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千金 崖下搜寻2

作者 : 皙子妃

黎青伤重,不可能立下这坟墓,必定有人救了他,这便起劲儿,吩咐,在这山脚下寻找人家,特别是采药的人家。可是搜索了半日无果,看天色又暗,这便只能先带着善月的尸首回府。

皇城之内,有两个人等着黎青的消息。一个自然是博山伏,一个则是宇文文堂。

柳风入夜之后,便以飞鸽将消息传递了博山伏,不过确切只杀了黎青,而科莫姚平安无事,传书中,柳风也并未将亲眼见到科莫姚的品性提及。

博山伏得知消息,心里特别高兴,只要明日午时黎青未到,那便是违抗皇命,按律当斩,就连乐正绍青都会因此而涉罪,那要出去慕容家便如探囊取物。因此,博山伏自是要封锁,这便下令,任何人进宫面圣都不见,任何给宇文文堂传递消息的不论人鸟,都悄悄的解决掉。

宇文文堂不知黎青之事,在院中踱步,算算日子,明日午时黎青就该到京城了,这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因为只要黎青跟他回了宣海,他便要将她占为己有,不会让她再回来。可正当他欢喜的时候,一朵菊花闯入他的视线,那菊花旋转着前进,突然花瓣如箭射出,射到不远处的柱子上。花语是宣海贵族信息传递的一种,宇文文堂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柱子去了,那花瓣在柱子上拼凑出几个字“青生死未卜,恐伏害!”

宇文文堂看罢,心咯噔了一下,然后手捏紧了,一拳打在柱子上,那花瓣经不起震动,一片一片掉在地上。

“好你个博山伏,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宇文文堂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然后看向院中的月季,一掌打过去,一阵狂风扫过,只见月季花瓣月兑落,随风飞起,越过高墙,飞向不远处一座高高的阁楼,越过阁楼栏杆,花瓣便一片一片落下,在地面上铺出几个字“青女寒知”。

端木哲看着地上的字,淡淡笑了,然后一飞出了阁楼,那月季花瓣随着这一阵风,飘落的凌乱。

张雪琴闻撞击的声音,又闻得大风之声,这有些阴冷的天气,让她有些害怕,这便想去找宇文文堂。一打开门便见着宇文文堂。

“王爷!”张雪琴有些吃惊,愣了一下,急忙给宇文文堂行礼,“王爷吉祥!”

宇文文堂不屑的看了看张雪琴,动了心思,对外面招了招手,只见一个黑衣人飞了进来。张雪琴吓了一跳,躲到宇文文堂一侧,宇文文堂拉着张雪琴,冷笑着道:“你今儿就好好留下来陪陪他吧!”说着,一把将张雪琴扔给黑衣人。张雪琴不知所错,从黑衣人怀里挣扎出来:“王爷,王爷这是干什么?”

宇文文堂邪恶的看了张雪琴一眼,道:“本王心爱的侧妃被人非礼了,然后因为无颜面对本王自尽了,你说本王会不会替她讨个公道?”说完将张雪琴点了穴,关上房门。

张雪琴吓的傻眼儿了,道:“王爷,王爷,王爷唔唔!媲”

张雪琴心惊,未说完就被黑衣人用布条唔了嘴。黑衣人将张雪琴扔到床上,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将张雪琴的衣服月兑下。张雪琴害怕,心痛,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人摆弄。

宇文文堂愤恨至极,可突然脑海里闪过黎青。

当初黎青为善月庆生,曾经要求他好好对待这女子,就算不喜爱,至少留下一条命!宇文文堂一慌,掉头跑回去,一脚把门踢开,将黑衣人一脚踢出房间,黑衣人不知何事,但见宇文文堂使上一个眼色,这便灰溜溜的跑了。宇文文堂跑到床边,大致看了看,还好,张雪琴的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身子,这便解了穴道,有些心疼将她拥入怀里。

张雪琴已经哭得跟泪人似地,身子还不住的发颤。

“对不起,本王差一点儿就来晚了!”宇文文堂抱着张雪琴说到。张雪琴有些不明白,宇文文堂继续说:“幸亏侍卫发现了一个冒充的贼人,要不然就真的都是本王不好,让你受惊吓了!”

宇文文堂这般温柔,跟当初她见的时候一样,张雪琴便真的以为刚刚那个男子是冒充的,抱着宇文文堂痛哭起来:“王爷!雪琴还以为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宇文文堂闻声,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然后有暖心的道:“不怕了,本王在,不怕!”

“王爷!”张雪琴唤道,这声音里带着许多的无助跟害怕,宇文文堂自然听得出来,有些懊悔刚刚那个冲动,张雪琴是无辜的,若是黎青知道他那么做了,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宇文文堂将张雪琴抱紧了些,道:“以后就跟本王一个屋子,这样便不会有贼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张雪琴听着,哭着,也抱紧了宇文文堂。突然又从宇文文堂的怀里出来,“王爷这不妥,既未成婚,怎可同房!”宇文文堂打住,在张雪琴唇上吻上一吻,张雪琴有些发愣,模着嘴唇,羞红了脸。

宇文文堂道:“你是本王的妃子,这是既定的!还怕什么!更何况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本王不想贼人再用什么奸计通过陷害你,而让宣海和米莱不合,明白么?”张雪琴愣了愣,抱住宇文文堂:“雪琴依了王爷便是!”宇文文堂听罢,笑了,将张雪琴抱着,心想,这黎青要是能这么好哄,就好了!本王也就不必费尽心机,花这么多的功夫。

宇文文堂花上好一会儿才安抚张雪琴睡了。可是这黎青生死未卜的事却让他心绪不安。确定张雪琴已经熟睡,这便披了一件衣服,出到院子。黑衣人早在一侧等着,这下便出来了,拱手道:“王爷!”

“你回去吧!”宇文文堂有气无力的道。

“王爷真的就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黑衣人问道。

“她也无辜,算了吧,还是就原计划行事吧!”宇文文堂道。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说完,嗖的一下不见了。

宇文文堂望向天空,蹙眉思索。这天空没有繁星,没有圆月,空气偶尔吹一阵冷风,吹得人脊梁骨有些寒意。宇文文堂将衣服拉了拉,自言自语道:“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死!”

一阵儿风带着命令一般吹过,宇文文堂闭上眼,似乎看见了黎青的笑容,听见了黎青的喋喋不休。看到了黎青坠崖,而在悬崖之下黎青被树枝缠绕,被好心人救下,然后苏醒归来

刀锋带着善月的尸首回到博山寒府上已是深夜,科莫姚见了不说话,只让人送回乐正府上先设灵堂。

卜啸得知黎青未死,这便多次恳求,科莫姚也终于给了博山寒解药。过了半刻钟,博山寒便醒了过来,一醒来就给了科莫姚一拳。虽然这体力未恢复,科莫姚的嘴角也出了一丝血。科莫姚自然是狠角色,毫不留情给回了一拳,不过不是在脸上,而是在月复部,刀锋和卜啸只闻博山寒惨叫,这才意识到,忙将两个人拉开,分别劝着。

听了卜啸的话,博山寒这才知原来科莫姚是怕他做傻事,才用了**散,而且也得知了黎青可能没死!对于博山寒来说,科莫姚的担心都是浮云,重点是黎青可能没死。这没死便给他更大的希望,只是他现在担心就算是黎青被人所救,可是乡下山野,那些匹夫草莽怎么可能有上好的医术跟药材,于是立马下令就算把幽乐镇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黎青找出来,而且是现在立马执行。

刀锋和卜啸没有办法,也只得如此做了,这便带了大队人马拿了火把去山崖下寻找。

术姬等在屋子,一天都不曾见乐正绍青和黎青回来,心里不免焦急,这正在门口踱来踱去,便见一群人朝屋子走来。术姬立马跑去,只见这些人抬着一个死人,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这马车是博山寒府上的,术姬最熟悉不过。

术姬靠近,一看,脸色吓得发青,那抬着的死人竟是善月!术姬心里咯噔了一下,担心起黎青。小厮们将车在门口停下,上前道:“奉王爷之命,送乐正老爷回来,还有还有善月夫人,请少夫人节哀,这善月夫人已经去了!”

术姬听罢,差点儿跌倒,幸亏身边的婢女扶着,术姬抖着嘴唇问道:“相公呢?黎公子呢?”

小厮有些为难,道:“公子坠崖了,生死未卜,王爷派人正寻找呢!少夫人我等也要去加紧找人了,就此告辞!”说着,将车马和善月交给乐正府上接应的小厮,便匆匆走了。

术姬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就像崩塌了一般,不觉眼前一黑晕了。侍女扶着,忙唤:“夫人,夫人!快,请大夫!把夫人老爷先送进去!”

说着,一群人开始忙活起来,隔壁的大夫来把了脉,给乐正绍青开了几幅药,吩咐小厮按时煎药,术姬则是急火攻心,这大夫便掐了人中,又给扎上几针,不一会儿便缓过气儿来。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侍女哭着,扶着术姬,术姬不语,泣不成声。大夫见了摇了摇头道:“夫人已无大碍,请别再动气,节哀顺变!”说着有摇摇头,收了脉枕,提了医箱,侍女忙使个眼色让人送了出去。

“夫人,你可不能倒下,你倒下了,老夫人也不再,这可怎么办呢?”侍女哭着说道。

术姬哽咽着,擦了擦眼泪,道:“爹爹怎么样?”

侍女道:“老爷没事,大夫开过药,说按时吃很快会好起来的!”

术姬因噎,喉咙剧痛,好不容易缓过来,道:“相公相公相公会希望给善月设灵堂吗?要是相公知道善月死了,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

“夫人!”术姬的心痛,侍女都看的心痛了。

“我不能给善月设灵堂!”术姬哽咽了一下,“相公回来了,一定会想见善月的!”

“夫人!”侍女担心术姬会做出什么傻事。

“把善月送冰窖,我和善月都在,这样相公便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术姬抽咽着,侍女见了,也只得如此,吩咐人把善月的尸首放入冰窖。

当清晨的一粒尘埃落定,幽乐镇上便已经纷纷攘攘,受过乐正绍青恩惠的人都自发的组队要帮着找回黎青,而且还联名上奏,请求皇上,恕黎青之罪。府衙当然是看脸色办事,这科莫姚和博山寒都如此说,他还有什么话说。于是这幽乐镇在一大早便砸开了锅。

科莫姚见这乐正绍青深得民心,便有一丝明白当初他爹爹让他与乐正家交好的原因了。可当他看向博山寒的时候,这脸色又是一股轻笑: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博山寒虽然深得民心,却还不自知,可笑。博山伏真就如他所说深爱这个弟弟吗?恐的是这个弟弟有一日会超越了自己吧!

科莫姚转回头,要带着一群人去找黎青,这幽乐镇上的人可都是认为科多善是坏人,而这次他这个大魔头的儿子居然也要做一件得民心的事情,科莫姚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看向这幽乐镇上的男女老少,这些人可都不是带笑的,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充满的坚定。

科莫姚走下台阶,道:“聚众之事本身就是有违法纪,不过今日有我科莫姚在,就算他皇帝来了,也不敢动你们分毫,我们一起去找黎青!”

“好!”群众响应。科莫姚回头看看博山寒,这小子还是一脸的赞同。科莫姚又觉得好笑:若是有人趁此要了你的命,你也不自知吧,爹爹说的不错,你真的还是太单纯,看来以后我的好好教教你了!想罢,科莫姚便带着这一群人到崖下寻找黎青。

搜索的时间越久,博山寒的心越寒。而此刻送完京城的折子正快马加鞭,赶回幽乐镇的端木哲也不停的在树梢起起落落。博山伏自是看着太阳窃喜,还有一刻就到午时了,他已经拟好旨意,要拿下乐正绍青全家,以抗旨不尊为名,赐罪问斩。宇文文堂在屋里坐着,目光深邃,手里拿着盛满玉露酒的琉璃尊,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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