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102 路见不平

作者 : 月清狂

夜色幽静,宽阔的河面上一艘楼船静静地停靠着,月色投在其上,更显得这楼船的雄伟壮丽,一道身影急急而来,在船首处稍停了停,确定那人没有比自己早到,便立时飞身闪入夜溟的房间,将他所见所闻全都告诉给夜溟。

待他将事情汇报完,便听到船首处传来一声异响,于是他便立刻自夜溟的房间中离开,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船首处有一道身影在登上船之时差点碰上巡逻的水手,所以才会因为一时不慎而发出声音,待那水手离开后,那人这才状似轻松的施展轻功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时间整艘楼船便静得像是只有水手们巡逻的脚步声一般,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的静谧之中。

翌日一早,水手们正准备开船返航,却突然听到夜溟要在附近游玩的命令,一时间众说纷纭,都搞不明白这个主人最近是怎么了,在钱无双被掳走之后,似乎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但是属下们也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于是众人便准备好,开动楼船,向着前方开去,在这途中,夜溟便一直静静地站在船首处,看向远方,待他看到不远处停着的画舫之时,唇角一勾,果然如逸清所说的一模一样,现如今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虽然逸清的轻功一流,不可能会被发现,但是这也不能说明,绯衣男子不会在这附近布防,毕竟画舫中还有钱无双在,若是里面没有钱无双,那他倒可以随时弃了画舫而逃,因为有钱无双,所以,他不能随时弃画舫而逃,因为,带着一个毫无武功的女子,根本就逃不远。

画舫近在眼前,夜溟挥手命水手们停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画舫,那中等的画舫在巨大的楼船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娇小,他手一挥,暗处待命的暗卫们便立刻飞身而下,在画舫四周搜索起来,以便查探敌人有没有在附近布下埋伏。

待暗卫们查探回来之后,夜溟便飞身来到画舫之上,他负手而立,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朗声道,“教主,既然亲自前来,又为何不与夜溟相见?”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只身前来,你就不怕本尊一掌将你毙命!”画舫中果然传来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只是此时这声音听起来更加的诡异,因为画舫上始终没有动静,楼船上的云之看得心急,正欲飞身而下,却被夜溟以手势阻拦。

这画舫虽然不小,但是若是前来的人多了,反而会让邪教教主狗急跳墙,钱无双还在他手中,夜溟不能冒险!

云之见状,急得在楼船上团团转,逸清则不着痕迹的看向那站在云之身后不远的一道身影,那人便是内奸,如今他昨晚刚刚与那邪教教主相见,今日一早夜溟便率众前来,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正当逸清观察那人的时候,果然见那人面色有异,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那人手腕一动,竟然妄想使用暗器来伤夜溟,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逸清与云之使了个眼色,在那人即将抛出暗器之时,同时出手,顺利的将那人制住,待封住那人的几处大穴之后,逸清与云之才将那人放开,而后命洛弦拿了绳索将那人绑了。

“这,景焕你……”洛弦与逍遥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蜷在甲板上的人,他们都没想到,与他们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夜溟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想要以暗器来伤害夜溟。

“在邪教中人来袭之时,邪教教主在下毒之时的手下留情,便注定了你会暴露,只是没想到,景焕你太让人失望了。”云之冷冷地盯着他道。

此时的景焕却一言不发,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任由洛弦等人将他绑住,方才他便已经明白,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就算不发暗器,恐怕也是这种下场,呵,真没想到,隐藏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哼,失望又如何,不失望又如何,原本我便不属于这里,身为别人的暗卫,因命令而潜入这里,原本我就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景焕此时此刻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所以说起话来并没有任何的遮掩。

“景焕你……”洛弦与逍遥都痛心的看着他,真没想到,在一起多年的兄弟,竟然会是背叛主人的内奸,而且还是因为命令而潜入这里。

不得不说,景焕隐藏得很好,也隐藏得极深,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内奸,但是他却就是内奸。

“废话不必多说,动手吧!”景焕似不想与他们再说话,闭上眼睛,便准备迎接对自己的惩罚。

云之叹息一声道,“洛弦,逍遥,我知道你们下不了手,我来。”

“不,还是我来。”洛弦闻言,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云之的好意,他与景焕以及逍遥三人兄弟这么多年,一同出任务,一同出生入死,但是现如今当真要让他出手杀了景焕,他还是有些难过。

但是,就算再难过,他也要将景焕杀了,因为现在不杀他,待夜溟回来,景焕便要生不如死了。

对于背叛的人,夜溟一向都是酷刑伺候,更何况景焕还是他平时亲近的人,这样的背叛太过伤人了。

景焕闻言,感激的看向洛弦,为他这一句我来,为他们曾经的兄弟之情,够了,真的足够了,他以前所有的奢望,今日都实现了,只是可惜的是,为何他会是皇太后的人,而不是夜溟的人,这样的话,他便可以永远与这些兄弟在一起了。

洛弦看着景焕看过来的目光,心中一痛,痛苦的闭了闭眼,一剑便刺透景焕的胸口,将他的性命了结。

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月兑,或许,对于景焕来说,这样死在自己的兄弟手中,他会更开心一些。

景焕低下头去看着那透胸而过的长剑,唇角勾起,笑着向洛弦与逍遥点了点头,感谢他们,感谢他的兄弟们,他终于可以解月兑了。

在他倒下的瞬间,脑海里闪现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一幕幕都异常的熟悉而陌生。

幼时他被送入宫中,身为唯一从众暗卫的厮杀中活着走出来的人,他成为了当今皇太后的暗卫,十岁之后,他便被皇太后召到面前,嘱咐他前去参选夜溟的暗卫一职,当时的他并不明白,为何一个暗卫可以同时伺候两个主人。

后来才知道,自己在皇太后面前是暗卫,在夜溟面前是奸细,正因为这双层身份的折磨让他一度接受不了,痛苦而难过,但是后来,与洛弦与逍遥相遇后,他被他们的身上的特质所吸引,渐渐的开始忘记自己的奸细身份,全身心的投入到保护夜溟的职责中,直到,皇太后再度下命令来,让他暗中监视夜溟的一举一动,让他……

一幕一幕,所有的画面都在眼前闪现,原以为他会含恨而去,但是现如今,他心中最留恋的却是和洛弦与逍遥的兄弟情,是的,此生有这两个兄弟,他死而无憾,期待下一世,他可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与他们再续兄弟情缘。

想到此,他便满足的闭上眼睛,身体倒落在地的时候,被洛弦抱住,逍遥强忍心中的难过,洛弦更是咬住下唇,不敢让自己露出一丝悲伤。

景焕与他们之间相交数年,现如今竟然是个奸细,而且还要死在自己手下,当真觉得命运太过残忍。

但是他们并不恨夜溟,亦不恨云之,因为他们所要效忠的人正是他们,而他们真正要恨的,则是那皇太后,若不是她的阴谋,景焕如今又怎么会死!

楼船上因为景焕的死而陷入莫名的悲伤中,而画舫之上,房门已开,夜溟仍旧站在画舫的船首处,静静地看向里面。

房中,绯衣男子也就是夜魅正将被封住穴道的钱无双揽在怀中,他冲着站在门外的夜溟暧昧一笑道,“怎么,看到自己的女人此刻在本尊的怀中,愤怒了吧,恨不得想要杀了本尊吧,来啊!”

“……”钱无双此时此刻被夜魅封住穴道,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也说不出话来,不然她早就破口大骂了,这个夜魅当真是无耻到家了。

夜溟深深地看着钱无双,直接将夜魅无视,他温柔的问道,“无双,你没事吧?”

钱无双闻言,立时激动的眨眨眼睛,示意自己很好,除了被这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封住穴道以外,当然也除了被他强行喂了颗毒药以外。

见状,夜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并不是不在意此时此刻的情景的,但是再如何在意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钱无双在夜魅的怀中,想要让钱无双死去,夜魅可以有许多方法,而自己都没有办法及时将钱无双救下来,他还得想个更稳妥的办法才行。

“原本堂堂夜王竟然是如此懦弱的人,自己的女人被本尊玩弄,竟然还无动于衷,啧啧啧,当真是丢脸啊!”夜魅却最看不惯夜溟这一副凡事都镇定自若的样子,为什么夜溟不发狂,为什么夜溟不发怒,最起码夜溟冲上来要杀了自己,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本王也想不到,堂堂一教之主竟然也会玩这种卑鄙的手段,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既然夜魅想要挑拨离间,那夜溟便也将此计还回去,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惹的。

“你……”果然,听到这话后,夜魅那脸上的神情便开始扭曲起来,他愤恨的瞪向夜溟,这个夜溟总是有能耐轻易的惹怒他。

“莫不是本王说对了?!”见他果然中计,夜溟更是笑得轻狂,哼,跟他斗,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夜魅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竟然这样沉不住气。

正当夜魅想要开口反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声破空之声传来,他与夜溟以及钱无双同时向那声音看去,竟看到一身雪白长袍的男子带领着那些青衣人自空中飘然而来,那模样倒有些像是谪仙下凡一般。

见状,夜魅更是恼怒,他愤然起身,猛地将怀中的钱无双丢在软榻上,“夜溟,找到帮手了,怪不得腰杆这么直,原来堂堂夜王竟然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那也得看有没有人有意帮助,有些人恐怕是只会得罪所有人,而不会有人愿意相帮的。”夜溟闻言,仍旧不忘记要刺激一下夜魅,哼,既然夜魅这样沉不住气,那他又为何不多利用一下这个弱点来攻击他呢?!

“夜溟,你不要欺人太甚!”闻言,夜魅再也忍不住,将钱无双丢在一旁不管不顾,飞身便来到夜溟面前与他打了起来。

眼前袭来一掌,夜溟却唇角带笑的飘逸般向后急急退去,不多时便来到河面上,河中并无什么可以当作踩踏物的东西,他却可以单脚轻点河面,飘逸的继续向后退去。

现如今,他就是要把夜魅引出来,然后云之等人才有机会进去救钱无双出来,而眼看着那白袍男子离画舫越来越近,他的眸光便越发的深沉起来。

见状,云之手一挥,便率先跃下楼船,直飞向画舫而去,紧随他身后的便是急切的逸清,然后便是洛弦与逍遥,现如今景焕已死,他们最紧要的事情便是救出钱无双,其余的事情只能稍后再想。

两边的人几乎同时来到的画舫之上,白袍男子与云之同时落在画舫的门前,云之上前便是一掌,阻拦住白袍男子的去路,而后逸清便趁机进入画舫之中,将钱无双的穴道解开,拉起她便往外面走。

谁知他二人才刚走到门口,便被那白袍男子带来的青衣人堵在门内,洛弦与逍遥见状,立时上前去与青衣人缠斗起来,虽然青衣人的数量较多,但是都没有洛弦与逍遥的武功高,所以一时间竟成了众人与洛弦和逍遥二人的缠斗。

趁着众人打得分神的时候,逸清便径直揽住钱无双的腰,直奔楼船而去,因为只有去到楼船之上,才可以有更多的人保护钱无双。

在飞向楼船的途中,钱无双担忧的看向与夜魅缠斗的夜溟,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不听话跑出仓库,也不会被人抓住,夜溟也不会冒险来救自己,哎,以后她得多想想,再做决定,不然以后肯定还会连累别人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若下次夜溟有危险,她仍旧还会选择出来站在夜溟的身边,因为她不放心,她会为他担忧。

只是以后再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这样才不会轻易的被抓,也不会轻易的让夜溟再度陷入危险之中。

顺利的来到楼船之上,正在船首观望的霓裳见状,立时飞奔过来,一把将钱无双抱住,担忧的道,“无双,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霓裳,真的没事。”安慰着怀中的霓裳,钱无双仍旧看向夜溟的方向,希望他可以全身而退。

而当钱无双回到楼船上之时,夜魅却突然停手,不再与夜溟缠斗,而是选择节节败退,直至退到岸边一处树林中,便闪身飞入树林,消失不见。

见状,夜溟也不好再去追,毕竟古语有言,穷寇莫追,更何况,现如今钱无双已经被救出来了,他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的离开这里,再不能停留,若是因为耽搁而让后面的追兵追上来,便更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他率先返回楼船,在途中向着云之打了个手势,示意云之速战速决,而云之则在收到他的命令后,立时展开疯狂的攻击,青衣人节节败退,最后终于抵抗不住,而白袍男子在看到钱无双回到楼船之后,似乎也不打算再继续纠缠,对着青衣人做了个手势之后,不再恋战,转身便走。

仅仅一瞬间的功夫,白袍男子与青衣人们便消失无踪,若不是他们几次三番的前来想要掳走钱无双,夜溟与云之等人还以为这些人是来助他们的!

“开船!”看到云之等人顺利回来,夜溟大手一挥,命令水手们继续向着原本的路线航行,内奸已除,接下来只需改变路线,便可躲过追杀,更何况,这次出来本来就是要出国,若是无功而返,那又有何意义。

众水手们听到按原计划出国的命令,立时再度兴奋起来,纷纷积极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划动楼船,向着与画舫相反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夜溟改换了几次路线,终于顺利的躲过了所有人的追踪。

水路其实很容易躲过那些跟踪,因为这里越往北,高山越高,而这条与外界相连的河也越来越宽阔,若想要跟踪,便必须同样走水路,但是楼船这般高大,即使是一艘小船在方圆十里之内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想要躲过跟踪是再容易不过了。

待楼船的航行终于稳定下来,夜溟这才松了口气,一把将钱无双抱住,他此时此刻才将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坦露出来,紧张不已的用力抱住她。

感觉到他的不安,钱无双亦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劝道,“没事了,我没事,别担心了。”

“让我怎么能不担心,无双,我的无双!”夜溟叹息着,更加用力的将她抱紧,那种看不到她,感觉不到她,时刻担心她的安危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让这种感觉重演!

“夜溟。”听到他发自内心的感慨,钱无双亦感动不已,原本打算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他的,但是一想到他会担心,便硬生生地压了下来,等等去找霓裳问问,看看这毒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好了。

夜溟与她又紧紧相拥了一会儿,这才放过她,而后便与云之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因为改变了路线,所以将要在青龙国登陆的地方也变换了,这样一来,确实造成了不少麻烦。

比如说,他们原本安排好的接应的人便接不到他们,比如说,原本准备的住处也要重新再找,这样一来,所要花费的时间便只会更多。

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只要钱无双还安然无恙,他便满足了。

钱无双不想跟他们商量这些事,而且她也插不上手,便拉着霓裳跑到霓裳的房中,小声的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了霓裳。

闻言,霓裳立时面色大变,她伸手仔细的察看着钱无双的脉像,发现这脉像有些怪异,良久后,她惊恐的看向钱无双道,“这不是毒,是蛊!”

“蛊?”听到这个字,钱无双立时感觉到身子一颤,蛊这个字她是听过的,也在杂书中看过,若是蛊的话便更加难解,因为毒的话还可以慢慢试解药的配方,只要药量下得不太过,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蛊的话,却很难查出解蛊的药是什么。

那些解蛊的东西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些蛊做不到的。

“这可如何是好,我虽然略懂一些毒术与医术,可是这蛊术可是失传已久的巫术,怎么现如今还会有人使用蛊?”确定了钱无双身体中所中的蛊,霓裳立时紧张起来,若是这蛊发作起来,钱无双只会痛不欲生,那个给她下蛊的人当真是狠毒至极。

“这蛊若是发作,会怎么样?”钱无双看着霓裳脸色大变,心知这蛊定是十分厉害,不然也不会有这种表情。

“此蛊名为噬心蛊,若是不引发的话,倒也同常人无异,但是一旦引发,便会让中蛊之人有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不堪,直至蛊虫累了,才会停止咬噬,但这种蛊若发作得太过频繁,中蛊之人会……”想着那书上所说的后果,霓裳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钱无双闻言,心中一动,但仍旧选择问出结果来,“会怎么样,霓裳,你告诉我,没事的!”

“会早亡,你现如今才十一岁,若是蛊毒发作,恐怕活不过十六岁!”霓裳痛苦的说完,转过身去,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她许久没有哭过了,即使以前受再多伤受再多委屈也不哭,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钱无双没几年好活,她竟然难过得心痛不已。

十六岁!她只能活到十六岁么?!钱无双如此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竟如此短暂,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上一世已经因为被人迫害而在十四岁就早逝了,这一世难道还要重演上一世的悲剧,十六岁便死,她不甘心!

“当真没有办法解蛊?”钱无双看着因为哭泣而肩膀微颤的霓裳,强忍住内心的悲伤,打算最后问一次。

霓裳转过头来,双眼因为痛哭而有些微微的红肿,她虽然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没办法,确实如此。

她点点头,“无双,我会帮你翻遍医书,绝不会让你早亡,你才这么小,我不会……”

说着说着,她再度哽咽起来,这次轮到钱无双来劝她了,钱无双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没事的,霓裳,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我真的会早亡,更何况,我还有你,还有夜溟,还有父母与爷爷们,我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希望的。”

“无双,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这蛊的解除方法。”霓裳闻言,用力的擦干泪水,坚定的看着她道。

钱无双则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正色看向霓裳道,“霓裳,我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把我身中蛊毒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无论谁问,你也不要说,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夜溟,他不是……”霓裳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毕竟夜溟与钱无双之间的关系特殊,她不明白钱无双为什么连夜溟也瞒着。

“若是告诉他,便只会打乱他的计划,现如今这蛊又没有发作,况且发作个一两次我也忍得住,放心,我没事的。”钱无双想着夜溟如此执着的要出国,肯定有大事要做,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而耽搁了,那她只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她不想做罪人,所以,她便选择独自承受,不就是中个蛊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日里还是与常人无异。

“好,我答应你!”霓裳听到这话,也明白了几分,若是自己受了重伤活不下去,恐怕也不会愿意让云之知道,她可以理解钱无双的心情了,这个世上,钱无双与夜溟,就像她与云之是一样的。

钱无双闻言,便笑着抱住她,静下心来,打算独自承受这样的伤痛,毕竟是她求夜溟跟来的,若是因为她的事而耽搁了夜溟的事情,那她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二女在房中又说了会儿话,便出了房间,正巧看到夜溟与云之也走了出来,此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路程,也重新制定了计划,到了青龙国虽然要辛苦一些,但也不会太过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楼船便一路向青龙国航行,直到那连绵的山脚下渐渐出现了房屋,直到大的码头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楼船上的众人这才欢欣雀跃起来,终于到了青龙国了。

夜溟先是派了小船下去,到附近的码头察看一番,而后便选择了这附近最大的一个码头停靠,因为询问了下这里离都城甚远,但没有在这附近买下院子,而是仅仅休息了一日,便租了马车,一路向着都城而去。

马车上,换上青龙国服饰的众人们正吃着干粮,商量着最近得到的消息,青龙国的特使在玄武国和亲一事,在青龙国传得是沸沸扬扬,青龙国的百姓也不明白,为何特使偏偏要将一个即将死去的郡主娶回来,这事一时间在青龙国掀起不小的波澜。

青龙国的民风比较开放,大街小巷中时常见到女子穿行而过,更有身着劲装,骑马配剑的女子为官,这件事倒是比玄武国要开放的多,现如今的玄武国恐怕满朝上下都找不到一个女子官员了。

看着那如此热情好客的青龙国国民,夜溟与钱无双都觉得十分舒心,原本以为,青龙国便如那特使表现得一般蛮横不讲理,但是真正身在其中便会发现,其实青龙国的百姓热情好客,爽朗大方,并且对于外来人也不太排斥,但为了谨慎起见,夜溟还是提议众人穿上青龙国的服饰,这样一来更方便行事。

马车一路向着都城而去,在夜溟等人的马车后便是逸清等人所坐的马车,而两辆马车的后面则是一架架满载货物的牛车,两边便是洛弦与逍遥所带领的暗卫,此时他们身上也换上了青龙国的衣裳,并没有穿着黑衣。

一路上,霓裳总是时不时担忧的看向钱无双,她害怕钱无双的蛊毒会随时发作,但是奇怪的是,自从甩掉了跟踪的人之后,钱无双的蛊就没发作过,而且那些跟踪的人也没再追上来,这让众人都想不明白。

若是真心想追的话,就算远远的坠在后面,也是可以的,可是那夜魅似乎并没有真的追过来,而那白袍男子与青衣人也消失不见了。

但是此刻该想的不是这些事,而是即将要赶到的青龙国的都城,想着自己要去见的人以及将要做的事,夜溟突然有些沉默了,当真要去做么?

云之见状,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已经到这里了,再后悔就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了,更何况,你确定了那件事之后,也可以放心的娶无双了。”

“莫云之,胡说什么呢!”听到这话,原本心事重重的钱无双立刻怒了,小嘴不满的撅起,瞪了云之一眼。

霓裳亦不满的白了云之一眼,现如今霓裳是与钱无双站在同一阵线,所以一旦钱无双生气,霓裳便会跟着生气,那么云之就会受两份气,还是都不能发作的气,一个是未来主母,另一个是自己家的人,他生谁的气合适?!

呃,自己家的人,一想到这个词,云之不由得有些脸红,他什么时候把霓裳当成了自己家的人了,真是奇怪。

见云之被二女说得脸红了,夜溟亦觉得心情愉快了些,是啊,都到了这里了,是与不是,要亲自去确认才行,更何况,他也想尽快确定下来,这样与钱无双的亲事才能顺利。

想着,他便深深地看向钱无双,正瞪着云之的钱无双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来,当看到夜溟那深情的目光后,立时小脸一红,有些害羞的想要藏在霓裳身后,但一想到自己这样做肯定会被云之嘲笑,便立时变换心情,轻咳一声,不甘示弱的看向夜溟,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她也可以这样看他!

被她这样一看,夜溟再也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他顺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欣慰的紧紧抱住,有她在身边真好!

而云之与霓裳见状,同时脸红的别过脸去,钱无双见状,原本自己处于不利位置,怕会被二人笑话,现如今她倒可以肆无忌惮的笑话他们了,这二人真是连脸红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她还没笑出声,便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顿时马车中的众人均面色一变,正色掀起车帘向外看去。

恰巧看到洛弦骑马前来汇报,“主人,前面似发生争斗,有一位公子与小姐正被十数人围住,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又觉得这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夜溟便挥挥手道,“派几个人过去,将那些人赶走便是。”

若是不帮,自己初来乍到倒像是太过冷情,若是帮了,说不定接下来还可以认识一些青龙国的人,到时也算是结交了一些朋友。

洛弦闻言,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礼,转身便骑马来到车队后面,命令几人随他前去。

钱无双有些紧张的看向远处,她只能看到十几人将二人围在中间,似乎中间的那二人还有一人受了伤,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似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擒住,这样的二人竟然被十数人围住,身份定当不凡。

夜溟命人前去相帮,倒也不失为一件善事,初来乍到,多做善事总是好的,想到此,她便也放下车帘,静等着事情过去。

洛弦等人来到那些人面前,二话不说,便开始攻向围在外面的十数人,起初那被围住的二人一愣,后来才明白过来,洛弦等人是来帮忙的,不由得感激的看向洛弦。

待到洛弦将这边的人全都解决掉之后,那受伤的女子已经坚持不住,晕倒在那男子怀中,见状,男子立时焦急的抱住女子,低呼道,“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

“这位公子,令妹受了重伤,若不嫌弃的话,便请到车队这边来,我家主人有治伤的良药,可以帮助令妹治伤。”洛弦知道夜溟的意思,所以现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闻言,那男子立时一喜,勉力将女子抱起,便随着洛弦来到车队前,洛弦恭敬地在车帘外向夜溟行礼道,“主人,这位公子与小姐均受了重伤,属下斗胆,便将二位带过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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