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快坐下。”听到夜天元止不住的咳嗽,夜溟心中担忧更甚,看样子夜天元的身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现如今首要的任务却是应该好好调养他的身子才行。
“哎,爷爷老了,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到你大哥还有个儿子在人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缓了缓,夜天元这才平静下来,他现如今当真是满足了,也许是时候抛下这一切,去寻找他这一生的挚爱去了。
“爷爷,难道甘愿一生都遗憾自责么?父亲与娘亲死得那样惨,夜溟身为人子,一定要为他们报仇的!”夜溟闻言,知道夜天元多年以来都懦弱成习惯了,所以现如今若是真的放任不管,恐怕夜天元当真会放弃一切。
“溟儿啊,爷爷当真是有心无力啊,不过,你若是有心做这事,有什么需要爷爷相助的,爷爷一定会帮你,毕竟你是我和她的孙子,爷爷不能保护你父亲,也没能保住你的兄长,现如今也是时候该为他们讨回公道了!”夜天元闻言,想了想,自己身为人夫,身为人父,身为祖父都没能尽到一丝责任,而对于洛氏,他已经忍够了。
若是真的可以放弃一切了,那么为何就不能拼尽全力一搏,说不定真的可以为秦氏报仇,为文成一家报仇!
“爷爷,听溟儿一句话,先把你的身子养好,无论有什么事,也得需要你有好的身子才行,另外,溟儿有一事要与爷爷商量……”夜溟说着,便来到桌前亲自为夜天元倒了杯茶,正色看向他,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待他说完,夜天元便激动万分的放下茶杯问道,“此事当真?还以为这辈子永远都只能活在遗憾与自责中,现如今看来,溟儿啊,你当真是你父亲的好儿子,爷爷的好孙子,这守护青龙国龙脉的责任,你看看你愿不愿意承担?”
其实洛氏所生的大儿子担当这个责任也无不妥,但是想着夜溟是文成的儿子,又是自己最爱的女子的孙子,他自然还是愿意让夜溟来承担这个责任。
毕竟这代表着在夜家的身份地位的高低,若是能成为守护龙脉的人,那便就是下一任夜家的家主,可以明正言顺的继承夜家所有的一切,现如今的夜家在青龙国中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是守护龙脉一职却是让所有青龙国中的人羡慕嫉妒的事情,而这件事也关乎着夜家能不能一直生存下去,要知道,守护龙脉者与皇室乃是最亲近的人,若是此人放弃守护龙脉,那便会迎来灭顶之灾,若是守护龙脉一直平安无事,便可一生无忧!
夜天元不知夜溟现如今的身份与家底,所以才会想着,将守护龙脉一职送给他,这样下一任夜家的家主便非夜溟莫属了。
“爷爷,现如今守护龙脉者不是已经定下了?”听到他这样说,夜溟虽然心中一动,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是他却并不想与夜家牵扯太深,毕竟这里不可能是他的家,他只是将父母与兄长嫂嫂送回来,让他们落叶归根,现如今对他来说,有钱无双的地方才是家,那里才是他落叶归根的地方。
“若是想要在青龙国安稳的活下去,你便必须拥有夜家家主的身份才可以,而夜家的家主便必须去守护龙脉,若是你不愿意,那你就要像你爹一样,四处漂泊,最后……”想到最心爱的儿子死于非命,夜天元就忍不住哽咽。
都怪他无能啊,没能守护好这一切,他当真是太无能了!
夜溟摇摇头道,“夜家的家主,我从未想过,只想着能为父母报了仇,便可以了,至于大仇得报后的事情,到时再说也不迟。”
“好,既然如此,那爷爷就先想个办法让你能够认祖归宗。”夜天元还没老糊涂,若想让夜溟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夜家来,又能让所有人都承认他的身份,这还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爷爷还是先把身子养好,我认祖归宗的事情不急。”夜溟笑着劝了劝,是的,现如今听到了这样的内幕,他再急着认祖归宗,只会是自取灭亡,既然现如今夜家的大权由夜洛氏掌握,那他便将计就计,让夜洛氏将大权送还给爷爷,这样他才可以顺利的回来。
“好好好,全听溟儿的。”听到夜溟一直在为自己着想,夜天元不禁激动的老泪纵横,他这么多年被家中众人冷落,如今终于有个孙子肯为他着想,他怎么能不激动。
爷孙二人又将各自的打算说了出来,然后想了个最两全齐美的方法,夜溟见天色不早了,便率先离开。
待到夜溟离开后,原本颓废无能的夜天元突然神色一变,冷冷地开口道,“来人。”
一道黑色身影自房梁上飘然落下,恭敬地跪在地上道,“主人,有何吩咐?”
“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不再忍下去了,将那老东西给我带出来!”夜天元说着,便将手中的玉坠随意的放在桌上,冷冷地看向不远处的书架处。
那黑影便大步来到书架前,轻轻挪动了下书本,书架便自动移开,不多时便有一个幽深的密道出现在二人面前,黑影快步走下去,将密道深处的人带了出来。
当那人一出密道,被室内的烛光照得眼睛一眯,很是不适的闭了闭眼,待他睁开眼睛后,立时惊恐的看向坐在桌前的夜天元,不敢置信的道,“你!”
“这么多年不见,快把我忘了吧?在里面过得怎么样?”夜天元冷冷地看着那人道。
那人看到他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嘴巴一直在打哆嗦,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话。
“以前不把你弄出来,是因为没找到我的血脉,现如今我后继有人,所以,该是你出来见见天日的时候了。”夜天元说着,大步上前,猛地一把捏住他的下颌,阴阴的笑道,“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见,她还认不认得你,若是她矢口否认,你又该当如何?”
“夜天元,你究竟想怎么样?”那人终于开了口,说完这话后,却是半天也没敢再说一个字。
“不想怎么样,就只是想把她这么多年欠我的,让她全部还回来罢了。”夜天元说着,重新回到桌前,把玩着玉坠道,“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只差你一句话。”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那人闻言,既期待又有些恐惧的问道。
“被关了这么多年,若是我说,一旦你完成了这件事,我便将你放出去,然后送你宅子银子与女人,让你享受着过完下半辈子,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夜天元说着,手上把玩玉坠的力气稍稍加重。
这个玉坠,让他想到与秦氏当年的恩爱,若不是洛氏,若不是为了整个夜家,他怎么会失去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你究竟想做些什么?”那人似乎更加的惶恐,但是又有些期待的看向夜天元问道。
他在这间密室中被关了十数年,若不是今日把他放出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出来与不出来没什么区别,现如今一旦出来,就又想起了以前的逍遥日子,但被关久了,难免有些反应慢。
“给你三日时间想一想,要不要准备帮我,愿意帮我,就必须将你所做过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当面指证一些人,不愿意帮我,你便继续在那里待着,永生永世也别想出来!”夜天元说到这里,手一挥,便命暗影将人重新丢回去。
待到暗影将人重新关回去之后,这才担忧的问道,“主人,您真的打算这样做?”
“我欠秦卿和他们的太多了,而且,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之前是没想到文成还有血脉在世,现如今溟儿说,还有一个曾孙在世,我已经很满足了。”夜天元说着,唇角噙笑,似乎真的很满意了。
“既然主人已经决定了,便将属下也带走,不要留属下一个人。”暗影闻言,有些伤感,但是却坚定的看着他道。
“你呀,对我一直这样忠心,若不是你非我不追随,真希望你可以跟着溟儿,但是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便答应你,事情结束,便随我一起吧。”夜天元说完,便低下头,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的玉坠,事情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夜溟与夜天元分别后,便一路出了夜府,他来到与云之相约的地方时,正巧看到云之等在那里,便上前去与他一同离开,二人一碰面便立刻回了在青龙国租的小院。
小院中,钱无双与霓裳一直在书房等着,她们发现等不到他们回来,便无法休息,于是她们便自发的在书房这里等着,想着他们回来再休息。
正当钱无双等得有些犯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书房的门一动,她立时激动的起身,霓裳亦有些激动的看过去,却在二女还未出声的时候面色一变。
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夜溟与云之,而是李光远,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钱无双与霓裳立时警惕了起来,这个时候夜溟与云之不在,而且也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李光远奇怪的看了眼在这个时辰还待在书房的二女,他到书房来,主要是因为想熟悉一下这个小院的环境,所以便一直在各处走动,谁知道来到书房时却正好看到这里亮着灯,便奇怪的推门而入,却没想到,看到了她们。
“无双表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李光远不解的看向钱无双问道,同时诧异的转头四顾,发现夜溟与云之不在,便更加的疑惑起来。
霓裳见状,警惕的起身,来到钱无双面前,将试图走到钱无双面前的李光远挡住,毫不客气的冷冷地盯着他。
“表哥这么晚了不也没休息?”钱无双此时对李光远已经很有敌意,但是却又不得不将敌意隐藏起来,便轻轻将霓裳推开,笑看着他反问道。
听到这话,李光远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别的事情,便低下头来,凑到她面前道,“难不成表妹与我心有灵犀,都在想着对方,所以才会在此相会?”
钱无双亦含羞一笑,轻轻推开他道,“表哥真是的,也不怕人家会害羞。”
闻言,霓裳率先抖了抖,她可从来没见过钱无双撒娇,尤其还是这么女儿态的撒娇,这要是让夜溟看到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表妹不必害羞,若是你我成亲以后,这样的日子只会更多,表哥可喜欢与表妹这样说话了。”听到这话,看到她那害羞的模样,李光远便美得飘飘然了起来,真没想到,钱无双竟然有这样女儿态的模样,他真是赚到了。
“表哥再说这样的胡话,无双便要生气了。”钱无双在心里吐了好几次,虽然挺恶心的,但是既然这样对他有效,那便继续,只希望他不要一直待在这里,天哪,她快要吐了。
“表妹可不要生气,生气很容易老的,到时候就不好看了。”李光远说着,便再度凑上来。
霓裳与钱无双此时都在汗颜,这个李光远的脸皮真是相当的厚,都这样了还往上贴,真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他才会觉得该保持距离才对。
“表哥坏死了,觉得无双会老就不要无双了,那无双不嫁了。”猛地用力推开他,钱无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霓裳身边,她就不信,李光远皮再厚,还能将脸贴上来。
谁知道,李光远的皮厚超出了钱无双的想像,不仅贴过来了,还坏笑着道,“表妹不会老的,有表哥在,怎么可能会让表妹老呢?”
正当李光远越靠越近,马上就要贴到钱无双脸上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袭来,李光远立时面色一变,转身自动自发的闪了过去,还有些得意的转头看去,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二人后笑容僵在脸上。
刚刚赶回来的夜溟与云之还未回到书房,便听到洛弦的汇报,说李光远跑到书房去纠缠钱无双,闻言,夜溟立时冷下脸来,快步来到书房,云之紧随其后,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夜溟想都没想,便直接送出一掌,将正准备欺负钱无双的李光远给震了开来。
这股劲气其实是算好了时间与拿捏好了力度,到离李光远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便会消失,但是又让他能感受得到,及时闪身避开,既能吓到他,又能够不伤到钱无双与霓裳,一举两得。
见状,夜溟与云之便大步来到钱无双身边,夜溟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无双,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虽然放下了心,但仍旧冷冷地盯着李光远道,“李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那话的意思就是,这么晚了还不睡,在这里太过碍眼!
李光远闻言,知道夜溟是与钱无双有婚约的人,这样对自己无可厚非,更何况听到表妹的承诺,他心里愈发有底,现如今也不与他计较,便故作大方的拍拍衣裳道,“本公子这便去休息了,告辞。”
说完,他当真大步离开,其间并无一丝留恋,连转个头过来看看钱无双都没有。
这举动让夜溟有些奇怪,转过头去看向钱无双,话还没问出来,霓裳便酸酸地道,“方才有人演戏太过认真,将某些人的魂都勾走了,所以……”
她的话没说完,夜溟与云之便已经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二人面色一变,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钱无双,很想知道,她究竟演了些什么,让李光远这么自信。
“那个,那个,只不过是跟他说了些酸话,并没有做什么事情。”钱无双有些心虚的看着眼前的人道。
老天明鉴,她真的没做什么,是那个李光远太好哄了,她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让他定下心来啊!
“哦,酸话啊!”云之很是揶揄的看向钱无双道,而后识趣的拉起霓裳道,“走,咱们也去说些酸话。”
夜溟的脸色已经越发的黑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霓裳自然而然的顺从的被他牵走,而钱无双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夜溟手一伸,直接将她圈进怀中,冷笑着问道,“那些酸话是怎么说的,为夫也想听听。”
“那那个……”钱无双很无助的看着醋意大发的某人,转头无力的向着霓裳求助,可是霓裳此时正听话的被云之带出去,而且云之还顺势替他们二人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渐渐关起,钱无双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她完了,被霓裳给出场了,而且还出场得这么彻底。
夜溟用力的将她的身子抱住,一双漂亮的眸子里不时闪过冷光,“娘子倒是说说看,为夫正听着呢。”
“那个,真的没说什么啦,都这么晚了,我困了,想睡了,那什么,放开我,我要去睡了。”钱无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醋意大发的人,她现如今只想逃离。
夜溟却死死地将她圈在怀里,霸道的慢慢逼近她的脸道,“今夜若是娘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必睡了,为夫现如今还不困,有的是时间陪娘子慢慢说。”
“啊,夜溟,你个混蛋,不准咬我,”钱无双刚转过头来,便被某人狠狠咬了一口,立时疼得直吡牙,但她的抗议无效,紧接着便又被某人咬了一口,于是她的抗议便渐渐变得无力起来,“你是狼么,这么用力作什么,啊!”
“娘子若是不说,为夫便慢慢咬,真恨不得就这样,一口一口将你拆吃入月复!”夜溟此刻已经完全化身为狼,他嘴上虽然说得狠,其实并没用什么力,只是不时轻咬一下她那诱人的小嘴罢了。
“夜溟,你个混蛋,不准再咬了,我说还不行嘛,啊!”钱无双极力挣扎着,可惜她人小气小,挣扎起来跟没挣扎没什么区别,她只好投降。
“那为夫慢慢听娘子说,若是那话太过刺激,就不要怪为夫再咬一口,若那话不刺激,为夫就奖励娘子一口,如何?”夜溟有些上瘾,这张小嘴的滋味当真是百尝不厌,让他怎么都没办法离开。
“夜溟你个混蛋,你这分明就是强辞夺理,我不依!”钱无双有些生气了,她担惊受怕等了这么久,还要跟李光远那个混蛋周旋,他一回来就这样欺负她,当真是太坏了。
“你不依也不行,来来来,娘子,为夫听着呢,第一句是什么?”夜溟将她的抗议直接无视,手臂圈住的力道逐渐放松,但仍旧控制在能够牢牢抱住她的范围内。
“就是问他这么晚了还没休息而已,啊!”钱无双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便决定老实交待,却没想到自己话音未落,便被夜溟狠狠地咬了一口。
夜溟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口气有些不善的问道,“这么晚了不休息,嗯,这话挺刺激的,来,再奖励一口。”
“夜溟,你无赖,分明就是在占我便宜,不管刺不刺激都由你说了算,不公平!”钱无双努力挣扎,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用,仍旧被这只狼啃得嘴唇红肿,小身子越发的无力起来。
她嘴上虽然硬,但是其实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因为被他这样紧紧抱住,又让他如此狠狠地啃了一口又一口,说明他心里有她,他在乎她,才会吃醋,不然的话才不会这样。
想到此,她的心里满是甜蜜,但是好面子的她又不肯承认,只能不停的挣扎,以示自己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对待。
似乎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夜溟吻得更加深情起来,起初是真的有些用力的咬,但是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缠绵,情到深处,差点便难以自持。
一个长长的深吻结束后,他无力的靠在她的肩窝里,无奈的道,“无双,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看你表现!”被吻得气喘吁吁的钱无双仍旧不甘示弱的道,哼,他活该,谁让他这样欺负她了,也让他委屈一下。
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前一世却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尤其是知道,若是男人情动,一般会忍得很辛苦,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却在发觉自己的举动后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便撞入他那满眼深情中。
夜溟情不自禁的再度吻上她,他就是吻不够,她的滋味太过美好,他好想就这样一直吻着她,永远都不要放开彼此。
夜还很长,书房的灯一直亮着,直到翌日一早的晨光洒进来,夜溟这才叹息着将怀中早就睡着的人儿抱起来,打算送她回房休息。
昨晚太过疯狂,一直吻她吻个不停,害得她都累得睡着了,而他起初也挺享受这样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光,便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直到发觉天亮了,还是觉得应该把她送回房休息才好。
抱着钱无双向着她的房间走去,沿途碰到几名暗卫,洛弦与逍遥更是在见到这一幕后目瞪口呆,他们可是昨夜在书房外守了一整夜,书房内那暧昧的声音让他们都忍不住想入非非,主人与主母之间真是太激情了,让他们都有些汗颜了。
现如今天亮了,主人抱着主母出来,而主母又睡得这样熟,若不是知道主母才十一,无法做什么,他们肯定会以为是主人太疯狂,将主母给累着了。
不过这些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若是真的说出来,肯定会被主人秒杀的,想到此,洛弦与逍遥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将心中的想法暴露出来。
夜溟并不在意他们的目光,而是大步来到夜无双的房间,将熟睡的她小心的放在床上,而后小心的替她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将门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与钱无双的房间只一墙之隔,这是他安排的,说是方便他照顾她,当然这个照顾可以有很多种,比如昨晚在书房里的那一种也算是。
回到房间后,夜溟便将洛弦与逍遥召进来,吩咐了今日起需要做的事情,而后便也躺在床上休息。
云之与霓裳一早醒来,听到夜溟与钱无双清早才从书房出来的消息后,双双一惊,而后立刻明白过来,今日看来不能去打扰他们,不然就会死得很惨。
于是二人便一同去用早饭,期间碰到同样出来用早饭的李氏兄妹,只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觉得夜溟与钱无双不在有些不对劲,反而吃过早饭便径直回房去了。
之后的中饭更是让人送到他们的房间去,连出来都懒得出来了,这让云之与霓裳有些不解。
洛弦去小探了一下,发觉兄妹二人似乎都在养伤,体力不济,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没有去打探夜溟与钱无双的事情。
听到这话,云之与霓裳倒是默契一笑,这样也好,昨晚估计夜溟与钱无双也没休息,今日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云之告诉霓裳今晚不出门,霓裳很开心的便拉着他出门去逛街,说是要买些东西送人。
二人来到街上,霓裳不时的走进各色小店里,挑挑拣拣起来,可是挑的东西都是男子所用的,这让云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霓裳,你买这些东西给谁的?”看着心满意足的霓裳,云之终于忍不住询问道,这都逛了半天了,她手中的东西都快拿不下了,却还依然在挑,似乎怎么也买不够一样。
“给洛弦与逍遥,还有那些暗卫们,以后要劳烦他们的日子还很多,自然要讨好他们了。”霓裳理所当然的道。
她身上没什么银子,所以一直都是她在挑,云之在后面跟着付银子,这让云之心里更不是滋味,为什么要他花钱给洛弦他们买东西,为什么她就不能给自己买些东西?
“这些东西够了,不要买了,我累了。”云之找不到别的借口,便拿自己累了为理由,想要劝霓裳收手。
谁料霓裳却将东西往他怀里一塞,顺手扯掉他的荷包道,“那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再买一些。”
“喂,那可是我的银子!”看到她这样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荷包给抢走,就好像拿她的东西一般的轻松自在,他不禁有些肉痛,那可是他的银子,却要让她给别的男人买东西,他怎么能不肉痛。
若是平日里花再多的银子在她身上,他也不会心痛,但是现如今是拿他的银子去给别的男人买东西,别的男人啊,让他怎么想怎么不爽!
“知道是你的银子,以后我有了银子再还你!”霓裳说得理所当然,而后再不看他一眼,便甩着荷包向着前面走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卖男子衣裳的成衣店,进去看看。
看着她向着成衣店走去,云之再也站不住了,不行,再这样容忍下去,她迟早有一日会跟洛弦他们纠缠不清的,更何况洛弦与逍遥可是还未娶妻啊,他……
想到这里,他突然怔住了,他在急什么,他在担心什么,为什么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亲近,他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的火在烧,而且听到她要给别的男人买东西却没他的份时,更是怒不可遏!
他,难道是因为在乎她么,那他为什么在乎她,因为爷爷的关系,不对,难道因为她在他心里是特别的?
他这边还未想清楚,便看到那一团耀眼的火红如同冲天的云一般,轻飘飘的飞身而起,从成衣店中追了出去。
见她突然使用了轻功,他有些惊呆了,以前从不觉得她有多美,可是现如今再看过去,那一片火红,像是一团火一样,在他的心里烧得正旺。
这一瞬间,他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自己那么在乎她,便不会将她让给别的男人,不管那男人是谁,他都不让!
于是他便将手中的东西一丢,跟着她飞身而去,追得近了才发现,原来她是在追一个小贼,那小贼竟然大胆的偷了她的荷包,咳,那荷包貌似是他的才对。
这小贼当真是胆大,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他怎么收拾他!
却没想到,他还未追到,那小贼便落入一名男子的怀中,那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那小贼在瞬间治得服服帖帖的。
霓裳追到那人面前,抬起头来正准备说话,那男子便将手中的荷包轻轻摇了摇,笑问道,“姑娘,这是你的荷包吧?”
霓裳呆呆地点了点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那样出尘月兑俗的一个人,生得有几分与云之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在她的心里滋生,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见霓裳似乎有些出神,男子一笑,将那小贼打发了,走到她面前问道,“姑娘,这荷包应该没有被打开过,你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少些什么?”
“没有。”看都没看,便径直答道,霓裳突然觉得自己的魂都被眼前的男子给带走了,为什么,一看到如此温柔的他,便想起了云之的温柔呢?
“既然没有,那在下便告辞了。”没想到这女子还挺有趣的,男子笑着抱拳一礼,便准备离开,他只不过是恰巧路过,看到那小贼身后的一团火红,便下意识的将那小贼抓住,好让那红衣女子可以不那么累,因为他明显看出,她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公子请留步!”这一声留步,将追上前来的云之惊了一跳,更让那转身欲走的男子心生好感,他二人同时看向霓裳,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霓裳深深地看着男子,此时此刻她已经将他完全当作了云之,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起头来看向他道,“若不嫌弃,便请公子吃顿饭,以作答谢。”
跟着钱无双一段时间,她学会了许多的人情事故,她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又在夜溟与钱无双之间的斗嘴里学到许多,所以现如今说的话都很正常。
云之闻言,只觉得心中一痛,这次,比她说要给洛弦等人买东西还要难过,不行,他必须得阻止,再怎么说也不能让霓裳落入外人的手中!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男子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方才他便是被这一团火红所吸引,现如今她出口邀请他吃饭,他又怎么会拒绝。
“公子请。”闻言,霓裳那紧张的上跳下蹿的心立时平静了下来,真好,她就喜欢这样的相处,既轻松又自然,哪里像云之,整日就是一幅好像她欠他多少的样子。
想到此,她方才还有些雀跃的心突然失落了起来,男子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落寞收入眼中,不明白她方才还挺开心的,怎么自己来到她身边,她却反而不开心了,不过,他并不急着去询问,毕竟,只要相识了之后,以后便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了解,这个女子,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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