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有些纠结,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中途薛澜肖打电话来,阿姨跑去接,料想是他在电话里问到了简单,那阿姨一直很公式化地嗯嗯啊啊。
简单也不管她,就是慢条斯理地开始剥鸡蛋壳,就听阿姨迟疑着问着电话另一头:“先生,是要夫人接电话吗?”
简单一听,咳了一声,待阿姨转过头来的时候立即摆了摆手,阿姨心领神会,于是说:“夫人吃过了饭,去洗澡了。”
薛澜肖也并没有多加为难,直接就挂了电话。
简单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鸡蛋,说:“以后他再打电话来,不要叫我接。”
阿姨点点头,又退到一边去。
吃了饭,简单就到楼上去睡午觉,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一条小虫子在爬。她懒的睁眼,于是舌忝了舌忝发干的嘴唇,伸手去挠,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恰好对上薛澜肖幽深的目光。
他长的也很好看,剑眉凤目,鼻梁英挺,要是去拍个电影什么的,绝对没问题。那个时候在孤儿院,她总是听见一些女孩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特别是每次薛澜肖带着一大堆东西来搞慈善,她们就特别盼望能从薛澜肖的手里接到一些礼物。
那个时候,她也很渴望得到礼物,并非因为薛澜肖,而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关爱和祝福,但薛澜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直到那一次,她替简凡去找鞋还给他之后,他才第一次注意到她,然后每一次去,总会送她一份礼物。
起初,她总是欣然接受但是,后来他送她的礼物都是价格不菲。那些东西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越是名贵,就越是没有了最初那种让人期待的感觉。
她跟他说不要送太贵的,他并没有上心,后来她又主动跟他说了好几次,他才终于不再送。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跟他学钢琴,但那天是她的值日,需要打扫孤儿院。那起的早了一些,于是学习的时候就犯瞌睡,结果他从窗外折了一根树枝来敲她的头,她揉着眼坐起来,差点撞了他的脑袋,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去瞪他,结果就看见薛澜肖瘦消英俊的脸。
那张脸就像现在这样,离她很近,但那个时候分明是柔和的,可现在,完全是一种说不出的阴鸷感。
薛澜肖见她有点发愣,仿佛还找不会意识,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今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简单斜眼一挑,又迅速归位,心想:他怎么知道?难道屋里的摄像头?
这么想着,目光就真的在屋子里的边边角角搜索起来。
他将她的动作捕捉在眼底,冷笑着问:“怎么?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想?嗯?”
她不知道他又存的什么心思,于是应和着说:“我没想,只是没睡醒,反应有点迟钝。”
“不说实话?”他笑,身子俯下来,伸手就探进她的衣服里去。
简单身子一缩,出于本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向前。这一次,薛澜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她就知道,他又想玩把戏,这是他的老套路了,她早就领受过。简单想了想,偏过头去冷冷一笑:“你爱说不说。”
“琼森给我打电话,说他今天给简凡做了个脑电波,发现他的病情有很大的进展。”
她身子微微一震,把目光转过来,他又说:“但是,琼森说,他的经费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