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甜儿体贴的把空间让给他们,自己上楼去了,然后走了一半对曾黎道:“楼上第二间房间是阳阳的,今晚你们不要走了,太晚了!问题解决了就在这里休息!”
“谢谢!”曾黎本能的点头,内心却是兵荒马乱。
“他死了……”曾阳阳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那样的哀伤,那样的绝望。“我们的孩子死了,他死了!才活了一天就死了。”
“不会的,怎么会死?阳阳,伊兰说是依惠偷走了孩子,怎么会死?”曾黎在呆滞了半天后终于醒神。
曾阳阳猛地惊愣。“你,你说什么?”
曾黎急急的解释:“是伊兰说的,依惠偷走了孩子!”
“不是,不,我亲眼看到孩子死了,我醒来的时候,宝宝已经没气了,不可能的!”曾阳阳摇头,泪水又流了出来。“他,那么小那么小……”
“阳阳,你仔细想一想!”曾黎不相信孩子没了,他死也不相信。
曾阳阳那年生孩子,是在私人诊所里,她离家出走,没有钱,过了七个月清苦的日子,生孩子的时候去不了医院,那个接生的大夫说,孩子先天营养不良,生下来一直是呼吸不畅通,她自己又产后虚弱,根本没办法照顾孩子,她只看了一眼孩子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医生哭着告诉她,孩子死了,并把那孩子抱给她看,曾阳阳一下子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那个医生说,担心她伤痛欲绝,她已经把孩子给送去了火葬场,并且把骨灰给她送来了。
“等等阳阳!”曾黎听出了漏洞。“火化是要开证明的,怎么可能没有证明他私自帮我们处理?不对的!”
“要证明吗?”曾阳阳抬起小脸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孩子还活着?莫伊惠怎么会偷走了孩子呢?我根本没见到她!”
“是伊兰亲口说的,不会有错,孩子被她偷走了,我们现在要去找那个诊所,找到当年的那个医生,他一定是有问题的!”曾黎握住她手。“我们去找他!诊所在哪里?”
“在绿城!可是她不见了,我去找过她,找不到了,诊所也不开了。有人说她回老家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老家在哪里!”
“那更说明有问题了!”曾黎已经大体可以判断了,也许是依惠买通了那个医生,然后掉包了孩子,或者做了什么特别的处理,让阳阳相信孩子死了。
“这么说,孩子真的活着吗?”曾阳阳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孩子死了的,这些年,每每想到孩子,每每看到别人的孩子,她都会很难过很难过,过的如行尸走肉一般。
“嗯!我坚信孩子还活着!”曾黎笃定的说道。
曾阳阳突然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我们快去找莫伊惠,我们去问她!我要找她算账,她怎么可以偷走我的孩子!”
曾阳阳抹了把眼泪,站起来。
曾黎一愣,“阳阳,依惠死了!”
这句话一说出,曾阳阳整个人都呆了。“你,你说什么?她死了?”
“这个我细细跟你说,阳阳,你失踪的那一年一直在绿城吗?”曾黎想起来就觉得心好痛,他真是太浑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曾阳阳抬起哭得肿胀的眸子望着他,然后抬起手来,伸到曾黎的面前。
他不解,低下头去,然后,曾阳阳翻过手,曾黎看到手腕处一道深深的疤痕,那道疤痕是那样的清洗,他心中一紧,剧痛源源不断的袭来。“你割腕自杀过?”
曾阳阳闭上眼睛,泪珠从眼眶里滑出,然后她点头。“孩子没了,我想过死了算了,可是却不知道被谁送去了医院。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医生没有说救我的是个男人,可是那个人没有留下姓名,只是交了住院费,我好了之后试图找那个人,也没找到。等我想到孩子再去找那家诊所,可是那个医生也不见了!”
“这更说明有问题,我们现在去找那个医生,一定可以找到的!不!我们去找伊兰,阳阳,孩子还活着!伊兰亲自说的!”
曾黎牵过她的小手,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把经过告诉了她。
曾阳阳对莫伊惠一直没有好感,只是六年前H城饭店那一次莫伊惠的行为伤透了她,可是她并不恨她,因为她也是因为太爱曾黎了。可是她没想到她偷了她的孩子,她是买通了那个私人诊所的医生吗?到此刻又听闻莫伊惠自杀的消息,她不知道该不该恨她,只是觉得真的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阳阳很沉默的坐在车里,曾黎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定可以找到的,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儿子!”曾阳阳哽咽道,此时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惊喜,忐忑,一系列的情绪冒出来。“可是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他?”
医院。
曾黎带着阳阳再度来到医院时,天已经亮了。
一整夜没睡,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曾黎整个人很疲惫,胡子拉碴的牵着阳阳的手,出现在莫伊兰和韩烈的面前。
“伊兰姐!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孩子真的还活着吗?”曾阳阳颤抖着声音,只怕听到让自己绝望的话。
她可以再抱有幻想吗?她的孩子真的还活着吗?
莫伊兰咬唇点头。“是的,阳阳,孩子真的是被依惠偷走的,可是,我不知道孩子被她送去了哪里,我只知道孩子没死,很健康,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这么说我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曾阳阳心中还是惊喜的,可是瞬间又陷入了冰冷孩子找不到了,依惠死了,她的孩子去了哪里?
“阳阳,你别急,一定可以找到的!”莫伊兰安慰她。
曾阳阳确定了孩子还活着,心里升腾起希望。可是也升腾起立刻想要见到孩子的渴望。
“阳阳,我一定会找到的,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回家找爸爸!”
曾阳阳走出病房,走廊内人群拥挤,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站在那里,视线有些迷茫,孩子在哪里?
曾黎牵了她的手,“阳阳,孩子一定可以找到的!”
“爸爸会生气的!”曾阳阳摇头。“我不要他知道!”
“有我在,不会生气的!”曾黎保证。
她望着曾黎,淡淡的问道:“你是因为孩子才找我的吗?我不要回家,我去宫家!”
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如果他是为了孩子找她,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她也不想惹曾爸爸生气,毕竟他们养大了她,把她从孤儿院带回家,给了她太多的爱,她真的不想惹爸爸生气和丢脸。
“阳阳,我们结婚吧!”曾黎深深的凝望着她的小脸。“找到孩子我们就结婚!”
“如果找不到呢?”
“不会找不到的!”
还是为了孩子啊!曾阳阳苦涩一笑,“不要!”
“阳阳!”曾黎低吼。
“我想回去睡觉,我好累,你说了要帮我找到孩子的,求你帮我找他好不好?”她从来不求人,恳切的望着他。
曾黎呆愣了一下。“也是我的孩子!不要说求,我们回家,回我们家!”
“不要!”
曾黎不知道她又怎么了,也只能霸道的牵过她的手,强行带回来曾家——早报披露了贺氏发布会的新闻。
记者立刻开始调转了风向,由昨日的批评开始变成了赞扬,危机算是暂时解除。
毛之言看着报纸,视线锐利的眯起,他还真的是低谷了贺贤彬。看来他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裴家。
贺贤彬在凌晨确定公司确实解除危机并且到了早市股票开盘后,才回来。
他真的累坏了。
一进裴家的门,白桐桐立刻迎上来。“一夜没睡吗?”
“爹地!”
“叔叔!”
两个孩子也跑过来。
贺贤彬蹲子,同时拥住两个孩子。“你们看起来像是都很担心我的样子,我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
“叔叔一夜没睡吗?”承承的小手先抚上贺贤彬的脸。“你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血丝!”
“嗯,有点忙!”贺贤彬欣慰的看着细心的承承。
“爹地快去睡觉吧!”天宇也关心的说着。
白桐桐也是一夜没睡好,担心莫伊惠出难题,担心公司的事情,直到早晨看了早间八卦新闻又看了报纸,才松了一口气。
“我想带你们回家!”贺贤彬说道。
“回家?”白桐桐错愕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要躲避莫伊惠吗?”
“桐桐……”贺贤彬看了一眼孩子们。“你们先去玩,爹地有话跟妈咪说!”
“嗯!”两个孩子立刻去看电视了。
“怎么了?”白桐桐心疼的看着他的血红的眼球,真的是熬夜太久了。
“依惠昨夜自杀了!”贺贤彬说道。
“天呢!”白桐桐惊呼。“怎么会这样?”
“我带你们回贺宅,也跟爸爸商量一下一些事情!我回去告诉你!”
白桐桐没有再多问,“好!我去收拾一下,立刻跟你回去!”
贺宅。
贺贤彬洗完澡后,换了一身休闲装,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躯,气质高贵优雅。
张妈给准备了吃的,贺贤彬简单用过早餐后,才跟贺茂祥去了书房。
“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贺茂祥问道。
“爸!只能说暂时好了!”贺贤彬说道。“不过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吧!”
“这么说暗潮汹涌了?”
“不是,只是不想失去他,所以不得暂时纵容他,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贺贤彬说道。
贺茂祥深深的凝视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跟你妈一样善良,对朋友总是这样忍让!”
“爸知道是谁?”贺贤彬问。
贺茂祥只是悠长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朋友的话,你会这么仁慈吗?公司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吧,我让承承陪我下棋去!”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离开了书房,去找两个孙子。“承承,天宇!”
“爷爷!”
“爷爷!”
听着孩子们稚女敕的嗓音,贺贤彬摇摇头,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刚才老爸似乎在夸他,似乎从来他都没有夸过自己。
白桐桐知道了莫伊惠的死,心里很是惋惜,毕竟是那样年轻的生命,即使她做错了一些事情,可还是忍不住替她惋惜,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此刻正在贺贤彬的房间里,突然的,一副照片吸引了她的眼球。
那是一张穿着篮球衣的照片,是一个背影回眸一笑的那种照片,她看到这张照片,整个人都呆了。
伸手拿起书架上的照片,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去,这里是她的学校,背景正好是她学校的,而这张照片,是那么的熟悉。那个背影,那么的熟悉,曾经她远远看着看不清的俊脸,原来竟然是贺贤彬。
她那惊鸿一瞥的暗恋,那青葱岁月里情窦初开时的暗恋。原来,那个人,竟然是贺贤彬。这应该是他十岁的年纪吧?
她的心扑扑直跳,这时,门开了!
白桐桐猛地转身,手里抓着那个镜框,下意识的背到身后,却没有逃月兑贺贤彬的利目,他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她的心砰砰的跳着,感觉都要跳出来了。
贺贤彬讶异着,走了过来。“手里拿的什么?”
她的小手紧紧的在背后抓着相框,小脸瞬间涨的通红,紧张的道:“没,没什么!”
贺贤彬更加奇怪,他的小女人背后拿的是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小脸还这么红。
白桐桐仰头看着他,那样英俊的一张脸,动人心魄,和照片上的十岁的样子不太一样。多了成熟和沧桑,更彰显男人魅力,他的脸都快让她舍不得移开眼。
他微扬起唇角,眼灼灼盯着她身上,“拿的什么?我看看!”
说着他就伸出手来,要去抢她手里的照片。
他一靠近,她的脸腾地一下更红起来,只感觉全身都跟着痉/挛了,仿佛那种情窦初开时暗恋的感觉袭来,只是对方一个眼神,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我看看!”他已经抱住她,让她的身体贴在他的怀里,而她手里的照片也被他夺了去。
“这是我的照片啊,怎么看到一张照片就脸红了?”他这话,更是让白桐桐想到她的初恋,她那时居然只看到他一个远远的背影就情绪萌动了,说出去真的很丢脸,她绝对不要让他知道她暗恋过的那个背影是他!
“怎么回事,老婆说一下吧?”贺贤彬笑着道。
“什么怎么回事,看看照片不行吗?”她口硬的说道。
她的话音才落下,他便毫不客气笑出声:“行……行……当然行……”
“你笑什么?那张照片给我了行不行?”她红着脸说道。
她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知道她不善于撒谎。
他抱住她,看着自己那张去中学打篮球时被曾黎拍的照片,那时他们几个打趣说他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而那张照片,他个人很喜欢,因为回头的瞬间,他的嘴角有一抹隐隐的笑意,不明显,却很是玩味。
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而笑了,好像曾黎说有很多女孩子看他们吧,记得那些女生都好小,还是孩子。
“不会是看到这照片心动了吧?脸红成这样?”贺贤彬笑呵呵的打趣。
“什么呀!”她挣月兑着推开他。她瞪着他,真想伸手撕了他的笑脸,虽然他的笑脸的确很好看!“我是热的好不好?”
“呃!冬天还这么热啊?屋里的空调好像也不是很热啊!老婆,撒谎可不好哦,会受到惩罚的,你还是从实招来,为夫我饶你不死。”
他的手指抚/模着她的唇,她知道他说的惩罚是什么,脸上的烧还未退下去,此时被他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又火烧火燎起来。
“那个照片很好看啊!”白桐桐嘿嘿笑着掩饰尴尬,“你该去睡了,你眼里的血丝太重了!”
他脸上的笑容又扩大,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嗯,别扯开话题!”
“你去睡觉!”她把那张照片夺过来,放在书架上,又眷恋的看了一眼,推着他来到床边。“快睡吧!公司的事情还很多,都需要你,睡饱了去公司!”
她把他推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要走,他忙攥住她:“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情我会睡不着!”
虽然很累,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
他如此说道,她有些惊讶,转头望向他:“你不累啊?”
“累,可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脸红?还红成这么诱/人的颜色!”他死死的抓住她的小手,不放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的心怦怦乱跳起来,眼不敢对上他的,沉默了良久,才怯怯地开口,“那个如果我说,那个背影很熟悉,你会怎么想?”
他呆了下。“你见过我?”
她羞红着脸,点头。
“在哪里?”
“国中的操场上,我帮你捡过球!”白桐桐低低才嗓音说了出来。“你就是我小时候喜欢过的那个大哥哥,我经常看到你在我们学校的篮球场打球,你的背影我认得,可是从来没有细看过你的脸,这张照片,让我想起了那时!”
他直直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的意思是,你……你情窦初开时喜欢的人是我?”
她别过脸去。
他猛地坐起来,扳过她的脸。“老婆,真的没有骗我吗?是真的吗?你暗恋过的那个人是我?”
她羞答答的点头。
他从来不知道激动是什么,那种内心狂喜的感觉,那种像是一下子腾云驾雾的感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动,他到了此时才明白过来,“啊!真的是我啊!一直以来你只为我心动过?”
她再度的点头,低下头去,觉得很丢脸,小声道:“这个背影我记得,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熟悉而又陌生!”
他再度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的脸上满是绯红,漂亮精致的小脸上红艳欲滴的唇诱/惑着他的感官,离得那样近,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喷到脸上,撩得心里痒痒的。
“老婆!我没做梦吧?”他真的不敢相信这种感觉,是假的吗?
他看到她郑重的点头。“是真的!”
他一瞬不瞬望着她的脸,突然间就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搂于怀中。总觉得是那么爱不释手,情动之中,他便要吻下去。
“你该睡觉了!”她急急的说道。
“一起!”他说的很急,说完便堵住了她的唇。
“我不!”她低叫,总不能来到贺家就先睡觉吧,她还是去照顾孩子们吧。
“傻丫头。”抱过她,直接压到了床上,贺贤彬沙哑的低喃着,低下头温柔万分的吻上白桐桐的唇,那般的柔软,带着属于她的清新感觉。
他突然起身去关门,小心的锁好门,再度回来,拥住她,“不让人打扰我们!”
在她呆愣的瞬间,他灼/热的呼吸早已欺了上来,狠狠吻住她的唇……
霸道而强势的吻,让她整个人都呆了,心里跟着颤抖,心都要跳出来了,无助的承受着他辗转吮吸的吻。
她只觉得肺内气体都要被他吸尽,她快要窒息,快要透不过气,而他依然不肯放开她。
绵长的热吻,已让她处于眩晕中,等到他轻轻放开她,她的唇早已肿一片,眼神迷离,那副样子,又让他差点忍不住吻下去。
“睡觉!”她急急的说道。“贺贤彬!你再不休息,我真的不理你了!”
心疼他的疲惫,她推开他,脸上火辣辣的烫着。
“还是想吃你!”他低喃着。
因为她的话,因为他是她的初恋,这让他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觉得那是一种置身在九霄云外的满足感幸福感。
他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眼里明显是两簇火焰,他哑着声音,额头抵着她的,开口:“真的是我吗?为什么那时候我不认识你呢?要是我们那个时候认识该有多好啊!老婆那时你是不是只有十二三岁?”
她的思绪混乱,浑身更是软弱无力,这样子娇羞的表情,只会让他更加蠢蠢欲动。她努力想着,那时是那么小的。
“那时给你捡球的人很多啊,都是和我一样的女孩,可惜你都不看我们这些小女孩的,他们说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已经读大学了!”
“老婆,如果那时我就把你给吃了……你说为什么那时我没看你呢?”他真的好后悔,如果那个时候认识桐桐该有多好啊。
“那你一定很变态!”她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她那时才多大啊?他真的是太色,情了!
他笑,伸手搂住她的头,又在她的娇唇上轻啄了下,然后纠正她:“如果早知道你是我老婆,那个时候就该守着你,等着你长大,不让你吃那么多的苦,不让你忍受这些磨难,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我早一些照顾你!”
她听着他的话,很是感动。“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一切都是缘分,我很开心那个人是你,可以证明我一直很专一!”
“你的意思是我不专一喽?”他挑眉。
“至少没有我专一!”她笑着,“行了,快休息吧!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聊天!”他低声呢喃,已经开始打瞌睡,情人间最私/密的话语,在她耳边缓缓的流动。
“老婆,认识你真好!原谅我没有最初认识你,但我我保证,你一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可以爱你,真好!”
是啊!
可以相爱真的很好!
可是她感谢那些磨难,因为有过太多的磨难,人才会长大,才会变得坚强,才会珍惜生活和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我们有很长的时间相守!”
他健壮的身躯压下来,她瞬间只感觉到满世界全是他的气息。
他的双手也不再老实起来,探入她的衣服之内,抚着她光滑柔女敕的肌肤。
她浑身激颤,呼吸也越来越紊乱,随着他手下的动作变得热烈起来,她的身子也在他的抚触之下慢慢融化。
可是她没有忘记他累了一整夜,昨天又帮她解毒,一定累坏了,她急急的抓住他的手。“不要,休息好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懊恼而委屈的叫道:“可是我还是想……”
“听话睡觉!”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翻身斜倚在她的肩膀处,闭上眼睛,呼呼的睡了起来,打着呼噜,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可见他有多辛苦了。
她侧身看着他,硬挺的剑眉,微微蹙紧,睫毛好长,鼻梁也好挺,他居然是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
上天真的很会安排!
她无声的笑了起来。
可是一想到莫伊惠死了,心里又有些难过。世事无常,莫伊惠真的是太痴了,太极端了。
爱情只要花开的模样,她这爱情的花,开了一次,希望是一生一世的花开,只为一个人,一辈子只为一个人,那也是一件美好而幸福的事情!
楼下的客厅里。
祖孙三人正围坐在茶几前,承承的眉宇皱着,突然笑了起来。“将军!爷爷又输了!哈哈,爷爷,最近你的棋艺越来越臭了!”
“呃!”贺茂祥愣了下,仔细一看棋盘还真是输了。“好小子,有进步啊!不是爷爷的棋臭,是你又进步了!”
“我们象棋老师都下不过我了!”承承很臭屁的说道。
“嗯!聪明啊!”贺茂祥看看承承,再看看天宇。
承承这孩子根本就不是这个年龄的智商,太聪明了,而天宇倒是很正常,也挺聪明的,这么小会察言观色。
“爷爷,喝茶!”天宇捧着一杯热茶递过来。
贺茂祥欣慰的点头,“谢谢我的乖孙子!”
“给我也来一杯!”承承瞅了一眼天宇。
“好的!”天宇又跑去给承承倒了一杯。“哥哥,喝茶!”
“乖啦,等下教你玩游戏!”承承允诺。
贺茂祥看着两个孙子,心里很是欣慰,能在有生之年,享受天伦之乐,就是幸福吧!
喝了一口茶,承承皱皱眉。这茶不好喝啊!没妈咪泡的好喝。
贺茂祥看着两个同样漂亮的孩子,抿了口茶,正色的问道:“天宇啊,要是以后爷爷把公司给承承,你会不会吃醋啊?”
天宇想了下,摇头,“我才不要公司,我不要像爹地和爷爷一样累!我不要做总裁,我只想当老师。爷爷,我可以当老师吗?”
“为什么要当老师呢?”贺茂祥还是第一次听孙子说起自己的理想呢。
“当老师可以每天微笑啊,我们老师每天都笑的,可是爹地和爷爷都不笑,所以我不要当总裁!不笑的人不快乐,我要快乐。”天宇很认真的说道,粉女敕的小脸上满是对当老师的渴望。
“好!只要天宇开心,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要爷爷的公司!”承承突然说道:“我才不要继承别人家的财产,我要自己开公司!”
“呃!那我的公司岂不是没人要了?”贺茂祥沧桑的脸上带着疑惑和惊奇,这孩子虽然一直不想要他的公司,可是越是不想要,他越是想给啊,谁不希望自己一辈子的产业选对一个合适的人继承下去呢?再说了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即使没有血缘,他都觉得给他不可惜,因为看着这个孩子他就满心喜欢啊。
“不会啊!”承承贼笑兮兮的道:“爷爷,等妈咪再生了,您就培养他当继承人好了,反正我不要,天宇你也不要是不是?”
“嗯!”天宇认真的点头。“我也不要!我要当老师,每天开心!”
“自己创业很累的!”贺茂祥继续诱哄。
“我喜欢挑战!”承承很豪气的说道。
贺茂祥无语。
“爷爷,也许妈咪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您想要的继承人了!”承承瞅了一眼楼上,妈咪跟叔叔上楼后就再也没有下来,他眨了下眼睛,粉女敕的小脸上一本正经。“爷爷,什么时候妈咪会和叔叔结婚?”
“这个要问你妈咪了!爷爷是觉得越快越好!”贺茂祥早就想办婚礼了,可是等了这么久,总是出事。
白桐桐在贺贤彬熟睡后起身下床,帮他盖好被子,自己走下楼梯,就听到了儿子跟贺茂祥的对话。
“妈咪!”天宇已经发现了她。
“天宇!”白桐桐打着招呼。
贺茂祥和承承同时回头。
“伯父!”白桐桐低叫了一声。
“桐桐,你跟阿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两个小子都不要当总裁,你快点跟阿彬再生一个,继承人就得打小培养。”
白桐桐呆了下,竟不知道回答什么,怎么贺伯父也跟孩子似的,她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妈咪,早点结婚吧,听说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呃!”白桐桐的脸腾地通红。
承承捂着小嘴笑道:“妈咪,你脸红什么啊?不就是结婚吗?我跟天宇当你的花童啊!没关系的,我们保护你,你快点生个继承人给爷爷吧,省的他每天都来烦我!”
“烦你?”贺茂祥一听这话,好笑又好气的一把把承承抗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臭小子,既然觉得我老头子烦,那我干脆就烦你好了!”
承承立刻抱住贺茂祥的头,朗声笑着,稚女敕的童音响彻在整个大厅。“爷爷,我没说你烦,是你每次说让我当总裁我就烦啦!贺叔叔不是很年轻吗?妈咪可以再生很多继承人的,直到生出爷爷满意的继承人为止,我要做我喜欢的事情,和天宇一样!”
“承承,快下来,爷爷年龄大了!”白桐桐担心扭了贺茂祥的腰。
“没关系的!”贺茂祥摇头。
天宇在一旁吃吃的笑,完全不吃醋,不嫉妒,而是乖巧的倒了一杯茶给白桐桐。“妈咪,喝茶!”
白桐桐一回头,看到天宇端着茶杯,心里暖暖的。“好孩子,谢谢!”
再回头时,贺茂祥已经扛着承承去院子里了。
白桐桐接过茶杯,牵住天宇的手,“天宇,为什么你不要继承爷爷的公司呢?”
“因为我要开心啊!”天宇笑着说道。
“天宇不开心吗?”白桐桐有些意外。
“不是啊,是觉得爹地不开心啊。黎叔叔说要开心,每天都开心。爹地是总裁,黎叔叔是总经理给爹地打工,可是黎叔叔每天都比爹地开心啊,我看到我们老师也很开心啊,每天都有笑,我也想笑。”
“黎叔叔?”白桐桐愣了下。“天宇喜欢黎叔叔吗?”
“嗯!喜欢!”天宇很认真的点头。“黎叔叔会笑得很大声!爹地从来没这么笑过哦,妈咪,爹地以后会像黎叔叔那样笑吗?”
“呃!”白桐桐愣了下,天宇这孩子真的是观察入微,很细心,而且最近他好像比以前话多了一些,变得开朗了,这是她最高兴的。“爹地会笑的,爹地只是太忙了!”
这些年他应该是不快乐的吧,莫伊兰生病,他一直心存愧疚,岁月让贺贤彬隐藏了自己的本性,他应该是那种很青春阳光的人才对,而且是很善良的男人——曾家。
曾黎把曾阳阳给带了回来。
曾夜风和曾妈妈终于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阳阳不说话,一直曾黎在说。
曾妈妈听完后心疼的落泪,她都不知道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立刻奔过来拉住阳阳的手,话还没出口还是难过的哭了起来。“阳阳,你这孩子怎么不告诉妈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
曾阳阳低垂着脑袋,因为妈妈的一句话,她立刻泪流满面。“妈妈……”
曾夜风很意外阳阳居然生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居然不见了。他被老婆骂了一顿,也自责起来,如果他不是那么封建,如果不是平时这么严厉,或许他的孙子孙女现在都好几个了!
“爸,无论怎样我都要娶阳阳,还有孩子丢了,我要报警,追查当年的真相!”曾黎无比认真的对着曾夜风说道。
曾黎把事情的经过跟曾夜风说了,然后他立刻让警署的弟子去寻人,那个绿城的私人诊所的医生。
曾阳阳不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哭。
曾夜风一看孩子哭的这么伤心,更加自责。“阳阳,不要哭了,爸爸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可是人海茫茫,找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时间!”
转眼就是一周后。
莫伊兰出院了。
莫伊惠在一周后下葬,整理她遗物的时候莫伊兰发现了一本日记,是依惠的,而莫伊兰在看到这个日记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深深的愧疚涌了出来,那是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依惠她真的太胡闹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握着那本日记,她的心里是对贺贤彬的愧疚,也是对曾黎的愧疚,没想到还有毛之言,为什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
莫伊兰呆呆的握着手中莫伊惠留下来的日记本,这本日记真的是太让她震撼了。
“依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莫伊兰喃喃低语,泪珠一颗颗流下来,心中的酸楚和愧疚慢慢的叠加起来。
“伊兰?”韩烈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好在哭。“不要难过了,你身体还很虚弱。”
莫伊兰回头望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望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韩烈是那样的善良,而自己……
泪水扑朔的从眼中落下,莫伊兰只是觉得难过,觉得一切真是好笑。间接中,她成了罪人,依惠做的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烈!”莫伊兰紧绷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情绪,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扑进他的怀中,不停的哭着,泛滥的泪水片刻间湿透了他的西装。
心头悲痛着,莫伊兰抽噎着,忽然松开韩烈的手,泪水朦胧着看他的面容,“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坏女人呢?”
韩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喜欢需要道理吗?”
想想莫伊惠,她那样病态的喜欢着曾黎,有理由吗?话说曾黎真的有那么好吗?没有吧?只是一个男人而已,而伊兰也只是个女人而已,喜欢就是喜欢,又怎么说的清楚呢?
“烈!我和依惠这样的女人该去下地狱才是!”莫伊兰想到曾经她所做的那一切,她跟多少男人有过复杂的关系,只是因为她心中的不平衡,责怪着贺贤彬,可是到此刻,她发现,其实她们姐妹才是罪人。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韩烈拥住莫伊兰,柔声安慰着。“好了,不哭了,也不要想了,安葬完依惠,我们去法国!从此开始新的生活。”
“烈!我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儿,这样的我,你还肯要吗?你一辈子都可能没有孩子。”她怎么能答应跟他一起走?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痛惜的看着她,“伊兰,我不在意!”
哽咽着,身子瑟瑟的颤抖着,看着他那眼中熟悉的关切,莫伊兰再也压抑不住,一把扑了过去,紧紧的搂住韩烈的脖子,将脸颊埋进了他的肩膀上,滚热的泪水不断的从眼中落下来,滑进了他颈项下,灼热的刺痛了肌肤,似乎见他心底那最深沉的感情勾了出来。
痛哭着,萦绕在四周是他熟悉的气息,莫伊兰放肆的哭泣着,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让她最后放纵一次吧!
她一直那样的自私,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给予的爱呢?他这样善良这样温情的男人适合更好的女人。
而她,要一辈子去忏悔。
依惠啊,姐姐替你,替自己去忏悔。
就这样让她最后一次的放纵,让她再一次的贪恋着他的温暖,只要她放弃了,他可以一辈子幸福,还可以有孩子,还可以过幸福快乐的生活,而她不知道哪天又突然变得自私了,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韩烈看着她此刻痛苦欲绝的悲痛,他只能伸出手,安慰着她的悲伤。感觉到背后忽然楼过来的大手,莫伊兰颤抖着,紧紧的搂住了韩烈,最后一次了!
任由她哭了许久之后,韩烈终究开口:“好了!最后一次哭,不要在哭了!”
“好!”最后一次落泪。
擦着泪水,莫伊兰抽噎的抬起头,却发现韩烈的肩膀上早已经被她的泪水湿透,甚至连他的脖子上,都沾满了她的眼泪,尴尬着,莫伊兰不安的抬起目光,却发现他的视线却落在她的脸上。
“该休息了,好好休息下,明日要葬礼了,让依惠走的安心些吧,不要哭好吗?”韩烈横抱起她纤瘦的身子,迈步向着莫伊兰的房间大步走了去。
蜷缩着身子,再一次的感觉着他的温暖,莫伊兰微微的侧过脸,将面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莫伊兰忽然她是那样的贪婪,贪恋着他的气息,贪恋着他的温暖——
莫伊惠葬礼的那天,大家还是都赶来了。
贺贤彬,曾黎,曾阳阳,韩烈,米勒,毛之言,除了白桐桐没有来,贺贤彬为了保护她,并没有告诉她,他知道自己的小女人很善良,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所以没有叫她来。
大家看着莫伊惠下葬,直到她的棺椁被石板覆盖,直到埋葬好了。
曾阳阳突然情绪激动的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失控的低喊着:“莫伊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把我的孩子偷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让大家都为之一愣。曾黎立刻抱住她,给予支撑。
这些日子,曾阳阳自从知道孩子还活着却找不到人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混沌沌中,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只想快一点知道孩子在哪里,他过得好不好!
没有人发现毛之言的身体一颤,继而恢复了平静。
而莫伊兰在这个时候却道:“阳阳,对不起!我知道说对不起无法弥补你心里的苦,我也知道依惠伤害了你,请看在她已经去了份上,原谅她吧!”
“伊兰姐,你让我怎么原谅她?我的孩子没了!她死了一了百了,我呢?我的孩子呢?我该怎么办?”曾阳阳的吼声让贺贤彬呆了下,他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说到孩子时,贺贤彬似乎明白了一点,却也异常的震惊,阳阳怎么会有了孩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莫伊兰握住阳阳的手。“阳阳,孩子在,孩子很健康,原谅姐姐到昨晚才知道孩子在哪里!”
“你知道孩子在哪里?”曾阳阳错愕的抬头。
“伊兰,你真的知道吗?”曾黎也激动起来,怕自己听错了话。
莫伊兰点点头,看了一眼毛之言,他只是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莫伊兰有些失望,却也有了一丝的心疼。她对着曾黎,贺贤彬和曾阳阳道:“黎,阳阳,阿彬,我希望你们能够停住,尤其是阿彬,我希望接下来的话,能够让你挺住。”
贺贤彬的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安,却镇定的点头。“你说!”
“曾黎和阳阳的孩子,被依惠偷走的孩子,就是在阿彬身边的天宇!那个孩子是曾黎和阳阳的。”莫伊兰说出这句话,让三个人都是一惊。
贺贤彬整个人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莫伊兰愧疚的说道:“阿彬,你找人代孕的那个孩子被依惠掉包了,原谅我,居然不知道,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你的,可是直到昨天我在收拾依惠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她说孩子是她换了,而那个孩子,是阳阳在绿城生下的!”
“你的意思是,天宇是我的孩子?”曾黎呆愣住,他不敢相信,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怎么会这样?”
“我要去看孩子!”曾阳阳紧紧抓住曾黎的手。“黎哥哥,我们的孩子,我要立刻见到孩子!”
贺贤彬却是异常的震惊,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声音里还是有了一丝的颤抖。“伊兰,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莫伊兰摇头,低垂下眼睫,眼中遮住一抹微光。
贺贤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黎,阳阳,你们不要急,等一下!”
贺贤彬此时心里跳动的异常剧烈,他不知道该怎么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日记怎么说的?为什么会这样?”
莫伊惠日记——
今天,我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跟我的盟友去绿城医院的太平间偷了一个死婴,买通了那个帮曾阳阳接生的医生,她答应帮我对换孩子。
哈!曾阳阳做梦也想不到她生下的孩子还活着,而我给她弄了个死的,她这下子应该会悲痛欲绝的自杀吧?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就太棒了!我可以一个人独占曾黎了,那个晚上的秘密将不会再有人知道。
看着曾阳阳的小孩,我心里还真的好喜欢,什么时候我也生一个孩子呢?这一年,在曾阳阳失踪的这一年里,曾黎没有碰过我一次。我很懊恼,可是他说会对那一夜负责的!
这是我心里最安慰的!
我还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抱来了曾阳阳刚刚上下来的孩子,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贺贤彬的孩子。这一切做完,居然没有人发现,真是太神奇了。
姐姐并不知道此事,姐姐今天的情绪很不好,她一直在喝酒,没有人照顾孩子。可是贺贤彬的孩子已经五天了,他看起来比曾黎的孩子大一些呢!
我在摇篮边对比着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刚出生的这个小一号。不过幸好贺贤彬出差去美国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等到他回来时,孩子早已长得变了样子,谁也认不出来。
这件事情,只要我不说,我的盟友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贺贤彬背叛了我姐姐,害的姐姐是如此的痛苦,看着姐姐整日醉生梦死,我心里好难过。
我有劝过姐姐离开贺贤彬,可是她却不肯,即使明知道这个孩子是贺贤彬亲生的,她也忍下了,装作不知道。可是她却整日以泪洗面,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心里好难过。
其实说姐姐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说我?明知道曾黎不喜欢自己,还是这样的喜欢他,爱着他,明明可以要挟他结婚,却还是在看到他躲闪的眼神时忍不住答应给他五年的时间,五年后,他说会娶我!可是,真的会吗?
我很怀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夜曾阳阳会怀孕,如果不是一个月前突然在绿城见到大月复便便的她,我真的以为幸福来临了!
我以为曾黎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可是看到曾阳阳怀孕了,我的梦想一下子破灭了,却没想到我有了一个盟友,而他却要帮我。
这一切,我们做的天衣无缝。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都没有人发现孩子掉包了,哈哈……好开心啊……
日记大体的意思是如此的。
贺贤彬看到后面,突然被人撕去了几页。“伊兰,后面的呢?”
莫伊兰摇头。“只有这些!”
毛之言一直在旁边不远,他的脸上很平静。
贺贤彬呆愣着。“我的孩子呢?那我的孩子换到了哪里去?”
天哪,为什么这该死的日记没有提到?
“我们快去见孩子!”曾阳阳激动的抓住曾黎的手,“哥哥,天宇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曾黎抱紧她,有些哽咽,又看了眼身边呆愣住的贺贤彬,心里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如果天宇是他跟阳阳的孩子,那么贺贤彬跟桐桐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贺贤彬的脸上有着破碎的绝望,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日记本,她怎么可以这样?他回头望了眼墓碑,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太坏了!可是她死了,“她的盟友是谁?”
贺贤彬的话让莫伊兰和毛之言都为之一怔。
“没有说!”莫伊兰低下头去说道。
贺贤彬锐利的视线眯了起来,扫过低垂着头的莫伊兰,“伊兰后面的日记呢?我要看后面的日记!”
“我真的没有看到,我只看到这些!”莫伊兰急急的解释。
贺贤彬的视线越过她的脸,终于没有说什么。
他转身,不管怎样,他都会找到孩子的!大步的离去,曾黎和曾阳阳也跟了上去。
而身后的莫伊兰和毛之言都似乎松了口气。
韩烈的蓝眸眯了下,走过来低声对莫伊兰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莫伊兰咬唇,点头,然后对韩烈道:“烈,你先去车上等我好吗?我有些话想跟之言说一说!”
韩烈的视线落在毛之言的脸上,他没有躲闪,很平静,脸上甚至有些阴郁,他点头,送米勒出去,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米勒也有些错愕,真是太奇怪了。
直到墓园只剩下莫伊兰和毛之言时,莫伊兰手里握着几页纸,递给毛之言。“之言,我没想到,你曾经爱过我!”
她说的很平静,说的很直白。毛之言听后整个人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莫伊兰,她的容颜已经不在了,他真的感慨世事无常,可是面对昔日让她心动心痛过的女人,他没有否认。“伊兰,是的,我爱过你!”
他握着手里的纸,他知道那是日记的最后几页,是伊兰专门为了他撕下来的,他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到内容。
“我不是要责怪你,我知道。人,最难控制的是自己的心。之言,我希望你自己去跟贺贤彬说清楚,他们的孩子你到底送去了哪里?”莫伊兰幽幽地说道。
毛之言握住纸张的手一紧,摇头。“伊兰,我无法那么做!”
“为什么?”
“这是我跟贺贤彬的私人恩怨,也可以说是跟贺家的私人恩怨。即使他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他孩子的去向!”毛之言回答的异常坚决。
莫伊兰看着毛之言俊美的脸上一片坚定,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一阵心疼,这样的他,让她想到多年前的自己和依惠,被痴念折磨的心伤心痛的自己。
只是她,在韩烈的爱和关怀下,走出了阴影,可是依惠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所以依惠死了。而毛之言呢?他这样岂不是跟依惠一样了?
“伊兰,不要劝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我必须这么做,这是贺家欠了我的,我必需讨回来。”毛之言痛苦的说道。“你看不起我也好,说我卑鄙也好,我都不在意了,还有依惠,我感到很抱歉,我不该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其实她根本也不是你的替身,她永远没有你的善良!”
毛之言望着她,以为他会看到莫伊兰不屑的目光,可是莫伊兰只是平静的回应着毛之言那凝望的视线,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很慢很坚定。
“都过去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幽幽的语调一如既往,莫伊兰突然伸过手,紧紧地抱住毛之言紧绷的身体,一手安抚的拍上他的后背,重复的开口,“忘记吧,不要折磨自己的心了。”
她没有露出那样嫌恶的表情,她没有嫌弃他的卑鄙,甚至愿意抱住自己,毛之言呆愣的僵直着身体,颤抖着手臂,最终抱住了主动抱着他的莫伊兰,闭上眼,不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宛如婴孩般的脆弱,“伊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之言!心中有爱才快乐!让我们忘记吧!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吧,亲自去告诉贺贤彬,你把他的孩子弄到了哪里,不要折磨他们了!让我们大家彼此珍惜这一份难得的友谊吧!你跟贺贤彬是多年的兄弟了,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他连代理孕妇都让你去帮他找,可见他有多相信你,珍惜吧,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他会原谅你的!”
“不!”毛之言摇头。“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为什么?”原本低幽的嗓音突然严厉了几分,莫伊兰推开毛之言的身体,目光正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开口:“无论你要怎样报复,或者有怎样的怨恨,把他们的孩子分离五年,这个酷刑足够了,都弥补了你的创伤,收手吧!之言,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仁义的大哥,不要让我难过好不好?”
毛之言摇头,目光中满是悲恸。“不!我不能!”
他突然紧紧地,双臂圈住怀抱里纤瘦的身影,闭着眼,过往的一幕一幕愈加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他所吃的苦,他所受的屈辱,他母亲所遭受的苦难,他都要一笔一笔跟贺家算!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从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报仇两个字,找贺家报仇,所以为了报仇,他不惜潜伏在贺贤彬身边,不惜委身在贺氏里做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一切只为了报仇两个字。
“因为我吗?”莫伊兰不以为是这样的。
“不全是!”毛之言痛苦的低喃。“伊兰,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我会祝福你的!跟韩烈去法国吧,忘记一切,这一切跟你无关!”
“可是之言,黎没惹到你吧?你和依惠怎么能这样对待曾黎?”莫伊兰试图说服他,可是却徒劳无功。
“对不起!一切都只怪曾黎跟贺贤彬是哥们,一切都只怪曾阳阳那个孩子生的太不是时候!”毛之言喉头哽咽的,许久之后,抱着莫伊兰的手终于松了开来,充满痛苦的脸庞之上,是坚定。
“伊兰,你回去吧!我跟依惠说说话!”他说。
莫伊兰知道无法再说什么了!她终于也转身离开。
毛之言拿出打火机,在莫伊惠的墓碑前,烧掉了那最后几页的日记。让真相灰飞烟灭吧,他死也不会放弃的!
贺家的客厅。
贺贤彬带着曾黎和阳阳出现时,他特意嘱咐道:“请你们不要先认可以吗?我怕桐桐一时承受不了,如果她知道我弄丢了孩子,一定会难过死的,阳阳,你能理解吗?”
曾阳阳坐在车子里,泪流满面,此刻她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可以马上见到孩子的喜悦,以及这些年思念这孩子的苦,失而复得的感慨和期待夹杂在一起,还有更多的是忐忑,孩子怎么能接受她?
另外,桐桐知道了这个消息怎么办?
他们赶到的时候,天宇和白桐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白桐桐陪着天宇看动画片,而承承则跟着贺老爷子去打高尔夫球了,没在家里。
“阳阳,黎,你们必需保证,这也是对天宇最有利的,他太小一时可能接受不了,所以你们一定要跟他熟悉起来,才能告诉他真相,懂吗?”贺贤彬又交代了一遍。
“贺大哥,我懂!”曾阳阳保证。
“阳阳,你不能哭!你一哭天宇会害怕的,他很内向!”曾黎说道,内心却已是颤抖不已,他的儿子啊,他从来不知道存在的儿子啊!
“嗯!我知道了!”可是说着,还是红了眼圈。
三人进了客厅,看到的是天宇正枕在白桐桐的腿上看着《猫和老鼠》的动画片,笑得咯咯的,“妈咪,好好笑哦,你看那猫笨不笨啊?咯咯咯……”
“是呀,猫好笨啊,小老鼠多可爱啊!”白桐桐抚着他的小脸,也笑得乐呵呵的。“我们天宇也很可爱!妈咪好喜欢天宇哦!”
“天宇也好喜欢妈咪哦!”天宇依然咯咯的笑着,可见他是多么的开心了。
三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是万般滋味,贺贤彬的心里更是万般的复杂,他们的孩子呢?如果天宇是曾黎和阳阳的孩子,那么他和桐桐的孩子在哪里?
这些年来,原来养在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粗心大意啊?
事到如今他可以明白一点了,那就是DNA的鉴定,一定是在做完了鉴定后换的孩子,他抱来的第一天就给孩子做了鉴定,那份血样是他亲自看着医生抽取的,亲自送检的,不会错的,确认了是自己的骨肉,而且老爹也看了的,却没想到最后孩子还是不是自己的。
或许那个时候太信任伊兰,惹出这样的结果。
他真的有些无颜面对桐桐,莫伊惠日记中提到的那个盟友会是谁呢?
曾黎和曾阳阳此时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曾黎怎么也没想到贺贤彬的儿子会是他的,这些年来,他偶尔见到这个孩子,很是喜欢他粉女敕的小脸,那张小脸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到今天再看到天宇,他突然想起来,那是一张酷似阳阳的小脸啊。
白桐桐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回头看到他们,很是惊讶:“呀,曾大哥,阳阳,你们怎么来了?天宇,快起来打招呼啊!”
天宇听到了声音回头,看到黎叔叔和爹地,还有漂亮阿姨,从沙发上滑下来,“黎叔叔,你好久没有来看天宇了!”
“呃!天宇……”曾黎话未出口先哽咽了,他看着那张小脸,他的心里百味杂陈,这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天哪!他错过了什么?
“黎叔叔?”天宇已经跑了过来,抱住曾黎的腿,扬起小脸。“黎叔叔,你上次帮我安装的超人坏了,黎叔叔再帮我安装一次好不好?”
曾黎哽咽,只能回答:“好!好!”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快乐单纯的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曾阳阳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跑过去,抱住天宇,整张脸埋入天宇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曾阳阳不敢哭,只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咬的破败不堪,止住哭泣,可是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天宇呆呆的。
白桐桐不解,转头看贺贤彬,他的脸色异常的惨白,甚至连眼神也充满了一种焦灼。白桐桐不解的走过去,轻轻扯了下贺贤彬的手臂。“贺贤彬,阳阳他们怎么了?”
贺贤彬猛地回神,看到桐桐担心的样子,心中愧疚更深,更觉得对不起她了。他只是拉住桐桐的手。“桐桐,你去楼上的房间等我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曾大哥和阳阳来了啊!”白桐桐不懂他干什么让自己上楼,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乖!我有话跟你说,你先上去!”贺贤彬说道。
白桐桐终于还是点头,可是她看到曾黎和阳阳似乎是又悲伤又难过又惊喜又悔恨的样子,那种表情真的太复杂了,她一时想不明白,却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天宇被阳阳抱的有些紧,一时间有些害怕,竟忍不住喊了起来:“妈咪……”
“天宇!”他一喊,白桐桐本来要上楼的脚步停下来,回到他们身边。
天宇小手挣月兑着阳阳。“阿姨,你抱疼我了!”
曾阳阳意识到什么,立刻松了手,天宇飞快的跑到白桐桐身边,抱着她的腰。“妈咪,阿姨她怎么哭了?”
曾阳阳怀里一下子空了,眼神有些受伤,整个脸上哀戚一片。
白桐桐这才看到阳阳的脸上满是泪痕。“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不安涌上了白桐桐的心头。
曾黎看到天宇那害怕的样子,很是心疼。“天宇,过来叔叔这里!”
天宇一看是曾黎,没有再害怕,他不是害怕阳阳,是这个阿姨一抱着他哭他就有些紧张。
天宇走到曾黎的面前,曾黎毕竟是男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伤害孩子,他敛去不安,轻声道:“天宇,阿姨看到你长得这么好这么可爱很开心,所以才会这么激动,天宇不要怕,叔叔带着阿姨帮你去装超人好不好?”
天宇回头,看了眼贺贤彬和白桐桐,“爹地,妈咪,天宇可以跟叔叔阿姨去玩具房吗?”
贺贤彬走到白桐桐身边,握住她手,对天宇道:“去吧!”
“贺贤彬……”
“我们上楼去!”贺贤彬打断她的话,和曾黎交换了一个眼神,牵着白桐桐的手上了楼。
房间里。
“贺贤彬,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曾大哥和阳阳都不对劲呢?阳阳为什么抱着天宇哭?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贺贤彬只感觉心纠结成一团,快要窒息一样的难过。“桐桐……其实天宇……”
“天宇怎么了?”白桐桐抬起头来看他。
两人的视线交汇,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纠结的痛苦,看到了复杂的似乎有难以说出的悲恸。
“贺贤彬,你事情瞒着我?”她觉得声音都有些尖锐了。
贺贤彬摇头。“桐桐,不是瞒着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我难以启齿。”
听到他这么说,白桐桐却摇头笑了。“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桐桐,你保证无论听到什么都镇静好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有了别的女人吗?”她不答反问。
贺贤彬呆了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跟莫伊兰小姐会复合吗?”她又问。
“桐桐?”贺贤彬整个人都呆了。“怎么会?我没有别的女人,以后有生之年,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那不就完了,还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吗?”她问,实在想不出。
“桐桐,我告诉你,其实天宇可能不是我们的孩子!”他看着她,双手扳住她的肩膀,担心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晕倒。
白桐桐静静地看着他,半天后,她摇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拜托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吗?”
“桐桐,不是玩笑,是真的!”贺贤彬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事情是这样的……”
当贺贤彬把事情的经过跟桐桐说完了时,她整个人不言不语,只是觉得什么东西从心里抽离了一样。
如果天宇不是她的儿子……
她惊得双手掩住小嘴,一双大眼蒙上了一层泪雾……
整个身体如一只失去翅膀的美丽蝴蝶,苍白、无助地望着贺贤彬,她感觉意识越来越远,心里剧烈的痛着,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泪雾在眼前越聚越多,她感觉视线模糊。
她望着他,咬唇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孩子呢?贺贤彬,我以为孩子在自己的爹地身边至少会很幸福的,即使没有妈咪在你也可以给他幸福,可是我们的孩子却不知道在哪里,你让我怎么办?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
白桐桐怎么能接受,怎么能相信呢?
“桐桐!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孩子的……”虽然他心中此刻也无头绪,可是他从来不是被困难压垮的那种人,他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先让人来抽取血样!桐桐,无论怎样,在天宇面前不要表现好吗?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在没确定的情况下不要伤了孩子!”
白桐桐的思绪是混乱的,像是听见了呼喊,又像是没听见,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贺贤彬心中一痛。“桐桐,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白桐桐回神,那样的凄楚,望着贺贤彬。“贺贤彬,我们的孩子呢?我该怎么办?”
她只是悠悠的问完,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她没有了力气,好难过,全身都好难过,抽空了灵魂一般的虚月兑。
“桐桐——”贺贤彬急喊,伸手抱住她。痛惜她这样的表情,他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呢?她的痛苦和难过他也感同身受啊!
她已经浑身没了力气,像是失去心神的瓷女圭女圭,那样的无助和哀伤。他把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来。
“桐桐……”他想要安慰她,可是她却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啊……”白桐桐放生哭喊,可是到最后,所有的话语只剩下那一片呜咽声。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只剩下她无助的哭喊,以及贺贤彬的喘息声。
贺贤彬凝重的叹息无限的寂寞,视线落在桐桐的脸上,转而看向自己的双手,握紧,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为什么总是伤害桐桐呢?虽然他不想,也不知,可是每一次都这样伤害她,这样的深。
“桐桐,我会找到我们的孩子的!”幽幽的开口,贺贤彬的神情坚定,黑眸里是无比的镇静,他又在脑海里把那些事情都过了一遍。“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的!”
耳边那低低的,如泣如诉的寂寥嗓音下,白桐桐心头一揪,快速的转过身来看向贺贤彬,这才发现他的脸色那么的苍白,甚至如同透明的可以看见脸上的血管一般,他也是难过的吧?
孩子不见了,养在身边多年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贺贤彬一定也是万般难过的。
她怎么能自己只顾着伤心而忘记了忽略了他也是一样伤心难过的?
她坐起来,抹去眼泪,仰头望着他,心里也涌起一股自责。“贺贤彬,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伤心了,忘记了你也是伤心的~,对不起……”
她的自责让他更是愧疚。“桐桐,我一定可以找到孩子的!你相信我!”
白桐桐停下的泪水再一次的流了满面,无声的攥紧双手,泪水朦胧的凝望着
坐在床上看她的贺贤彬。
她咬唇点头。“我相信你,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回来的!”
“丫头,不要哭。”看着落泪的桐桐,贺贤彬疼惜的开口,将她身体快速的拉回怀抱,紧紧的抱住,似乎一辈子都不会再松开。“谢谢你的相信!”
白桐桐也回抱住他。“贺贤彬,我知道你可以找回孩子的,我相信你!因为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
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疲惫,他的辛苦,她都没有帮上忙,心痛的抽搐着,她不该只顾自己的情绪,他们是一体的,无论发生什么都该相互支持,相互支撑,相互安慰。
“丫头。”低叹着,贺贤彬痛惜的抱紧桐桐的身体,大手眷恋的插进桐桐的头发,感觉着那润滑的可以触动内心的感觉。“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来确定!”
感动桐桐的理智,感动她此刻还能这样的坚强,感谢上天让他拥有了她,这一生,他有她,足矣!
他先是打了电话给医生,他觉得当下是要确定天宇的身份,天宇到底是不是曾黎和曾阳阳的孩子。
白桐桐听着他的安排,期望天宇是自己的孩子,可又同情曾黎和阳阳,原来阳阳也有过孩子,只怕她更痛苦吧!这些年来,阳阳一直以为孩子是死了的!
这种煎熬,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剧痛的。
她希望天宇是他们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孩子呢?她将头埋在贺贤彬的怀里,无力的闭上眼,泪水滑落下脸。
“我知道我该死。”他让她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他让她过了五年生不如死失去孩子的生活,好不容易的他们在一起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的!
“不!”白桐桐摇头,伸手用纤细的手指压住他的唇。“贺贤彬,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去看天宇他们吧!医生不是要来了吗?”
“谢谢你的理智!”他牵住她的手,“我们去看看!”
白桐桐来到玩具房,看到曾阳阳一直在落泪,似乎想要靠前,又不敢靠前,自己的眼圈又红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而天宇正依偎在曾黎的怀抱里,看着他给他安装超人的玩具。白桐桐突然觉得心里既温暖又悲恸。
“阳阳!”白桐桐低声喊了声曾阳阳。
她抬起头来,看到桐桐跟贺贤彬,她从白桐桐的神情里知道了桐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站起来,走到桐桐的面前。“桐桐姐,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白桐桐拥住她。“我都懂,你的心情,我懂!”
此时,还有什么人能比她们两个更懂彼此的心情呢?同样是母亲,同样是失去过孩子的母亲,也只有她们才能最懂彼此的心!
医生来了。
贺贤彬把曾黎,曾阳阳叫了出去,桐桐去陪天宇。
贺贤彬对他们道:“我让医生来抽血,确定天宇是不是你们的孩子,一旦确定,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要伤害到孩子!”
“阿彬……”曾黎拍拍他的肩膀,点头。“一切都以孩子为前提,还有,谢谢你!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
桐桐陪着天宇,看着他,看着他,她的心里很复杂。
“妈咪,你好像哭了呀,刚才阳阳阿姨也好像在哭,你们怎么了?”天宇停下手里玩着的玩具,不解的问道。
“没有啊,妈咪没哭,是沙子眯了眼!”白桐桐飞快的否认。
天宇却似乎不相信,狐疑的看着她,白桐桐也看看着天宇,看着他的容颜,秀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嘴是翘着的,即使不笑也是翘着的,这张小脸,有无分像阳阳的,其实不验DNA,她此刻也能确定了……
“天宇,等下医生伯伯会来给我们做个检查,要取一点血,天宇会害怕吗?”白桐桐问着他。
天宇摇摇头。“不怕!妈咪,天宇会很勇敢的,妈咪不要讨厌天宇好不好?”
白桐桐心里一酸,“妈咪怎么会讨厌天宇呢?”
天宇立刻笑了起来,阳光灿烂的微笑着,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妈咪是讨厌天宇了呢!原来不是呀!妈咪,我们去找医生伯伯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天宇已经牵住白桐桐的手,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此刻,医生正在给曾阳阳取血样,用尖锐的利器扎破手指。
曾阳阳别过头去,不敢看,皱着眉头,小脸纠结的想喊痛又不敢喊。
“阿姨不要怕啊,不痛的!”天宇在一旁说道。“天宇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说着竟真的凑了过去,对着曾阳阳的手呼呼的吹了起来。曾阳阳一阵感动,禁不住抱住他。“天宇,谢谢……”
贺贤彬也走过去,大手悄悄的伸过去,抱住桐桐的腰,两人相看一眼,彼此明白,却什么都没说。
这时,医生道:“是不是给给天宇抽个血样了?”
“天宇,怕吗?”白桐桐也走过去,问着天宇。
“不怕!”天宇把小手伸过去。
当消毒水抹在天宇手指上时,他小小的脸纠结在了一起,眉头皱着,转过脸去,不敢看,而他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呆了下,根本是和刚才的阳阳一样的!
而事实果然证明是如此的!
一天后,结果出来,证实天宇是曾阳阳和曾黎的孩子。
这个结果本来就是大家预料的,可是确定了,也真的死心了,贺贤彬开始全面着手找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告诉天宇,也没有告诉贺茂祥,贺贤彬担心告诉贺茂祥他会承受不住,曾黎和曾阳阳自然是理解的,对阳阳来说能找到孩子,比什么都强,孩子生活的很好,她的心里也满足了!虽然她恨不得现在把孩子抱走,可是一看到孩子那样的眼神,她的心就害怕了!
她不能太自私,而看到白桐桐时,她理解桐桐的心情。自己的孩子找不到了,这个事实她怎么能接受?
贺贤彬打电话找莫伊兰,他想了一天,不相信莫伊兰不知道依惠那个盟友是谁,而那本日记,明显有说是谁!撕掉的那几页,也像是伊兰所为,他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做,只是当时太震惊他没有细想,如今回想一下,觉得她明显有说谎的。
电话打过去后,却是韩烈接的,他的声音异常的低沉,“贺贤彬,伊兰不见了!”
“你说什么?”他错愕。
“是真的!”韩烈的声音更加的落寞。“你和桐桐出来吧!我们见面说!她有留东西给你们。”
于是,贺贤彬带着桐桐约了韩烈在海皇见面。
一见面,彼此打了招呼,韩烈坐下来。
“伊兰怎么会不见呢?”贺贤彬真的不相信。“我有话要问她的,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韩烈摇头,拿出一封信,“这是她的信!写给你们的!”
贺贤彬和白桐桐狐疑的打开,就看到她的信上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阿彬,白小姐:
你们好,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H城,我知道阿彬会问我你们孩子的去处,他一定知道那个日记的最后是我撕掉的几页,可是那里面真的没有说孩子去了什么地方!阿彬,我自知我们姐妹罪孽深重,我会在以后的每一天都为你们祈祷,希望你们快一点找到孩子!对不起!再一次的说声对不起!——伊兰字。
“就这么简单?她就这么不见了?可是她是知道那个盟友的!”贺贤彬错愕着。“她知道居然不告诉我们,她到底去了哪里?”
韩烈摇头,“我不知道,她也只给我留书一封!”
他苦涩一笑,想到莫伊兰的那封信,写的那样坚定,他的心里就一阵揪痛,他想他应该猜到她去了哪里的,只是,如果她真的希望那是她的归处的话,他就不让人打扰她了吧!
韩烈只是看了一眼贺贤彬,再看看桐桐,同情他们找不到孩子,却也无能为力。
韩烈在脑海里回想着莫伊兰的那封信,她说:“烈!这一生,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你!你是那样的阳光,那样的温文尔雅,那样的卓越挺拔,而我是这样的龌龊和卑鄙,我同时又是这样的脏污,怎么配得上你的高贵呢?烈,原谅我再一次的逃避了!我去了一个可以得到心灵救赎的地方,你放心,我不会自杀,不会自残,不会伤害自己了!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在那个充满阳光的角落里为你祝福,忘记我吧,找一个干净的单纯的女孩结婚生子,那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烈,我知道我又变得自私了,我丢下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寻找心灵的安宁,我又开始自私了,原谅我的,这个世界,我知道也只有你,最宠我!再宠我一次好吗?不要找我……”
远处的教堂,传来和煦的钢琴声……
一个身着修女服的女人端坐在钢琴前,为孩子们弹奏着快乐的曲子……
“韩烈,你真的不知道莫小姐去了哪里吗?”白桐桐以为韩烈应该是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韩烈摇头。“如果她想让我知道在哪里的话,或许她就不会离开了。她想开始新的人生,我想,如果她真的想通了的话,我尊重她的选择。”
只要她觉得幸福,觉得一切都好,他也觉得幸福和快乐。
“贺贤彬,我们的孩子怎么办?”白桐桐轻声的低问。她此刻是六神无主,以为莫伊兰会知道,可是现在莫伊兰也不见了。
贺贤彬的脸色很是沉郁,却坚定的回到:“我会找到的!我们回家!”
白桐桐点点头,站了起来。“韩烈,多保重,再见!”
韩烈张了张嘴,终于点头。“你们也多保重。”
贺贤彬颔首,握住白桐桐的手,牵着往外走去。
只是刚走了几步,韩烈叫住了他们。“贺贤彬,桐桐,也许,我是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伊兰她去了可以指引她不迷茫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可以安静的忏悔。但是我,不确定。”
贺贤彬一愣。“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出家了?”
“或许!”韩烈点点头。
“找到她我会通知你!”贺贤彬说着就打了电话,全国搜寻寺庙和教堂——
曾家。
“嘟嘟”几声敲门声响起,曾阳阳知道是曾黎,“不要吵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阳阳,你躲了我一天了!从找到天宇到现在,你躲着我,为什么?阳阳,开门,我们谈谈!”曾黎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曾阳阳咬唇,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她不要他因为负责而跟自己怎样,如果只是因为负责的话,她一辈子不需要。
“开门!”曾黎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如果你不想被我踢开这扇门,你就开门!”
“我不想看到你,你爱踢不踢。”
“我真的踢了!”
“你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曾阳阳吼了起来。“我说了不想看到你就是不想看到你。”
现在孩子也找到了,她们没必要再那样齐心协力的去找人了,她只希望快点找到贺贤彬和桐桐的孩子,然后慢慢的和天宇亲近些,带回来。
呃!带回来?
真的能带回来吗?孩子肯跟她吗?带了又去往何处?爸爸和妈妈又怎么能同意她把孩子带走?而她又怎么忍心剥夺掉孩子的父爱?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沉郁。
“阳阳,开门!”曾黎还在外面低喊。
曾阳阳无奈,只好跑去打开门。
门一开,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疲惫的脸,心中一怔,继而有些烦躁,急急的道:“说吧,有什么想说的,你只管说好了,我听着!”
“阳阳!”曾黎站在门边,一脸正色,显得格外沉静,然后他说:“阳阳,为什么要躲着我?”
“孩子找到了!”曾阳阳道:“我们还能说什么?”
曾经过去的多年,她一直追逐着他的脚步,一直追到筋疲力尽,却没有换来他的侧目。
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孩子,他就这样冒出来献殷勤,想到她当初追随他时,他一次次的不见她时,她心里有多苦,又有谁知道呢?
阳阳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曾黎望着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些纠结,有些愧疚,也有很多情愫,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他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里会忍不住一阵揪痛,想到她吃的那些苦想到这五年来他什么都没有做,而她一个人在忍受着煎熬,他的心中就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愧疚。“阳阳……”
话还没出口,曾黎的声音就有些哽咽。“我知道说什么都对不起你……”
“如果只是道歉的话,我知道了,我根本没有怨过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自己自作多情,那一夜是个意外,是个错误,你不用多想,即使有了天宇,就算他会回来,我和你也不可能的!我不会自私的带走孩子,爸妈和你都需要他,而更重要的是孩子需要你们,需要我们大家。为了给孩子一个安定的环境,我和你会配合,也希望你能配合,等孩子大些,你可以跟别人结婚,我没有任何异议。”
“阳阳……”曾黎错愕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想自己静一静。”
“阳阳……”曾黎呆了下,一双桃花眼锁住她的眉眼,“我没有说完!”
曾阳阳恍惚地抬起头,瞧见了他略显焦急的面容,她点点头,轻声道,“那你说,说完你就可以出去了!”
同一个房间里,因为他的存在,因为他的呼吸,纷乱了她的思绪。她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或者说她又在期许他说什么?
她低下头,心里茫然然的。
“我们结婚吧!等天宇可以回来,我们就结婚!”他终于说道,“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有爹地妈咪,有爷爷女乃女乃,我们一家人快乐的在一起生活!”
原来结婚只是为了孩子,她一直知道他不爱自己,早知道的,可是想到他结婚只是为了孩子她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的。
她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不结婚也一样给孩子幸福!”
他讶然,“你不想嫁给我?”
她沉默,他等待着她的回答,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快要跳出来了。
半天后她幽幽说道:“曾经想过要结婚的,也想过跟你结婚,但是现在,真的不想了!”
“为什么?”他问。
还用问为什么吗?不相爱,怎么能够结婚?
“总之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我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家,我配合你就是了,至于结婚,我不想。”她说的很是坚决。
没有爱情做前提的婚姻,她不要,因为人的心都是贪婪的,他不想用婚姻锁住一个男人的身躯,没有灵魂要一个身躯有什么用。“你可以交女朋友,只是暂时不要带回来,你也可以在外面跟人同居,而结婚后,你就不能这样了!”
“阳阳?我为什么要交女朋友?”曾黎十分的不解。
曾阳阳闷闷的道:“你不是离不开女人吗?不是没了女人不能活吗?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过正常男人的生活,允许你找女朋友,只要不伤害到孩子,你在外面怎样花天酒地都没有关系!”
“该死的!”曾黎低咒一声。“我干么要找女人?我什么时候离不开女人不能活了?我干什么要花天酒地啊?”
曾黎一阵恼火。
曾阳阳漠然无语。过去这些年他不都是这样吗?
曾阳阳转身走了出去。“既然你不想出去,那我出去好了!”
她很闷,她现在不能去看天宇,不能每天陪伴她,这是她的痛苦,她想出去透透气。
“阳阳!”曾黎也追了出去。
可是,曾阳阳已经飞快的跑出去上了计程车,车子扬长而去。
曾黎也叫了一辆车子追出去,计程车一直走着,他在后面指挥司机:“师傅快点,别追丢了前面的车子!”
曾阳阳在一家咖啡馆下了车子,曾黎也下车,然后他看到宫甜儿已经开车过来,两人一起进了咖啡馆。
他没有跟进去,而是下了车子在咖啡馆外,默默的抽烟。
然后他打了米勒电话,“米勒,快点过来这边,甜儿在这里,地址是……”
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是贺贤彬的。“阿彬?”
“告诉你爸妈吧,我想他们一定是急坏了,桐桐说,先告诉你爸妈,让他们知道孩子找到了,也让你爸的人帮我找我和桐桐的孩子。”
“阿彬!谢谢!”曾黎差一点感动的哽咽。“谢谢你,谢谢桐桐!”
“谢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贺贤彬说道。
“嗯!我会告诉他们的!”曾黎竟红了眼圈。
放下电话,他看了一眼玻璃窗后的两个女人,再看看阳阳,心里还是很难过,也很费解,不懂阳阳为什么不肯跟自己结婚,那不是她一直梦想的吗?他有些烦躁,狠狠抽了一口烟,烟抽进肺里,镇定思绪。
不断有人进出咖啡馆,很多人都在看他,尤其是女孩,居然还有女子过来搭讪。
一个红衣女子在瞅了他好一会儿后居然大步走了过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传来,很是刺鼻,在曾黎皱眉的同时,那个女人搭讪道:“先生一个人吗?”
曾黎错愕一愣,“我认识你吗?”
“先生,做这行的装什么装?每天等在这咖啡店外的男人多了去了,说吧,你要多少钱?”女子问道,看起来异常阔绰。
曾黎不解,“什么意思?”
他站在这里,好好的抽烟,等待着他心爱的女人出来,他招谁惹谁了?
“一夜多少钱?”那个女人又问。
“啊!你把我当成牛郎了?”曾黎指着自己的鼻子错愕的问着。
“难道你不是吗?”那个女人挑眉。“装什么装,想要高价就直接说好了,姐见过清高的多了去了,说吧,多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你的服务真的好,姐给你双倍的价钱!”
“呃……”曾黎一阵干呕,他真是欲哭无泪了,他长得像牛郎吗?
咖啡馆里,宫甜儿视线一瞥,一下子看到外面的曾黎。“阳阳,那不是曾黎吗?你们吵架了?”
曾阳阳看过去,一下子看到他跟一个女人纠缠着,心里更加气愤,真是狗改不了那个,一会儿没女人也不行。
“好像那个女人在拉他,我们去看看吧!”宫甜儿说着已经站了起来。“难道是有女人讹诈上了你哥?”
“喂!看什么看?我们坐下!”阳阳生气的说道,该死的男人,一日没女人也不行啊,会死啊?
宫甜儿跑出来时就听到曾黎在跟那个女人理论。“小姐,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太武断了?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
他本来就很生气,这下子终于找到人吵架了,把自己心底的积郁都发泄出来,对着这搭讪的陌生女人,该死的,居然说他是牛郎,他长的帅就是牛郎吗?
“你装生装,我看着你就是!”女人也毫不示弱。“走吧,姐就喜欢你这种脾气大的!脾气大的功夫也好,姐不喜欢面瓜男人!”
“走个鸟啊!我脸上写着是牛郎了吗?哪里写着是牛郎?你像男人想疯了去牛郎店,你大街上找什么牛郎?该死的,我说我不是!”
“吆!害羞了啊?姐在牛郎店见过你!”红衣女子是真的看上曾黎这种男人了。
“见过我?”曾黎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喊。“我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店?我又不是同性恋,真是的,世界全他妈疯了,你这种女人找男人也不用这么饥渴吧?见男人你就想上啊?变态不变态啊?”
这时曾阳阳也跑了出来,远远听到了曾黎的话,一时间有些难以想象,他居然被人当成了牛郎,真是好笑。
曾黎一回头看到她们两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该死,他不要被她们看到他野蛮吵架的一面。“甜儿,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说呢,原来是有更漂亮更年轻的客人,妹妹们,要不要今晚我们玩个4P游戏?”那个女人挑眉问着阳阳和甜儿,大方的坐着邀请。
两个女孩同时呆住,宫甜儿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个姐啊,你是不是特喜欢玩NP游戏啊?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那个女人皱眉:“难道你们不是找他玩3P游戏的?看他这样的小白脸,一看就是吃软饭的!”
曾黎羞得脸通红,闷声吼道:“你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我怎么小白脸了?”
曾阳阳不语,也被那女人刚才的话震傻了。曾黎是俊美了些,可是也不至于是牛郎吧?她还以为他又招惹了什么女人呢,原来是个搭讪的。她绷住脸,不想让自己被他那搞笑的样子逗乐,真没想到在女人面前巧舌如簧的曾黎也会有卡壳的一天。
“阳阳,我不认识她,是她跑过来搭讪的!”曾黎解释着。“她还把我认做牛……郎,我们走!”
说着他就去牵阳阳的手,可是曾阳阳却后退一步,躲开他。
宫甜儿对那女人说道:“你真的认错人了,大街上找牛郎,这位姐,你搭讪的本事可真厉害!不过你真的找错人了,看到没,这位先生是那位小姐的男人,你呀,以后别在这大街上找牛郎了,小心被警察抓到哦!”
米勒赶来时,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
宫甜儿本来大笑着,被米勒看到,她迅速止住笑声,很淡漠也很客气的道:“米大哥,这么巧?”
米勒的视线锁住宫甜儿的小脸,她刚才笑得还真的是开朗,那样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她,开朗,幸福,无忧无虑。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她真的想要放开自己吗?不然她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那个红衣女人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对曾黎道:“如果你打算以后做牛郎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那个女人竟然递上了一张名片。
曾黎立刻后退。“搞什么啊,见鬼了!鬼才做牛郎。”
米勒也呆了下,突然忍不住爆笑起来。“黎,你被当作了牛郎?”
“走了!”曾黎不解释,拉住曾阳阳的手。“我们回去!”
“喂!我和甜儿要逛街!”曾阳阳大叫。
“对!我们要逛街!”甜儿立刻说道,她不要见米勒。她紧张,她也不知道和米勒说什么,他又不爱自己,干什么来找自己,害她的梦想总是破灭,再也不幻想了!
“拉住你的女人!”曾黎警告的回头看米勒,他打电话来就是要他把宫甜儿带走的,可不是让他来妥协的。
“你要拉我以后你休想见到我!”宫甜儿警告的说道。
米勒有些为难,急中生智道:“不如我们一起去逛街吧,黎,我们四个去逛街好了!”
曾黎翻了翻白眼,如果没有好办法,那就一起吧。曾黎将抽了一半的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好!我们跟着她们逛街!”
宫甜儿急急的摇头,“不要!我自己去逛街!阳阳,你跟曾黎回去吧!”
“甜儿,你又想逃了?”米勒忽然的靠近,低沉纠结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不要再闹了。”
她闹?宫甜儿苦涩一笑,反射性地朝后退了一步,脚下不稳,却跌出了马路。
一旁有车快速驶来,他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猛得一拽护着她将她往怀里带。宫甜儿闷头撞进他的胸膛,那温暖又疼痛的感觉让她一颤。
“小心点!没事吧!”米勒的声音也带着紧张和焦急。
宫甜儿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的双手搂着她,她急忙朝后一退,退出了那个宽阔结实的怀抱。
不知道是怕留恋过后怕自己难以放手,还是在告诫自己不该再有多余的念头去渴望,认清楚事实就是他们已经分手,他爱的人不是自己,她不敢再奢望。
可是她的举动却让米勒皱了下眉,她是在划清界限?还是和之前一样?
“甜儿?”
曾黎看着两人的样子,拉着阳阳想走,可是这时宫甜儿突然抱住了肚子。“啊,我肚子好痛……”
“甜儿?”米勒大惊,看到宫甜儿的脸瞬间惨白,“怎么了?”
曾阳阳明白了什么,突然挣月兑曾黎,“米大哥,快点啊,我们去医院!”
宫甜儿的眉头皱紧,小脸上迸出冷汗。“阳阳……”
曾阳阳点头,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催促。“哥哥,你开车,米大哥,快点我们快送医院去!”
米勒也慌乱了起来,一把抱起她,把车钥匙给了曾黎,四人火速赶往医院。
直到到了医院米勒才知道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很雷人,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怀孕了?”他真是很诧异,很害怕。
曾阳阳无奈,点头。“米大哥,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是甜儿不想让你负责,他认为你不爱她,所以她不会跟你结婚!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的,没有爱情,她宁可不要混应。”
听着这话的曾黎突然一愣,脑海里闪过了什么,难道是?
他立刻拉着阳阳来到急救室外无人的走廊上。
“你拉我干什么?甜儿还在急救!”
“阳阳!”曾黎双手扳住她的肩膀,双眸锁住她的眉眼。“你是怕我不爱你所以才不跟我结婚的吗?”
阳阳的心里一颤,抬起眼睛,看着他,“无聊啊!快点放开!”
其实他很想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可是她又怕他说出的话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害怕,宁愿不听。
“阳阳,我喜欢你!”他用了喜欢,不是爱。但是紧接着他说:“你不知道我知道六年前那夜是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庆幸,幸好是你,我一直以为是莫伊惠,也怀疑过,可是知道是你的时候,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我真的喜欢你!我们结婚吧,哥哥的爱情只给你,哥哥这一生没有爱过别的女人,也许我现在说爱你,你未必相信,但是哥哥真的很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喜欢你!”
阳阳一怔,心里兵荒马乱,“你什么意思?”
“哥哥说爱你,你信吗?”
“你爱我吗?”她反问。
“我想这是爱情,不是负责,不是为了负责要结婚的,如果为了负责要结婚的,六年前我跟莫伊惠就可能糊里糊涂的结婚了!”曾黎认真的说道。
阳阳看着他,看着他,突然红了眼圈。
曾黎心里一紧,突然将她搂近,身体紧贴着身体。刹那之间,俊容压向了她。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阳阳错愕,不由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医院里这样旁若无人的吻他。
“唔……放开!”她低喊。
曾黎放开她,凝望了她半晌时间,久到她无法再继续僵持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认真坚决地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要跟你结婚,还有,谢谢你帮我生了儿子,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害你吃了很多苦,我用以后的五十年来补偿你,爱你,可以吗?”
阳阳那颗原本城墙高筑的心,此刻因为这句话而轰然倒塌。一瞬间泪流满面。
曾黎再度将她拥进怀里,情难自禁的吻着她的发丝。“我们回家说,不要哭,甜儿还在里面,我只要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一时的兴起,是真的想要一直喜欢下去。”
曾阳阳呆了呆,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等来了他的回眸,激动的泪水怎么能不流下来。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摘掉口罩道:“谁是宫甜儿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