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是被你激的,才说了那些话。我是愤怒生气,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庆幸你留下了云瀚,让我们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卫子越生怕自己说的晚了,她就要离开了,急切着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可是云梦哪里还会这么容易相信他的话,“你不用安慰我了。”
“不是的。”她脸上的哀婉让他心里又是狠狠一揪,甚至有点恐慌起来,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把这些日子自己意识到的情绪全都抖出来,“其实,我想……我对你,也不是现在才有感情的。”
“什么意思?”云梦一惊,忘记了反抗,扭头皱眉看他。
卫子越薄唇紧抿,俊脸深沉,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想了想,才说:“读书那会儿,我习惯了身边围绕着许多女同学,又因为我那时候有女友,所以对于学校里跟我示好的女生,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认识你,我以为就是机缘巧合,觉得你乖乖巧巧的,一看就是老实听话的女孩子,说实话,我对于你这种太过于安分的女生,其实没有兴趣,而你也从来没有像有些女生那样对我表现出那种……就是爱恋之类的,我哪里知道你喜欢我?你毕业的时候找我,跟我说了你家里的情况,我当时确实是被你的孝心所感动,同时又看在云教授的份上,所以答应了你的请求。我想着你老实巴交的,应该就是出于对母亲的孝心所以才做出假结婚的事情,也没有怀疑过什么。
结婚在一起的那一年,我多数是忙着自己的事业,我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平时连话都少说。不过,每天回去,家里亮着灯,桌上还有吃的,我觉得还挺不错,而你也说不过是顺便做了就当是答谢我的帮忙,我也没有多想,就习惯着你对我的照顾。
伯母去世时,看着你整天那么伤心,我心里那时候也挺难过的,但是跟你毕竟只是……合作的关系,我也不好逾距,况且,我也说不来什么安慰人的话,所以只好放着你一个人静静的宣泄。好在,你还算迅速的走出来了,生活渐渐恢复正常。那时候,看着你状态好了一些,其实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一年时间到时,其实若不是你主动提起,我都快忘了那回事。那时候,正好潘芙芸要回国了,我就想也确实应该把这段婚姻处理好,就答应找时间去办离婚,可谁知道,她居然突然提前回来了。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清楚了。不过,其实跟她分手的那天,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伤心,我只是有些烦所以喝了点酒,可你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安慰,还说立刻就去办离婚,让我跟她道歉认错请求合好,我突然就觉得更加烦躁了,还有莫名的怒气。
那个时候,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总之那一晚就莫名其妙的喝醉了,还跟你……”一下子讲了这么多,卫子越脸上的神情怪怪的,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之后你说不要我负责,我心里顿觉了轻松了一下,但也有些无名的郁闷。离婚后,你居然消失的那么彻底,我是一次偶然机会听伯父说道,才知道你已经去法国很久了。其实那之后,潘芙芸来找过我,不过是我自己放弃了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没必要了--
离婚之后,我来A市的机会就很少了,不过每次过来时,我都会去学校看看伯父,问问你的消息,已经习惯了。”
他说了这么多,云梦还是没有听懂,他那句“也不是现在才有感情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卫子越看着她困惑的脸色,不自在的挪了挪,才看着她说:“直到跟你重逢,我忽然就觉得生活有了意思。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实好早好早以前,我估计是你刚回国不久的时候,有一次在路上,你坐着出租车,出租车追尾了--”
他蓦地提起这件事,云梦的眸子不自觉的瞪圆了,显然很惊讶他居然知道这个!卫子越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嘴角牵起一抹笑,好奇的问:“难道你对当时下车的人没有印象么?那天我就坐在车里,起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当我看到你从车里下来,穿过车流往前走时,我几乎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后来,我让林助理开着跟着你,一直到你去了一家餐厅为止。”
云梦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摇着头低低呢喃,“难怪第一回看到林助理时,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她说的第一回,是指第一次在卫子越身边看到林栋时。
卫子越笑一下,继续道:“从那之后,我就莫名的喜欢到A市来出差,总想见见你。之后阴差阳错的在周伟成的婚礼上碰到你,看着你较之以前改变了很多,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觉得……看到你就很高兴。但是,后来我知道你带着孩子回来,而孩子完全就是我的翻版时,我心里那点不知名的高兴就被愤怒取代了。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么?就是--你之前给我的印象忽然就彻底颠覆了,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你那些乖巧听话淑女什么的,都是伪装出来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那时还不了解,也没有去想,可就是很愤怒!这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你都很清楚了。你越是不要我负责,我越是想要负责,我一直以为是为了孩子,想要给孩子完整的家,可是当你跟陈云鹤结婚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其实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负责,也不是完全为了孩子,还因为你……而后慢慢的,我渐渐明白了之前自己所有的反常--甚至于几年前你急着跟我离婚时我心里的不爽和郁闷,甚至于,潘芙芸回头来找我我都没心思跟她符合……我想,原因是什么,你不会不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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