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水心昏迷至夜间才醒了过来,一醒来便看见自己母亲一脸愁绪的守在床边,不由心里一堵,伸手反握住了君兰的手。“娘,心儿让您操心了!”
“心儿,你醒了。春熙,赶紧将吃的热一热,给小姐端来。”君兰满心欢喜的朝门外喊了喊,又回眸看向自己的女儿,柔声道,“傻瓜!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操心你还操心谁?”
门外传来春熙欢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白水心探头打量着房间,觉得陌生,不由一怔,“娘,这里是?”
“傻丫头,这里是季云的房间。”君兰温柔的一笑,唤着‘季云’二字时尤其亲切温柔。
‘季云’?白水心微微有些懵,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称呼都变了?
“本来女儿家住在男子房间不妥,但你迟早是要嫁过来的,你又有伤在身,这些小节无需计较也罢。”
君兰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看得白水心心里发毛。啥叫她迟早都要嫁给那个冰山美男?
“我要回府!”白水心倔强的起身,扯动了身上伤口,刚刚换好的纱布又被鲜血染红。
“丫头,你是不要命了吗?你的伤虽未伤及要害,但伤口未愈合之前不能乱动,万一触动心脉,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君兰见状立即伸手将她按下,眉头紧锁,眸子里满是担忧。
“娘……”白水心撒娇道。头微微向上抬起三寸,倔强地想要在再起身。
“你这死丫头!枉费娘生你时辛苦一场,你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若执意要回府,娘也不留你。免得浪费了季云辛苦修炼而来的真气,每日替你续命。”君兰生气地侧了侧身子,起身不再看白水心一眼,眼中泪光闪现,不知道是心疼白水心,还是季云。
白水心本就精通医术,暗自把脉,便明白君兰话中之事。难怪昏迷时觉得体内真气游走,原来是他渡来了自己的真气替她续命,他就不怕伤及真元,最后连累自己也……
君兰听身后没有动静,哽咽的声音稍显嘶哑。侧身回头见白水心安静的躺在床上,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刚才倔强的神色。“怎么?不回府了?”
“嗯。”白水心闷闷的应声,见君兰又走回她床边坐下,眼里满是心疼之意,便怯怯的道了声歉。
“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一段时日,待你伤口愈合后,你大哥自会来接你回府的。若你真想快些离开,便早日修炼回内力。”君兰道。
“不是还有二哥吗?”白水心轻声嘀咕,却是被君兰听见了。
君兰不满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的叹息道,“你啊!何时才能长大?你二哥提前去了西凉,那边的事情出了少许变化,必须他亲自处理才妥。”
此时,白孟浩及白文宣、宗政季云等人知道白水心已经醒来,便从书房赶来探望。
“丫头,可还疼?”白孟浩弯子,轻声询问道。
白文宣见白水心身上纱布已被染红,知道她刚刚又扯动了伤口,用责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摇了摇头,“不疼。”
其实不然,那伤口此时火辣辣的疼,就好似一块新鲜的皮肉被放在火上烤似地,疼得难受。
宗政季云的手自然的放在轮椅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不出声。
君兰细心的替白水心擦拭额头冒出来的细汗,起身道,“孟浩,竟然心儿已无大碍,我们便回府吧!明日再来探望,可好?”
君兰的眼神瞄了宗政季云一眼,白孟浩当下明白君兰的意思。点了点头,又朝白水心叮嘱了几句,带着白家一行人离去。
白文宣离开之时还特意将房门给带上了。于是,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二人小眼瞪大眼。
“上次我救你一次,这次你救回我。我们算是扯平了。”白水心扁了扁嘴,侧过脸不再看那块冰块脸,抬眸看着头顶白色的帷帐。
轮椅上的人久久没有回答,白水心不耐烦的偏头看向他,却见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那目光虽然依旧清冷,但却似乎看着她的眼睛,探视着她的心底。这样的目光令她十分的不舒服,她正要出语打破这番沉静,却见他转动起轮子,转过身就打开房门离去。
春熙刚好端着热好的食物回来,看见要宗政季云从房间里出来,她弯身施礼,待他转着轮子走远,她才走进了房间。
白水心勉强吃了些清淡的食物,便没了动作。春熙劝说无效,只得撤了饭菜。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大概失血过多,白水心清醒了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睡去。醒来已是第二日早晨。
伤口已经不似昨日般火辣辣的疼,但仍旧疼得厉害,想是她几次扯动伤口的后果。今日白水心很安静,她躺在床上,任由春熙替她洗面。偶尔打趣春熙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小姐,世子差遣我来替您换洗伤口。”门外香玉敲了几下门,柔声道。
春熙来到门口接过香玉手中的托盘,笑道,“香玉姐姐,我来替小姐换洗伤口即可。你且去忙吧!”
“可是……”香玉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手中伤药及纱布被春熙接走,犹豫着该不该抢过来。
“你放心好了!这些事难不住我。”春熙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微笑,推着香玉往前走了两步,才回身关好房门。
“香玉姐姐……叫得可真够亲热的。你何时同她熟络上的?”白水心有些吃味的道。
“小姐您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春熙搬了张椅子来到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这王府中就她与我同龄,我自是要与她亲近些呀。”
“哼。”白水心孩子气的瞪了春熙一眼,心里懊恼,为何每次看见香玉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这气从何来。
“好了。我的好小姐,您在我心里是我最亲近的人,您别生气了。来,春熙替您清洗伤口,您可忍着点。”春熙说着去解白水心的亵衣的扣子,慢慢的褪下,露出锁骨以下,胸部以上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