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默生觉得自己要是再和这个女人瞎扯下去,到最后吐血身亡的肯定是他自己,所以,他果断地选择转移话题。
“吃早饭去吧,我想你也饿了。”任默生依旧斜倚在门边,看着秦玖又转过脸去,她的侧脸线条很好看,只是笑意好像减少了很多。
许久,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任默生以为她怎么了,走到她的面前,却看见她的眼底,满是时光的碎片,笑意满满。
多少,任默生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恐,总感觉秦玖距离他那么遥远,她的笑意清浅,却冷漠疏离丫。
“怎么了?”任默生身后轻轻地揉乱她的头发,声音轻柔了许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脸。
秦玖调皮地摇摇头,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笑得舒心,无赖地又重新钻进被窝。
“任默生,你让我懒一下床。”秦玖的话从被窝里面闷闷地传了出来,任性而为的秦玖,总是在某一个时刻有些小情绪,在他的面前,无所顾忌地撒赖。
任默生站在光影里,处事不惊的他,看见秦玖这般孩子气的做法,却宠溺地笑了,坐到她的身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媲。
秦玖看见任默生竟然睡在了她的身边,微微一惊,弓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任默生拦腰抱在了怀里。
腰上传来痒痒的触感,秦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笑声便悠悠扬扬地传了开来,在冬日的清晨,欢快异常。
“任默生,你快放开我,好痒。”秦玖挣扎地想要月兑离任默生的怀抱,弓着身子不断地往床的另一边蹭。
任默生的手臂一收,把她的身体收到了怀里,秦玖越发的瘦了,任默生模着她的胳臂的骨架的时候,略微的心惊。
“秦玖,想要我放开你,异想天开。”任默生低低的声音,带着某一种的能量,传递到她的耳中。
秦玖微微一愣,仿佛听到了这话中的另一种光景,仿佛是一种亘古不变的誓言,却又仿佛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语。
“任公子这话说得多让人误会呀,还误以为我对你多重要。”秦玖又是那一副举止轻佻,凉薄无情的模样,伸出手轻轻地挑起了他的下颌,话说得漫不经心。
任默生的心一下子就咯噔了一下,似乎看见了秦玖眼底迅速闪过的那一缕的希冀,恍惚是一个错觉。
“那你就继续误会也可以。”任默生不动声色地敛下眉目,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的神色。
这对别扭的男女,在爱情触手可及的时候,用一些轻佻的,或者是朦胧不轻的话语淡扫而过。
总以为对方能懂,却到头来,两个人都是不敢相信,所以,总在一路错过。
“那可不行,你知道的,我秦玖从来不做梦的。”秦玖自嘲地微笑,手撑在床上撑着右脸,看着任默生。
她的话轻巧无比,任默生却感觉出了那里的浓重的哀伤,她秦玖从来不做梦,没有做过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梦,因为她没有灰姑娘的特别,她的脚没有小一号。
但是在年少苦难的时候,她时常想,在某一个深夜的某一个拐角处,会不会出现哈尔的移动城堡。
带着她逃离开童年的桎梏,还有她母亲带给她的那些难堪的痛楚。
但是她等了她的整一个青春,都没能等到哈尔的移动城堡,她等来了她的少年顾北城,等来了她的母亲的死讯。
所以,从那开始,她秦玖,从来就没有梦,只有那些不眠的夜里,无数次的背噩梦折磨。
任默生的手抚上秦玖姣好的脸,细细地看着她的眼眸深处,半真半假地问:“秦玖,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一个梦?”
秦玖嘴角的笑意微微一顿,撑着头轻佻地对着任默生笑,手指在他的脸上微微地跳动。
“哦,什么梦?”她微微挑高了尾音,仿佛有些兴致地样子。
“灰姑娘和王子的梦。”任默生揉揉她的头发,笑得温润如玉。
秦玖跳动在他的脸上的手指微微一顿,任默生悠扬的笑颜如此耀眼,她秦玖却总是不得不转开眼。
在后来才明白,任默生说的成全她灰姑娘和王子的梦的意义,是给她留在他身边的梦想成真。
他当时,是动心了吧。秦玖后来每每想起,总是这样问自己,只是却总是没有答案。
“都说了我不做灰姑娘的梦的了。”秦玖有些别扭地扭开头,在任默生看不见的地方蹙眉,然后把眼底的苦涩吞噬殆尽。
任默生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胸口的锁骨突兀尖立着,有些微微的伤感,听见秦玖略显捉弄的嗓音低低的传来。
“任默生,为什么觉得,你越来越煽情了。”秦玖貌似很是不解地看着任默生,眼睛凝着一汪水,无休止地眨呀眨的。
看得任默生满怀春心荡漾的,秦玖就如同一杯盛了毒药的陈年老酒,总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沉迷。
“并不是可以煽情,只是你不懂而已。”任默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地扯掉她身上的衣服,眼底已经是一片极强的占有欲。
秦玖媚眼如丝地看着任默生的急躁,很是配合地伸手在他的腰间撩拨任默生看着她的眼睛,真真是想把她吃掉。
他有些蛮横地进入她的身体,伏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低语:“宝贝,我带你上极乐世界可好?”
秦玖笑得眉目都带着***的味道,婉转地低声,手臂缠上他的胳膊:“好。”
然后是一场抵死的欢好,任默生总是细致地吻过她的眉目,身体加大冲刺,让她逐渐地迷失。
在***冲撞着她的身体,欲仙欲死之间,那人清冷狂怒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秦玖一个哆嗦,顿时眼底一片清明。
慕云宵,始终是秦玖一个过不去的坑,如果说顾北城和纪如卿是秦玖心底最隐秘的伤痛,那么他慕云宵,就是她鲜衣怒马最为鲜明的爱恨情仇。
“秦玖,你分心了。”任默生低沉的声音略微的不满,身体重重地冲撞了一下她的身体,惊起她的身体阵阵的涟漪。
秦玖眼角眉梢尽是柔和的暖意,望着任默生,双脚缠上他的腰,魅惑地迎合。
青春如同一场兵荒马乱,秦玖忽然看见顾北城背着画板走进不知的未来,纪如卿紧紧依偎在他的身边,说着不离不弃的话。
慕云宵于那薄光困苦之间为她保驾护航,他们一路相爱想杀而来,最后分道扬镳。
唯有任默生,和她从来不说爱,所以,她才得以那么安逸地留在他的身边,不担心得与失。
有人说过,爱情就是一种病,一种让你患得患失的病,然后我们都在这样的病态里,萌生矛盾,争吵,然后甩袖而去。
仿佛这样,才能证明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只是后来,都已经分开,却不是因为不爱。
秦玖是在傍晚的时候才离开的兰斯公馆,任默生还是一样来去如风,送她到了咖啡馆以后就不知去向。
咖啡馆高高的流体字样,玻璃门两边矮小的风景树,幸得如松柏般,冬天不曾落叶,红花绿树之间,秦玖看着这景象微微发呆。
似乎最近,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总是很容易的就神游其中,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或许,她什么也不曾想。
“姐,回来了怎么不进去?”顾北微拉开门,看见秦玖一身简装站在门口发呆,短靴牛仔裤,紧身t恤,长风衣。
她的身姿立在这渺茫的冬日里,还是挺拔得如同那山崖上的马蹄莲,骄傲坚强美丽。
秦玖的思绪被顾北微拉了回来,看见女子从玻璃门里探出头来,笑意悠扬,想必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就进去。”秦玖走进去的时候,苏少城正坐在吧台前,咧着嘴巴对着她笑,露出标注的八颗牙齿。
典型的讨好,秦玖冷淡地斜睨了他一眼,屋内的暖气十足,秦玖月兑下外衣挂在衣架上,接过顾北微调好的咖啡。
还是曼特宁甘醇苦涩的味道,秦玖微微抿一口。感觉那苦涩就在心底无比扩散开来。
“哇,秦玖,也难怪阿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这身材,去拍内衣广告都不比那些模特逊色啊。”苏少城轻佻的声线悠悠传来,还是一般的公子哥无二。
秦玖坐在高脚椅上,挑起好看的唇角,眼角都带上了微微的邪气。看着苏少城,瞳孔不断地收缩,有一股的光芒渐渐地强盛,又熄灭。
“想必苏少的内衣模特定然是不少了,仅仅看一眼我,就可以评断出来我和那些模特不逊色,苏少可是身经百战啊。”秦玖嘲讽地勾唇,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苏少城。
果然,苏少城刚才还得意万分的笑脸在听见秦玖的含沙射影之后,骇然变色,贼兮兮地看了一眼站在秦玖旁边的顾北微。
这顾北微还好死不死的成为了秦玖调笑他的帮凶,柔柔地问了一句:“少城,我姐说的是真的吗?”
这顿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迷万千女子的苏少城苏大少爷的脸一下子就跨下来了。
“秦玖,你想害我。”苏少城跳起来指着秦玖,如果他回答不是,那么,他就很虚伪了,掩面扫地,如果回答是,那么,他和顾北微之间,又得一场混战。
这秦玖,分明就是给了他一次的暗示,应该是怪他上次不该和顾北微闹矛盾,导致顾北微生病的事情。
“苏少,你能说说我哪里害过你吗?”秦玖端坐在那里,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神态自若地喝着她的咖啡,任他苏少城跺脚。
这下换到苏少城淡定了,他确实说不出来秦玖哪里害他,如果说出来,那么,他不就是承认了他那万千的女友?
“苏大少爷,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可得小心了。”秦玖眯着眼睛,眼睛完成了细长的一条缝,阴森森地看着苏少城。
苏大少爷当即感觉到身边的阴风阵阵,秦玖正用她那一张冷冽的脸告诉他,收敛,要对顾北微好。
“秦玖,我是明白的。”苏少城最终淡定了下来,他明白秦玖的用心,只是怕他负了顾北微。
秦玖似乎很是满意,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没有再说话,顾北微好像听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站在秦玖的身边清荷般地微笑。
看得苏少城眼直,要说他苏少的身边,美丽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是就是没有像顾北微这般淡静清荷般的女子。
只要安静地站在一旁微笑,便能让人感觉到岁月温和美好,宁愿溺死在这片温柔的海中。
“微微,你遇见任淇了么?”秦玖抿唇轻笑,想起那个女人在游艇上那温婉的笑意,总是让人不得不钦佩。
想不到就是两年多不见,这任淇竟然已经可以掌控住自己的情绪,想想当年那个任性的女孩,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顾北微有一些的错愕,看了一眼苏少城才开口:“嗯,任淇的家人要她和少城结婚,我上次在鼎盛广场见到了。”
不明白为什么秦玖突然提起这个女人,神色间竟然有些的微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