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晟脸色微变,客气地说:“薛小姐,我怎么骗你了?”
“你看,你看,你都要办演奏会了,竟然还骗我说不会弹琴。”澜芝摊开手里的宣传海报,气呼呼地说,“嫂子,你来瞧瞧,这个是不是他?”
简单拿过海报一瞧,果然是杜宇晟。海报上的他穿着一身西装,戴着一副白手套,看上去像个魔术师似的,俏皮地闭着一只眼睛,又伸出一根食指,仿佛是在告诉大家:这场演唱会会有意想不到的视觉和听觉效果。
不得不说,杜宇晟很上相,特别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的俏皮感,与秦天更为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那就是秦天,但理智又告诉她,那不是秦天,而是一个叫杜宇晟的人,他只是长的很像秦天,但跟秦天根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这样想着,很快,她眼里的光彩又黯淡下去。
澜芝一直是剑拔弩张,目光盯着窘迫非常的杜宇晟,寸分不移,简单是第一次见到澜芝气成这样,除了于岭飞以外,大概也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她纳闷了一会儿,忽然茅塞顿开,于是好笑地说:“澜芝,刚才我还听见他弹琴呢,弹的非常好,我都要拜他当老师,学习弹钢琴呢。”
杜宇晟没有办法,只得跟她解释:“我会弹钢琴是没错,但水平有限,你已经弹的非常好了,要进修的话只能找专业院校,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
“这是什么理由?你不愿意教我就直接说,我又不会死缠烂打,你这么骗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杜宇晟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好求救一般地朝着简单看过来:“薛太太,您说句公道话吧。”
澜芝一听,脸色更怒:“你少拖我嫂子下水。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那我昨天请你去吃烧烤,你为什么不去?”
杜宇晟垮着脸,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东西没营养,还不好吃。”
这下,澜芝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简单看着这至冤家,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该憋出内伤了,于是和杜宇晟约好了上课时间便匆匆离开,留下充分的空间让澜芝继续骚扰他。
她其实是有点羡慕澜芝,可以为了爱情不必顾忌什么,只要想了就可以去争取,可是她呢,好不容易有了爱情,可那些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总会有那么几道无形的墙隔在其中。她觉得遗憾,没能像澜芝一样不顾一切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如果那个时候她肯放低姿态,如果她肯去和秦天的母亲深淡一次,或者秦天的母亲就不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误解。
她走出琴行,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一阵微风吹来,顺着衣领往里钻,她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点冷,于是想打电话叫于岭飞来接她回去,结果刚拿出手机,电话却响起来。她低头一瞧是薛澜肖,立即接通放到耳边,就听见他问:“你在哪儿?”
“我在步行街,正要回去呢。”
“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
他似乎正在开车,周围的环境有些嘈杂,有几声汽车按喇叭的声音,仿佛还有女人在说笑。她想,他一定是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应该很忙,更何况,她也不想当电灯泡,立即说:“不……不用麻烦你了,叫于岭飞来就行。”
“等着。”薛澜肖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