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这是个尊严问题,能挽回一点是一点;我这才知道吉应学说的又是王仁,松口气
中午,我和吉应学一前一后,路过方老师门前。方老师正在二楼围栏上晾衣服。方老师被毕校长取消教职后,一直在家待业,虽然可以专门忙家务,但作为一家之主,不免被老婆说东道西,心里一直不好受;加之同学们对他不亲热,就更加可怜兮兮。这时,他想着心思,一不留神,一件湿衣服“啪”地一声掉下,落在我身后、吉应学身前。方老师急了,喊:“吉应学,帮我捡上来吧!”
我闻声回头。吉应学脖子一梗,做出一副万分嫌恶的样子,向衣服上狠吐一口唾沫,“呸”,然后自顾自走过,又狠狠在湿衣服上踏一脚,留下一个黄色脚印。
方老师心中疼痛,但不想自己下来捡。这是个尊严问题,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于是,他又变着声调喊:“群山,请你帮我拿上来!”
我弯腰捡起那件脏衣服,去方老师门前水龙头下,仔细冲洗干净,然后去帮方老师晾上。方老师眼中蓄满泪水,满含歉意地说:“群山,你还恨我吗?当时我也是为你好哇!哦,等会你去我那里,把《气功》拿回去!”
我也禁不住热泪盈眶,一时说不出话,点点头,默默下楼;刚到楼下,就见简贵、华森们讥笑的眼神和吉应学的横眼。我心里十分苦闷,当即在日记中写道:
往昔李白轻排挤,
当年鲁迅眼不闭。
怎看今日愚人眼?
忍辱负重待时机。
我又想起向老师,就写一封信。
你只是一粒石子,
偶而投进我湖中;
涟漪之后平静,
动也匆匆,
静也匆匆。
你只是一个梦,
偶然来我睡眠中;
天亮时分就去了,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晚饭后,我到街上邮局寄过信回来,刚到宿舍门口,就听吉应学说:“他是个流氓!”
我心中一惊,立刻止步,附耳倾听。华森问:“你真不和他睡了?”
吉应学道:“王亮走了,我想搬到上铺去睡。”
简贵问:“你为么子总说王仁是个流氓?”
我这才知道吉应学说的又是王仁,松口气,好奇心上来,又附耳倾听。吉应学说:“他、高盼男和我是小学同学,住五年级时,我们都寄学。某个星期六,就他和高盼男没回家。那时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紧挨,晚上他们两个竟睡到一起,正行为不轨时,就被老师当场抓住,从此名声一直不好。”
“没想到这小子早就享受了!”华森婬笑。
“以后,你们问问这个流氓,看搞×是么子滋味?嘻嘻!”简贵浪笑。
我心里一阵愤怒,悄没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