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天气微凉,南方缠绵的雨丝纷纷扬扬,暮色苍茫。
秦玖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关门,拦车,去酒吧。
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拦车就走,迷迷糊糊地报了一个地址。
秦玖是在出租车司机的千呼万唤中醒来的,她睁着眼睛媚眼如丝地看着人家大叔。
哝哝地问:“我怎么在这里?”
那大叔顿时吓了一跳,站在风里惊悚。
“姑娘,你不是要回家吗?到了。”
大叔好心提醒,秦玖仿佛恍然想起来,对啊,她得回家了。
秦玖瞪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几步,脚跟被高跟鞋磨着,疼得厉害。
她光滑细致的小脸上,杏眼怒瞪着自己的高跟鞋,干脆月兑下来提在手里。
她总算没有忘记自己住在几楼,按了电梯,背靠在电梯里,手里提着水晶金边的高跟鞋。
她在包里翻走了半天,才找到,悉悉索索的开门。
进屋,脚跟还没有站稳,水晶灯忽然就亮了起来。
身形姣好的妖娆女子,卷发及腰,手里提着高跟鞋以手挡住光线,茫然地站在偌大的客厅里。
许久才睁着眼睛看清了坐在黑色沙发里的男人。
男人有着深邃俊美的轮廓,眼眸绻倦狭长,薄唇微抿,这是一个只要一眼便能让人惊艳的男人。
他脸色有些阴凉地看着如同酒鬼一般的秦玖,眸色微暗。
“秦玖,你还真行啊。”男人勾唇,邪魅地讽刺,可就算他这样说这话的时候,气场还是无人可挡。
秦玖看着眼前的任默生,足足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任默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玖水澈的眸子凝着眼前的男人姣好的眉目,突然就痴痴地笑了开来。
眼底水盈盈的流光,带着几分迷离的醉意,无害而娇媚。
任默生眼眸一顿,竟然微微失神。
她提着高跟鞋,张开手臂,嘟着粉女敕的唇对着任默生娇滴滴的开口:“抱抱。”
撒娇是女人最美的本质,特别是美丽的女人撒娇起来,是个男人,谁能抵挡得住?
果然,任默生禁不住诱惑,起身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她如同无尾熊一般趴在他的身上,面色迷离地在他的胸口乱蹭,他结实壮硕的胸膛如一面墙。
温暖厚实。
女子柔软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原本阴冷的眸开始慢慢地温和,嘴角边轻扬的笑意渐渐扩大。
“任默生,我很难受。”
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蹙着眉头,黑眸如水般散开。
他只觉身体燥热一片,火热。
他抱着她站在水晶灯的清辉,忍不住低头去吻她,可是她却胡乱地躲了开来。
任默生捧着她的脸,狭长的眼睛凝着她,眼底暗沉的**一如既往强烈。
“你这是自作自受,谁让你喝这么多的酒。”他俊脸微凉。
她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他只能看见她黝黑的发顶,就听见她轻轻软软的声音自心底响起。
“不,任默生,我不是喝酒难受,是我的心难受。”
任默生清寒的脸骤然一变,生性不羁的秦玖,从来都未曾这样脆弱过。
至少,在他认识她的这一年里,她未曾这样过。
他打横着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寝室而去,她蜷缩在他的怀里,他惊觉胸膛冰凉一片。
在多年后才忽然惊醒,那晚,她该是多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