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川撑着伞来到苏府门前的时候,正好遇上对面过来的许云之,外面的雪并不大,两人只相视了一眼,许云之行礼道:“尚书大人。”
白一川微微点头:“你也来找苏青云?”
“是。”许云之并没有在意他说什么,而是径自想要上前叫门,谁知白一川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很好奇,她那样的女子哪里能吸引你京城第一才子。”
许云之一愣,抬头吃惊的看着他:“大人你……”
“你们那日在巷子里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白一川淡淡道。
许云之收了神色:“且不说尚书大人此举非君子所为,许某就容不得这言语平白污了小姐的名声。”
白一川微微挑唇:“看来云之兄被迷的不轻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许云之不理睬他,抬手正要敲门,门就被打开了。王管家看见平白出现在门口的两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两位大人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两人点头。
王管家回道:“真不巧,我家公子下午晚些时候跟曹公子和贾公子出门了。”
“去了哪里?”许云之问道。
“好像是……仙人酒家。”
苏卿颜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渐大的雪,嘴角不禁上扬,对面的曹家摄看着她的侧脸,抬手给她的酒杯斟满:“苏兄,喝点酒暖和暖和吧。”
苏卿颜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画舫出丑之后,我就不敢喝酒了。”
贾浩想起那次事情笑道:“反正我是不记得了。”说着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再说这里也只有我们三人。”
苏卿颜他们是仙人酒家在二楼的雅间,下雪天本就没什么客人,这里就更幽静了。
曹家摄看了那酒杯一眼,浅浅一笑:“你倒是酒鬼,苏兄不想喝就不喝吧。”说着拿起自己的酒杯跟贾浩的碰了碰,也一饮而尽。
苏卿颜有些担心他,关心道:“令堂的病情……”
曹家摄一脸愁容:“每况愈下了……”说着又倒了一杯,“今天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你们都过了会试,没几日各部就会招收人才,曹某先在此祝贺两位前程似锦。”话音带笑却含愁绪。
苏卿颜见状,也举起杯子,抿了一口:“那曹兄打算怎么办。”
曹家摄喝了一口酒,说道:“过三年再考吧,只是家母恐怕是看不到了。”说着把杯子跟苏卿颜的碰了一下,一旁的贾浩也凑了过来,笑道:“三年而已,曹兄你可以的。”
三人说着又是一杯,苏卿颜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所以喝完之后就没有再倒,而是倚在窗前看雪景。天已经黑了,雪也大了。
“很多烦恼时间久了就会过去了,看眼前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女子喃喃自语,而身后的两人却没有在听。
“这几天把我爹高兴的啊,还有我三叔,还说要大摆筵席。”贾浩笑道,“不过我不喜欢……”
“这是好事应该庆祝。”
“你不懂……”贾浩又忽而小声道,“西边旱事一年比一年严重,这关头,我不想让我三叔再露头了……”
“你跟你三叔真好。”
“是啊……”贾浩一杯杯的喝着,“有时我都觉得有两个爹。”
曹家摄笑笑,瞥见窗边看雪的苏卿颜,说道:“苏兄想去哪里行走。”
“我啊,没想好呢。”其实想去吏部,可是偏偏自己得罪了白一川,风有些冷,可她却觉得头有些沉,搁在栏杆上,道:“再说吧……”
“你是不是醉了?”曹家摄靠过来关心道。
苏卿颜无力的摆摆手:“怎么会……才……一杯……”可话还没说完就没了知觉。
曹家摄搂住她,唤道:“苏兄?苏青云?”而身后的贾浩此刻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