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穿什么衣服。她只听薛澜肖说是私人聚会,但她还是不知道这个“私人”究竟是在什么范围。
结婚三年,薛澜肖很少带她涉足他的圈子,除了去做慈善或者参加其它的公开活动,他带她出去的次数少的可怜。
她靠在衣柜上,不禁开始想:今天她不过是配合他演戏罢了,季婉枫信了,他总不至于也相信了吧?再说,他去参加涉交,为什么突发奇想地想要带上她?
她打开门,跑到对面去敲门,结果门没锁,自动开了一条缝隙,她想也不想就推门进去,就看见薛澜肖光着上半身,站在镜子跟前擦头发。
他刚洗完澡,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身上的水渍还没有干,有那么几滴延着他健硕有致的肌肉线条一注注地往下淌,总有那么几分让人浮想联篇的味道。
简单尴尬地缩回脚步,他却大大方方地转过身来,满脸兴味地看着她:“有事?”
“我是想问,你那是什么私人聚会,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大概她棉软的态度让他感到满意,他弯起嘴角笑了笑:“就是兄弟们聚一聚,那几个人你也都认识,不用穿的太正式。”
“好吧。”
简单缩头回屋,找了小清新的衬衣牛仔裤穿上,然后跟着薛澜肖出门。
薛澜肖只有在参加什么活动的时候才会摆谱,让司机接送,平时习惯自己开车。简单坐在副驾上,看着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链,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年他们一起去五台山的情景。
那个时候秦天还在,他们三个一起去五台山烧香,结果在山上碰到一位“大师”,她一时兴起,就求了两条装着黑狗血的葫芦平安手链,分别送给他们。薛澜肖当时还有点受宠若惊,连开玩笑说是沾了秦天的光。
那个时候的青葱岁月,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以为,这条手链也跟时光一样被遗忘,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把它挂在车里。
薛澜肖把弄着方向盘,微微侧目,见她盯着那条平安手链发呆,于是说:“前几天从废品堆里翻出来,觉得好歹管点用,就挂上了。”
“哦。”简单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人流,不再说话。
到了公司,时间刚刚好,简单同薛澜肖一起乘坐高层专用电梯上楼,公司里有不少人参加过婚宴,对她有印象,见她上了电梯,都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尽量让她的空间宽敞一些。
结婚这么久,她是第一次到公司里来,公司人都传言总裁不希望夫人过多插手公司的事,所以电梯里的人见到她都有些意外,暗自观察着薛澜肖的脸然,犹豫着要不要同她打招呼,而简单也觉得被人盯着瞧的感觉不大好,心里盼着电梯快点到。
幸好,电梯一层一层地停,那些人陆续下了电梯,最后电梯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怎么样?不习惯?”
这算不算是嘘寒问暖?
简单有些意外,见他表情未变,想来他也许只是随口一问,于是老实承认:“是不太习惯,看他们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了。”
薛澜肖弯弯嘴角,不置可否,只在电梯发出叮地一声响之后说:“到了。”
下了电梯,她同他一前一后地往办公室里去,薛澜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杜小芬恰巧从里面开门出来,一脸喜滋滋地同他卖乖:“澜肖,我冲了最新式的菊香女乃茶,你尝尝?”
薛澜肖冷冷地嗯了一声,仿佛心不在焉。
杜小芬的脸色渐渐敛去,下一秒,又看见跟在身后的简单,神情大变,脸上神彩飞扬迅速不见,而是换了一副尴尬无措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夫人要来……只泡了一杯……”
上次在孤儿院,薛澜肖为了她,把澜芝大骂了一顿,一早上又在季婉枫面前替她维护周全,足可见他对杜小芬有多在意。如今她这样低眉下气,她哪里承受的起?
简单善意地朝她笑笑:“不用,不用,我喝水就行了。”
“哦,那好,我先去忙,总裁有事打内线叫我就好。”杜小芬说着,迅速扫了薛澜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简单是第一次来薛澜肖的办公室,总觉得装修有些过于单调,除了老板台、转椅、沙发之外,就是书柜,连个酒柜都没有。
以前看电视剧,里面经常有这类的情景,老板工作累了,或者招待某些客人,都可以直接从办公室里的酒柜里拿一些酒,惬意放松一下,看样子,薛澜肖工作的时候倒是一丝不苟。
“唉,薛澜肖,杜小芬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他却忽然警觉地眯起眼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不过是契约结婚,早早晚晚我是要离开薛家的,你现在捂着不让外人知道,总不能瞒着她吧?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啊。”
“你倒是挺会替别人想?”
“我也是为你好。”简单对他的表情毫无察觉,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随意翻着,“女人都小心眼儿,你要是认定了她就赶紧坦白,如果她不明就里,万一哪天因为什么误会被气跑了,你可别怪我。”
薛澜肖噗哧一笑,黑白分明的眸了阴晴不定地看着她说:“这事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她都没闹,你又操的什么心?你有那个时间,倒不如好好学习学习,怎么样当个称职的阔太太。”
她放下书:“放心,为了简凡,我不会再做傻事,但也请你遵守约定,不要做出过分的举动。”
薛澜肖自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笑的有些不以为然:“我对你没兴趣!”
她当然知道薛澜肖对她没兴趣,事实上,她没少受薛澜肖的打击。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朋友,他就曾不止一次地在话里话外嫌弃她,有时说她矮,有时说她丑,后来她和秦天在一起,他居然当着她的面挖苦秦天,说他审美有问题。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再加上他每天唠叨,她都信以为真。有的时候就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惨不忍睹,为此,秦天没少笑话她。
她气恼之余,也一直好奇,薛澜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现在她知道了,他原来是喜欢杜小芬这一类型的。
说起杜小芬,她只见过她三次,但每一次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第一次是我见忧怜,第二次是职业干练,而今天早上闹的那一出,她又见识到了她乖巧娇俏的一面。
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长的漂亮,又有前脑,懂事识眼色,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知道该如何讨男人欢心。
这么一个能够随时展现不同的面孔来满足男人猎奇心理,又有丰富的阅历才学,果敢机智的办事能力的女人,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就算薛澜肖身经百战,也未必抵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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