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伤自己都不记得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上了何沛沛的车,她的跑车是张扬的亮粉色系,线条流畅得犹如一尾鱼,在喧闹的城市中游走得飞快。
等信号灯的时候,何沛沛用手肘支着车窗,歪着头打量着后视镜中一脸木然的云伤。
还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呵,让一向自负的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怪不得外界有传闻,说云家的养`女很得宠,不然也不会被庇佑得这般密不透风,多年来甚至鲜少有她的消息。
直到上周,有八`卦狗`仔拍到了她和云家小少爷云轻川在商场购物的合影,看两人的亲`密样子本以为是云少的某个新`欢,不想这个神秘女人竟是云家的千金。
“越南菜,云小姐吃得惯吗?”
将车子一溜烟地开进地下停车库,何沛沛下了车,手撑在车门上,俯身看着车里的云伤。
“还好。”
云伤挑挑眉,不急着下车,而是掏出手袋里的化妆包,仔细地涂抹唇膏。
她今天没有化妆,一张脸白皙素净,随身也只带了一根玫色口红,但是马上要见到云轻飏,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成年的孩子。
何沛沛也不急,靠着车门,眼看着云伤只用这一只唇膏,就给自己打上了腮红、眼影和口红。
“喔,相当不错。”
她有些惊讶,据说这是某些彩妆师的应急手法,曾有一名蜚声国际的造型师就只用了一根口红给模特画了脸部全妆,且毫不逊色。
面对何沛沛的愕然和赞美,云伤收好东西,推开车门下了车,冲她淡淡一笑。
“在监狱里别说巴黎的限量新品,就是一根快过期的口红也会成为女人们争抢的对象,我做了三年牢,学会的可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本事。”
或许是她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太阴森古怪了,就看何沛沛脸上愣了一下,然后才勉强挤出来个笑容。
这样精致的女孩儿,居然坐过牢?!她心头暗暗打了个哆嗦。
云轻飏一向是个美食老饕,本城有名的餐厅没有他未光顾过的,他曾为了一屉蟹黄虾饺在凌晨四点多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只为了享用那份纯粹的不需要等待的美味。
今晚的碰面,他选了一家越南菜馆,位于江畔,一栋两层小楼,独门独院,门前的院子里种满了芭蕉,应该是刚喷过水,阔大的绿叶上还有滚滚水珠儿。
“我在河内拍过一次广告,从那以后特别喜欢越南菜,这家很地道,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吃得惯。”
何沛沛走在前面,轻轻摘下墨镜,门口立即有服务生亲自来引路,说云总已经在二楼包房等待多时了。
见大明星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服务生想当然地将云伤定位成何沛沛的助理,立即伸手拦下。
“抱歉,何小姐的助理是吗,请跟我到一楼用餐。”
云伤也不解释,双手抱胸等在一边,倒是听见声音的何沛沛连忙折了回来,皱眉不悦道:“你胡说什么?”
服务生瞧出不对劲儿,急忙连声道歉。
“别在意,她不懂事儿,一会儿我告诉她们经理去。”
何沛沛压低声音,生怕云伤因为这件事动怒。不想,云伤冲她莞尔一笑,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就算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那又怎么样,何沛沛将她当成潜在敌手,她却没有,因为她想要达到的高度,何沛沛连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