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吕确实不是个喜欢拿乔的势力人,听完海月的话就站起身把人带到了书房,海月把大概情况说了下,当然吉祥被高成欺辱过的事情她也提了下,不能让人到了衙门应付不了突发情况,听了情况桑吕大概问了几个问题,就提笔开始写状子,不过一刻的时间,五六页的状词就写好了
海月略微看了几行,发现桑吕的字端正刚硬,用词更是凿凿有力,看来即使年纪大了也还是个文思敏捷的人
桑吕收了状纸“我跟你走衙门一趟吧”走到门口,桑吕的相公给她塞了一个小食包,看来经常发生这种吃了不了饭的事,海月出了门上马车后,歉意道“真是抱歉,打扰前辈用饭”
桑吕也不甚在意,自顾吃着手里的包子,还递给海月一个,问道“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即将临盆的产妇是不许入狱的,你知不知道?”
海月摇头,桑吕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急昏头了,自然不会去查国家法典“你想想之前有没有得罪过谁,虽然在正堂上讲的是法条、证据,可也不防小人报复”
“之前我衙门的朋友也提醒我,可我实在想不出跟谁有过冲突”就算有,也就只有你家那位小叔子而已…
桑吕想了想,也大概知道里面的猫腻,做状师三十年有余,这种事见的太多“人今天是可以弄出来”
“我准备了五百两白银不知道够不够”
“无需”桑吕摆手“这件事我来办,无需钱银”
这年头当状师是要考功名的,就桑吕来说,她身上的功名和声望都不比知府低,只是朝廷安排官职是有门道的,如果一开始没模清门道,就得亏在这儿了
桑吕起初也愤恨不平,可想想她也不愿同流合污,做状师也算是清官侧,来得更加顺应人心
马车在街道的石板路上赶的很稳妥,两人刚吃完包子就到了地方
牢房和衙门不是一处但是也离的不远,桑吕拿了官牌顺利的进了刚刚把海月阻拦在外的府门,见了三十来岁的知府,也是一身材高大的女人,从眉眼间并看不出是什么大奸之人,态度也出奇的好,硬是把桑吕请入内室,两人在内室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桑吕出来的时候皱了眉
海月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好,她又没来得急找华亭问问情况,一时忐忑起来,正想开口问,就听知府冲她说“人你今天可以带走,但是明天要准时送来升堂”
海月一喜告了谢,又把偷偷塞了一百两银子过去,想问问是不是有人给自己使绊子,出乎意料的是知府收了银子却说了句无关的话‘消受不了的美人就别招惹’
什么美人?
海月想,自己结婚后连别的男人的手都没模过,哪里有美人,琢磨不透,只好去牢房领人,到的时候正看到华亭横抱着脸色苍白的吉祥出来,吉爹也跟在身后,华亭看到海月连忙道“姐夫在里面不摔了一跤晕过去了,有没有马车,把人先送去医馆”
海月赶紧道“有,就在前面”说完看到吉祥虚弱的样子想把人接过来,华亭让了下“你抱不动,别摔了人”
海月这才恍然,她确实抱不动吉祥,只能扶了吉爹上马车往医馆赶,差点一尸两命,施针服药后才算安全,把人安置回南梦庄从华亭那儿得知真有上面的人压着知府抓了吉祥和吉爹,这下海月知道肯定是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得罪了人,想了下就去金兰找了华松萝
这种事情得做足准备,否则顷刻巨变,想挽回也挽回不了
华松萝对于海月提出的事情,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把南梦庄和银梦庄的银产都压给我”这事很突然,他想是不是铺子赚不到银子,这女人想拿了银子跑路
海月当然不知道华松萝把自己想得这么邪恶,解释道“也不知道我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家里惹了官司,可能需要点银子”海月语气诚恳带了些疲惫,来到这世界一年多,即使整天做体力活都没能让她感觉这么累,回想开铺子后背债无数,脑子里整天转的就是银子,变成有钱人这个想法几乎成了她的唯一目标,突然出了这事,海月沮丧的想回到之前稍微轻松点的生活“我相公快生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今天还多亏了华小姐照应,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华松萝的性子,此刻该是半信半疑,可看到海月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这女子不会是个骗子“为何找我一个男子,你…”他顿了下,也不知道原先想说什么“那你准备要多少银子”
海月见华松萝愿意帮自己,心里一松,拿出地契“南梦庄的铺子原先就是欠着银子买下的,头款我给了五百两之后又还了四百两,现在还欠七百两,里面的装修货物此刻也不算银子,银梦庄我只投了三百两,公子借我一千两便可”
这价钱实在是不高,华松萝收下地契文书,又签了份手契,让山苍子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递给海月“如果两月内不能返还银子,那么南梦庄和银梦庄便都是我的了”
待海月离开,华亭坐在书桌前沉思了一会,叫来山苍子“你去帮我看看,海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山苍子动了动嘴皮,终究没说什么
海月出了金兰就搭车往鹿角村赶,半路遇到黄英,黄英也是得知此事特意来镇子看看情况,这会遇到了也就跟海月一起回村子,听说海月想用银子疏通高家的人,吓得不清“这事又不关吉祥的事,你给银子办事要是被官府揪着不放,可是要治你个买证的罪名”
“不瞒你,我也不是想真的买通高家人说些不着边际的证词,可是你想想明天一公开升堂,吉祥怎么办,难道叫他顶着个肚子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婚前失贞的事?就算无罪释放他在记阳城也会过不下去的”
“…怎么就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