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肖走了,简单忽然有一种绝望从心底而升。她觉得自己很悲哀,从小失去了父母,从小就扛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她也需要一个宽厚的胸膛,需要一个能为她遮风挡寸的肩膀。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秦天,可是秦天走了,她所认定的唯一依靠就这样弃她于不顾。
后来,她没有办法,为了简凡答应了陪薛澜肖演戏。这场戏似乎总也演不完,演了三年演五年,演了假戏演真做,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满意。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他还要逼她到何种境地。她难过的想哭,不光因为失去了什么,也不光是因为受了委屈,而是不能理解薛澜肖的所作所为。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欠他太多,就算把她卖了也偿还不清,与其将来犯难,不如就答应他,可是她究竟是接受不了他的态度。就算她们只是契约关系,但是,契约是互利互惠的,更何况,他就不能念在以前他们是好朋友,不能看在秦天份上放过她吗?
她就这样趴在床上冥思苦想了很久,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其实是把她看做利用他们之间的友谊,利用秦天和他的关系,故意来骗他施舍的女人。他其实是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她的!
她想的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哮喘症发作一般,止也止不住。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接着,慢慢地敞开一条缝,露出阿姨一双怯怯的眼睛:“夫人,你还在睡吗?”
简单不吭声,把头埋进枕头里去。阿姨整果头探进来:“夫人,先生交待我,让您必须下楼吃饭。”
她继续沉默,阿姨就像个机器保姆一般,一直不停地催:“夫人?夫人?”
简单不堪其扰,于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我很累!”
结果那阿姨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地传达先生的“旨意”:“先生说,必须看着您把饭吃了。”
简单被她一口一个“先生说”挫败不己,于是不耐烦地坐起来,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被薛澜肖这么折腾了一个小时,她全身都湿透了,再加上头发乱篷篷的,着实有些狼狈。她穿好胸衣,又开始套睡衣,就听见阿姨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夫人,先生说……您要先把药吃了。我已经倒好了水,就放在门口,现在就端进来。”
“我不吃!拿走!”
阿姨有些为难:“先生说,您必须要吃,让我看着您吃下去之后给他打电话。”
简单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把衣服往床上一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先生说,先生说的?现在先生不在家,你能不能先听我说?”
那阿姨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脾气,一时有些怔住,脸上的肌肉隐隐地开始抽动,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简单慢慢地理清自己的思绪,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缓和了语气同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急。”
“先生说,您脾气不好!”
又是一句先生说,简单简直头痛欲裂,最后被这木讷的阿姨逼的没有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抠出一片药片,混着水咽下去。
这一次薛澜肖算是请对了阿姨,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正适合当他的耳目。倒不是说这位阿姨多嘴,而是在薛澜肖的精明,只要观左右而言其他地这么随口一探,就会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