就算是神级也难以抵挡住万军的进攻……”下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金猛都不行,何况白树呢?
站在昊风身后的白树,黑炎等圣级魔兽顿时怒视比尔,让比尔浑身冒冷汗,不敢再张嘴。
司徒昊风也知道派白树等魔兽去行刺将很难成功。他沉声道:“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
比尔轻叹口气,说道:“敌兵坚守,那就引蛇出洞,若敌军不为所动,那就断其粮道,围而困之,时日一久,不战自乱,只是数十万的神风军在后面虎视耽耽,我军如果全力围攻伯顿,神风军突然从背后杀出,我军将月复背受敌,极为不利。”
“恩!”司徒昊风边听边点头,喃喃说道:“若强攻伯顿,必须得想个办法拖住神风军。”说着话,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在众将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转回身形,看向帐布上悬挂的地图。
这时,顾明远看看左右,见无人说话,他微微一笑,说道:“要拖住神风军,倒也不是难事。”
“哦?”司徒昊风精神为之一振,立刻转回身,看着顾明远问道:“顾先生此话怎讲?”
“根据我方的情报,现在神风军才刚刚进入埃森克城,若想与伯顿一众汇合,就必须得走黑铁城,不然的话,需绕路而行,那将耽搁许多时日,大人可派出一支骑兵,抢先攻占黑铁城,守住城池,如此一来,神风军的行军速度将会锐减,大人亦可安心与伯顿交战了!”顾明远说道。
比尔仔细想想顾明远的主意,连连摇头,说道:“不妥!若是攻占黑铁城后神风军没有绕路而行,而是选择围攻怎么办?那我军前去攻占黑铁城的兄弟岂不要活活困死在城里?”
顾明远嘴角冷笑说道:“以较小的代价换取较大的战果,就可算是可行之计。如果神风军真选择围城的话,那城中的兄弟只有死守到底这一条路,要么把敌军打退,要么就是坚持到我军主力消灭掉伯顿一部,再转回头去救援他们。”
比尔初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若神风军选择攻城,就绝不会轻易撤退,而要等到蒙德萨斯的主力消灭掉伯顿之后再赶过去增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城中的兄弟怎么可能会坚持那么久?他脸色微沉说道:“这是赌博!这样做太冒险了!”
听着他二人的讨论,司徒昊风敲着额头也在琢磨,顾明远之策到底可不可行。正如比尔初所说,这样做确实太冒险了,而且派多少兄弟前去合适呢?埃森克城已无兵力可用,己方长驱直入倒是可以的,但是若派去的兵力太少,只怕都顶不住三十军神风军一轮攻击的,但若派出去的兵力太多,一旦没等到己方增援的到来就坚持不住了,那岂不要全军覆没?就算最终成功消灭伯顿一众,己方的元气也会大损,接下来还怎么与神风军抗衡?
那么爱冒险的司徒昊风这时候也感觉十分为难,举棋不定,拿不准主意。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说道:“大人,我看顾先生此计可行,属下愿带二万兄弟前往,顶住神风军!”
司徒昊风连同周围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只见刚刚挨了军棍的金猛从外面走了近来,看他步履生风的样子好象根本没受过刑似的,当然,这些军棍对与圣级的他来说只是小意思,而且执刑的士兵也不敢真对他下狠手。
看着金猛,司徒昊风沉吟不语。
金猛急着想将功补过,急声说道:“大人,只需给我两万兄弟就够了,有我在黑铁城,我可以保证,神风军难越雷池半步!”
以金猛的骁勇,由他前去攻占黑铁城自然是再适合不过,但问题是经过凌晨一战,他的斗气已然消耗巨大,连番出征,人能受得了吗?司徒昊风也有这样的顾虑。看着金猛,他低头又想了想,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有金猛你出击,此计便可十拿九稳,不过你一个人去不行,还得再加一个人。”
“谁?”金猛连同满帐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黑煞!”司徒昊风回头看向黑煞,回答的干脆。黑煞是圣级的黑云豹,一身修为深厚,身体可谓刀枪不入,魔法也十分强悍,有黑煞随同,防守黑铁城将会有了重要的魔法防御。
第二日,清晨,蒙德萨斯军队吃过早饭之后,开始收拾营寨,动身前往伯顿大营。
十六万的大军何其壮大,浩浩荡荡,一路南下,当日晚间,抵达伯顿大营。到了之后,连营寨都未扎,大军蜂拥上而,将伯顿大营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随后,蒙德萨斯军方面派出战将,讨敌骂阵,让伯顿出来迎战。
蒙德萨斯军的主力来势汹汹,伯顿倒也不意外,沉着应战,派出十万将士,出了大营后列开阵势,随后,从人群中冲出一匹快马,马上坐有一名持枪的战将,迎上交战的蒙德萨斯军将领,双方各通名姓,战在一处。
两员战将打的精彩,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后面的士卒们也没闲着,鼓声擂动,敲得震天响,吆喝助阵之声不绝于耳。二将战了十余个回合,蒙德萨斯军将领渐渐不敌,料不能胜,拨马退回本方阵营,对方却不依不饶,催马随后便追。
这时,蒙德萨斯军阵营中有人高喝一声,接着,快如飞箭般冲出一骑,马上大将浑身白色的灵铠,手中一柄巨剑,再加上跨下的黑马,连人带马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
此人的出战,可把对方战将吓了一跳,对这个人,他印象太深刻了,那正是昨天凌晨偷袭本军大营锐不可挡的金猛,那战将急忙勒马,连打都未打,调头便跑。金猛哪肯放他离开,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时候,蒙德萨斯军的士气也上来了,呐喊声、吼叫声一波接着一波,打鼓手运起浑身的力气击鼓助威,牛皮大鼓都快被敲漏。
且说那员战将,跑的飞快,就在他要退回到本军方阵的时候,快速地将手中枪挂在马鞍桥上,随后伸手从马侧抓起一把硬弓,令只手抽出一只纯钢打造而成的箭支,他听后面的金猛已经追得很近,毫无预兆,猛的扭回身形,对准后面的金猛就是一箭。
这个回马暗射来的突然,而且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极近,金猛根本来不及反应,额头已被飞来的灵箭射个正着。
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战场上的双方一片哗然,尤其是蒙德萨斯军,又惊又骇,人们张大的嘴巴忘记合拢,呼叫声也已经发不出来了。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记灵箭,射的结结实实,受其冲力,金猛的身子后仰,几乎都要躺在马背上。
见一箭命中,那员战将忍不住哈哈大笑,立刻勒住战马,转头又跑了回来,同时放下弓箭,重新拿起银枪,兴奋地大吼道:“金猛,纵然你有万夫不敌之勇,今日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他话还未说完,原本快躺在马背上的金猛又慢慢挺起身,悠悠说道:“阁下此言,还为时尚早吧!”
此时再看金猛,额头中箭之处,头盔连半点的破损都没有,甚至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啊?”见到这番情景,那员战将大惊失色,以自己大剑师的修为,全力一箭竟然没伤到金猛的分毫,那他的修为得到了什么程度?他心生骇然,尖叫出声,立刻又要拨马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