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枫从外面回来,脸色不佳,简单赶紧从沙发上弹起来,跑过去接她手里的拎包。
季婉枫并没有把拎包递给她,却是瞪了她一眼,然后绕过去坐在沙发上。
简单一头雾水,总觉得季婉枫的行为夹带着一种恼怒的情绪,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她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妈,您怎么了?”
“怎么了?”季婉枫打开拎包,拿出一份报纸来,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吧!”
简单走过去,摊开报纸,就见报纸的正中间登着一幅巨幅照片,上面的主角正是她和钟宁。
照片拍的是大减价那天的情景,她当时只顾着和钟宁去淘货,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记者在,更没想到那样混乱不堪的场面,居然还有人能认出自己。
照片旁边是一串大大的标题,上面毫不留情地写着《富太殒落记——贵妇抢淘地摊货,薛家疑破产》。
她知道季婉枫是因为这个动怒,一时不敢出声,季婉枫却厉声厉色地问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薛家有什么影响?你知不知道公司的股价跌了多少?我还奇怪,怎么股价莫名其妙的寺幅下跌,今天看了这份报纸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拜你所赐!”
她被问的哑口无言,稍微缓过点神来,便不停地开始道歉:“对不起,妈,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捂的那么严实,都能被人认出来,我也不知道那种地方也会有记者……”
“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季婉枫继续道,“小单,就算澜肖有些事做的不对,可我这个当婆婆的,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吧?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嫁进薛家来,就要处处以薛家的利益为先,像这样的事,是绝对不能做的。可是你倒好,一直把它当作耳旁风,或者你心里还在想,我就是个势利小人,瞧不起普通人!”
“妈,我没这么想,您别多心。”
“是不是我多心,你自己心里知道。我只问你,你现在到底怎么想,不光是这件事,还有生孩子的事!那个时候,澜肖偏要娶你,我当时就觉得你们不合适,可那他非娶你不可,我寻思着或者顺着他的意,有你这么个人管着他,他会收收心,结果倒好,你进了门,他倒更是整天往外跑。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我活着的时候,能不能看着我的孙子出世?”
季婉枫喋喋不休,把积怨已久的事都翻出了底,因为急怒攻心,声色俱厉,吓的简单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完全理解季婉枫的心思,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只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等着挨训。
澜芝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回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劲,观察了一阵才发现原来是季婉枫在对简单发脾气,于是赶紧去打马虎眼:“妈,您又怎么了?是不是打牌手气不好?”
季婉枫不吭声,她就只好把目光落在简单的身上。简单知道季婉枫平时对澜芝宠的很,尽里暗叫救星来了,赶紧瞟了瞟桌子上的报纸。
澜芝立即心领神会,坐到沙发上,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个。”澜芝放下报纸,凑到季婉枫的身边去,“妈,这不正好说明薛家虽然富有,但却一直秉承着勤俭的传统,是件好事呀。”
“好事?你知不知道因为她的任性,我们的股票跌了多少?”
“妈,不可能就因为嫂子买了几件廉价品,股票就跌的一蹋糊涂……”
“小孩子,不懂这些就少插嘴!”季婉枫喝断澜芝,又极度无奈地看了看简单,“我已经叫澜肖回来处理这件事了,他在国外的时候学过危机处理这方面的知识,希望可以有点用处。小单,这件事总归是你的责任,你要记住,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薛家,绝对不能随性而为,懂了吗?”
简单恭敬地回答:“是,妈。”
见她态度尚好,季婉枫倒是没有太为难她,只是捏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你回房间里好好反醒,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简单如获大赦似地跑上楼去,刚刚关上门,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薛澜肖打来的,一时觉得头大。刚刚挨了季婉枫的训,她已经受之若堪,薛澜肖再打电话来,言语只会更加犀利,如刮骨之刃,把人凌迟的体无完肤。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但薛澜肖却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只是**地吩咐:“我晚上七点到机场,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