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此时已经六神无主的纪爽只能以丈夫马首是瞻,丈夫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此时的羽凡也顾不了罪魁祸首了,他一心只关心弟弟的情况。快速地蹲在弟弟的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脸哭腔:“晓凡,你怎么了,别吓哥哥我啊?”
隔了三四秒钟,趴在地上的晓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呜呜,哥哥,我的手,我的脚……疼死我了,哪个杀千刀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撞得我,看我饶不饶得了他?”晓凡恶狠狠地说。“嘶……”在他尝试着站起来的时候,手脚同时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羽凡看他起得吃力,主动伸手扶他,可他人小力量小,扶着几十斤的弟弟也撑不起来。就在他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我来帮你吧。”
卓臣铮一边抱起晓凡,一边命令跟在后面的纪爽打电话给超市外面的警卫员,命令他把车开到指定位置送他们一行人去军医院。
无奈地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递给羽凡。卓臣铮无力了,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的精明呢?他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一点亏都不肯吃,他就那么像是那专门欺负小朋友的坏蛋吗,非要把他的证件拽在手上不可。“现在可以了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到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晓凡的伤势并没有大碍,没有伤着骨头,只是外表看着确实有点吓人,双腿的膝盖由于大力撞在地板上,所以乌青一片。另外,手肘,手掌等地方均有擦伤,破损了一层皮,还有血丝渗出来,看起来格外的吓唬人。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消毒上药,外加打了一剂防止破伤风的针,这事才告一段落。至于晓凡当初站都站不起来,那是因为疼痛而导致手脚无力的结果。
“嗯,这才听话。”安然欣慰地点点头。
“不疼了,妈咪。”看见伤心流泪的母亲,晓凡佯装坚强地安慰母亲说不疼。
卓臣铮欲哭无泪了,这都什么小孩,最近的医院不是市人民医院吗?非得赶到军医院不可,是他不相信普通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是在军区医院有他的熟人?他放弃了追问,反正一切到了那里自会有答案。只是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屁孩当作小兵般指挥来指挥去,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第一年当兵,就是这么被长官指挥的。想想就觉得好笑,难道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恐怕胆敢对他一个将军呼来喝去的就是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了吧。
“小朋友,她是我的妻子,撞倒了你的弟弟是她的不对,我代她先在这里给你们陪个不是。不过我看你弟弟站起来都有点困难,咱是不是应该先送你弟弟去医院做个检查,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卓臣铮好脾气地征求羽凡的意见。现在的小孩子鬼马得很,稍有一些不如意的,没准就和你闹个没完没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那孩子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呢。”显然卓臣铮比妻子早一步发现了羽凡的那张脸,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皱着眉头打断妻子的话。
“看你以后走路还敢不敢不看路了?还有你,羽凡,说叫你照顾好弟弟的,怎么照顾到医院来了?”安然佯装恶狠狠地教训儿子,连受伤的晓凡也不能幸免。晓凡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羽凡则是惭愧地低下了头:“妈咪,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在去医院的途中,羽凡问卓臣铮要来了手机打电话通知还在超市的母亲,简单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并且要求母亲到军医院去接他们。打完了电话,羽凡才有时间看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军官证,瞄到上头的“中将”时,他还没什么反应,可当她的视线转到姓名那一栏的时候,他的眉头不受控制地突突地跳着,嘴角更是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心想:不会吧,他也姓卓,而且同住北京城,世上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吧?他们应该不会有关系吧?如果有的话,那只能说是“猿粪”了。
等到安然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了羽凡扶着晓凡坐在了休息大厅,而兄弟两人的身旁也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此时的她顾不上由于奔跑时乱掉的头发,也顾不上旁人,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两个儿子,特别是小儿子,看着小儿子的一身名牌迷彩服被剪去了一大截,露出了一双细女敕的胳膊和腿,上面的皮外伤多处被红药水渗透,对于安然来说,那就是触目惊心。
对卓臣铮的回答不置可否,把视线转向男人身边一脸局促不安的妇人身上。“她就是撞倒我弟弟的人,她是你的什么人?”羽凡恶狠狠地盯着纪爽,恨不得吃了她,语气尖锐的问。他可是很护短的。魁后脸一。
羽凡抬头挑了挑眉,看到和他说话的中年男人一身笔挺,刚正不阿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你是个军人。”羽凡肯定的说。zVXC。
“行,快把我弟弟抱上,送北京军区医院去。”羽凡火烧火燎地催促。他觉得还是送军医院的好,毕竟那里他熟。
“我……”纪爽被羽凡的声音吓了一跳,飞快地抬头迎上羽凡的视线。当她瞧清楚羽凡的那张脸的时候,吓得目瞪口呆,一副见到鬼的表情。“老头子,他……他……”纪爽一手指着羽凡,嘴里只能发出一个“他”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对,我是名军人。”卓臣铮暗道:“好敏锐的观察力。想不到小小的年纪就能如此的聪慧。”
不巧的是,羽凡这怪异的表情全落在了卓臣铮的眼里,他不动声色地瞅着,其实心里早就笑得抽筋了:嘿嘿,臭小子,叫你狂,叫你跩,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最好祈祷你跟我卓家能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否则那声“爷爷”你是跑不掉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喔,对。”说到弟弟,羽凡一脸的心疼。不过他还没有幼稚到随便一个人说些什么他都信以为真。“先把你的军官证给我,万一你们到时候跑路了,我们找谁哭去?”羽凡一脸严肃地伸出小手向卓臣铮讨要军官证作为抵押物品。
抱起了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不点,卓臣铮诧异的发现这兄弟二人居然是双胞胎,两人不说五官出奇的相似,外人基本上无法从他们的五官分辨出谁跟谁来,而且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样的仿真野战服,光从俩孩子的气质和品牌服饰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家庭不一般。那样的相貌居然和自家的臭小子出奇的相像,说他们是父子没有人会怀疑,可是自己从没听自家儿子说他有那么大的儿子啊?如果他自己在外面连儿子都有了,还用得着整天愁眉苦脸地忍受他们给他安排的相亲吗?这里面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小孩和自己的儿子之间肯定存在猫腻。
她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宝贝,疼不疼?”本来是问儿子疼不疼的,可她自己却不争气地留下了伤心的眼泪,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才离开一小会就导致小儿子受伤。
这边上演着一幕和谐的母子亲情,那边被撂在一边的卓臣铮夫妇俩就倍感难受了。看着安然一来到医院就只顾着以严母的形象教育自己的儿子,连个眼神都没撇给他们,虽然听着她的话似乎句句都在指责儿子的不对,但更像是对他们无言的责备,这比生生在他们脸上扇巴掌还让他们难受。这是不屑和他们说话吗?还是在等他们的主动道歉?卓臣铮用手肘碰了碰妻子,纪爽很有眼色地走到安然的跟前。
“额……这位小姐你先别急着生气责骂孩子好吗?我想和你说的是,你儿子的受伤受伤不能怪到他的头上,我要负起主要的责任,是我不好,不小心撞伤了你的儿子。”纪爽讪讪地主动承认错误。
安然听闻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这才转过身子看站在她背后赔不是的中年妇人,还有她身旁的男子。她刚来的时候就用眼睛的余光瞄到了这俩人,他们应该就是羽凡在电话里提到过的撞到晓凡的人了。瞧俩人虽然衣着普通,可通身的贵气是无法掩饰得掉的,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但也无法磨灭他们犯下的过错。没错,她刚刚就是故意一来就不问缘由便先教育起自己的儿子,把这俩人晾在一边,就是想看一看他们的认错态度是否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