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迟迟不把东西交出去、不和我联络,就是因为怕跟我见面要解释这一切?”
“嗯。”她委屈的点点头。
“傻瓜,你在想什么?”他不禁失笑。
“我很认真耶,你笑什么笑?”
“你觉得我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吗?”她根本是自己吓自己,但这是不是也代表他在她的心中已经有相当的份量,所以她才害怕他讨厌她?
这是这阵子以来,最让他开心的好消息了,就算她是恰北北邻居,那又如何?
他只在乎她重不重视他。
“不确定。”就因为对这段感情太过小心翼翼,才会让她举棋不定,又害怕失去。
“那肯定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你才不够了解我。”
“那倒是。”他跟她不一样,他非常真诚而且勇于认错,不像她宁可一日拖过一日,才会让误会愈来愈大
“既然知道你就住在隔壁,这下子就方便多了。”
她瞅着他如往常爽朗的笑容。“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原来他还是个非常宽宏大量的男人。
“为什么你认为我一定会生气?”他不禁笑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填补对她的渴望。“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我好想你,你让我觉得度日如年早知道你是为了这种小事避不见面,我应该早点调查你住在哪里,直接把你揪出来。”
因为他紧紧抱着她,所以她的小脸被迫贴上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深沉且急促的心跳。“我一直以为你会很生气。
“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可是你却因为我开吸尘器而骂我,还有,那天我好心要你注意狗狗,你也凶我……”她扁着嘴,数落他的罪状。
现在想想,应该生气的人,好像是她耶,看他这么轻松自若,她突然觉得成天紧张兮兮的自己很可笑。
“那夭我喝醉了,脾气不好,不是故意的。”真糟,坏的一面全被她发现了。
“至于吸尘器,我会送你一台安静一点的。”
“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吓到我了。”
“遵命。”
“还遵命咧。”她扬开睽睽多日的微笑。
“不……乖乖遵命,要是你觉得前男友比较好,那我该怎么办?”
“前男友?”她怔了一下,总觉得这名词好陌生。
“不就是潘胜荣?刚才还是他先发现你在外面的。”
一想到播胜荣可以一眼看出她,他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再加上累积了好几天的痛苦相思,他把这些情绪全化为拳头,痛快地赏给关大元,等他处理完这个折磨他的小女人,再打电话问问廷秀是怎么处置关大元的,如果他还不知悔改,他绝对会让他知道,想伤害她的人,下场会有多惨。
“你是说潘胜荣?”他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前男友了?
“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有多到数不尽的前男友?”他没好气地道。
“我才没那么闲,交那么多男朋友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怎么说?”
“因为还要约会、看电影,出门好累喔~”她很认真地看着他。“潘胜荣不是我的前男友,他是想跟我交往,但被我拒绝的邻居大哥,他只是我的青梅竹马。”
“嘎?”
自从两人把误会解释清楚后,就常窝在对方的家里,苑映缘难得让他进入她的私人小天地,而萧炫呈也慢慢开始知道她的生活习惯,也终于了解她所谓谈恋爱、约会很累很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你的工作都已结束,为什么不肯陪我到外面吃顿饭?”两个人现在窝在他家,他便如此提议着。
“为什么一定要到外面吃?”很麻烦耶,有时光是等菜上桌就已经等到饱了。
“难不成你要下厨?”
“你不是想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吗?”如果她没记错,他是这么说过的。
萧炫呈没有话可以反驳,只好乖乖地卷起袖子,为她做羹汤。
吃饭时,他又忍不住问:“不然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
“我家就有最棒的家庭剧院音响,租个DVD回来看就好啦,和电影院的效果一样棒!”
他想到她家的那组有着大麦町斑点的家庭剧院音响……
“要不我们去兜兜风?”
“外面空气很差。”
“我们可以到郊外走走啊。”
“交通很乱。”光是塞在车阵里就会让她抓狂,这就是为什么她宁可搭大众运输,也不愿意开车的主因。
“是我开车又不是你开车,我们还可以去看夜景。”
“在家就看得到夜景了。”她疑惑地看着他,随即又想起他才刚搬来不久,而且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当然不知道自家窗外就有美景。
箫炫呈无言了,不管他提议出去做什么,她总有理由拒绝,就诚如她所说的,她喜欢待在家的感觉。算了,只要有她在身边就好,出不出门也没差。
模清楚她的生活范围之后,自然得再进一步厘清她的人际关系。
就拿播胜荣来说吧,他确实不是她的前男友,因为她在把案子交出去之后,大伙开了场会议,她当场就很不客气地撕烂潘总的假面具,为此,他乐了很久。
可偏偏对方唯恐天下不乱,总趁开会时偷偷问他,“你知道她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吗?”
“没兴趣知道。”他嘴硬,但心里却还是有点介意。
近来,他常到她家,没发现她隐瞒了什么,倒是发现她在家时,就墉懒得像只猫,总是窝在地毯上看书或看电视,啃着讲干时,又像极了没有防备的小兔子,逗得他心痒痒。
“她一定没有告诉你。”潘胜荣笑得很邪恶。
“那肯定不重要。”萧炫呈撑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朝对面刚好抬眼的苑映缘一笑,她随即羞涩地垂下眼,她的反应,让他心情大好。
“是吗?说穿了,不过是她心底有段忘不了的感情,谁都无法让她走出来,难怪她没有告诉你。”他哼笑着。
萧炫呈的浓眉稍微抽搐了一下,但却懒得回应,因为潘胜荣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他反而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专业处理公事的苑映缘身上。
只是有时候,他会希望她在生活上也能专业一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了让她能吃到一顿丰盛的晚餐,他特地在回家前绕到大卖场买了不少食材,正打算放进她的冰箱时,却发现她的冰箱大爆满,里头塞满了各式备样的饮料,和他看都没看过的甜点。
“燕麦女乃,是网路上的热门商品喔。”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苑映缘,回头觑了他一眼。“可以帮我倒一杯吗?”
他看了一眼制造日期,浓眉不禁燮紧。“你最后一次喝是什么时候?”
“昨晚啊。”
“过期了,小姐。”不只是过期,就连上头都漂着不明乳状物体。
“是呢?难怪我觉得有点酸酸的。”
萧炫呈无力地闭上眼,开始动手整理她的冰箱,随即又找出一大堆没有有效期限的食品。“苑小姐,这些没有标明有效日期的东西你也敢买?”
“很好吃耶,只要放到微波炉热一下,马上可以吃了。”她干脆关掉电视,跟他一起窝在冰箱前面,讨论她揪团网购的好料。“这个是佛跳墙。”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黑的佛跳墙,你确定它真的可以吃吗?”他指着包装里的不明污黑。
“不知道,我上次吃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敢问你上次吃它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前吧。”那时候她比较闲,所以偶尔会自己热点微波食品来吃。
接下来他不再问她了,只要看到没有标示有效期限,或是有不明物体漂浮的,还有那些被她放到过期的饮料甜点,他一律丢进垃圾捅,没多久,冰箱就空了。
“你把我的东西丢光光,我以后要吃什么?”
“我会定期帮你补货。”他提起买回来的新鲜食材,放进擦拭干净的冰箱里,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的。
“你买的这些东西都要煮很久才能吃,很麻烦。”她对吃不讲究,其实都源自于她的懒情。
“我会到府服务,而且不收服务费。”他没好气地道,经过她身旁时,不忘偷亲她的小脸一下。
苑映缘怔楞地轻抚被他亲过的地方,有点羞涩地回到她客厅,心不在焉地转着电视。
萧炫呈带着满意的微笑开始准备晚餐,她的厨房实在简单得可怜,他只好把自家所有厨房用具全搬过来,看着流理台边的大麦町花纹壁纸,还有客厅沙发上的几只大麦町布偶半成品,他可以想象鲁鲁对她的重要性。
所以她会这么喜欢待在家,是因为可以感觉到它还在陪伴着她吧……
唉,该怎么做,他才能成为她心中的唯一?这个想法,会不会太苛求?
“干脆养只狗吧?”他试探性地问。
“等我搬家再说,但我现在不想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
“如果要养狗,一定要像我老家那样,有个大院子,可以让狗狗自由奔跑。”
她坚持养狗就一定要给狗狗足够的活动空间。
“拓荒者的建设体系,最近推出一系列仿三合院的豪宅,主屋将近有一百坪,还有院子和花园,穿堂边还有鱼池和游泳池,你要是有兴趣,我就先订一户。”他边说边处理手上的食材,还不忘分神偷看她的反应。
“我想我现在还买不起。”她想也没想地道。
“我买得起,而且还可以打折。”
“你可以买啊,我老家就跟你说的满像的,所以我好像也没必要再买一栋类似的房子,免得被贷款压得喘不过气。”她喜欢现在的生活,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可以过得很自在。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她根本听不懂他的暗示嘛!
瞄了眼专注在看电视的她,他假装不经意地问:“说到老家,你跟潘胜荣都没有联络吗?”
他不得不承认,他虽然觉得潘胜荣很烦人,但他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不断生根发芽,让他兴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除了跟你们一起开会,我和他根本没有交集。”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只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趣。
他相当满意她的反应,但又忍不住继续试探,“你真的没跟他交往过?”
“没有……不过,我以前喜欢过他。”
萧炫呈闻言,猛地回头瞪着她,只不过她依旧紧盯着电视,完全没注意到。
“可是,他太花心了,所以算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年轻时不懂事,多少都会对这个邻居大哥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憧憬,不过一旦幻想破灭,当然也没有留恋的必要。
他想了下,故意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没跟别人交往过?”
“怎么可能?我今年都几岁了”她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听到她这么说,他心头一紧,忍不住开始猜想,究竟是哪个人,导致她后来不轻易谈感情。
“不过,都很短暂。”
“为什么?”
“因为约会吃饭看电影很麻烦。”
很好,她一视同仁,并不是只针对他一个,发现到这一点,他倒是觉得舒服多了。
“对了,改天我跟我妹借洁西过来。”
“好啊,到时候我再带它去散步。”她开心的看看他,一脸期待。
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谁说外面空气很差、交通很乱,她不想出门的?
为什么为了洁西,她就可以做到?
她对人和对狗,怎么可以差这么多?简直就是种族歧视!
“吃饭了则萧炫呈利落地弄好三菜一汤外,还贴心地全搬到她面前的小矮几上,让她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苑映缘突然把注意力移向坐在身旁的他,问道:“你在生气吗?”
“没有。”
“你不喜欢洁西吗?”她只能从刚才的对话寻找蛛丝马迹。
“我要是讨厌它,当初就不会答应帮我妹照顾它了。”他没好气地扒着饭,对她的问题感到哭笑不得。
“那带它去散步,不是夭经地义的吗?依照规定它如果出入公众场所,一定要有人陪同才行。”
“但偏偏有人不需要规定也能自由出入,但就是不外出。”他拐弯抹角地提点她。
“因为人有选择权啊。”她完全在状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