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拿来衣服,我睁眼一看,竟是上好的白色牡丹烟罗软纱,是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这打扮竟像是真了解我的喜好,轻柔纯洁的白,既不失素雅,又不至于过于苍白。
这齐王,对女人,很有研究。
轻轻涂抹上质地细腻,色泽润白的香粉,用上好的螺子黛细细勾画出大气清爽的远山眉,一点朱唇,红若樱桃。不得不说,这些丫鬟的手艺高于我,可不止十万八千里,那要是在现代,必是明星御用化妆师。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扫这些日子来的风霜疲惫,虽眉间隐有忧色,但仍是明艳不可方物,心下暗暗感叹,女子之美,岂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可形容得了的。
给我画眉的那女子,突然轻轻说了句,“小姐真美。”我听她如此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水月。心下不觉对她多了几分亲近,微微一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却像是受到了惊吓,跪下说道,“小姐恕罪,奴婢不该多嘴的。”我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并没有责怪你,我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丫鬟微微诺诺的说道,“奴婢,奴婢贱名,唯恐污了小姐的耳朵。”我心下真的有些气恼,和她们说几句话,怎么就这么难,也不好责备她们,便也闭嘴不再说话了。
她们见我神色不豫,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一齐躬身,说道,“小姐,如无吩咐,奴婢们这就退下了。”我轻轻点了点头,她们便鱼贯而出,屋子里越发的静了。
我心中有几分忐忑,却不得不装出镇静的样子。身体始终紧绷着,可是从下午等到晚上,却一个人都没有来过,我坐的腰腿酸痛,走到窗前,四周静悄悄的,我不由打开门,刚想迈步出去,两把剑在我的身前挡住,两个侍卫出现在我眼前,淡淡说道,“小姐,请留步。”我看着他们,简直有了杀人的冲动,一下午了,我整整做了一下午,没有一个人理睬我。现在想要出去时,才发现竟被人监视了起来。
我等的实在无聊,那床又实在太舒服。不知不觉的,我便躺倒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觉得有人在抚模我的脸,不觉一下子睁开眼睛,一个放大了男人的脸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啊了一声,惊叫道,“你是谁?”“睡在我的床上,你说我是谁?”他揶揄的说道。
我盯着他,心想,也没有历史上描写的那样其貌不扬,丑陋无比。跟李世民一样的有刚毅线条的脸庞,眼睛也一样漂亮,不过多了几分阴鸷。他见我盯着他看,脸上不觉多了几分笑意,更靠近了一些。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在心里暗骂自己,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我赶紧下床,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小女子圭媚拜见齐王。”说着也没敢抬头,他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有趣,有趣。”他慢慢的扶起我,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低声呢喃,“你果然很美。”
我在心里使劲的回想,翻来覆去,也觉得并未见过此人。他到底是何时盯上我的。不过有一点到可以肯定,他必是在明月楼时见过我,与那里的众多客人一样,他并未见过我的真实面貌。
似是看透我的心思,他说道,“我曾改装去过河北地界,有幸见过你一舞,那时我便想,这个女子,注定是我李元吉的,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啪嗒,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他,他竟然霸道到这个地步,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的舞,从来不想倾倒任何人,只想找到一个他。如今,却空惹了这身情债,害了那些姐妹,害了那些关心我的人,原来,罪魁祸首却是我,我不由苦笑,自己的命运,只能这样由人摆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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