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雨萌离开的第三天,一件紫色礼服空运而来。
那天正好周末,白薇正好在家休息,那送礼服的人竟然直接找到了她住的地方。
收下礼服后她还在纳闷,那次商陆送她回来并没有进院子,商雨萌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在她脑中闪念而过,拆开那暗金色米条纹的高档礼盒,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如梦似幻的紫罗兰色,像无边蔓延的熏衣草花田。
手指轻轻滑过,层层紫波如水轻荡,忍不住提起,竟然是件改良的中式旗袍。
几时商雨萌这般了解她的喜好了?
忍不住站到镜前比划,尺寸大小也刚刚合适,不得不说,这件礼服选得正合她意。
“这丫头,眼光越来越好了……”
离商雨萌的婚礼只有几天了,白薇也不想耽搁工作,于是第二天又自行去了公司加班。这几天,陈苍术也没再给她打电话了,耳边一下清静了不少,可是也有些些不适应,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于是,她破天荒的拔了通电话给他。
陈苍术已经回B市了,弟弟陈苍翰大婚,他焉能不到,不然他老妈可能要到H市亲自捉人了!
正和父母商议宴请等事项的他突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愣了几秒才颤着手接起。当那道清丽的声音传来时,他第一次深深的领悟到受宠若惊是什么感觉。
白薇拔通电话便有些后悔了,该说什么呢?
可是电话已经被人接起,再挂上那就显得太不礼貌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了些日常的话,然后匆匆挂线。
她不知,自己这几句简而又简的寻常之语却让B市的陈苍术兴奋到整晚无法入睡,来回在房间里踱步,仿佛时光回溯,他又是那个青春懵懂的毛头小子。
商陆挟着怒火再次冲进了苏宅,不过这次他让自己的怒火到了苏兰泽的房间才爆发。
“那边是不是你动的手?”咬牙切齿的把正在床上深睡的人揪起,苏兰泽晃了下神,竟然不慌不忙的从床头模出腕表看了看,冲他不悦的挑眉,然后慢条斯礼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茶润喉。
“小六,如果我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去近水楼台先得月么?”他还不是同样给他弄一堆乱摊子让他急急返回B市。
“那行,阿泽,这次,咱们公平竞争。”商陆松手,替他拍拍被自己抓皱的睡衣,皮笑肉不笑道。
“当你介入的时候就已经不公平了,别忘了,法律上,她还是我的妻子。”半夜被人以粗暴的方式唤醒,苏兰泽本就不是性格温厚纯良之人,即便是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也没有好脸色。
何况,还是一个眼巴巴的想挖他墙角的人!
“朋友妻不可欺……”
商陆恨恨回头,森森道,“阿泽,别以为什么事你都稳操胜券,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麻烦人物没有处决!”
苏兰泽脸色蓦然大变,握杯的手紧扣,面上现出狰狞之色。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不过,五年了……”商陆折回身,伸出一手搭在门上,盯着好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小薇这次会选谁还是未知数哦!”
苏兰泽微愕,很快便不形于色,轻轻勾唇笑了笑,对商陆缓缓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只是待商陆的身影出了门,他却忽然扬手打落桌上的水杯,满脸戾色。
一旁的桌上散落着一些信件,里面豁然斜出一叠照片,有低头敛眉的一抹温柔,有回首笑靥如花的明媚,还有落寞独行的孤寂……这么多的她,却偶尔出现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身影,那俊尔儒雅的男人总是目露温光的注视着他的女人……
苏兰泽心烦意躁的翻看着那一叠叠刺眼的照片,心里五味复杂。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呵呵……那他也把他苏兰泽相得太简单了!
农历六月初三,离商雨萌的婚礼还有三日,白薇已经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而且这单子本就是商雨萌从中使的鬼,所以在时限上并不是催得太急。
今天一大清早的就接到她的电话,说是给她定了晚上的航班,等下会有人来接她。
白薇想了很久,虽然商雨萌一直说要她把安安带去,并且给她做花童,可是最后还是被她婉拒了。
B市是苏家的地盘,安安是绝对不能去的,所以婉拒了她的提议。
好在商雨萌也算明白她的苦衷,便也没再说什么。
昨夜一场即时雨,今朝凉风习习,碧空如洗。
路过公园,临湖柳绦又抽新芽,篱上蔷薇绽成云霞,一地乱红零落在脚下的青石路上,瓣瓣馨香如故。
到家时,白妈妈正在擦桌抹椅,白爸爸正在阳台给几盆绿萝和茉莉浇水。白薇走到阳台,静静的看着那几盆悄然绽放的茉莉,小小的白花芳香幽幽的开在女敕绿的枝丫间,像一个个安静乖巧的小姑娘。
“来啦。”白爸爸转身,岁月的风霜在他眉梢眼角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痕,两鬓已现斑白的银丝,却依然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白爸爸也是个样貌清俊的男人。
“爸爸,我要出去几天。”白薇走上前,接过花剪,双眸略迷茫的看着这些精心呵护的花草,仔细的替它们修枝整叶。
“今年的茉莉比往年开得好。”白爸爸含笑看了女儿一眼,眉眼露出和蔼的色泽。
白爸爸爱喝自家晒制的茉莉花茶,每年白薇都会在清晨露水未干时收上一些,然后去水晾干,再收起备用。
“爸爸……”白薇轻唤,把头轻轻靠在父亲肩上,眸光幽幽的投入远方。
此去B市,她彷徨而不安。
“薇薇,你已经是大人了,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别让人生留有悔恨。”白爸爸一双看透世事的眼温柔的注视着女儿,终于低叹一声,抚上了女儿柔软的发顶。
“嗯,谢谢爸爸。”片刻后,白薇终于释怀一笑,回身抱住父亲,半晌无言。
漫随天边云卷云舒,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白薇知道自己远学不来父亲的阔达,可是看着淡然从容的父亲,她心里也浮起前所未有的平静。
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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