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渠山那位天下第杀手小世人皆知的大宗师收徒极”川几十年来所收的入门弟子也不过就三个,每个都是一时之杰,到如今也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而石晓白便是这位宗师的第四个弟子,也是最后一个。
在普通人看来,扶桑山这位单剑护住一座巨城的宗师、西北雪山神庙几乎近神的教皇都已经算是活在神话中的人物,每个在武道有野心的人哪个不想拜在神话般的宗师门下?但是西北雪山上的教皇是外族,扶桑山的大宗师虽然是汉人小却曾经在二十几年前任由一位当时有名气的高手跪死在扶桑山下,如此铁石心肠已经让无数人没了前去求师的打算。
只是,在十五年前的一天。号称已经不再收徒的扶杂山的宗师牵着一个傻子回到了扶桑山,让无数人掉了下巴。当时的石晓白被认为是个白痴,因为他不会用筷子,不知道换衣服。甚至有一次摔倒在水沟里也不知道爬上来。
但就是这样一个傻子,却让那个宗师收为关门弟子,这些年来一直带在身边费心费力的教。
曾经,楚南偷偷上了扶桑山,看到当时连七品都不过的石晓白之时,曾问那位大宗师,那位大宗师不屑的说道:“晓白是世上最专注的人,他现在不如你,但是最后一定会比你走得更远。”
楚南看着依旧憨憨傻傻的少年,笑道:“看来你师父说的不错,你果然比我走得更快更远
石晓白抓抓头,讷讷道:“楚大耸才厉害,等你成了九品一定比我更厉害。”
楚南给了石晓白一拳,摇头笑道:“怎么变聪明了?还知道拍马屁了
石小宝没有了刚才如杀神现世的滔天气势,急着摆手道:“不是不是,这都是我师父说的。”说完又小声的补充道:“我师父还说很多人被破了心境后会终生难有寸进,但他看不透你,说你或许是个例外。”
楚南叹息道:”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只是现在看到你和菲樱都比我厉害了,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
石晓白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道:“楚大哥是说那个穿白衣服的漂亮姐姐吧,下山的时候师父还骂我,说我连她一半的天赋都没有。”
楚南看着有些丧气的石晓白小笑骂道:“白痴,天赋不到她一半又如何,你现在不是比她更厉害么?”
石晓白不好意思的提着长剑在甲板上画着什么,地上大片的血污和尸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成功的沾着鲜血在一片干净的甲板上画了一把剑的样子,开心的笑道:“你看我我画的像不像?”
楚南低头看看。任谁一有时间就在地上画剑,而且一画就是十几年,也会画的像模像样。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来这里,可已经找到了住处?”
石晓白继续低头画着,说道:,“找到了,师父告诉我不要再住在张家那小子那里。说那小子心机太深。要我去灵隐寺找个老和尚。然后住到庙里。”
楚南皱眉,菲樱现在也是落脚在那里,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位大宗师有意安排,打量了石晓白一眼,皱眉问道:“你的剑鞘呢?不会又丢了吧?”
石晓白苦着脸道:“是啊。我记得刚才还拿着呢,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说完又不满道:“我只拿着剑就行了,要剑鞘有什么用?偏偏你们要搞得这么麻烦,你们真是傻。”
杭州城防司的军队姗姗来迟岸上的那些匪徒也相互搀扶着逃得不知去向。唐斩也没有下狠手,很多匪徒都只是受了不轻的伤势,倒是有些伤重的,倒在那里哀嚎一边小看起来凄惨无比。
若是说那里看起来凄惨,那楚南所在的大船上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粗大的桅杆半截落在水中。船舱也已经彻底坍塌,船体、尤其是船头破损的厉害,有些地方在缓缓的进水,摇摇晃晃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是不是刚经历过一番海战,这船会不会在下一刻沉没。
太平日久的杭州城突然生这样的血案,城防司一定会被第一个拿出来做替罪羊。虽然满心的愁苦,但城防司的步军统领还是指挥着手下清理着现场,想尽可能的缩小影响。
那大船斜着横在河面上,需要尽快的弄走,若是真的沉在了此处,那些靠着这条水道吃饭的商人们的怒火会烧掉自己头上的乌纱的。
南方的百姓早就远离了战火,这些城防司的士兵自然也不例外,顶多能保证拿起军刀操练时不会伤到自己。待这些人登上了大船,看着楚南脚下大片大片的血污和断成几节的尸体。一个个都脚下软,扭过头去就是一通干呕。
那步军统领也是脸色惨白小心的避开甲板上的尸体,望着楚南满是敬畏,颤声道:“这些都是公子你弄的么?”
石晓白已经离开,品允就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将自只的身份和事情的经办…了说,重点自然放在了这些来历不明的匪徒的凶狠。
那统领听完越的谦卑,细心的派人将楚南送到岸上,回过头来看着沾在脚上的碎裂的脏器弯腰就是一通吐。
魏四的儿子受了点轻伤,却还是忍住疼痛上前搀扶着魏四,像魏四这般大的年纪,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难保不会落下病根。
魏四看着楚南走了过来,笑着对众人道:“我早说了楚公子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现在相信了吧?”
楚南扯扯嘴角。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叹息道:“今日的事情真是险之又险,魏老爷子还是先留在杭州,等局势明朗之后再回去荆州吧
魏四浑浊的老眼有些湿润,推开旁边人的搀扶,有些落寞望着远处,叹息道:“老朽虽然老了。但是还不糊涂,这些人的来意,受了哪些人的指使都能猜出个一二,但是道不同。我也怨不得他们。”
楚南默默的退到一边,既然城防司的人到了,这些人的安全已经没有问题了。生了这样恶劣而引人遐想的毒情,想来都察院和张家终于要开始正面对抗了,楚南也得赶快回去和梁让、王德福二人表面下立场,当然,楚南心里还在担心杨琳和关荷的安危。破脸。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梁让也只能暗恨王不悔不争气。在这时候搞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今天早晨在渡口生的血案终于打破了梁让最后一丝幻想,张家的人比预想中的还要疯狂。
楚南神色平静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沉吟道:“那些匪徒都是东海上的海盗,往日在海上不知道早了多少杀孽。竟然跑到杭州行凶。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情况也很明显了,有些人已经不耐烦了。准备逼迫都察院低头,不知道二位大人有什么对策?。
王德福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膘了眼一脸沉思的梁让,委婉道:“我觉得,督查院不该再软弱下去了,这次是此案的证人,谁敢保证下次的目标不会在座的几位?”
梁让脸色一变,楚南、王德福二人都将矛旨向张家,更是指向都察院。岂不是在逼迫自己决断么?
想了半晌,梁让涩声道:“王大人多虑了吧,他们还真敢对我们三人下手不成?而且,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能说就是张,”他们指使的。”
说完,梁让自己都有些不信,摇摇头叹息道:“刚才宫里来了消息,说有大臣参我们三人办事不利。还纵容下属行凶,仗势欺**害百姓,太子殿下命我等守住自己本分,不可过多参与地方办案。”
楚南知道这是在暗示要都察院对王不悔的事情放手,并适当补偿张家,虽然对于梁让言语间又将自己绑在都察院上有些不自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想想牢里的王不悔终究是没法说出口。
王德福端起茶杯喝杯水。摇头道:“合必升的案子也在我等的职权范围之内,也是对付张家的利器,决不可放手。以前就是因为都察院太软弱,一味的迎合上意、寻求妥协才让张家越嚣张,长此以往,都察院还能有何威信而言?,小
梁让脸上抽搐几下,王德福这几句话太打脸了,丝毫不顾忌自己的面子。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杯子里早就没有了水。又只得放下,强笑道:“王大人也要体谅都察院的难处,很多时候都察院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啊。”
楚南看着往日张扬骄傲的梁让竟是破天荒的用老鼠形容都察院,知道他已经乱了阵脚,明显已经有些退缩的意思,心下有些鄙夷,顺着王德福话说道:“王大人说的对,这时候都察院就应当拿出些魄力。要让张家知道都察院可不是陛下用来妥协交换的筹码,至少都察院不会怕了张家。”
梁让看着很有默契的两人,强笑道:“二位说笑了,都察院从未怕过张家的,更不是什么筹码。都察院有很强的独立性,这可是先皇定下的规矩,陛下也不能触犯”
楚南点头笑道:“既然咱们三人已经达成一致就好办了,我们正可以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都察院既然有先皇撑腰,那还怕什么?该查的继续查,该抓的一个都不放过,也让天下百姓看看都察院的风采!”
梁让脸色一僵,没想到说些套话就被楚南篡改成三人达成了一致意见,看着也满是笑意的王德福。缓缓问道:“不知楚统领有什么对策?”
楚南站起身,淡淡道:“既然有扬州城外渡口上的几十具尸体在前,反正都撕破脸了,那也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就命杭州府协助,抄了合必升,若是有证据,再封了合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