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所有的一切,钱无双便与钱老爷一同回转,刚走进大门,便听到有丫环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跪在地上道,“老爷,您去看看吧,四姨太出事了。”
闻言,钱老爷与钱无双俱是一怔,都不明白这昨日还好端端的四姨太,今儿个怎么就突然出了事。
钱无双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丫环,只见她哭得甚是可怜,但是眉眼间似乎有些许不妥,暗暗留了心,手一挥,将跟在不远处的家丁召过来吩咐道,“你们,随这丫环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家丁们听从吩咐上前来,那丫环却在听到这话时脸色变了几变,双手更是紧张的不停攥紧裙摆,似乎对于钱无双这样的吩咐并不太满意,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钱老爷。
钱无双立时便明白,这丫环是想让父亲过去,但是这个时候,她要回去看娘亲,也绝不会让父亲单独一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上一世父亲还健在,谁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人将矛头指向父亲。
哎,想到此,她突然有些累,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避免有人在暗处暗了爹爹与娘亲,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一想到这个,她的脑海里便立时出现了一个人影,但是她立刻就很是无语的抽了抽眉角,那个人,虽然很有本事,但是她却并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找他。
或许,另外一个人可以给自己一些帮助,一想到那与自己对弈,却将自己轻而易举打败的宁文轩,她不禁有些赞叹。
人说棋艺代表智慧,若是自己去问他,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的棋路总是会出人意料之外,之前也是因为与他对弈,自己才想到了法子,后来又与夜溟教给自己的方法结合,这才逼得那三人吐露真言,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被人先一步灭了口。
想以此,她便决定,要劳烦爷爷与二爷爷保爹娘一时,她得想个可以治根的方法,来杜绝这些人打爹娘的主意。
“无双,我去看看,你先去陪你娘吧。”钱老爷见那丫环的模样似乎很是着急,又想到昨夜刚刚送走了三位妾室,现如今这四姨太有些疑虑也是应当的。
“那父亲你快去快回,双儿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钱无双想着,便命几个家丁陪在钱老爷身边,要求他们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一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要派一个人出来寻找管家或逸清帮忙!
钱老爷带着家丁随着那丫环离去,钱无双深深地看了看父亲离去的背影,她要变得更强大,才可以真正保护爹娘,所以现如今,继续的陪伴是没有什么大用处的,她得想个更好的方法才行。
因为今日一早要送众人离府,所以钱无双便命管家与逸清守在娘亲那里,这样一来她便可以稍稍放下心来,所以现在她并不急着回去,而是直接去见钱老太爷,现如今,想要离府,便必须将两位爷爷搬出来,只有他们在钱府坐镇,她才可以安心离开。
寻到爷爷与二爷爷后,与他们商量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二老都很赞成,但是她并没有说要去找谁帮忙,二老还以为是去找夜溟帮忙,都乐得催她赶紧离开,而二老则一个去钱李氏那边,另一人则去了五姨太那里接钱老爷,以确保这二人都安全。
钱无双被二位爷爷直接轰了出来,一脸的莫名其妙,直到想明白,他们竟然是以为自己要去找夜溟所以才这样着急的时候,她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摇摇头,快步出了钱府,来到那宁文轩会讲故事的茶楼中静等,今日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又会讲些什么故事?
眼前浮现出他那风姿翩翩的模样,不由得竟有些入神了,良久之后,突然听到那自天际外飘来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正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说话的人。
“想什么呢,竟然这么出神?”着一袭天蓝色长袍的宁文轩正含笑看着钱无双问道,他的声音如清泉般动听,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住。
钱无双刚刚回神,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她最近身边美男子太多,竟一时有些看花了眼,不过幸好她定力十足,不会因为这些美色而折腰。
“当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她叹了一声,对于自己方才还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一件事禁不住婉尔。
宁文轩伸手优雅的一指她对面的位置,长眉微抬,温柔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可介意在下坐在这里?”
“今日来便是找你的,自然不介意。”钱无双亦大方的一伸手,请他坐下,并亲自为他斟茶,“且不论你我交情如何,我有一事想请问先生,但是有言在先,此事必须是个交易,而不是人情,所以先生要先提出一个条件来交换,不然的话,我便不问了。”
她与宁文轩的关系分得特别清楚,与他在一起,并无交情可言,有的只是交易,所以,一旦她想要从他那里取得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她喜欢这样的买卖,因为互不相欠,而不喜欢无缘无故欠人家的人情,这世上,唯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闻言,宁文轩微微敛了眸,将惊讶掩藏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竟然还能让她起了防范之心,还是说,她对谁都是如此?
“既如此,那在下便先说出自己想要的,”他在心中微微一叹,虽然很是赞赏她这种态度,但是这种态度用在他身上,却让他有些许的失落,“听闻钱家有一串东海珠链,在下想要那个。”
“可以。”钱无双连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下来,“那珠链昨晚差点被人偷出去变卖,先生这时提起来想要,看来已经知道钱府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另外还有件事要与你说,那东海珠链价值不菲,所以你可以有一段时间随意的来问我问题,不必再与我做任何交易。”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宁文轩抬眸看向她正色道,他不喜欢与她谈交易,更不喜欢这样划清界限的感觉,但是现如今,唯有如此才可以与她亲近。
“好,时限便设在三个月,三个月内,若我有任何想问的,都可以来找先生,三个月后,便再度交易,如何?”钱无双大致算了下,那串珠链的价值,而后算出了大概的时间,这一点是自她接掌家权之后,第一个要养成的习惯。
对于钱家来说,财富是挣不完的,但是危险更是多不胜数,以财富来换取化解危机的方法,这很合算。
想到这里,钱无双不禁抽了抽嘴角,她似乎很快便融入了这样的思想中,将什么都想到,而后摒弃缺陷,争取让自己得到利益的最大化。
这便是商人!
“很好,现如今,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也明白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效用,那么你想问的,应该是如何才能更好的保护所在乎的人吧?”宁文轩看着她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很是为她高兴,却又不能言明,现如今,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先生果然是神人,竟然连这个也猜得到,无双何时才可以像先生一般,便心满意足了。”因为只有能知晓过去未来,才可以让钱家躲过一劫又一劫,钱无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
自嘲一笑,她放下那不该有的想法,一心一意只想听宁文轩会有什么样的主意。
“其实,你已经有了想法,不是么?”宁文轩见状,只稍加提醒,便不再开口,他端起茶杯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前,犹如一道光闪过。
钱无双被他的话所迷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已经有了想法,既然已经有了想法,为何又会前来想要寻求帮助,想了又想,她刚觉得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就要想到那个念头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打断了。
“这不是钱大小姐么?来喝茶竟然也不说一声,最少也要让云之给你换壶好茶不是?!”就在钱无双对面不远的拐角处,一身白衣的云之笑呵呵的信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的自然是整日与他寸步不离的小六子。
而在他们的身旁则是一身月白长袍的夜溟,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微沉,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住宁文轩,原本因为是茶楼而微醺的热气突然间冷了下来,不多时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这冰冷的感觉,不约而同的朝着这边看过来。
钱无双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冰块脸,他怎么来了,真是越不想见谁,就会越碰到谁,哎,太倒霉了。
“还愣着作什么,赶紧的,去让掌柜的换壶好茶来,”云之见状,略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声,一脚将正在发呆的小六子踹出去低骂道,“哦,这茶就不用撤了,就留给那位不速之客享用就好。”
说完,他便大喇喇地坐在一边,顺便将那壶茶的水倒出来开始……洗杯子,他一只杯子一只杯子的洗得甚是专心,看得钱无双一脸无语。
这个云之,就是有着不吐半个脏字,不打不骂,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想打击的那个人感觉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很是同情的看向宁文轩,云之这样的举动分明就是针对宁文轩的,她自己倒无所谓,反正钱家浪费的茶何只这么一壶,但是云之这样当着宁文轩的面,用他们喝过的茶清洗杯子,还说要将这茶送给宁文轩喝,她真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觉得,云之果然是相当的强大。
待云之的杯子清洗得差不多的时候,夜溟也已收回目光,仍旧面无表情的优雅迈步来到钱无双身边,他竟然很是自然的将钱无双往云之的那边推了推,而后一撩衣摆,理所当然一般的与钱无双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宁文轩放下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眸子低垂下来,整个人的气场都在瞬间改变。
而云之则在洗完杯子之后,终于忍不住的抹了一把冷汗,自己方才就想坐过去的,不过想着上次似乎主子不开心了,这次就专门坐在将钱无双与宁文轩相隔的地方,谁知道主子更绝,直接与钱无双同坐一条板凳。
这一招果然高,云之亲眼看到宁文轩额间青筋一闪而逝,这很明显是被主子气到了,真是爽。
小六子在这个时候拉着掌柜的一同上来,将新茶送上,而后很是自然的将那云之清洗茶杯的旧茶壶推到宁文轩面前,殷勤地替各位主子们倒茶。
现如今,在他的心里,钱无双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因为夜溟主子迟早都会娶她的嘛,所以他先把钱无双当成主子来伺候准没错。
宁文轩看了看眼前的茶壶,再看了看面前那其乐融融的几人,眉角忍不住抽了抽,随手一挥道,“掌柜的,这茶已经喝完了,换新的吧。”
话音刚落,那掌柜的便勤快的提了旧茶去换新茶,不多时便有一壶新茶送上来,而后掌柜的还笑眯眯的看向宁文轩,似乎在等他品鉴,当看到他喝下一口茶,微微点点头之后,这才笑着退了下去。
这一幕让众人都没有意料到,尤其是云之,他才是这茶楼的幕后老板好不好,为什么那掌柜的对一个宁文轩比对自己这个老板还要殷勤?!
看着这一幕,钱无双不由得为云之叹了口气,云之虽然是庆云楼的老板,但也不是这里的老板,人家自然要对自己的说书先生殷勤一些。
当然,如果她知道云之也是这里的老板的话,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小六子,看来这里的掌柜的要换一换了。”云之见状,很是不舒服的瞟了一眼正悠然自得喝茶的某人,让自己在主子面前丢面,这事大发了!
“主子,他是这里的说书先生,自从他来了之后,茶楼的生意好了许多,掌柜的这样对他,也是情有可原。”小六子很是同情的看向自家主子道。
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对待这位宁文轩,但是掌柜的却不可以,宁文轩可是这里的财神爷,自从有了宁文轩的故事,这茶楼的生意可是蒸蒸日上啊,虽然云之并不知道这些事,但是小六子却是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提醒我!”听到这话,云之立刻拉下脸来,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冷冷地瞪了一眼小六子压低声音质问道。
小六子很是委屈的扁扁嘴,“你又没问,再说了就算你问了,你也会这样对他的,谁让他……咳咳!”
原本想将现在的局面挑明了说的小六子突然看到夜溟那冷冷地一眼,立时吓得将话全咽回去了,夜主子现在越发的高深莫测了,好可怕。
云之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打量了一番宁文轩后,决定先去找掌柜的去了解情况,待会儿再来帮自家主子撑场子,于是他寻了个理由便提着小六子的衣领去找掌柜的去了。
云之与小六子一离开,方才还有些缓和的气氛变得越发的微妙起来,夜溟冷着一张脸,一直死死地盯着宁文轩看,而宁文轩则毫不在意的看悠闲的饮着茶,不时含笑看向钱无双。
看着这二人那诡异的目光,钱无双只觉得全身不舒服,这两个人是不是都撞到脑袋了,怎么都一直怪怪的。
她正准备开口,却听到夜溟突然出声道,“丞相大人屈身在此说书,当真是朝廷养不起了么?”
这声音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听不出半分情绪,听在耳中却觉得甚是不舒服,宁文轩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他道,“夜王当真是明白文轩的苦,所以夜家现如今也在经商,并不入朝,文轩还正愁日后没有什么生财之道,却没想到可以说书赚些银子糊口,当真是难得。”
“丞相大人一年的俸禄便可以将这个小茶楼买下来,说书所赚的银子,够丞相大人喝一壶茶的么?”夜溟闻言,不怒反笑,眼前这人果然是个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的。
原本以为,朝中最年轻的丞相大人只是虚有其名,现如今看来,当真是深藏不露。
“夜王不需要上朝的俸禄也可以买下半个小镇,夜王又何苦劳心劳力去做生意?”宁文轩这话一出,夜溟与钱无双立时齐齐变色。
夜溟是没想到宁文轩竟然了解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而钱无双则没想到,夜溟这个异姓王的俸禄竟然可以买下半个小镇,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还真不知道王爷的俸禄有多少,既然夜溟如此有钱,为何还要与她这种平民争着抢着做生意?
狐疑的转头看去,夜溟正好看向她,二人目光对视,钱无双一脸的质疑,夜溟却仍旧淡然处之,似乎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妥。
他只是惊讶于宁文轩的势力,真没想到,一向在朝中独来独往的宁文轩,竟然有着这样强大的情报网,连自己的底细都可以模得这样清楚。
宁文轩还知道些什么,他接近钱无双又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绝不会让钱无双在自己的眼前出事,更不允许别有用心的人来利用她,因为她是他的人!
“你们说完了没有?”钱无双很是无语的瞪了二人一眼,而后正色看向宁文轩问道,“先生,你说无双已经想到,可是现如今无双并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能否明言?”
“你想想,近日来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自会明白。”宁文轩听到这话,唇角微勾,温柔的笑看着她道。
夜溟则在听到这话之后,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钱无双,她刚才竟然敢吼自己,却跟宁文轩如此客气的说话,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最想要做的事……”钱无双全心全意的想着宁文轩说的话,并没留意到夜溟已经完全冷下来的脸,以及那充满危险的眸子。
她最近确实有想要做的事情,一件一件,似乎都挺重要,但是这次来向宁文轩求教的事情却是有原因的,那么循着这个原因想下去的话,啊,她想到了。
开心的转过身去,一把抓住夜溟的手臂兴奋的道,“夜溟,你武功这么厉害,教我武功吧!”
她想要怎么样可以保护父母,那就必须自己也会武,这样一来,也不用日日麻烦二位爷爷,但是若是让二位爷爷教自己的话,他们一定不肯,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管家与逸清则在训练那些家丁,让他们的武功有所提升,加强整个钱府的保卫,这事也是当务之急的。
所以,现如今她唯一见过武功高强的人,便只余下夜溟了,跟夜溟学武,既可以瞒过钱家上下的眼线,又可以学到与钱家不一样的武功,那么那些敌人,不熟悉这些武功的话,自己是不是就有着更大的胜算了。
闻言,方才还有些生气的夜溟微微一怔,转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个小丫头原来是想与自己学武,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想到此,他的唇角竟渐渐弯起,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他平日里冷冰冰的,总是不笑,但是若是一笑,再配上他那仿若谪仙的俊美模样,当真会迷得人找不着北。
钱无双便顺利的被他迷住了,天哪,她平日里也算是阅美无数,为什么这个男子却可以时时刻刻给她惊喜,之前是被他抱住,在半空中飞翔时的惊艳,现如今是他那样温柔的笑所带来的震撼。
他还有什么是她没有见过的,天哪,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这人也美得太过分了些。
看到她那精致的小脸上渐渐爬满红晕,夜溟更是满意的笑开了花,这个小丫头还不是被自己迷住了,整日躲着自己,看来以后还是得多笑一下,早知道她喜欢看自己笑,以前就不冷冰冰的了。
若是平时,夜溟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自从与钱无双相识之后,他总是不时的冒出这样的想法来,只要她喜欢,他怎么样都可以。
这若是让云之和小六子知道,二人肯定会夸张的大呼小叫,想要去请人跳大神,来让主子回魂的,这分明就是魂魄被勾走的现象嘛。
二人在这里深情对望,看在宁文轩眼里却是刺眼的很,他很是不耐的轻咳一声,成功的打断了他们的对望,而后淡淡开口道,“在下不才,愿意教大小姐武功。”
“这个……”被惊醒回神的钱无双闻言,有些尴尬的瞟了眼夜溟,发现他竟笑得越发开心,不由得有些无语,这个夜溟在想些什么,她只是看过他武功高强,并没有别的想法好不好。
可是,让宁文轩教自己的话,她有些犹豫了,第一,她不知道宁文轩的武功如何,第二,她不知道宁文轩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目的。
夜溟这里最起码有爷爷在,爷爷不可能识人不清的,虽然她很讨厌这个讨厌鬼,但是不能否认,夜溟确实很强大,生意做得好,管教人也很有办法,武功又那么高强,这样的人,当真是现如今最适合的人选了,她还可以跟着夜溟取取经,学习下怎么管教人,以及如何做生意。
“钱老太爷将你交给我,你想学武功自然只能跟我学!”夜溟闻言,长眉微挑,不悦的看向钱无双道。
他其实不喜欢多说话,但是现如今看到钱无双又犹豫起来,很不甘心自己的位置会有可能被宁文轩所占,所以便只好先开口确定下来。
他一向是强势的所在,但是有时候强势对于钱无双来说没有用处,所以他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不时注意着钱无双的神情变化。
宁文轩却不在意的淡笑道,“不若你我比试一场,谁若胜了,便是钱大小姐的老师,如何?”
“好!”对自己的武功有着自信,夜溟也喜欢这样干脆的方式,说得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直接功夫上见真章。
钱无双亦点头赞同道,“好,你们就比试一场,谁胜了便当我的老师!”
她对于武功甚是感兴趣,有一场精彩的比试可以看,不看白不看,更何况,这样一来,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二人的高低,她也可以更准确的作决定。
她的声音未落,夜溟与宁文轩便齐齐动了,二人身形一变,同时自桌前消失,钱无双转头看去,他们竟在眨眼间同时跃出了茶楼,而后同时落在了茶楼对面的一座小楼的楼顶,那里正对着这边的窗户,方便钱无双观看。
“好俏的轻功!”茶楼里有人高声赞叹道,而后便听到数人自楼下跑上来,纷纷挤在窗前观看。
钱无双却仍旧好整以暇的坐在原处喝茶,她这个位置其实看过去最是方便,既不用站着,也不用跟人挤,他们还真为她着想。
二人还未动,云之与小六子便回来了,当看到窗前挤满了人,而钱无双独自一人喝茶的时候,二人齐齐转头向窗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那二人竟不知何时开始过招,一招一式都快如闪电,若不是有些功夫的人都是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动作的。
“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与夜溟功夫相当的!”云之赞叹不已,却也随着钱无双一样很是从容淡定的坐着喝茶,他不时的看一眼钱无双的神情,而后更多的便是关注着对战的进度,看看谁会更有可能胜出。
小六子却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夜主子与人比试,云主子,你不觉得很是诡异么?”
“诡异?”不等云之回话,钱无双便先问了出来,这与人比试应该是习武之人经常会做的事吧,为何轮到夜溟就成了诡异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主子一向不与人争长短,时时隐藏身分与武功,就是因为他平日里极其低调,现如今知道主子是王爷的人都数得过来,可是没想到这位竟然让主子出手与他比试,当真是太诡异了!”小六子很是兴奋而又激动的解释道。
云之亦赞同的点点头道,“就连我跟了夜溟这么久的人,想找他比试一二,他都不肯,现如今竟然跟一个陌生人比试,当真是诡异,先前没想到这一点,现如今想到了,越想越觉得今日的夜溟,着实诡异至极。”
听他这样说,钱无双却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不就是比试一下么,至于这么夸张吗?
她摇摇头,继续看向那正在对战中的二人,只见夜溟招招都有如谪仙下凡一般的飘逸俊美,看上去丝毫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却仍旧可以让人感觉到杀意满满;而宁文轩的招式则有些偏向于文弱书生,他一招一式,一进一退都极度讲究,似乎多退一分,多进一分便会方寸大乱一般,这样中规中矩的打法,似乎不适合她。
她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像夜溟一样,打起来动作都美不胜收的武功,她毕竟是个掌家,太过中规中矩会不会让人觉得她太不懂变通。
就在她刚刚做完决定之后,宁文轩这边一闪神,竟然败下阵来,他太过中规矩的打法给了夜溟以可趁之机,因为夜溟的路数是飘忽不定的,所以可以随时变换招式,而宁文轩却像是被什么条条框框给困在了里面,所以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自然变通,因此败下阵来也属正常。
只见宁文轩虽然败下阵来,却仍旧及时稳住了身形,面色如常的向着夜溟抱拳道,“我输了。”
“请!”与宁文轩打过一场之后,夜溟也有些佩服他,能与自己过招的人世所罕见,并不是他夸大其词,而是因为夜溟的师父乃是当今十大高手之一,而当夜溟出师之后,他的师父则说,这世上能打得过夜溟的人屈指可数,所以现如今能与夜溟过招便已经很厉害了。
二人抱拳一礼,同时飞身回来,这一举动,惊得街上无数公子小姐不顾斯文,仰着脸往上看,两个同样俊美不凡的男子,如仙人一般的在屋顶上比武,这样的盛景可真是难得一见,于是有些被这二人惹得脸红的小姐便不顾矜持直接跑上茶楼来,直直地盯着二人看个不停。
当看到云之时,再度惊叹出声,都没想到,这小小的茶楼中竟然有三位如此俊美的男子,当真是饱了眼福。
当下风气虽然不如传闻中的小国那样封闭,但是也不至于开放到什么地步,这样直盯着男子不放的女子也算是奔放至极了。
钱无双很是无语的白了夜溟一眼,顺便将宁文轩也怪了进去,这二人当真是太招蜂引蝶了,仅仅比试一场就引来这么多花蝴蝶,若是再待下去可如何是好?
云之却很是享受的向着众女子们不停的暗送个秋波,招招手什么的,惹得那些女子们立时尖叫出声,更有大胆的想要冲上来,直接扑倒云之。
看着云之这样的举动,钱无双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云之,而后拉了拉重新坐回自己身边的夜溟道,“能想个法子,带我离开么?”
听着这些花痴女人的尖叫声,她只觉得头痛莫名,有些受不了了,反正现下胜负已分,她要拜的师父就在眼前,也不必再费心思了。
夜溟闻言,放下刚刚端起的茶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不待她适应,便忽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飞身而起,自窗户一跃而出,脚下轻踮,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便抱着她飞快消失不见。
宁文轩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自己技不如人,也只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这里是没办法待下去了,太过呱躁,于是他亦学着夜溟的样子,飞身自窗口离开。
这二人一走,所有女子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云之身上,吓得小六子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虽说主子这桃花运来了是件好事,可这么多桃花,有好的也有坏的,若是被坏桃花啃一口,主子岂不是要阵亡了。
正当他替自己的主子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紧,自己竟然被满面含笑的主子抱住,而且那张大大的笑脸还一直往自己面前凑,直到脸颊一热,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主子抱在怀中强吻了!
苍天哪,主子竟然吻了他,他是男人啊,主子也是男人啊,主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一幕情景顿时将所有茶楼中的人都惊住了,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看云之,嗯,相当的淡定,亲完之后竟然还像是回味无穷一样的死死盯着小六子的脸蛋,再看看小六子,嗯,相当的不淡定,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身子无比僵硬。
这样的一幕,难不成是说,这位俊美公子喜欢这位小书童,所以现如今拒绝众女子的方法便成了当众强吻,天哪,这消息太爆炸了!
众家小姐们见状,都欲哭无泪,纷纷掩面转身小跑着离开,不多时整个茶楼便安静了下来。
唯独云之仍旧抱着自家小六子,还好奇的伸手轻轻碰了下那白女敕的小脸蛋,这小子,平日里也没觉得他怎么样,为什么今儿个拿来当个挡桃花的人使使的时候,却突然觉得,他的皮肤相当的好,他好想再啃一口!
“云!之!”小六子被他修长的手指戳了又戳,直到戳得他回过神来,这才愤怒的站起身来,冲着云之大吼道,“你个禽兽!”
轰一声,不知道是谁被人踢下了板凳,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六子愤恨的瞪了眼那人,而后还不解气的在那人身上狠狠地踩了几脚,这才昂头走出了茶楼。
茶楼外不远处的半空中,有人自在而悠闲的轻轻飞过,却很不和谐的传来一声惊叫,将那人的身形惊得一滞,一个未稳便落了下来。
夜溟及时的稳住身形,紧紧地抱住怀中的钱无双,与她盘旋着轻轻落下,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太兴奋了。”是啊,想想一个不会武功,不会轻功的人,突然被人抱着在半空中飞,而且还是如此轻松惬意,能不兴奋嘛。
想到自己以后也可以这样,钱无双就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她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这一切,也可以用武功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听到这话,夜溟很是无语的垂下眼睑,而后抬起头来,看着仍旧激动不已的她,她当真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样就可以让她如此开心呢。
“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钱无双这时像是完全抛弃了一切的杂念,什么上一世的苦涩,什么这一世的艰难,她都不去想,只单纯的想学武,因为她喜欢,所以在此刻恢复了孩子心性。
夜溟却摇摇头道,“不准唤我师父,虽然我要教你武功,但是不准你唤我师父!”
师徒之间是不准有情的,更何况,她可是他未来的妻,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唤自己师父!
“不叫师父叫什么?”钱无双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微风吹起,撩起他长长的衣摆,月白长袍随风起舞,那俊美无双的面容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叫名字。”夜溟深深的看着她,温柔出声,眸中闪过温柔的光芒,这一刻,他很想让她唤他的名字。
钱无双很是听话的点点头,甜甜一笑道,“夜溟。”
夜溟便被她这样的声音,以及她那样甜美的笑所震撼住,一时竟无法回神,她那样自然的唤着自己的名字,让他突然有些上瘾,他好想再听一遍,她叫他的名字。
而钱无双则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带着甜甜的笑,一遍又一遍的轻轻唤着,“夜溟,夜溟,夜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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