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日的功夫,程逸雪于传言有所耳闻,可是,又束手无策;不过,纵然传言是何,程逸雪也不会去多加理会,是非流言,错对恩怨,都会在无终的岁月被挥霍;一切种种,也会在不经意间成为浮生过往。
郭策甚明就里,待程逸雪与采乐回到驻地中,没有前来打扰,反而告知宗内弟子不得擅自接近二人所在的驻地,这也让石殿十分幽静,只有山风长临。
采乐所选择的住处乃是在山竹浓密处建造的石殿,自青石台阶前有澄澈的水溪淌过。
长阶清婉,并倚幽篁,程逸雪与采乐端坐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之上,浅着淡淡的笑意,此时,已是在二人返回驻地两个时辰之后了。
程逸雪回想着之前发生在仙栖崖上的事情,许多熟悉的面容,让他心中不禁一叹,历经二百余年再见,已是浮云易老,陌路沧桑;无论是佳人千古,或是荷立斜阳,都抵不过那漫无止尽的路。
采乐依偎在他的怀中,瞭望着远处竹叶萧萧,似乎察觉到他神色变化,眉目微凝,随即便问道:“夫君,可是在担心什么?”
“自然不是。”程逸雪摇头否认,怔怔的看着采乐,娇女敕的容颜上,有着憔悴,先前的泪眼湿痕犹在,新伤与旧痕,似乎有着,写不尽一生的痛,流不尽一生的泪,程逸雪深深凝望,愈加爱怜,忍不住用双掌将她绝美的容颜捧在手中,浅揉轻捻。
她任他为之,语笑嫣然,缱倦在他的怀中,过了许久才启声道:“对了,这十年来夫君你究竟被困在何处?”
闻言,程逸雪也没有隐瞒,便将十年来发生的事情徐徐讲了出来,不过。他未将赖子伊是古魔的事情相告,生怕采乐会为之忧伤担心。
“若非我能及时回到城中,得知你在仙栖崖前去寻你,我便可能永久失去你,采儿,你又叫我如何是好?”将十年之事尽数相告之后,程逸雪才满是心有余悸的质问。
对她的问话,她没有回答,只是在他的怀中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便尽力蹭入他的温暖之中。
程逸雪也很是享受这样的温存。就这样。又是数个时辰过去,已是天悬星河,繁星灿烂,才见到采乐轻缓的醒了过来。程逸雪看着采乐迷人的笑容,忽而,想到了郭策询问之事来。
“对了,采儿,听郭师兄所言,百花宗的轩星仙子曾来拜访你,不知和你商谈些什么?”程逸雪缓缓问道。
“咦,夫君也知晓此事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轩星师姐要我回到百花宗担任太上长老。”采乐拂了拂发丝。有些意外的看着程逸雪说道。
“那你可答应了?”程逸雪心中一沉,不禁追问道。
“嗯,妾身已经答应了轩星师姐返回百花宗的。”采乐似乎早知程逸雪会这般问,毫不迟疑的说道,闻言。程逸雪神色顿黯,不知该如何说起,眉间紧蹙,暗暗思量起来。
采乐看着程逸雪面带愁苦,怔怔的凝望着,但见他不开口,却闪着眼睫,突地嗤笑而出,那笑容若个精灵般的狡黠,神色间宜嗔宜喜,眼中尽是绵烟情意,见此,程逸雪才知采乐乃是有意如此,其中必有隐情。
“采儿,你定然不会返回百花宗的,可对??”程逸雪如是追问道。
采乐深望着他,满是嗔怨与哀愤,最后,却是执着他的双手,执拗道:“自然不会,我的夫君在天心宗,我自然不会离开。”
程逸雪听到此话后,却是瞬间大喜,与采乐欣然而望。
“采儿,那轩星仙子找你究竟所为何事?”程逸雪心下疑惑,不解的问道。
“轩星师姐乃是与我同时入宗之人,当初,我便多受她照拂;一直以来,我们修为也相差无几,不过,当年因为与夫君发生过那事之后,妾身修为便大幅掉落;轩星师姐更是先我一步凝结了元婴,不过,两年之前,我来到此处后,有传言称,夫君已经陨落,我自不肯相信,可是又无从寻起”采乐幽幽的话语声传入他耳中,言到最后时,神色却有些无力与失落。
“在那时,幸得轩星师姐前来寻我,她告诉我,只要重新回到宗门之中,便可倾尽全宗之力寻找夫君下落,师姐也许诺,愿与我同去昭阳城中,当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师姐言之深切,我便答应了下来”采乐眉目眨动的说着,神色惹人爱怜,然而,程逸雪听在心里,颇觉不是滋味,对采乐愧疚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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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乐见的他眼中爱怜,满心欢喜,转而说道:“不过,如今夫君回来了,自然不同了,百花门虽对我有传艺授业之恩,但我也无心长居宗内。”
“如今的百花宗接纳了不少当初宋国其余宗门的弟子,天资绝佳之辈也不在少数,相信百年之后,定然有人会进阶元婴境的,轩星仙子又何苦为难采儿你?”程逸雪眸光闪动,神色不变的说道。
“百花宗如今与剑宗在碧蒙国势同水火,或许师姐是为了抵御剑宗势力,才会如此的,不过,轩星师姐对我突然与夫君成亲,并加入天心宗之事颇为不满;说起来,我和她总算是有着同门情意,她又岂会为难于我;如今,夫君能够回来,妾身也准备寻一时机前去将因由与师姐说清楚,从此常伴夫君左右。”采乐言语中,并没有显得很在意。
程逸雪听闻此话后,不禁想到了广灵仙子,他并没有以往沈梳梳之事,当下便说道:“好,到时我与你同去便可。”
“嗯,那我们便说好了,夫君随我回百花宗。”采乐盈盈一笑,却是投入了她的怀中,那笑容,直让百花失色,程逸雪自然应允。
“对了,夫君,如今正值云天与仙道联盟决战之机,天心宗既是盟中的势力,到时候,必然会被遣派对敌,而以夫君现在的名声与修为,怕是无法躲过了,不知夫君可想好了应对之策?”时而,又见到采乐目含忧心的问道。
“采儿,你所说,我自是明白,不过,此事如今商谈也为时尚早,坐镇瑶光城的有四大修士,他们定然会拿出应对方法的,就算要与云天交战,也不会因我一人而改变结果,到时,若能为宗内尽的绵薄之力,我自会去做,若是不能,那也无济于事。”程逸雪神色思索的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恐怕还要离开瑶光城,前往天都门一次的。”程逸雪没有隐瞒,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夫君要离开瑶光城?”闻言,采乐眉目一怔,神色无措的问道。
程逸雪见到采乐的面容后,便知此女心思,必然又在担心,当下,便将自己要前往天都门的缘由讲了出来,采乐听着他的讲述,也不说话,只是幽怨的望着。
“夫君,还是要一个人离开吗?”采乐心伤难愈,雾眼渐沉的问道。
“采儿,你为我失去了太多,莫说是数月分离;这一生,纵然是日居月诸,桑榆暮景,我也不愿再让你承受半霎牵挂,所以,我此去天都门,你可愿陪在我身边?”程逸雪极为诚恳的说道,握着她的柔荑,颇为期待她的应允。
话音如那难忘的情丝印在她的心中,她从未如此欢愉,连声应道:“嗯,我自然要永远在你身边的,你不可再欺我”
采乐虽是这样说,可是那唇角的笑容宛如春花般荡漾,让人心驰神往,那慑人的容颜,尽展在程逸雪的面前,程逸雪不觉间看的痴迷,采乐察觉到他的眼神后,红晕顿生,口中不忘轻啐道:“还没看够吗?”
程逸雪回过神来,想起往日的场景来,更是难以自制,不自觉的探出双手,将采乐的容颜轻捧在掌中,仔细的凝望,采乐见之,更是羞涩难当,心中则是颇为气恼,纤纤素手置放在他的衣衫上,白玉般的手指已然在颤栗着。
程逸雪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身在何处,她的每一处,对他而言,都是无尽的诱惑,程逸雪暗吞口沫,然后,便带着她向自己的怀中倦来,低眉亲吻而下,落在她眉间的蓝月之上,那独有的女子体香泛滥在鼻尖,让程逸雪心神迷醉。
顺着黛眉而下,凤眼,琼鼻,朱唇,粉颊,都是那样动人,采乐双眼轻合,忍不住呜咽出声,浑身打着摆,任由他姿弄,柔荑紧拽着他的衣衫,已然浸湿了小片。
程逸雪无法自持,大掌顺着采乐的脸颊探下,自腰间处,透过那雪白宫裙,便感受到了她柔若无骨,滑腻馨香的肌肤
天幕下,星若明珠,忽而闪烁,似她的笑容般甜美,竹节轻风,漫穿在青石阶之上,将二人的身躯覆盖,幽咽婉转时而,却见两人已然厮磨在殿中床榻之上了,水乳交融,极尽缱倦缠绵,倾诉着十年相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