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鸾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会武功全失?
这些问题一直都在孟苏的脑海里装着,并且不断跳出来刺激着他的神经。凌鸾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但是孟苏的心一直是悬着的。一个武学高手,莫名其妙失了一身的武功不说,竟然还失去了记忆,这在常理上来说,怎么样都是不合理的。
孟苏想过各种可能,他想着会不会是短暂性的失忆?会不会是短暂性的失去功力?等到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会恢复记忆?自然而然就会恢复武功?孟苏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并且就这么认为着,等着所谓的那个时机,但是他没有想过,这个时机还没有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凌鸾竟然晕倒了?!
孟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背后一定有着没有那么简单的理由。
小鸾,你一定不能有事!
孟苏默默的在心里念着,走进溪苑的时候,萧洋已经在给凌鸾把脉了。萧洋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严肃,孟苏的心瞬间又沉了几分。萧洋这人虽然痞性使然,可是他的医术孟苏还是很相信的,甚至这世上除了那个人,孟苏唯一相信的就是萧洋的医术,可是现在、、、、、、
孟苏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凌鸾,凌鸾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孟苏的心猛然一紧,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怎么样?小鸾这是怎么啦?”萧洋刚把完脉,孟苏马上就坐下来握住凌鸾的手问,在他手下,凌鸾的脉搏近乎可以说是没有,微弱得可怜。
萧洋叹了口气,“小鸾的脉搏很奇怪呀——”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总之怪怪的。“她的脉象用一般的探脉手法根本探不到,要用上内力才能探到。但是探到了之后脉象又很平和,不像是生病或者不舒服的样子。”萧洋指着凌鸾额头,继续说,“你看,小鸾的身体在发汗、、、、、、虽然这季节天气炎热,发汗也属正常,可是这古月轩每个院子都是挖了冰窖的,冰块早就装进去了,屋子里的温度这么低,发汗这样的状况在这里根本就不正常。而根据我探到的脉象,平稳的就像是单纯的睡着了一样,也不应该有发汗这样的症状。”
“你能不能简单点说。”孟苏看着萧洋,阴沉的语气充分显示了他此时的不耐。
萧洋心一怵,赶紧简短地说:“换而言之,小鸾的晕倒不合常理,而原因我也不知道。”
连萧洋也不知道的脉象?!
孟苏的目光一凝,拿过丫鬟递给他的湿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凌鸾额头上的汗迹。
“有没有危险?”
“按照脉象来说,应该没有,不过——”
“我明白了。”孟苏没让萧洋把话继续说下去就截下了他的话,“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来照顾她就好了。——七月,去准备热水。”
“你别担心,小鸾的情况除了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现在先去配些药,让人熬着,等小鸾醒了给她喝喝看,先调调。”萧洋拉着孟欢先出去了,萧洋把过无数脉,凌鸾这样的脉象却是第一次,他说那些话,其实自己都没有把握,他怕再待下去,会露出破绽,或者已经让孟苏看穿了他的不安,只是孟苏没有点破罢了。
“小鸾真的没有事吗?”孟欢贴着萧洋,小声地问。
萧洋拍拍他头,笑了一下:“没事的,放心!”
屋子里,李潇和宫望舒看着孟苏目不转睛地盯着凌鸾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下人离开了溪苑。孟苏这次的认真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凌鸾已经牵动住了他整颗心。
“萧洋,等一下!”李潇和宫望舒追上了萧洋。
“到底怎么回事?”李潇直接问,他并不相信萧洋在屋子里说的那些话。
孟欢和宫望舒也齐齐看着萧洋,显然他们跟李潇是一样的想法。
萧洋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和盘托出:“小鸾的脉象,在现实生活中我确实没有遇到过,不过我曾经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书上说,那种脉象叫“龟息脉”,有这种脉象的人,生命既有危险,也没有危险,有些人活到了九九,有些人过不了几天就去了。”
“什么?”李潇、宫望舒和孟欢都因为萧洋的这一番话而脸色惊变。
萧洋看着他们,接着解释:“古书上渺渺几语,只说这“龟息脉”分先天与后天,先天者不易出事,出事的多半是后天者,而凌鸾的脉如果真的是龟息脉,就是后天的。”
“也就是说凌鸾有危险?!”宫望舒一阵见血地指出关键点。
“嗯。”萧洋难得一见的正经地应了一声,然后大家都不说话了。
且不说她已经是孟苏认定的人,单就个人而言,她也已经是萧洋、李潇和宫望舒,甚至是孟欢认可的人,大家都那么喜欢她,怎么能接受她的生命健康存在隐患的事实呢?
“如果确定了,有没有办法治好?”许久,宫望舒问。
萧洋看着他,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萧洋在医术上的自信是没有人可以质疑的,如果连他都说“不知道”的话,那后果就真有点、、、、、、李潇和宫望舒面面相觑,有点懵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才经历了生死,刚逢喜事,突然又冒出这么件事,这叫什么事情呀?
“龟息脉一般来说,反复发作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目前来说,小鸾是第一次发作,如果这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发作的话,基本上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们不要太担心。”萧洋转头看向听完这件事后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孟欢,突然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调笑道,“怎么?当着我的面你都能这样为其他人这么上心?而且还是个姑娘?欢儿啊,我好伤心啊~~~”
“哎呀~”萧洋故作受伤的整个人赖在了孟欢的身上,任凭孟欢怎么挣扎都挣月兑不掉。
被萧洋这么一恶搞,本来有些沉重的气氛马上做云烟散了,李潇和宫望舒干脆的抱着双手旁观起了萧洋逗弄他家小绵羊的画面。
孟苏看着渐渐走远的那几个人,他就不相信凭那几个人的身手没有发现他就站在窗子后面!萧洋那个家伙走出去了,却没有走远了再说,而是在即使他没有站到窗子后面,光凭内力就可以一字不差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的地方来对这件事情进行解说,还是担心的吧,所以想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呵!磕磕碰碰、吵吵闹闹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每个人在外面都是骄傲的让人仰望的人,彼此之间的磨合比一般人难了不知多少倍。可是就是这样的四个人,有着外人不会明白的牵绊与真心,总是用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各自的关心!
龟息脉嘛?
孟苏关上窗,走回床边、、、、、、七月已经在披风后面的浴桶里注满了热水,也退出去了。孟苏褪掉了凌鸾的衣服,在各大穴处都探了一遍,果然,不用内力根本探不到,如果放那些普通医者来诊治的话,说不定“准备后事”这样的嘱咐都出来了。
孟苏把凌鸾抱进浴桶里,小心擦洗她的身子。看着浑然不知的小妻子虽然渗汗但是很平和的睡颜,孟苏勾起食指刮了下对方的鼻子、、、、、、这世上能让他这么伺候的,也只有她了!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孟苏在凌鸾不知道的时候,郑重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