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等着保姆回来才离开蒋家,回到空荡的宿舍首先给表姐打了电话,告知最近有事所以不能做家教了,并给表姐介绍了家教对象,是中文系的一个学长前几天我们遇到他让我帮忙找个家教活做的。
我没有告诉表姐原因,只是含糊地对她说有事,怕她再追问索性挂了电话。再打给宋无三时,终于接通了,不过,是一个女生的声音,甜美温柔却如同毒刺深深根植在我心中。
她在那端喂喂了好几声,我如哽于喉,连一句简单的质问“你是谁”都说不出口,呆呆地听着那头挂断电话,传来的嘟嘟声像是闷雷敲击东西般,你有过被捂住鼻子的经历吗?那种赖以生存的东西被人毫不留情的夺走,挖走心脏般难受。
天色慢慢沉下来,晚风独有的冷啃噬皮肤,连带着袭击神经,胃部突然抽搐的难受,我忍不住蜷缩起来,长期不正常的饮食习惯让我的胃痤疮累累。难受,除了难受还是难受,以至于我无法再去思考别的问题,人他|妈为什么要吃饭?按理说吃完的饭是属于自己的,为什么还有排出体外?胡思乱想的问题是不能用生物科学的道理讲述明白的,因为没有理智可言。
突然想起高中时的历史老师,每次看着他那张同警|察面孔般的脸正义凛然地说“我们不能忘记历史和那些历史中的祖先,我们应该对他们表示崇高敬意”,我会蛋|疼地默默在心中吐槽:那我们首先应该对猴子敬礼。
啊|呸,现在不是想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时候,我挣扎着爬起想要倒杯热水,却突然想起昨天没有打水,于是頽丧地又趴回床|上,你看,到了最后我还是一个人,不过,应该是早已经习惯这种感觉的我怎么还会流泪,不对,是下雨了。宋无三,你看这雨下的多大多离奇,连我的眼睛都开始下了雨。
痛觉夺取了我所有的意志,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都带着一种惨淡,迷蒙中有温柔的手抱起我,坚定带着焦急。
———开始虐了,你准备好了吗———我的名字叫做不负责的分|割|线————
再醒来时,我深深向穿越小说中“一昏即穿”的套路表示鄙|视,昏了不一定穿,毕竟生活不是小说。
睡在我右手边的是一个男人,拥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洒月兑短发,微微侧睡的脸平和安静地像个小孩,我曾经无数次看到过的面孔,他被记到我的心上又不被人知道最后悄悄被抹掉。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睡了一天了。”韩生听到我挣动的声响从睡梦中醒来,看样子他睡得不是很熟,眉头还紧皱着,从小孩子变成小老头了。
我不由笑起来,整夜未喝水喉咙嘶哑地要命。韩生用棉签沾了些水凑进我,我下意识地躲开他,低头接过棉签,以至于没看见韩生晦涩难暗的表情。
他停了一会,才说:“医生说你的胃不能再受刺激了,要好好修养,这几天只能吃流食,忌辣忌冷。”
我缓了一会,僵硬着脸朝他笑,“知道了,谢谢你送我来。”
韩生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突然站起来,两手捏了捏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唐简,你是怎么回事?这才几天,你就给我整|上胃病复发?不是对你说少吃辣吃清淡的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目光平视,不去看他,会把一个人的话放在心上,那这个人不是上司就是爱人。
韩生,做不成爱人,你就准备做我上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