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肖抿着嘴唇,目光复杂,一张脸跟刀刻似的,棱角分明,而此时此刻简单的心里也是此起彼伏。她还记得秦天死的时候,薛澜肖有多伤心,他还翻出曾经的照片,跟她讲他和秦天一起的那段青葱岁月。
她知道薛澜肖很重感情,秦天死后的两个月,他就跟丢了魂似的,做什么事都不起劲儿,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就突然振奋了,还说:秦天没有做到的事,他会替他完成。就冲着他对秦天的这份情谊,她都对他怀有一丝敬重。
但是,由于他平时对她太差,所以,心底里的那点敬重慢慢地被磨光,以致于她现在突然想起来,再加上他莫测不定的眸光,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想:他应该是惊讶,甚至是感怀的吧?
简单愣了几秒,赶紧走过去替他们做介绍:“这位是杜宇晟,我的钢琴老师,现在也是澜芝的钢琴老师了。”
然后又看向杜宇晟说:“杜老师,这位就是我的丈夫。”
显然,杜宇晟也被薛澜肖的反应惊呆了,毕竟他是男人,有些只有男人才能看的明白的东西他都能从薛澜肖的表情中略有体会。他有些不明所己,只是伸出手,善意地同他打招呼:“薛先生,你好。”
薛澜肖慢慢地走过去,却并不肯同他握手,而上撩开西装外套的衣摆坐在凳子上,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似乎一点也不怕怠慢别人。简单越发看不明白薛澜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心里开始纠结,目光微微一错,突然看到同样表情纠结的澜芝,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薛澜肖是在挑妹夫。
别看薛澜肖对澜芝平时过多苛责,但其实是比较疼她的,上次澜芝弄了杜小芬一身饮料,他却以为是她在背后挑唆,警告她不许打澜芝的主意。虽然受了委屈,但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妹妹,他是放在心里疼的。
这样一想,她倒是觉得好笑,再去看杜宇晟,之前的歉意感荡然无存,反倒开始同情起他来。要知道,薛澜肖这个人刁钻的很,碰到这样的大舅子,算他倒霉了。
“杜老师,是吧?”
听的出来,薛澜肖语气不善,杜宇晟愣了愣:“薛先生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
他微微弯了弯嘴角:“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以后,小单和澜芝就不和您学钢琴了。”
什么?
简单和澜芝默契地对视了一下,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向薛澜肖。
“澜肖!”
“哥!”
“闭嘴!”
薛澜肖没有回头,他们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声音里能够听出他极为恼怒却极力克制的情绪来。
简单没有插嘴,心里却忿忿不已: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薛家的日子就跟牢宠一般,她好不容易找到一点事情可做,找到一位认真教她而不是敷衍骗钱老师,他凭什么因为自己对别人有意见就直接否定她们学琴的爱好?
“薛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杜宇晟依旧是笑,一身儒雅。
薛澜肖站起来,说:“这是家事,不便透露,杜老师就多包涵吧。”
说完,他就回过头,冷着一张脸走到简单身边,抓着她的胳膊大步流星的往马路对面走。
简单挣扎了几下,无奈他抓的紧紧的,情急之下,她只得给澜芝施眼色,叫她好好跟杜宇晟解释解释。
澜芝自然知道要好好解释,不等她眼色比划完,她就已经跑到杜宇晟跟前去。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于是跟着薛澜肖的步子往车里去。
她不明白薛澜肖到底在生什么气,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几乎是把她推进去的,最后关车门的时候力气大的惊人,整个车身都跟着颤了几颤。
回家这一路上,薛澜肖一直没有说话,简单悄悄望着他的侧脸和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就觉得一阵莫名的冷。
他不说话,她就不吭声,怕哪一句话说错,他又要牵怒于她。
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他先下了车,之后就绕过来,拉开车门,生拖硬拽地把她拉下车,直接往别墅里去。
“薛澜肖,你别这样,都到家了,你就算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绷着一张脸,我又哪里惹你了?”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别墅里拖。
“少爷,少夫人,夫人出去打牌了,小姐也出去了。”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照例向薛澜肖报告每一个人的行踪,却在看到薛澜肖不善的表情之后,突然禁声,继而识趣地退回房间去。
薛澜肖继续拖着她上楼。简单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就用力往下坠,耍赖似的不跟他去。
薛澜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一声:“让我扛着你?”
简单脸色一变:“你别这样行不行?”
他依旧是笑,眼里却是寒光凛凛,看的她呼吸一滞,整颗心狂跳起来。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眼里的光忽然湮灭,就见蹲子,迅速伸手一捞,大手忽然就托住她的用力一按。简单大窘失色,本能地往上一弹,他再顺势往怀里一勾,一举,结果她整个人就像个麻袋似的,被他轻而易举地扛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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