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原本平静安祥的表情突然变的狰狞,旁边的仪器上的各种指示灯开始狂闪。不一会儿,陆续有人从外面闯进来,有的用听诊器去听他的心跳,有的用小手电筒翻开他的眼皮去观察瞳孔。
简单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两腿发软,一直催促着薛澜肖:“快问问是什么情况!”
薛澜肖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直接同电视的另一头对话:“出了什么情况?”
一位外国医生转过身来,摘下口罩,用蹩脚的中文说:“澜,这是个突发情况,究竟是怎么引起来的现在还不太清楚,请给我们一些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及时扼制,避免造成病人更多的不适,影响常规治疗。”
薛澜肖不说话,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况似乎稍有缓合,医生们忙乱的状态渐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虽然如此,但仪器的指示灯仍然在闪,简单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外国医生一边给简凡做检查,一边对着摄像头说:“澜,我们似乎该商量一下经费的问题。”
薛澜肖胴眸微眯,完全是一副商业话的语气:“琼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星期以前,我才给你打过去三百万。我很明确地告诉过你,这笔钱,只能用于病人的医药和护理费用!”
琼森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大声地对他解释:“听着,这个年轻人用的全是最昂贵的药,现在他的这个情况非常有利于治疗。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算的上是权威,而且目前正在研制一种植物人的新型药,已经到了最后的实验阶段,如果成功,我能保证他可以在短期之内醒过来。但是,我的经费已经透支了,现在需要你的支持。澜,你一定很想他醒过来的对不对?”
简单听的出来,那个叫琼森的医生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可是当她听说他可以让简凡苏醒过来,脑子里忽然兴起一个念头,只是微微一晃,却足以让它在瞬间以大火燎原之势迅速疯长。
琼森还在和薛澜肖讨价还价,薛澜肖一向脾气不小,哪里受的了别人这么威胁,一气之下关了电视,拉着简单就往外走。
简单被他推推搡搡地揉上了车,他自己也绕到另一边去开门坐进来,吩咐道:“回医院。”
于岭飞点点头,发动车子。
这一路上,薛澜肖异常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一股粗重的呼吸声,他嘴角绷的像钢线一般的线条让人完全看不出喜怒。
简单也没有说话,两只手僵硬地放在膝盖上,目光盯着车里的某一处发愣,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车子沿着公路一直开,拐了几个弯之后最终停在了住院部的门口,于岭飞下了车,替简单拉开车门,简单却坐在车里迟迟未动。
薛澜肖意识到她的反常,于是斜眼瞥她,就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他稍稍往前探了探身,越过简单,目光望向于岭飞:“去附近找找便利店,帮我买一盒烟。”
于岭飞心领神会,关上车门就走。薛澜肖透过后视镜看着于岭飞走远了,这才悠悠开口:“说吧,你又有什么事?”
简单舌忝了舌忝稍加干涩的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表情艰难地说:“如果……如果我答应你生个孩子,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