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本就是奔着芳菲郡主而来,所以远远地就认出了安平侯府的马车,见两驾车相持不下,便也猜到了一二,隔着人群射出一箭后,不以为然地策马上前,并没看到墨言出手,便以为黑马是被自己一箭射死的,现下对自己的箭术颇有几分自得。
“臣女芳菲拜见四皇子。”听见熟人的声音,安坐在马车内的芳菲郡主扶着小丫头的手走出马车,荷色水云长裙划出优美的弧度,美眸轻轻扫过全场,成功的引起一阵抽气声后,盈盈行礼,柔柔开口。
“菲儿真是太过客气了,按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四哥呢,你我之间又何须多礼呢!”马背上的正是四皇子——叶宇铭,说完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菲儿,可有被这些人惊扰到?”
“殿下看得起芳菲,是芳菲的福分,但是礼不可废。”顾芳菲柔声开口,美眸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黑马,看到单立在旁边的一人一马,心里松了口气,只是二驾的马车,想来是寻常人家,倒也惹不出什么大事。她眉头微微蹙起,摇了摇头,“不过恰巧被人占了道,倒是不曾被惊若。”
“卧槽,这个贱人!”纳兰在马车里暴跳如雷。这车道又不是她家的,什么叫被人占了道,难不成她出行还得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才叫不占她的道吗?纳兰说完瞄了一眼裴意,见她脸上表情淡淡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面色十分柔和,慌忙闭上嘴缩到马车角落里。完蛋,小祖宗生气了。
“皇兄说得对,这些贱民看到郡主马车就应该自觉退开才是,也只有郡主如此良善之人才会好言与他们相谈,依我看,即便不治他们个大不敬之罪,也该赏他们两顿鞭子长长记性才是。”四皇子身后的男子打马上前,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接着话头说道,“去。把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给本皇子带过来。”
裴意闻言心里冷笑,若真是良善手下就不会有那么嚣张跋扈的小厮,真是良善怎么会提起占道的事情,不过是故意提起,再来显示自己的大度罢了。
“五皇子严重了,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如此行事的。这次就算了罢,四皇子殿下?”顾芳菲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叶宇铭,轻咬下唇,面上带着一丝不忍,低声哀求道。高挽的发髻,飘散在肩头的长发,不着一丝凡俗气息的绝美面容,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娇媚无骨,只让人想把最好的珍宝捧到她面前,只求抚平她眉间的忧愁。
叶宇铭被她一眼盯得酥了半边骨头,哪里还记得其他,连声应道:“就依你,就依你。”心下琢磨着如何找机会把这位郡主弄进府里好生疼爱一番才是,又殷勤地说道:“菲儿可是要去陶然馆,本殿正好定下了最靠前的几个位置,不若现在一块儿过去吧。”
顾芳菲被他眼中毫不遮掩地婬邪目光看得一阵恶心,想着他的身份,又想着若是与他一处,说不得晚上拍卖一事会更顺利些,便忍下月复中不适,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殿下了。”说完,福了福身,转身又进了马车。
四皇子打马在前,一行人转道进入另一条街道。这边马车的情况却是没有再管。
裴意撩起帘子,正巧顾芳菲的马车落入视线中。裴意挑了挑眉,结了个手印,中指轻轻一弹,一道微亮的白光打向拉车的白马。白光直射入马耳后一指的位置,白马甩了甩头,打了个响鼻,又继续前行。
“跟上他们,说不定是同路人呢。”裴意放下车帘,靠在软垫上懒懒地吩咐道。
墨言套好马车,甩动马鞭跟着驶入街道。
跟了一会儿果见顾芳菲的车架停在陶然馆门口,四皇子等人已经下马站在一旁。没等片刻,就闻前头发出一阵的喧嚣声。
裴意正准备起身下车,突然被檀清一把拉住。不知她从哪里掏出一顶大帽子,帽檐上的皂纱一直可遮盖到脚面,张罗着就要往裴意头上戴。
裴意笑着偏开头:“不必了。”
檀清皱了皱眉,又从身后模出一顶帷帽,不及幕离那么夸张,但垂挂珠玉的纱网也隐约可起到遮面的效果。
“你当知道,我并非喜欢遮遮掩掩,往日在南萧国闭门不出,是不想给萧煌宇惹上麻烦;现在却不必如此。”裴意清冷宁静的眸中绽放一抹笑,竟带了几分狡黠,“况且,今晚我本来就是来惹麻烦的,走吧。”
待裴意一行人靠近,瞧着那边混乱的情景,不觉笑了起来。肃风垫脚仔细瞧去,却见顾芳菲乘坐的那驾马车,不知怎么的,最靠近车门的那匹白马竟突然月复泻的厉害,可怜芳菲郡主当时正扶着丫鬟的手,踩着脚凳下车,却不想被喷了个正着,不仅鞋底,连裙子上都沾了不少脏污。片刻功夫白马便嘶鸣着弄了一地的脏污,马车附近早已遍布了发出腥臭之味的马粪,四皇子一行本站在檐下等顾芳菲一起入内,不想突然发生这种事情,纷纷以衣袖掩着鼻口,避开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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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更晚了,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两只幺蛾子,跟他们战斗了一晚上,无比庆幸自己是个身强体壮的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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