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被他捏着下颌,仰起头迷茫地看着他,覆了一层水雾的眼眸,迷离暧昧地看着他。
任默生倒抽一口气,真想把这个勾人的女人掐死。
谁知道秦玖这个时候却娇滴滴地开口了。
她说:“任默生?”
任默生怔然,她醉得倒是不是那么厉害,竟然还能认得他,抿着唇看着她,眼眸清冷。
谁知道秦玖却痴痴地笑了起来,挥开任默生捏着她的下巴的手,伸出柔软无骨的手倏然捏住了任默生的下颌。
她的高跟鞋很高,让她站在任默生的身边的时候,不会差得太悬殊。
任默生的眸光里的寒光能冻死人,秦玖却一一地忽视掉,勾起痞子一般的笑容,放肆而且轻浮地问他。
“公子,你卖身吗?”
任默生再一次在风中石化掉,他活了小半辈子,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女人没有见过?
就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像秦玖这样胆大妄为的。
见鬼的,看见她娇媚的容颜,媚眼如丝的眸子,他却没有伸出手来推开。
那是一个暧昧而且不明朗的夜晚,抵死缠绵,身体契合,她在他的怀里如同一个磨人的妖精。
他爱极了她的味道,可以狂热,可以放肆地索要,却不问,有没有动心?
兰斯公馆,秦玖在任默生的床上醒来,三月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赤、果果的肌肤上。
还留着昨夜捻转缠绵的痕迹,她愣了许久,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声。
悠长而且缠绵的叹息。
任默生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坐在床上肌肤胜雪的女子,发丝凌乱,莫名地感到了充实。
她就坐在床上,歪着头轻浮地笑着看着任默生,肆虐地问:“任默生,你可要对我负责。”
任默生嘴角微抽,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那样散漫的笑意,哪里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要他负责?
后来的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和秦玖,自然而然地,可以在一起缠绵,翻转在床上。
谁都未曾问过对方,这是为什么?
回忆突然被拉回,跑车在夜晚里急速地刹车,任默生从车子里出来,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玖的公寓的所在楼层。
那里黝黑一片。
习惯性地在她家门口的花盘底下找到了他放在那里的钥匙,钥匙在锁孔里轻轻地旋转了一下。
门开了,窗外明月姣姣,清辉安静地洒了进来,入目的是一片的白色。
所有的家具都被用白色的幕布遮盖了起来,冷冷清清的房间,只有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
整个屋子,安静得没有一丝的回声。
任默生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白色的幕布,从客厅到卧室,都被盖了幕布,他轻轻地推开衣柜,她的衣服还是安静地悬挂在那里。
旁边,稀稀落落地挂着他的几件衣服,他只是偶尔才会过来,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
秦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算她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不习惯拿太多的行李。
她总是和任默生说,太多的东西,会成为旅途的牵绊,有了牵挂,就不能四处漂泊了。
所以,她拒绝爱上任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