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夜溟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顺势拉了钱无双坐在身边,便亲自为她盛起粥来,今日这粥似乎经过精心熬制,比平日的都要精致,而且用料也讲究了许多,不用猜便知道这肯定是云之拿来讨好霓裳的,但是似乎没有成功,现如今便落到了他们手里,成了他二人的早饭。
将粥盛好端到她面前,而后又为自己盛了一碗,夜溟还亲自为她夹了些小菜,甚至连做好的小笼包也夹了一个过去,转头看了看,顺便又倒了杯茶,这才坐回原位。
看着眼前那准备得只差自己张嘴吃的东西,钱无双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怎么感觉今儿个夜溟有些奇怪,尤其是他那神情,虽淡淡的,却让人觉得有些疏远。
“夜溟,方才的话你全听到了?”狐疑的看向夜溟,钱无双挑眉问道,她不太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夜溟却仍旧淡淡的,不曾显露出任何神情来,极富深色的一瞥,“你觉得我该听到还是不该听到?”
“咳咳,”刚端起茶杯来喝茶的钱无双立时被呛到,她有些不舒服的皱眉,“那你是在生气?”
“没有,我很高兴!”夜溟见状,自然的伸过手来轻轻为她拍打着后背,待她气顺了些,这才收回手去,面色仍旧淡淡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钱无双有些无语了,他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同时说了是两个人的未婚妻,所以他生气了,可是那只是权宜之计,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猜得出来的啊。
更何况,他若生气也不会对自己这么温柔,还这么细心体贴周到,呃,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既然他不肯说,便先吃饭吧,现如今似乎也没什么事情比吃饭更重要的了。
想着,她也不再开口,而是低下头来专心吃饭,并不曾注意到夜溟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
夜溟见她埋头吃饭,也不再开口,与她一同静静地吃起饭来,直到吃完饭,二人又坐了一会儿,他仍旧一言不发的拿起书来看,而钱无双则自动自发的开始练习扎马步,他也不曾出手试炼她,弄得钱无双好生无趣,练了一会儿,见他仍旧自顾自的看书,想要开口询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后便转身离开,再这样下去,她会闷坏的,哎,还是出去走走好了。
待她离开后,夜溟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面色微沉,冷声吩咐道,“将云之与霓裳带回来,速归!”
“是!”空荡的房间内响起一声同样低沉的回应,而后便再度归于沉寂。
夜溟面色复杂的看向房门处,无双,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我不可信,还是,不想让我担心?
他想着昨晚得到的消息,现如今心情差到不行,但又不能在钱无双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方才便做出那样奇怪的举动。
他有个奇怪的毛病,便是越担心越不动声色,却会越发的关心体贴那人,对钱无双便是如此。
房外,钱无双无聊的走在回房的路上,想着今日夜溟确实怪怪的,但是又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思索间,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风朝着自己袭来,她秀眉微蹙,冷冷地盯着那劲风袭来的位置,不动声色的微微移动身形,她现如今虽然没有真正的学什么武功,但是对于袭击却是练出了很强的反应。
这都归功于夜溟,每逢扎马步时,夜溟总是会在一旁以内力来试她的反应能力,现如今轻松躲过对人的掌风,也是钱无双没想到的。
暗处的那人似乎也怔了怔,但随即便立刻现身直接攻向钱无双,此时钱无双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好在暗卫无处不在,就在那人将要攻至钱无双面前之时,便见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将那来袭之人震得后退好几步。
而就在那人刚刚停稳之后,逍遥便出现在钱无双身边,恭敬地向她行礼道,“主母,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将他拿下,可以伤他,但不准让他死!”钱无双冷冷地盯着来人,神色镇定,并无一丝慌乱。
“主母有令,可以伤不可死,上!”逍遥吩咐完,便也冲了上去,现如今是奉主母的命令行事,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言,这人既然敢闯入别人家的地盘,那么便要做好被多人攻击的准备。
逍遥这边上前与那人缠斗起来,另外两名暗卫亦同时冲了上去,不多时之后,便见洛弦带领几名暗卫来到钱无双身边,将她团团护在中央。
就在那人与逍遥等人的缠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夜溟也赶来了,看到那公然来犯的敌人,夜溟二话不说,一个飞身上前,便直接将那人打得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人,逍遥上前去将那人的面罩扯下,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不由得吃了一惊,“竟然是你!”
此人竟然是邪教四大护法之一的暗鬼玄霄,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追到这里来,而且还查到了夜溟他们所住的地方,并能成功的潜入进来,当真是厉害至极。
既然四大护法之一来了,那么邪教中人应该也在附近了,看来,最近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柔弱的钱家家主,哼,当真是会骗人,连我的掌风都能轻易躲得过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躲不过的,”玄霄闻言,却冷冷地盯着钱无双,一脸的愤怒,“红鸾是冲动了些,但你也不用杀了她,给她些教训便可,为什么一定要了她的命!”
“妄想要我的命者,从来都不可能活下去!”原来他是来为那绯衣女子报仇的,当真是好笑,分明是那女子先来杀自己的,现如今倒成了是自己的不对了,钱无双冷哼一声,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她动手了,这种事情她应付得有些麻木了,交给逍遥他们做就好了,“逍遥,该怎么处置相信不用我说了,交给你们了!”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却不想玄霄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钱无双,你当真如此残酷无情那又如何,现如今你不给别人留一线生机,以后也别想让人给你留一线生机!”
听到这话,钱无双突然想到自己所中的蛊毒,虽然如此,她仍旧无所畏惧,“若是事事都为人留一线生机,哪里还有我的活路!”
她说完这话,不再停留,转身便走,确实如此,若是她事事都给别人机会,那她还有命活到现在么?
更何况,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杀她的,给了她们机会,那便是对自己残忍,这种事,她不会做!
看着她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夜溟赞赏的点点头,将洛弦唤到身边小声吩咐道,“先将他废去武功,锁起来,待会儿我在话要问他,暂时留他一条命。”
“是!”洛弦明白夜溟这样说的意思,便是不想让钱无双以为他心软了,于是便与逍遥使了个眼色,而后一齐出手,玄霄便在二人的攻击下,眼白一翻,断气而亡。
这一招其实是个杀招,但也是个可以让人假死的招式,只是没经历过的人不懂得其中的奥妙,逍遥带人将玄霄的尸体抬了出去,而后便独自一人将玄霄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这才返回来跟夜溟汇报。
此时夜溟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钱无双回了她的房间,他不能让钱无双看到逍遥他们,否则以她的机智肯定会猜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现如今他要先确定钱无双身中蛊毒的事情,然后再去见玄霄,他向来不喜欢被人要胁,但是这种要胁方式更让他不舒服,竟然将毒手伸到了钱无双的身上,这个可恶的夜魅当真是太过毒辣!
不多时,云之与霓裳便双双归来,二人一进房间,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钱无双没有与夜溟在一起,这一点便让二人有些奇怪,这在平时可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随意的坐在一边,云之自然的端起洛弦倒好的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急着叫我们回来。”
霓裳亦静静地看向夜溟,因为她也好奇,夜溟一向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明知道她与云之刚出门的情况下,是不会派人将他们寻回的。
夜溟抬起头来,正色看向霓裳,长眉轻拧,思量了下,才开口,“霓裳,无双是不是中了噬心蛊!”
他这话听上去像是疑问,其实经过他说出来,语气却是异常的肯定,他已经确定,钱无双是中了噬心蛊,所以才来找霓裳确定,而不是让云之去诊脉。
闻言,云之立时惊讶莫名的转头看向霓裳,这样重要的事情她怎么都没跟自己说,噬心蛊,那可是上古的蛊毒,现如今竟然还有人懂得使用方法?
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会制这种蛊,这世上应该除了爷爷莫涯之外,再无人可以懂这些了吧,难道说,是有人从爷爷那里弄出来的蛊毒?
霓裳听到这话也惊讶莫名,因为这事就她与钱无双知道,难不成是钱无双将此事告诉给了夜溟,但是想想钱无双当时求自己不要说的时候那神情,又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不用想了,是邪教放出来的消息,而且是专门放给我听的消息,夜魅让我拿钱无双来换噬心蛊的解药,否则他便会催动噬心蛊,让钱无双死于非命!”刚收到这消息时,夜溟还有些不信,但是一想到那次在画舫之上的情景,他便觉得钱无双自从那次之后就有些变了,而且钱无双与霓裳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他便开始怀疑了。
若这噬心蛊是真的,为了救钱无双就必须将她交给夜魅,但是若将她交出去,也就等于是害了她。
夜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通过钱无双来控制整个钱家,现如今钱无双在钱家的地位足以让能娶到她的人占有整个钱家。
“我不知道噬心蛊的解法,夜溟,这世上恐怕只有爷爷一个人可以解。”云之有些痛心的看向夜溟道,他学艺不精,对于这种偏方还真的未曾涉猎。
现如今钱无双竟然中了噬心蛊,那他又不能解蛊,是不是代表他也就间接害死了钱无双。
霓裳想了想,秀眉紧拧,红唇微张,却又有些为难的闭了嘴,她不知道没有把握的办法可不可以说出来。
见状,夜溟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霓裳可是想到什么办法?”
“若是有人心甘情愿的将噬心蛊引到自己身上,便可解了无双之危。”这话一出,她又有些后悔,她这不是摆明了就让夜溟去引蛊么?
“如何做?你可有把握能成功?”夜溟闻言,眼前一亮,很是兴奋的看向她问道。
只要有办法,他便可以有机会救她,哪怕付出再多,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她还好好的就可以了。
“这是我从师父的书中看到的,只是从未试过,因为这是上古时的蛊术,现如今几乎没人知道制蛊的方法,更没人懂得用蛊,所以也就没有办法知道方法对不对。”霓裳仍旧为难,这方法十分伤身,而且若是引蛊入身的话,蛊毒发作起来比原来中蛊的人要更痛苦。
“总比没有方法要好得多,今晚便引蛊,霓裳,可以做到吧!”夜溟期待的看着她问道,那噬心蛊听名字就凶邪的很,在钱无双身上多待一刻他都担心得不行,若是再继续让那蛊在钱无双的身上待着,恐怕他便没有任何心情去做事情了。
“今晚,可以,我去准备一下。”霓裳说着,便急急起身,却被夜溟出声提醒道,“霓裳,若是你为无双好,便不要告诉她引蛊之事。”
这话一出,霓裳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看向夜溟,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让他轻易看透,是的,她原本是打算要跟无双商量一下的,但是现在夜溟这样说,她又不敢去找无双说了。
云之叹了口气,上前轻拍霓裳的肩膀道,“无双没有内力,若是蛊毒发作起来便等于死路一条,凭夜溟的内力,若是蛊毒发作起来,倒是有可能撑上一会儿,这段时间我们好好研究怎么将这蛊给灭了,这样就没事了,千万不要告诉无双。”
霓裳听到他这样说,想了想,便点点头,答应下来,而后便与云之一同去准备引蛊之事。
房中一空,夜溟突然觉得有些无力,若是他不知道这事,若是钱无双一直瞒着他,若是哪日她蛊毒一发作,到时是不是自己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她当真太自私了,完全没想到,他若失去了她,还怎么活得下去?!
想着还有个人可能知道噬心蛊的事情,他精神一振,便起身出门,随守在外面的洛弦去见玄霄。
黑暗的柴房中,玄霄被用手臂粗的绳索绑在柱子上,而他此时仍旧昏迷,像是死了一般无声无息。
夜溟来到他面前,给洛弦使了个眼色,洛弦便上前去,大力的往玄霄的太阳穴点去,只听到一声痛苦的嘶吼声响起,原本死气沉沉的玄霄便醒了过来。
因为方才那一招是让人假死,所以玄霄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他还没恢复神志,便听到有人冷冷的问道,“你可知道噬心蛊的解药在哪里?”
“噬心蛊……没有解药……是教主从邪医那里拿来的……”玄霄昏昏沉沉的将话说完,便感觉脑中似乎一空,然后便不醒人事。
夜溟闻言,看来想要找到解药不能靠那夜魅,他明知道没有解药的东西,竟然还给钱无双吃下,现如今还拿这件事来要胁自己,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看来只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先将噬心蛊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再让云之与霓裳慢慢找解药了。
“洛弦,将他处理掉!”他冷冷地开口,仿佛处理一件无用的东西一般随意的话就这样从他口中而出,转身离去时,洛弦便抽出长剑,一剑刺入玄霄的左胸,直到确定玄霄再无呼吸,这才将剑抽出,而后便命人将玄霄的尸体处理掉。
夜溟出了柴房,便往钱无双的房间走去,在来到她房门外之时,他却又停住脚步,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一会儿那紧闭的房门,而后似下定决心一般,转身离开。
一日无话,整个小院都静得出奇,傍晚用晚饭时,夜溟特意命人将钱无双、霓裳与云之全都请来一同用饭,四人围坐在一起,各怀心事,一时间竟除了夹菜所发出的声音外,再无其它声响,当真是静得出奇。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吃完,钱无双很是无趣的放下碗筷,正准备起身,却觉得头一晕,眼前一黑,身子便无力的倒落下去。
坐在他身边的夜溟顺势将她抱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已经睡熟了,转过头去看向霓裳道,“可以开始了。”
今晚的晚饭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钱无双一个人的碗,夜溟事先命人在她所用的碗上涂了药,她吃过饭便会睡着,然后,他们便可以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噬心蛊引出来,这样也可以减少些她的痛苦。
霓裳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端出来,一把锋利的柳叶刀,一盆清水,一块棉布,一些待会儿包扎伤口要用的布条与伤药,以及一个小瓶。
看着这一切,夜溟先将钱无双抱到床上,让她盘腿而坐,自己则依样坐在她对面,而后便向霓裳示意可以开始了。
霓裳先打开小瓶,倒出两粒药来,一颗给夜溟服下,另一颗给钱无双服下,这药是使二人在引蛊之时不致于被蛊毒所迷了心智,毕竟强行引蛊会引起蛊毒的反抗,若是蛊虫释放出毒液,便会很麻烦。
所以这药既是让蛊虫不那么激动,又可以让二人之间产生相吸的作用,让蛊虫不会太抵抗。
上古的蛊毒之所以邪恶,之所以成为禁术,便是因为此,一是炼制蛊虫的方法太邪恶,需要以人体为蛊虫的根本,而蛊虫炼成之时,那寄生之人便会随之死亡,二则是蛊虫炼成之后,便有了自己的意志,若是感觉到不舒服也会自动攻击它所宿的人,所以,这种蛊术便渐渐被人所排斥,最后遗忘,成为禁术。
待二人服下药后,霓裳便让夜溟以极快的速度封住钱无双身上几处大穴,而后同样封住他的,做完这些之后,她这才拿起柳叶小刀来,将钱无双的衣袖挽起,自她的手腕上割开一道细长的伤口,在伤口处流下血来的时候,她又立刻将夜溟的手腕处同样割开一道伤口,做完这一切,她便让夜溟集中内力用另一只手与钱无双对掌。
夜溟照着霓裳的话去做,果然感觉到钱无双体内有什么在骚动,但是很快在自己内力的进逼下,那东西便开始向着钱无双伤口处移动,这蛊虫的移动相当的慢,夜溟这边需要一直不停的以内力逼迫它,而且还只能是温和的,不能太过急进,不然只会让那蛊虫发狂。
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只是刚刚接近傍晚,现如今一眨眼已经到了深夜,方才听到打更的声音,竟已经到了三更,似乎没想到会这么久,霓裳有些担忧的问道,“夜溟,你还可以么?”
夜溟正要答话,却突然看到钱无双那被划开伤口的手腕上,有一条类似虫子的东西在蠕动,他立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东西,虽然那东西动作极慢,但也已经接近了钱无双的伤口处,就在这时,霓裳立刻上前去,再度将夜溟的伤口划得更大,以柳叶刀为引,沾了血来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力。
果然那东西立刻便被柳叶刀上浓郁的血腥味给吸引了过去,飞快的从钱无双的伤口中爬出来,而后随着柳叶刀的一个轻跃,来到夜溟的伤口处,就势钻了进去。
见状,霓裳立刻便开始为钱无双止血上药包扎,做完这一切后,转头看向夜溟,只见他此时痛苦万分,因为要承受那虫子钻入体内的痛,所以便无力再扶住钱无双。
霓裳顺势接过将要倾倒的钱无双,将她轻轻放下,而后便迅速在夜溟的伤口上洒药,蛊虫换了宿主后,肯定会不适应,所以有可能还会想要寻找原来的宿主,所以千万不能让它感觉得到这里还可以出来,但是夜溟就要受些苦了。
就在霓裳为夜溟包扎伤口的时候,那蛊虫果然发现换了地方,立时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在夜溟体内横冲直撞起来,痛得夜溟冷汗直冒,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见状,云之担心的上前扶住他问道,“你又何苦亲自引蛊,随便找个人来替你不是……”
“此蛊必须相爱之人才能引,不然是引不出来的!”霓裳淡淡开口解释道,这也是夜溟坚持亲自引蛊的原因。
“哎,你先撑着些,我与霓裳定会尽快寻到解蛊的方法,为了钱无双,你算是连命都不要了!”云之闻言,叹了口气,他只与霓裳准备了这些东西,并不了解这噬心蛊,看来以后要跟霓裳多学学,不然怎么解救夜溟?
夜溟此时已经痛得无力说话,他只能勉强运起内力,将噬心蛊困在一处,不让它到处乱冲撞,这样他所受的痛苦才会减轻一些。
果然,那蛊虫似乎也明白自己冲不出去,乱撞了一会儿后,便安静下来。
夜溟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色因痛而惨白的他深深地望着躺在身边的钱无双,他想要伸手抚模她,却害怕自己的接触会让好不容易引过来的蛊虫再度爆发,所以便强忍住冲动,尽量退开自己的身子,不与她接触。
“将她送回房去,最好让她睡个两日,待伤口不太明显的时候,再让她醒来。”勉力开口嘱咐了下,夜溟便再也没有力气,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看着如此模样的他,霓裳与云之都很是心疼,但是若注定了有一人受苦,他们都知道结果肯定是夜溟选择当那个受苦的人,因为,他不想让钱无双受一点点苦,更不想承受失去她的危险。
云之与霓裳将昏睡的钱无双送回房后,又喂她吃了些昏睡散,这两日看来只能让她熟睡了,不然看到手腕上的伤口,她肯定会起疑心,好在霓裳所准备的伤药有着奇效,只需两日,便可让那伤口复原。
以轻薄闻名的柳叶小刀所切出的伤口,向来是最容易复原的,再加上霓裳特治的伤药,钱无双睡醒之后,只会觉得睡得时间久了些,并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而夜溟百受折磨的身子也需要休养,所以这两日,二人便都各自在房中沉睡,概不见客,云之与霓裳则各守一人,阻止任何想去打扰他们的人。
期间李光远曾经想去跟钱无双再解释一下,因为他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可是霓裳却强硬的将他拦在门外,不给他一丁点儿机会。
直到两日后,李清宁的伤有所好转,李光远说要与钱无双道别,霓裳这才允许他与钱无双相见,彼时,钱无双才刚刚醒来。
李光远携亲妹李清宁来到钱无双的房间,恰巧看到刚刚梳洗过后的钱无双,这几日不见,她越发的明艳动人,而且随着她慢慢长大,现如今也有些少女的风姿了,这一切都让李光远着迷。
“听说,表哥要来辞行!”钱无双随手端起茶壶来为二人倒茶,而后却是一杯给了霓裳,另一杯给了自己,她这一举动便是表明了与他们兄妹无关。
李光远见状,有些尴尬的亲自倒了茶,一杯给李清宁,另一本给自己,他双手紧握着茶杯,有些不自在的看向钱无双道,“表妹,当真不与我们一同回朱雀国?”
“表哥觉得,还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么?”钱无双冷冷地瞟他一眼,而后便收回目光,面色淡淡的喝起茶来。
见状,李清宁有些恼火,身为朱雀国郡主的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但是之前被哥哥训斥过,所以现如今她才不敢轻易开口。
强忍下怒气,她静等着哥哥与钱无双交涉,若是钱无双知趣还好,若是钱无双仍旧如此,她当真是忍不住了。
“清宁那只是一时气话,表妹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你可是小姨唯一的血脉,不回到李家认祖归宗,可是大不敬。”李光远抓住这一点来说事,他就不信,钱无双能够一直如此坚持。
钱无双闻言,果然放下茶杯,正色看向他道,“表哥既然说是大不敬之事了,那无双肯定会回去的,”她这话一出,李光远立时面色一喜,但紧接着她所说的话却像盆凉水一样,将他刚燃起的火焰全部浇熄,“但是何时回去认祖归宗,无双还需要回去跟娘亲商量,再怎么说,娘亲才是李家的嫡系女儿,无双这个外孙女怎么可以越俎代庖呢?”
这话一出,李光远的脸色猛地惨白,看来他是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不甘的握了握拳,现如今钱无双这边势力强大,他若是用强只会自己吃亏,哎,只好先赶回朱雀国去再做打算。
李清宁见状,终于忍不住了,但是不待她开口,便感觉自己似乎被谁封住了穴道,她张开嘴巴准备大骂一顿钱无双,却无论怎么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到妹妹这个样子,李光远有些恼怒,他猛地起身,来到李清宁面前试图替她解穴,可是他发现那人的点穴手法有些特殊,他竟然解不开。
“表妹,不要欺人太甚!”见状,他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钱无双道。
钱无双却有些无辜的眨眨大眼睛,抬起头来看向他道,“表哥,我可是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这是我做的呢?”
闻言,李光远与李清宁便同时转头看向霓裳,他们还未开口,霓裳便微挑秀眉,冷笑道,“我是看不惯她那张臭嘴,若不是看在她是无双表姐的份上,今日便不只是封住穴道这么简单,若是你们觉得这样不过瘾,我大可换种方式,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如何?”
这话一出,李清宁立时吓得退到李光远身后躲了起来,她方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自己就被封住了穴道,若是当真永远也开不口,那她岂不是要闷死,绝不可以。
李光远听这话,虽然气愤不已,但是为了不让妹妹真的一辈子也开不了口,便只好强忍住愤怒,怒瞪了一眼霓裳,而后拉着李清宁的手转身就走,“既如此,李光远便告辞!”
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愤然离开的模样,钱无双笑着转头,对霓裳竖起了大拇指,“可真有你的,若是我有你这本事,别说让她说不出话,最少要让她声音变得永远难听,这样她就没脸再呱噪了。”
“你怎么不早说,那个我也有方法可以做到的。”霓裳闻言,故作惊讶的问道,却在片刻后与她一同笑出声来。
现如今,她们的想法当真是默契十足,而且都很容易想到一处去,若是钱无双当真也懂得武功或者毒术,她们想害起人来,可真是易如反掌。
待二女笑过之后,钱无双有些头痛的轻揉额头,皱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头痛,而且好像身体里少了什么一样。”
听到这话,霓裳立刻心虚的站起身来,来到她身后替她揉起来,边揉边道,“可能是你睡得不好,今晚多休息就好了,要不然,我帮你开副安神茶喝喝?”
“也好,可能真是没睡好。”钱无双不作它想,只以为是没睡好,想要起身去找夜溟,又觉得身子有些无力,便草草吃了早饭,喝了霓裳开的安神茶,再度睡下。
待到钱无双睡下后,霓裳这才松了口气,她将钱无双这里暂时交给洛弦等人守着,而她则来到夜溟的房间,此时云之正与夜溟说着话,并顺便给夜溟喝一副他与霓裳刚想出来的药。
“李光远兄妹刚刚向无双辞行,现在应该出了院子了吧。”霓裳一进来,便上前去为夜溟把脉,她要看看,这药对那蛊虫有什么影响,好以后改进。
她的话音未落,便有暗卫前来禀报,说是李光远兄妹二人已经出了院子,说是要回朱雀国去了。
对于这二人离开不与夜溟这个主人打招呼这件事,夜溟并不在意,云之倒是不满的撇撇嘴,觉得这两个人当真是目中无人,欠缺教训。
霓裳仔细的为夜溟把着脉,他体内的蛊虫稍有异动,她便有些紧张,感觉这药似乎对那蛊虫没什么作用时,她又觉得很失望。
看出她失望不已,云之安慰道,“我们不知这蛊虫是如何炼制出来的,自然不知道如何杀了它,你不必失望,还有时间,最起码夜溟会给我们时间让我们好好帮他除蛊的。”
霓裳叹了口气,明知道云之这话只是安慰,但是还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些,是啊,这是在夜溟体内,最起码他可以与蛊虫抵抗一段时间,若是在钱无双体内,恐怕这蛊虫一发作,钱无双便立刻没命了。
哎,二选一,当真是很难选择啊,若是可以,她宁愿找个将死之人,比如嘴巴挺贱的李清宁,让她来引蛊虫,可惜啊,李清宁不是钱无双的爱人,也不爱钱无双,若是她爱钱无双,倒也可以替她引蛊。
想到此,她突然惊喜的站起身来,将夜溟与云之看得有些发毛,她这才开口,“若是能寻到一个深爱着无双的人,也可以把这蛊引走,那样夜溟就可以不用受苦了。”
“……”这话一出,夜溟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而云之也没想到霓裳会想到这样的方法,虽然这方法确实不错,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钱无双对那人心怀愧疚,这样的话,夜溟岂不是多了一个情敌?!
以云之对夜溟的了解,夜溟是绝不会将这机会给任何一个情敌的,哪怕那情敌引了蛊会死,他也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一个死人会永远的占据着钱无双的心,而且永远也抹不去,他不会允许,钱无双的心里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看着夜溟那阴沉的脸色,霓裳似乎也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呃,虽然她不太明白这话错在哪里,但是她还是选择,认为自己错了,这个方法不行,抹杀掉。
她皱着眉又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暂时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只好作罢,她要去看看钱无双了,虽然下了些昏睡散,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她便向夜溟与云之告辞,转身离开,向着钱无双的房间而去。
房中,云之深深的看着夜溟,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当真不考虑这个方法,这样一来,那人就算死了,无双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而死的啊,更何况,帮你除掉一个情敌岂不是便宜你了。”
“那就不要便宜我,”夜溟冷冷地开口,白了他一眼,“若是无双万一知道了事情真相呢,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呃,这个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呵呵!”云之闻言,知道自己说错了,便摆摆手想将夜溟那犀利的目光挥开,但怎奈夜溟那目光太过刺眼,他只好起身来到门前,关门前还欠扁的一笑道,“其实我觉得,这个方法当真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他便立刻将门关起来,而后拉过洛弦递过来的圆凳坐下,哎,他可真命苦,房里有舒适的软榻不能躺,还得跑出来顶着烈日,坐在门外,伸了个懒腰,他向着洛弦勾了勾手指,便靠在洛弦的身上,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这位懒到一定程度的主子,洛弦很是无语,若不是逍遥说钱无双那边有他看着,他也不会到这里守着夜溟,谁知道却要被云之物尽其用,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送圆凳吃食,现如今还要被云之靠着。
他这个暗卫可真是被得到彻底,就差没陪睡陪吃陪玩了,再这样下去,洛弦都要感觉自己步入另一个行业了,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谁料他这一抖还引起了某人的不满,正闭目养神顺便思考着如何哄骗夜溟引走蛊虫的某人,很是不悦的皱眉道,“洛弦,你皮痒了?”
“属下知错。”洛弦闻言,立时绷紧了身子,再不敢乱动,他可是知道云之的厉害的,若是云之处罚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感觉到身后的身子猛然绷紧,云之又有些不舒服的皱眉道,“绷这么紧太硬了,不舒服,放松一些。”
听到这话,洛弦想死的心都有了,云之当真是难伺候,自己让他靠着,还得管自己的身子硬不硬,舒服不舒服,哎,谁让他是属下了,没办法,只能照做。
感觉到洛弦明显放松下来的身子,云之舒服的叹息一声,便彻底放松下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霓裳回到钱无双的房间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发现钱无双仍旧睡得正香,也感觉到有些累了,便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于是这个小院中的四个主人便都睡下了,整个院子静得出奇。
这一日过去,夜色来临之时,夜溟便与云之二人换上劲装,悄悄离开小院,而钱无双还睡得香,那安神茶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霓裳睡了一日,夜里便清醒过来,便由她来守着钱无双。
夜溟与云之一路施展轻功越着夜色来到夜府,沿着上次的记忆,来到书房,他与云之先是静静等了一会儿,而后便轻轻推开窗,当看到书房内只有夜天元一人时,二人便迅速闪身自窗口而入。
夜天元见状,先是一惊,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这才激动的起身,来到二人面前,张开双臂抱住夜溟道,“溟儿,你来了。”
“爷爷,这是云之,孙儿的好友,可以信任。”夜溟与夜天元一抱之后便松开彼此,而后夜溟便向夜天元介绍道。
夜天元上下打量一番云之,而后笑着道,“果然不愧是溟儿,识人的眼光跟你父亲有得一拼。”
听到他提起父亲,夜溟眼神一黯,若是自己当年有能力保护父亲,爹娘与兄嫂也不会死,现如今,他只想为他们讨回个公道,为他们报仇雪恨!
“傻孩子,别这样,当年你还小,哪里可以怪自己,再说了,你爹娘也是被人所害,这也不能怪你啊!”夜天元似明白夜溟的心思,出言劝慰道。
夜溟抬起头来,将眸中悲伤敛去,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替他们报仇,而不是在这里伤心难过。
“云之见过爷爷!”因为与夜溟交情非浅,所以云之也称呼夜天元为爷爷,他自从莫涯去了之后,便一直对于爷爷这两个字有排斥,但是现如今看到夜天元却突然感觉到没来由的亲近,于是便也唤声爷爷。
听到这话,夜天元立时喜笑颜开,伸手轻拍着云之的肩膀道,“果然不愧是溟儿的朋友,老夫喜欢。”
“爷爷可曾用过我派人送来的药,身子可曾好些?”夜溟关心的问道,他现如今最担心的便是夜天元的身子,但看他今日气色不错,应该是好些了。
夜天元笑着引二人坐下,倒了茶与二人道,“爷爷见到你这个宝贝孙子平安活着,还知道有个曾孙在世,便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啊,溟儿,你明日一早便来夜府,爷爷已经准备好了。”
“爷爷,这太快了些吧,是不是还需要时间……”听到明日便可回来认祖归宗,夜溟有些惊讶,毕竟从他那日听来的消息来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将实权夺过来的,可是现如今看夜天元如此笃定,他又有些不解。
夜天元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转头轻唤道,“出来吧。”
闻言,夜溟与云之纷纷一惊,真没想到这间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他们都未曾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如此深的内力当真是世上少有。
那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三人面前,恭敬地向夜天元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人,”转头又向夜溟行了一礼,“见过小主人。”
“他自幼便跟着我,是我的暗卫,如今年龄大了,我也不敢将他交给溟儿,所以以后还需要云之多多照顾溟儿才是。”夜天元伸手指着那人解释道,神色间似乎怕夜溟与云之有所误会。
夜溟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自幼便跟着爷爷,那现如今也与爷爷年纪相当,那内力高深也不足为奇了,只是爷爷既有这样的高人相助,为何以前都不曾与那洛氏夺权呢?
“以前是没有必要,现如今为了你,为了她,为了你父母与兄嫂,也为了我自己,是时候了。”夜天元叹息一声,便将心中所想的计策说出,他原本是想一个人完成的,但又怕中途有变,所以今晚趁着夜溟与云之前来,便一并将这事办了。
原来,夜天元书房密室中囚禁的那人是与洛氏有私情的一名男子,当初夜天元怀疑这人时,便命他的暗卫去跟踪那人,后来果然发现那人经常出入洛氏的房间,再后来便有了大儿子,这样一来,再蠢笨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夜天元一怒之下便将这人抓了囚禁起来,却没想到,洛氏竟然丧心命狂的对秦氏,也就是夜溟的亲女乃女乃下了毒手,紧接着洛氏便联合外人将夜家权利控制住,大儿子出生后便成了公认的夜家继承人。
夜天元为了救秦氏,被迫与一名女子发生了关系,那也是被洛氏暗中操控,后来便有了二儿子,紧接着便是三儿子的诞生,洛氏见到他格外宠爱三儿子,便狠心将秦氏害死,而后更是将老二家的亲娘也害死,最后独霸整个夜府。
夜天元为了保住与秦氏所生的三儿子,无心理事,夜府大小事务全部被洛氏掌握,待三个儿子都长大之后,按照夜家传统,要选出最优秀的一个来守护龙脉,然三儿子自幼便优秀出众,但是一心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却怎奈洛氏根本不信他,于是,在三儿子携妻出逃之后,便散布消息,让青龙国的黑暗组织,也就是管束夜家人的皇家组织去追杀他。
这才酿成了惨剧,致使夜溟一家一夜之间几乎全部被杀,若不是他与夜华当时贪玩,恐怕现如今也已经随着父母去了。
现如今夜天元所想的办法便是以那男子来要胁洛氏,最好可以掌控住洛氏,然后趁机夺回家权,这样夜溟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夜家来。
三人商量了一下,那暗卫便带夜溟与云之进了密室,夜天元则冲着外面大喊大叫,引起外面巡逻的家丁注意,以致于将洛氏引来。
洛氏气极败坏的快步而来,一进门便准备披头盖脸的训斥夜天元一顿,因为以前夜天元也这样给她难看过,所以现如今训斥他倒成了最自然的反应。
岂料,她还没开口,便被夜天元给震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几天前还是一副要死的模样,怎么几天没见反而变得神采熠熠了,难不成他金屋藏娇?
想到这个可能,她立时便将身后跟着的丫环们赶出去,自己将门关上,看着笑得诡异的夜天元,不禁皱眉四处走动,边看周围的一切,她就不信了,在她的严密监视下,他还能金屋藏娇。
待她转过身去,准备察看书架时,夜天元出奇不意的封住了她的穴道,她立时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张大嘴巴,而且身子也不能动,她恶狠狠地瞪着走到她面前的夜天元,似乎在问他想干什么?
夜天元轻轻击掌,书架后便走出一人来,那人身子似站不直一般,像个驼背,半低着头,来到二人面前,而后猛地一抬头,洛氏立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洛心,你可还认得他?或者说,应该将你的宝贝儿子带来,也一同认认,是不是与他长得很像!”夜天元冷冷地盯着她道,但并不打算解开她的穴道。
因为门外的人现如今还是洛心的人,若是他一旦解开她的穴道,她只会大叫着让众人都冲进来,那时便功亏一溃。
洛心看清那人的长像后,气息开始不稳起来,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她年轻时太过荒唐,与这人做下苟且之事,但是后来有了儿子之后便不再与他往来,而且他也与自己失去联系,现如今怎么在夜天元这里?
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而后转了转眼珠看向夜天元,似乎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夜天元见状,便向那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便呆呆地看向洛心道,“洛心,若是你将夜家的掌家钥匙交出来,我便不将你与我私通,还有了孩子之事说出去,不然的话,若是追究起来,滴血验亲的时候,你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话说得很是顺溜,因为这几日夜天元一直在让暗卫教他说这话,也方便了他不必再跟洛心费唇舌。
听到这话,洛心立时明白过来,她狠狠心,闭上眼睛,不作反应,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见状,夜天元似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于是再度向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开始对洛心动手动脚,并慢慢地将她的衣裳解开。
眼前的男子目露欲色,一副垂诞欲滴的模样,任人都能看出他想干什么,洛心感觉到衣裳被解,身上被模,立时吓得瞪大双眼,惊恐的看向夜天元,向他求救。
“将钥匙交出来,我便不让他继续,若是不交,我不介意让外面的人看看,现如今夜家的当家主母在做什么事情,哦,对了,我还叫了老大与他的女儿,还有老二全家过来。”夜天元说完,便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茶,似乎并不着急。
夜才刚刚开始,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反正洛心迟早会求自己,一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被侵犯,若是洛心还能忍下去,那就当真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洛心咬咬牙,很是不甘的看了看夜天元,她不想将权利交出来,但更不想就这样被羞辱,一想到待会儿自己这副样子有可能被儿子看到,而后让儿子知道他的身世,她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
“在害死秦卿的时候,在害死文成一家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现如今竟然为了家权而甘心受辱,洛心,你当真是让人失望透顶,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夜天元此时此刻有些激动,他看着仍旧没有反应的洛心的高声道,“好,你既然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待会儿你儿子来了,便让他看看,他娘是何等的不堪,而他又是什么样的野种,竟然霸占夜家嫡子的名份,当真是笑死人了!”
洛心听到这话后,彻底绝望,她再也撑不住了,眼见着那男子便要将她的肚兜给解开,她猛地转眼看向夜天元。
夜天元见状,冷笑着隔空解开她的穴道,静等着她开口,“夜天元,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将钥匙交给你便是,求你不要这样对文翰,求你!”
洛心苦苦哀求着,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不自觉的掉落下来,而她面前的男子则像是着了魔一样,仍旧继续解她的衣裳,这让她更加痛苦。
夜天元随手一挥,便将那男子的穴道封住,在他即将解开她肚兜的时候停住,而后冷冷地看着洛心道,“钥匙呢?”
“在,在我外衣的暗袋里。”洛心见男子终于停住了,这才松了口气,但她现如今这样衣衫不整的与一名男子站在一起,当真是心里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夜天元没有起身,暗卫便自书架后走出来,径直来到洛心身边,将外衣拾起,仔细的模索了下,果然找到了钥匙。
暗卫将钥匙交给夜天元,静等着夜天元检查,只因为这钥匙实在太重要,所以,必须慎重行事才行。
待夜天元验证了那钥匙的真伪之后,便向着暗卫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便看洛心配不配合了,若是她不配合,便可以随时将这男子与她之间的丑事抖出去,若是她配合,便轻松多了。
洛心眼见掌握了几十年的钥匙被夺,一阵肉疼,但更害怕的是自己的丑事被揭出来,而且这样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于是在夜天元的威胁下,她不得不吃下毒药,而后勉强同意了夜天元的条件。
待到她重新获得自由,穿好衣裳,便听到门外一阵骚动,正是大儿子与二儿子两家人全都来到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坚持己见,不然在众人面前当众出丑是小事,若是害了儿子的一生便是大事了。
夜天元命暗卫将那男子送回密室,而后便让洛心去开门,待到众人都进房之后,洛心便扭扭捏捏的将自己移权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告诉众人,从今以后她不再过问府中任何事情,而是全部交由夜天元来打理。
一时间大儿子有些不解的看向娘亲,这种事情似乎有些突然,但是娘亲却并不看他,他也不好现在就问。
二儿子一家更是喜上眉梢,父亲重新掌权,那对他们一家是大大的有利,以后再也不用受大夫人的气了,在夜家,洛心便是大夫人,虽然二儿子与三儿子的娘都不在了,但是也有过二夫人与三夫人的存在。
夜天元简单说了下重新掌权,希望家里和睦相处的话,而后便命众人都回去了,至于明日夜溟要回来的事情,他不打算说出来,他想看看,明日这些人对于夜溟的回归有什么样的表情与态度。
洛心被留了下来,整间书房里静得吓人,洛心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他问道,“天元,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如何处置你不是我说了算,洛心,你作恶多端,以前不报是时候未到,至于以后,就看你的报应什么时候到来了。”夜天元极富深意的一席话,说得洛心更加心虚。
现如今家权交回,她再无任何能力与夜天元对抗,而自己又有把柄在他手里,再加上文翰的身世确实有问题,她越想越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以前再怎么害怕,也会有些什么可以支持她,但是这一次,她突然感觉到四面楚歌,似乎以前害过的人,现如今都跑来在她身边绕啊绕啊,哭着要她还一个公道。
她心慌的甩甩头,痛苦的抱头,“天元,救救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以后了,洛心,以前给过你多少机会,可是你一错再错,现如今才知道错,只是因为你觉得没有了权利可以依靠,从今以后,你就好好受你良心的谴责吧!”夜天元此时自然知道她有些混乱,便适时的说些惑乱人心的话,以便让她更混乱。
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洛心的报应马上就要到来了!
------题外话------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