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金姑这个精明人,倒也一路无忧。
只是到这里的这些年,我仍是不习惯坐轿子。当年在隋宫时,路程都不远,轿子本也舒适,所以并未有什么异样。可是如今,颠沛流离,做的马车,虽已是极好的了,但我仍是吐得昏天黑地,未免拖累大家,只好也强忍着。
正在车中晕得很,强忍不适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娇喝,“什么人?”外面赶车的是明月楼的琴娘子月茹,一手琴弹的极好,只是旁人并不知,她这琴中有多少的利箭,多少的暗器。
她平时倒也是个稳重的性子,不知外面是何人,竟引得她如此。
我与金姑对视一眼,双双掀开轿帘,外面竟是几骑士兵,我心中一惊,难道我们的身份已暴露。
我心中如此想着,金姑已下了车,巧笑嫣然道,“不知几位官爷拦下马车,有何吩咐?”如此娇娘子温声软语,那几个士兵仍是冷面相对,其中一个为首的问道,“你们从何处而来?”金姑眼睛一转,说道,“我们家老爷在长安任职,我们本是河北人氏,此行是携家中女眷去往长安投奔老爷的。”我听金姑如此说,心中不禁赞叹她心思玲珑剔透。
可那官兵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车中可是第一舞姬杨圭媚?”此话一出,不止我,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些人竟是奔着我来的吗?
任金姑百般心思,此时也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话。那官兵看我们如此大惊失色,心中已是了然,大声说道,“杨圭媚留下,其余人等自行离去。否则,休怪兄弟们不客气了。”他们以为一众女眷,手无缚鸡之力,此番话出口,必会吓得花容失色。
可明月楼的女子其非常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面色早已恢复如常。听见这士兵如此狂妄,不由脸上都是愤慨之色,暗暗地拿出兵器,准备拼死一搏。
金姑面上却仍是一派镇定,说道,“不知几位官爷是何人指派,若是熟识的人,圭媚去陪舞一支,倒也无妨。”那官兵见金姑并无慌乱之情,心中倒也生了几分佩服,说道,“你们执意不走,就休怪我们了。所以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家主子,是当今皇子齐王殿下。”
齐王李元吉,我并未见过他。他为何此时要派人来劫持我,此事实在蹊跷。
但是眼下却容不得我细想,两边已是蓄势待发。
此时此刻,我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于是连忙的走下车去。
自去了明月楼,我从未以真面目的女装拭与陌生人前,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
我朝那官兵一笑,一俯身,说道,“小女子便是杨圭媚,官爷既然找我,我便随官爷而去。只是,请官爷莫要难为这些姐妹。”
过了一会儿,并未听得那人说话,抬头却见,那人怔怔的瞧着我,痴痴呆呆的,竟连话都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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