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受不了钟宁的软磨硬泡,于是带她去外面吃饭。钟宁还特意换上简单送她的衣服,打扮了一下才肯出门。到了外面,简单问她想吃什么,钟宁想了想说:“除了上次参加你的婚礼之外,我一次都没有去过高级的酒店,不如,我们去吃龙虾?”
简单其实是想说,高级酒店的龙虾好贵,要不去吃麻辣小龙虾,但钟宁已经开始屈指数落哪家酒店上档次,哪家的服务最周到。
简单见她兴致高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带她去了全市最高级的酒店。
一进酒店,大堂经理立即认出她来,赶紧过来打招呼,引着她们去了中厅的包房。服务员拿来菜单,钟宁接地去,一页一页地翻,明明只有两个人,却七七八八地点了一桌子。
“最后龙虾端上来,服务员把虾脑壳去掉,简单就用小刀把虾脑切开,放进钟宁的碗里。”
钟宁低头,脸色一僵:“这个能吃吗?”
“当然了,澳州龙虾脑,很有名,你尝尝。”
钟宁皱皱眉,还是用勺子舀起一点来放进嘴里。
“不好吃,太腥了!”
简单呵呵地笑:“是吧?是吧?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整天坐在这种地方吃饭,真正好吃的没几个,饿的时候不能随意吃,还得顾及别人。你都不知道,我订可在家里吃窝头咸菜,都不愿意跑到这里来受洋罪。”
钟宁不以为然:“你是命好,没挨过饿,反倒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你跟着薛澜肖大模大样地走进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在看着你羡慕?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些饥一顿饱一顿的人有多惨!”
“什么饥一顿饱一顿,太夸张了,在孤儿院的时候,哪顿少了你的?”简单笑的意味深长,“只不过,你那个时候经常宁可饿肚子也要跑出去和某人幽会,分明是自作孽,不可活。”
“谁自作薛不可活?你那个时候不也跟秦天翻墙出去看电影?”钟宁忽然想起从前那些青葱岁月,不禁感慨万千,“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替我打马虎眼,我也替你遮遮瞒瞒的事?弄的两个人跟当特务似的,简直是在玩《潜伏》。我就记得保安大叔说,以后我就在墙下面倒上狗屎,看还有没有人敢跳墙!”
正说着,忽然包房外面有响动,两个人正好奇,就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端着酒杯走进来,客气礼貌地说:“听说薛夫人在,怎么都要过来打个招呼的。”
简单诧异地看着他,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任何相关的信息,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问:“您是……”
“我是天联公司的经理,我姓马,上个月,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那个时候,我太太还邀请您一起去看马术表演呢。”
提到马术表演,她倒是有点印象:“您也在这里吃饭?”
“是啊,听说您来了,所以过来敬您一杯酒。”
他这么一说,她倒有些局促起来:“马经理您太客气了,今天薛肖不在,我也不过是陪个朋友,惊动您也很不好意思。”
“那,薛夫人是肯赏我这个面子了哦?”
简单没办法,只好端起酒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这马经理是个谦和的人,看到她有朋友在,也不便打扰,临走的时候却是叫了服务员,吩咐说把这一桌的账算在他的头上。简单赶紧站起来阻止,马经理却说:“我们现在和薛总可是合作关系,一切还都仰仗着薛总呢,不过是一桌饭菜而己,夫人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简单见推辞不开,只得说:“那这一次,我就承您的情了。”
送走了马经理,钟宁凑上来,一脸兴奋地说:“小单,真是太有范儿了,看来薛澜肖的生意做的不错,你没看那个马经理,毕恭毕敬的,跟在太后面前伺候的小太监似的。”
简单说:“你光看他了,你不见我是硬着头皮吗?其实我刚才就怕他开口求我什么生意上的事。薛澜肖从来都不让我插手公司业务,这个马经理要是真的跑来求我,那我肯定只有丢人的份儿。”
“为什么不让你插手?你不是老板娘吗?最起码,也应该在公司给你设个位置吧,他当董事长,你当经理还不行吗?”
“我又不懂那些,占个虚位有什么意义?倒不是把机会让给那些有能力的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钟宁夹了一口菜,“有没有看过TVB的电视剧?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年轻、富有、够帅气、气质潇洒,肯定被那些女人盯的紧紧的,一但有了机会,她们会像苍蝇一样,成群结队地往他身边飞。你不怕你们家薛澜肖哪天着了别人的道?”
“他不会的。”
简单嘴里应着,心里却想:那岂不是更好?被那些女人缠住,他肯定是分身乏术,哪里还有时间来折磨她?
“我说真的呢,你别不当回事儿啊。”钟宁大发不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注意的!”
钟宁见她这么说,这才没了下文。
*
从酒店里出来,两个人都有点乏,钟宁提意去美容院做全身护理。简单抽着嘴角,笑说:“是不是刚才那顿饭是马经理结的账,所以你要把这顿饭钱给找回去?”
“是呀,是呀!”
于是两个人又去了美容院。
美容院的美容师是可以随意挑选的,根据级别不同,价位也不一样。简单觉得这些都差不多,于是想找个普通的美容师,但钟宁直接否掉了她的想法,直接要了桑拿房,先去蒸桑拿,然后推精油,最后一步才是全身护理。
简单一直不喜欢蒸桑拿,觉得那里面空气不好,又闷又难受,于是直接去推精油,结果就接到薛澜肖的电话。
“听说你中午遇到天联的马经理?”
她如实回答:“嗯,他还替我结了账。”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息,简单喂了几声,就听见一阵忙音。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火烧的事,居然不吭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钟宁在桑拿房里蒸了许久,等她出来推精油的时候,简单都睡了一觉了。负责推精油的按摩师一直在聒燥地推荐各种功效的精油,还直接给她们办了金卡:“您只要在卡里充9998元,就能享受价值20000的产品和免费服务,为您服务的可都是我们这里的一级美容师哦。”
简单把金卡还给按摩师,“其实我们不常来的。”
“那也没关系,您不要往里面充费,下次来的话,直接出示,可以打八折优惠。”
钟宁拿着金卡爱不释手:“小单,你应该办一张,好歹你也算是名门望族,是个阔太太,那些该有的社交生活,该有的名门姿态都要有。”
她的理论倒是和季婉枫如出一辙,简单想了想,勉强把卡放进手包里。
最后一步是全身护理,简单和钟宁把衣服月兑掉,躺在护理床上。按照护理师的要求,让她们放松闭眼,但钟宁却忽然睁开眼,歪过脑袋望着简单:“小单!”
“嗯?”
“薛澜肖一夜能做几次?”
这一个问题差点简单认了舌头,她猛地睁开眼,就见两个护理师笑的一脸暧昧。
“你这是什么问题?”她脸上微微一热,结果护理师给她敷了个面膜,脸上的热度刚好被丝丝凉意镇了下去。
“那有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钟宁倒是不以为然,“我就是在想,像薛澜肖那样又帅又有钱的优质男,是不是很精壮?”
简单觉得自己就要被问出内伤来了,她索性不吭声,任她一个人肆意YY。
“小单,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开始吧,有秦天,后来又是薛澜肖,为什么英俊多金、高大威猛的男人都到你那里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摆了什么风水阵,或者求过什么桃花符?”
“小单,你知道现在网络上称呼薛澜肖这种人叫高富帅,而付瀚辰就是个**丝男!”
简单皱了皱眉,忍不住就提醒她:“喂,你这样说付瀚辰就不对了。两个人在一起,起点小磨擦也很正常。你忘了当年你考试铅笔丢了,人家付瀚辰宁愿自己考零分,把铅笔给了你?你忘了你生病大半夜的,他跑来给你送药?”
“当然不会忘啊,可是爱情不是施舍品,我越来越觉得我跟他不合适,我总不能为了同情他,牺牲自己吧?我们俩个的理想不一样,观念不一样,现在是小摩擦,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跟他的摩擦会越来越大的。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或者从一开始在一起,就注定了是个错误。”
“不行,不行!”钟宁突然越想越凌乱,猛地从护理床上坐起来,“小单,我决定了,与其以后一起痛苦,不如现在决绝一点。薛澜肖有没有没单身的朋友?你给我介绍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