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既然来了,想必前面的路已经被肃清,飞澜,他待你终究是不同的。”
飞澜微合起明眸,神情倦怠的靠在车壁,容颜淡漠,唯有唇角微扬了弧度,五年的漂泊,她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不再漫长。
此时,无忧挑起车帘而入,带进了些许寒意。他尚未站稳脚跟,飞澜毫无预兆的扬起云袖,掌风不偏不倚扫落在他心口,只听砰地一声,小小的身体狼狈撞上车壁,无忧手掌扶住心口,猛力的咳了几声。
“可知道错了?”淡漠的声音响起,飞澜掀开眼帘,她面色仍旧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是清亮的,恍惚将让人觉得伤痛的只是她的身体,而非灵魂。
“孩儿知错。”无忧恭顺低头。若他不是偷看了书册剑法,如何知道刘锦使用的是流星镖。
“飞澜。”永河语重心长的叹了声,将无忧揽入怀中。大多时候,她比飞澜更像无忧的慈母。
侧耳听着车外马蹄声逐渐远去,无忧淡哼一声,“山寨劫匪,演戏都不够专业。”
“哦?无忧怎么知道他们是假扮的劫匪?”永河好奇的问道。
“第一,这里是甘陕地界,甘陕总督治下严谨,还没有劫匪胆大到光天化日之下以真面目作案,至少也该弄个面罩敷衍一下。第二,真正的劫匪会将马车团团围住,而不是只象征性的挡着路,还有第三,不管是敌是友,至少我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杀气。”无忧条例有序的分析。
“连你都看得出这些,刘锦这次的亮相的确不太高明。”飞澜不以为意的一笑,再次合起眼帘。
……
车行两月有余,终于进入帝都地界,车马停在官家驿站,在这里休养生息,等待着上面的安排。长途跋涉,永河早已疲惫不堪,刚进入驿站,便在驿官的安排下到客房中休息。
飞澜在马圈中给褐风喂草料,她牵着马缰,轻抚着褐风的头。“褐风,我们终于回家了。”褐风是他送她的及笄礼,楼兰国进贡的汗血宝马,先皇赐给了他,他亲自驯服后,转增给
她。因为和他一样,有着深褐色的眸子,所以,飞澜给它取名褐风。
“娘亲,你在想什么?回到帝都你不开心吗?”稚女敕的童声在身侧响起,无忧走过来,踮起脚尖拍了拍褐风的头,褐风前蹄踏地,配合的发出嘶鸣。
无忧一笑,“褐风好像很兴奋呢。”
沉默半响后,飞澜才道,“近乡情怯,以后你会懂的。”
“好一句近乡情怯。”一道粗矿的男声破空响起,夹杂着爽朗的笑。一身蓝色官服的刘锦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飞澜下意识的锁起眉心,眸中闪过短暂凛冽。她不确定刘锦是否听到无忧的那声‘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