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白薇并没有走远,她藏身在餐厅外面的一株大型盆裁后,那枝叶繁盛的绿色枝叶掩藏住她纤细的身影,可是剧烈的心跳却要破腔而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立刻离开,而像个做贼似的躲在这里。
终于,她看到那道拔挺的身影奔了出来,只见他举目四望了一下,似在搜寻什么,接着迈下台阶走向停在一旁的黑色奥迪A8。
白薇死死的盯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唇角倔强的紧抿着,眼眶微微泛红。
对自己刚才的反应她有些鄙视,不就是前夫么,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要逃呢!可是想归想,白薇却还是没有勇气现在站出来,只能等着那辆车子开远,才悄悄的闪身出来,走上相反的路。
心中蓦地袭来一阵悲哀,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不管何时,她和他,都是背道而驰。
再次回到办公室,白薇已经镇定如常,面对同事的打趣,她故意做出一脸沮丧,说了个连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理由,“你们误会了啦,那花送错了!”
彭欢猛翻白眼,不过也奇怪她的花去了哪里,难道真是送错了?还是……
“不会吧?薇薇,你也太伤人心了吧?!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么直接的拒绝人家啊!”
她可是很羡慕呢,那陈医生一看就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气质涵养俱佳的金龟婿,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听出彭欢话里的婉惜和不平,白薇没说什么,反正以后她与那个陈苍术也不会再有多大牵连,虽然心里过意不去,可是今天她心情很乱,也无暇多想什么,于是和同事们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便把自己锁进了办公室。
一关上门她就连灌了几大杯白开水,希望能缓角一下月复中的不适感。
这几年来,她原本就娇贵的胃突然变本加利起来,连惊慌过度也会产生阵阵的痉挛,何况她中午还是滴水未尽。
这一下来势汹汹,喝了几杯温水都没有缓解的迹像,正操纵着鼠标的手突然死死的收紧,手背上现出一道道凸起的青筋。
心里很是抓狂,五年了,她怎么能还受他的影响!
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涌起无可名状的悲凉,闭起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
忍着胃里翻绞的疼痛好容易挨到了下班,白薇忙提着包包往外走。方案已经出来大半了,明天,最迟后天就可以交给客户审核,今天可以不加班。
同事们一阵欢呼,很快公司便走得一人不留。
往常她都是走到公司后面那条街上坐那趟直达家门的公交车,今天她却想快点回家,想快点看到爸爸妈妈和女儿,所以一下楼便拦了辆的士。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车缓缓的从角落里驶出来,缓缓的尾随在后。
苏兰泽紧抿着薄唇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的的士,手中稳稳的打着方向盘,当车子越来越往里,两旁的建筑越来越显陈旧时,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五年来难道她就住在这种地方?!
苏兰泽忘了,在没有遇到他之前,白薇住的地方并不比这里好多少,寒门小户,哪能与他们的豪宅名墅相提并论,他一个名门世家的少爷,哪里又真正接触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呢!
说不清心中涌起的是什么感觉,是痛是怜是悔还是其它,苏兰泽狭长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道晦暗难明的色彩。
这时前面突然横出一辆小车,与前面的的士险些撞上,苏兰泽吓得心脏骤停,猛地急刹车,丝毫不理身后传来的咒骂声。
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理智却让他停在车里,静静的注视着前面的情况,他不怕一时冲动,然后再耗又一个五年,十年,或是更久了……
前面的司机把头伸到窗外,把着那突然窜出的车主好一顿骂,直到车里的乘客和他说了什么,他这才把头缩了回去继续开车。
不算太宽的车道终于畅通了,苏兰泽忙跟上,却又不敢跟得太近。
终于,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心里顿时浮起丝丝怪异感。因为背朝他,苏兰泽看不清她的表情,司机在和她说话,她摇了摇头,然后往前走。
继续尾随着,当看到她走进药房时,脸色再次僵住!
他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由始至终她都是微躬着身子,一手按在月复部!
该死的!这女人定是又让自己饿肚子了!
他记得她有胃疼的毛病,那时候,他为了养她那娇贵的胃,总是让家里的佣人变着花样烘培一些可爱有趣的小点心,用古雅的盒子装好然后让商雨萌送给她。
可是结婚后他便再没有……
神色黯了黯,苏兰泽握紧了拳头。
从药店里出来,白薇拐进半旧的小区,一步一步移到楼下,正要上楼时却突然察觉身后有异样的视线,警惕心让她猛地回头。
一排绿光水亮的景观树约半人高,杂夹着一些黄白的米粒花,偶有几个雀儿从高处俯冲而下,啄食残叶。
没人?!
难道是她的错觉么?
纳闷的掉回视线,可是走了四五级抬阶后,白薇又倏地回头,再次疑惑的四处扫视,这次是连个雀影都没了!
绿篱后微影闪现,过了几分钟,苏兰泽挺拔修长的身子缓缓踱出阴影,抬头看着五楼已经拉开一角的窗帘,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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