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简单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能,每一个都足以让她心惊肉跳。他以为她不守信用,所以不顾他与秦天的交情,不顾他和她曾经结下的友谊,毫不吝惜地毁了她,可是他觉得还不够,还要去毁了简凡。他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凭自己的主观臆测,就能恨她到这个地步。
事实上,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纠结自己被薛澜肖强占的事,因为她知道薛澜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恐惧之下,也顾不得疼痛不堪的身体,爬起来就往医院里去。
她几乎是狂奔而至,气喘不定地上了楼,半路就碰到了相熟的护士,就见她一脸奇怪地问:“咦,薛太太,您怎么来了?难道是落了什么东西?”
“简凡呢?”
“转院了啊,今天早上薛总亲自来办的手续。”
“转去哪家医院了?”
“这个倒没说。”护士忽然想到什么,问,“这件事您不知道吗?”
简单脑袋里嗡嗡作响,哪里有心思回答她的问题,拔腿就往简凡的病房里跑。
病房里已经住进了新的病人,简单推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捏着棉花棒给病人的嘴唇蘸水。
“你找谁?”
简单摇摇头,退了出来。
她气急败坏,拿出手机来给薛澜肖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薛澜肖才慢吞吞地接起来,她等不及听他出声,直接劈头盖脸地问:“你把简凡弄到哪儿去了?”
他不吭声,倒是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简单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窜起来。她匆匆下了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里去。
两名前台小姐挂着职业微笑对着她鞠了一躬,还没开口,她就已经闪进电梯里。她按下了16楼的按钮,看着液晶屏上的数字不停地往上跳,恨不得此刻坐的是火箭,能一下子把她带到薛澜肖的面前去。
终于电梯叮地一声停住,简单大步流星地推开薛澜肖的办公室门,直接走到桌子前,怒掌一拍:“你把简凡弄到哪儿去了?”
他大概早就料倒是她,所以并不奇怪,只是抬起头来,波澜不惊地扫视着她,冷笑着说:“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看着你的样子,我就没有任何心情。”
简单愤怒到了极点,一双眼睛几欲喷火,而薛澜肖却视若无睹,拿起一份文件,逐行逐句地看。
简单无奈,只得拎着包去洗手间。她对着镜子站了许久,反复地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告诉自己看到薛澜肖要保持平静,谈话的时候要有技巧,不要急于求成,眼下,不论发生了什么事,简凡的事最重要,一定不能惹怒他。
心里这么想着,情绪果然就慢慢地平复下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慢慢地往薛澜肖的办公室里走。
这一次,她先敲了敲门才进去,结果有两名主管在跟他汇报工作。
那两名主管她见过,只是不熟悉,叫不出名字,也分不清部门,但他们却都认识她,十分客气地同她点了点头,然后合上文件夹要离开。
“不用,工作为重,她能理解。”说着,眼睛瞟瞟她,“是吧?”
简单尴尬地笑笑说:“你们先忙,我不着急。”
也不知道薛澜肖是故意的,还是公司的事情太忙,她这么一坐就坐了一天。那两名主管被薛澜肖批的一无是处,却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做记录,大气也不敢喘。
好不容易,薛澜肖发完了脾气,两名主管擦着冷汗出去,薛澜肖却也站起来,拿了手机往外走。
简单变的不镇定起来,一把抓住他:“唉,我有事跟你谈,你上哪儿去?”
他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揉揉肚子说:“你知道的,我肚子饿的时候不太想说话。”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简单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问:“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