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 那些入骨缠绵,深情不过比痛长。(三)

作者 : 一念情久

这一幕,尽数落入了从门口进来的三个女人的眼睛里,慕云宵的母亲couki哑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的柔情,从来都不知道,他可以这样,顿时感触万千。

而任淇,显然是哭过,两只眼睛红肿异常,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不可思议,却知道自己的挫败丫。

千算万算,终究是没能得到这个男人,也没能阻止她回到他的身边,悲痛万分。

而慕宛如显然是最为镇定的一个,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年她就看过这样的情景,现在,怎么也不会吃惊了。

只是心里的怅然却那么浓重,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得到过一个这样的男人,只是,那时光太残忍啊,她并不能如秦玖那般幸运地得到那个男人,所以,这漫漫长生,终究是一个遗憾。

秦玖不是没有想过会和慕宛如以及任淇狭路相逢,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似乎很多心情,她都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还是慕云宵首先看见的她们三个,他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淡定地放下碗,为秦玖擦了擦唇,站起身来走到正厅,对着自己的母亲笑了笑,叫了一声:“妈,姑。”

慕云宵对自己的母亲很是孝敬的,也许是这些年在赫尔辛基,都是这个女人在身边为他的付出,让他对她的爱深厚无比,而对慕宛如,慕云宵同样很是尊敬。

可以说,在这一生中,他所有的成功,多半是因为这两个女人对他的影响,睿智聪明,端庄的两个女人对他的前半生影响很大。

而秦玖,对他的后半生,却是起到了一个颠覆性的影响,她是融入他生命里的血肉,爱得深沉媲。

Couki祥和地笑,走过去把包放在沙发上,伸手帮慕云宵整理了一下衣袖,这个儿子总算是定下心来,那些年他的沉默不语可真是吓坏了她,对母亲来说,自己的儿子幸福才是首要的条件。她是芬兰人,自然没有中国家庭妇女骨子里的那些门第的固执。

“你这坏小子,那样从家里跑掉后也不知道回家,娶了媳妇儿也不带回家,你这是存心气死你妈吗?”couki的中文比慕云宵说的还要好,几十年下来,已经有了地地道道的中国腔调。

虽然说着这样责备的话,眼神却是很柔和的,那种看着自己的儿子苦尽甘来的神情,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能体会出来的柔情。

慕云宵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他是知道的,在这些年里,他为了追逐秦玖,把自己困在一方的囚牢里,苦苦地挣扎,最伤心的,恐怕是他的母亲了。

“妈,怎么会呢?我刚想今天带玖儿回去看您的,您这不是就来了吗?”慕云宵轻声地哄着自己的母亲,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Couki这才将信半信地瞪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偏厅里的秦玖身上,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裙,极瘦,和记忆里的女孩子不一样了。

那些年,她偶尔去过慕云宵的公司,看见过这个眉目低垂的女子,总是一副淡漠深沉的模样,把心思暗藏,锐气很足。

现在倒是少了几分的锐气,平和多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母子的互动,显然是知道插不上话,站在旁边局促地微笑。

慕云宵转身牵着秦玖到了自己的母亲的面前,感觉出了她手心的潮湿,低声在她的耳边呓语:“别担心,不是有我在嘛。”

他这样柔和安抚地看着她,安定了她的心,那句“妈”在嘴里千回百转怎么也叫不出声来,最后还是叫了一声伯母。

那一个字好像很多年没有叫了,生疏得她怎么也叫不出来,那个女人的坟前定然是野草疯长了,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她这样想的时候,细心地收藏住了自己的心事,坐在慕云宵的身边微笑。

佣人上了茶,又下去了,couki倒是一点也不忌讳秦玖这样叫她,只是浅笑着看着秦玖,似第一次这样看着这个自己儿子心头上的女人,总觉得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当时自己的儿子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分开了,现在,却还是走在了一起,这难道不是一个缘分?

还是慕宛如先开了口,把一个礼盒递到了秦玖的跟前,高雅美丽的女人似乎带着几分的倦怠,声音也变得不如以前的那般自信尖锐了。

“新婚快乐,这是一点小礼物,手下吧。”慕宛如淡然地说,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了任默生的脸,要不是当年她的可以阻拦,那么,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会这般幸福?

她以为她不会后悔的,但是,此刻看见慕云宵这么幸福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儿子活在黑暗中,总是感觉到了罪孽深重,当初,她确实不应该那么做。

虽然事实证明了任默生和秦玖的感情不牢固,但是,如果当时他们结合了,很多事情也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秦玖大方地说了:“谢谢,承你吉言。”,秦玖对慕宛如并不是那么怨恨的,当时慕宛如的做法无可厚非,站在母亲的角度,她那样做的确是为了爱,只是,她并不明白,怎么样才是为了任默生好?

她不明白,她以为给的任默生最好的,其实,任默生并不觉得很好。

“想不到这么快就结婚了,想想就觉得荒唐。”couki看着坐在一起的慕云宵和秦玖,感叹不已,前些日子,慕云宵和任淇的婚约才如火如荼地讨论着,转眼间,却已经成就了他人。

Couki转身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任淇,女子的脸色很是苍白,却也很隐忍,来这边的时候,她们是不让她来的,可是,她非得来,说要给他们带一份结婚礼物。

“有什么好荒唐的?这是必然的。”慕宛如轻轻地扣着茶杯,那瓷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女子洞悉一切的睿智,总是让人感到无从适应。

Couki没有话可说了,慕宛如转脸看了一眼任淇,淡淡地开口:“淇淇,你不是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吗?”

任淇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听见慕宛如这一说,好像恍然惊醒,连忙把怀里的礼盒放在了桌子上,掩去了一脸的落寞和其他的情绪。

“一点小小的心意,恭祝新婚。”任淇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秦玖和慕云宵,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玖被她的目光一扫,却突然就感觉到了窒息。

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地升腾而起,而任淇却是一脸的镇定,不,不应该是一脸的镇定,是一种绝望后的空洞,秦玖抓紧了裙摆,说不出话来。

“谢谢。”倒是慕云宵无所谓地说了一声谢谢,秦玖却愣愣地看着任淇,感觉,有些事情,在慢慢地变质着。

以任淇的个性,爱慕云宵如命的她,得知了慕云宵和秦玖的婚讯,应该是会歇斯底里的,但是,现在却这般平静,不是她的作风,是什么不一样了呢?秦玖也说不上来。

“宵儿,有时间带秦玖回家去吃顿饭,人家一个姑娘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跟了你是吧,得补个婚宴什么的。”couki是明事理的,她并不介意秦玖当她的儿媳妇,只要慕云宵喜欢,什么都可以。

慕云宵稍微地点头,看了一眼秦玖,这个还是要看秦玖的意愿,她不是一个高调的人,身份名利对她而言,不过的过眼云烟。

“玖儿,你说说,觉得怎么样?”慕云宵看着秦玖,低声询问她的意见,秦玖正陷在对任淇的剖析中,猝不及防地听见慕云宵这样问她,她根本不知道慕云宵和他的母亲说了什么,只好勉强地笑了笑。

“你来决定,我没意见的。”她乖顺地点头,就看见任淇射过来的眼神,阴寒中,带着浓烈的不知名的绝望,她的心颤了颤。

最后慕云宵和他的母亲说了很久的话,偶尔他会来问几句秦玖,看出她的不安和失神,他就没再问她了,让她陷在那种恐慌里,慢慢地消磨任淇对她的影响。

还是慕宛如把她拉出了思绪的泥潭,她带着秦玖穿过宴回山庄的花园,那曲径回环之间,秦玖跟着女人的脚步,一路前行。

慕宛如最后驻脚在湖边,那湖上的莲蓬还没长成,稀稀落落地散落在水上,曲桥架在湖面上,慕宛如带着她走上了那曲桥,然后站定。

等了许久,慕宛如也不说话,秦玖第一次看见她从包里面拿出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递给了秦玖一根。

秦玖看着手指尖那细长的摩尔,这个女人抽的竟然也是摩尔,慕宛如红唇之间徐徐地吐出一口眼圈,和着这水烟曼妙,很是清绝。

“我记得你也是抽摩尔的。”慕宛如抿唇自顾地笑了笑,看见秦玖眯着眼睛,轻点唇际,吐出一口漂亮的眼圈。

“是啊,我只抽摩尔,这算是一种毛病吧。”秦玖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多年,她唯一没有变过的喜欢,就是对摩尔的喜欢,一如既往的,喜欢抽这种苦到极点的烟。

“这要是一种病,我都犯了几十年了,我这一辈子,也只抽过这种烟。”慕宛如难得的随和地笑,这个往日里总是高仰着头,衣服风吹不动的女强人的模样,秦玖看着她,突然就有了些许的感慨。

时光隐藏了许多的故事,慕宛如的故事也许比她的过去还更加的让人悲痛,可是,这个女人,却安详地度过了几十年。

秦玖敲了敲烟灰,漠然地笑:“你或许希望我听你说一个故事。”然后仿佛是觉得很有趣一般,兀自地笑了。

“哪里有什么故事可说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如果有故事,也差不多被时光磨平了。”慕宛如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丢在地上,高跟鞋用力地碾上去,掐灭。

“你一定是有些日子没去看过阿默了。”慕宛如看着湖面上的烟雨蒙蒙,意味不明地开口。

秦玖拿烟的手顿了顿,和她一般看着湖中心,也许就如同慕宛如说的那样,很多故事都会被时光磨平,都不能称之为故事。

“去过,看见莫槿凝在,就没进去。”秦玖如实地回答,昨天她才去过,怎么会没去?始终是有愧疚的,对任默生,秦玖不能安心的。

天气有些阴沉,似乎有些冷,慕宛如把双手拢在嘴边对着手心呵了一下气,唇都有些白了。

“你觉得对他感到愧疚?”慕宛如总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能明白秦玖的心,这样的年纪,想必是她也曾经历过,只是生在豪门,慕宛如没有秦玖的这般自由。

秦玖轻轻点头:“是啊,是感到愧疚,当时太任性了点,喜欢摇摆不定,我觉得吧,我会有报应的。”秦玖自嘲地冷笑,似乎那报应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慕宛如哑然失笑,把双手插进外衣的兜带中,平和地笑:“年纪这么小,说什么报应呢?我年轻的那时候,也觉得自己一定会有报应的,我不是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嘛。”

似乎是被秦玖这样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慕宛如的眸光在春光里很柔和,看着湖心中央,那话也和气了很多。

秦玖的心情也跟着她的话轻松了许多,慕宛如也并不如往日里看到的那般难以相处,相对的,只是一个极力想要弥补自己的儿子的女人。

“那或许是你比较幸运,也许,我就没那么幸运了。”秦玖笑了笑,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句话,竟然真的一语成谶,她真的没没那么幸运。所以,她没能躲过自己的报应。

慕宛如觉得这个女子的心事太重了,很多的事情都想得过于悲观,可是,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生活把她磨练得通透无比,不是她的错,只是时光太残忍了。

当年,她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所以,她的后半生,才能够活得这么镇定和悠闲。

“既然已经决定了和宵儿在一起,那就好好地过吧,你的心事太重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你想要什么生活,就去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能被任何人羁绊住了自己的脚步。”慕宛如心想,如果自己曾经也能懂得这个道理,那么,她的这半生,就不会再被困在这豪门中苦苦挣扎了,只是当时,她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总希望这个女子,能成全当年她没能做到的事情。

“你似乎很有感触。”秦玖不可置否地看着慕宛如,这个女人强势的时候让你很嫌弃,但是真诚的时候,让你说不出的喜欢。

慕宛如耸了耸肩,淡淡地开口:“当然。”然后又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间倾吐:“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好一句已经过去了,如果我走到了你这么淡然的一步,我一定会很开心。”秦玖说得确实是真心话,如果她能够用一句已经过去了的话来形容她和任默生之间的话,那么,她那个时候一定已经很开心。

“会有那么一天的,迟早都会来的。”慕宛如仿佛很确定,秦玖一定会走到那一步,原来能把世事看得通透的,不仅仅是一个秦玖。

“不过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一定会失去很多,多到让你撕心裂肺。生死不能。”慕宛如弹了弹烟灰,接着开口:“这不是诅咒你的话,只是一句,怎么说呢,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秦玖站在春风料峭之间,琢磨着慕宛如的话,失去什么才能让她撕心裂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吧?她不以为然地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找我是想让我去找默生吗?”秦玖不想再接续那样沉重的话题,所以询问了一下慕宛如,确实是,这个女人会找她,肯定是因为一个任默生。

慕宛如赞许地点头:“很聪明的女人,也难怪阿默和宵儿对你这般死心塌地。”她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惊讶,对于任默生和慕云宵同时爱上秦玖的这个事情。

“不过,通常是这样的,美丽聪明的女人就像一把利刃,总是会伤害一些人,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当然,这不能怪你,因为这是你的自由。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你的话他也许听得下,和槿凝结婚,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春风太冷了,秦玖恍惚地看见慕宛如的眼睛红了,红晕慢慢地爬满了眼眶,眼泪却没有流出来。

有一点点的心痛从心尖上慢慢地蔓延开来,然后迅速地遍及她的四肢,遍及她的每一个细胞,她能感知慕宛如对任默生的爱,是一个母亲高傲着说不出来的爱。

“他现在一定不愿意见到我。”秦玖想起来那一次她离开医院的时候,把他曾经送她的戒指放在了他的口袋里,想必是他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怕是怕,这一刻,他是不愿意见到她的,不禁有些惆怅。

“很多事情都会在你以为过不去的时候就过去了,你多劝劝他,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呀。”慕宛如冷暖自知地轻笑,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秦玖把最后的一口烟雾吐出来,无言地点头,如果任默生还愿意见她,那么她是愿意劝上一句的,虽然她不能确定,他究竟听不听得下去。

慕宛如她们离开的时候,天又下起雨了,秦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慕云宵送走她们,撑着伞从曲径深处回来,雨水在他的大衣摆处打湿了一块,男人漂亮的轮廓在雨光里,有些模糊。

寝室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米希亚地毯,她把身子缩进去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温暖重重。

她仰着脸听着慕云宵的脚步声逐渐地近了,推门进来,然后赤着脚在她的身边站定,秦玖顺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腿往上看,看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眸深深。

然后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凝着眸子看着她,看见她无辜地睁着眼睛看着他,慕云宵无奈地轻叹一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严肃地问她:“宝宝,你不高兴?”

秦玖直直的看着慕云宵,眨巴了一下眼睛,许久许久,才笑靥如花,把脸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地说:“没有。”

慕云宵定定地看着她许久,知道她不愿意说,也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们的寝室面对着后山的一面墙全部是钢化玻璃筑成的落地窗,放眼望去,都是一眼的葱葱郁郁,还可以看见自家的花园,车从这边开出去,都可以尽收眼底。

他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抱紧了她,轻声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这样的天气想必是秦玖不愿意出去的,她比较懒,没有必要都不会轻易出门,他是知道的。

秦玖摇摇头,这样的天气太压抑了,她不想出去,那落地窗挡住了外面的那些寒风,隔着透明的玻璃,秦玖很是惬意地看着那一面的环境。

两个人窝在这里,也是一件妙事。

“与其出去,不如做点更有趣的事情。”秦玖仰起头,一扫刚才的阴霾,邪魅地看着慕云宵,存心地想要撩拨他。

慕云宵揉着她的发,眯着眼睛问她:“比如呢?”他就知道他的宝宝怎么可能这么安分地呆在这里看风景?定然是想到了能让她眷恋的事情了。

秦玖吊着眼睛看着慕云宵,忽地扑嗤地笑了:“叔叔,你又想歪了吧。”秦玖很是得意地看着慕云宵被她弄得苦笑不得,呆在他的身边,最惬意的事情便是可以胡作非为了。

慕云宵看见女子笑靥如花,心动了动,若是她能一直这样欢笑,何尝不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他宠爱地揉着她的发,任由她取笑他的不纯洁的思想。

“宝宝怎么就知道我想歪了?”慕云宵实在是觉得这个女子确实很聪明,总是一眼便能看出别人的心事,只是太过于清透世事,快乐也就变得难能可贵了。

“看一个人的心事必不是难事,是看你敢不敢去看。”秦玖悠悠地说着,似乎有一些沧桑,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然后很是不正经地勾唇妖邪地笑:“不过,叔叔,你想歪的时候,眼睛都能发出幽绿的光,所以,我一下就能知道了,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明显了。”

秦玖很是无辜地嘟嘟嘴,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惹得慕云宵笑意涟涟,这个男人似乎很容易满足,这个女子多一个笑话便能让他笑得飞扬,而这个女子一句感伤的话,却能让他难过上好几年。

那一年秦玖是怎么说的呢,她说:“除非你死,如果不,我都不能原谅你。”

为了这句话,他伤心了多少年?可是,时光蹁跹这么多年,她还是在他的身边,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收获。

“宝宝不知道吗?因为你太坏了,所以,我的眼睛才会冒幽绿的光。”慕云宵也很无辜地轻笑,他说的确实是对是,却只有秦玖,能那么轻易地勾起他的***。

秦玖看着他,莞尔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年,她把他忘在了她的世界之外,以后,她都不会再那么傻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努力地留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秦玖没有再笑,反倒是眼睛蒙上了雾气,拉着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磨蹭着呢喃地开口:“所以,我感到很幸福。”

慕云宵听见女子呢喃的细语,心胸中轰然有暖流流遍他的四肢百骸,秦玖说着情话的时候,总是不像她平常的那样子那般豪放的,***浓浓的时候或许可以说出感性的话。

但是在这样清醒的时候,能说出这样的情话,就表明,这是她最真心的情话。

慕云宵感触良多地抱紧她,附身在她的耳垂处撕咬着轻语:“我会让你更幸福。”总是渴望幸福得,几乎要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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