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乔面上一喜,连忙说:“快请进!一定是沫沫!一定是!”他说着冲了出去,可是当他看见来客的时候,满心高涨的情绪顿时变成了兴趣缺缺。爱耨朾碣
“是你啊。”林楚乔耷拉着俊脸,懒洋洋地问候。
来人慢慢走来。清俊斯文的面容,步履稳重,不急不缓。黑色西装上白金袖口随着他的走动掠过清冷的光。他看见林楚乔截然相反的神情,问:“怎么了?看见我不高兴?还是你本来是期待一位美女,结果是你的大哥?”
林楚乔坐在办公桌后的沙发上,把玩着手机,淡淡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林楚生坐在对面沙发上,轻轻解开一颗西装纽扣,推了推眼镜,说:“公司那边董事会有些事要问问你。轺”
“不去,不去!”林楚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董事会不是重新考虑让你进董事会吗?还有执行总裁一职。说来说去,林氏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
他说完拿起外衣,转身出了办公室。
“你去哪?”林楚生皱眉问:“我还有事找你。蔼”
林楚乔头也不回地冷冷说:“沫沫回来了,你不管她。我管!”
他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林楚生一怔,深眸一眯,看着林楚乔离去的身影,抿紧了薄唇……
……
苏沫在A市安顿了下来。经过珊妮的介绍,租了一套两居室。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原点。从前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珊妮拍着胸脯保证:“沫沫,你放心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什么闲杂人等,臭男人都要先过我这一关,检验检验。”
她的眼中带着无比的诚挚和担忧。
苏沫勉强一笑:“我没事。珊妮姐别担心。”
她并没有告诉珊妮在美国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告诉她关于尼古拉、慕言司等等。这种世界离他们太过遥远,听起来像是电影中才有可能出现。
所以珊妮只知道苏沫和林楚生又莫名解除婚约了,而且这事还闹得挺大的,满城风雨的样子。
“沫沫,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珊妮担忧地问。
苏沫笑了笑,扬起素白的脸,说:“没什么打算,就是等着。”
“等着什么?”珊妮疑惑地问。
可是苏沫不再多说。
等着什么?她在等着尼古拉再一次找上她,让她选择生,还是选择死,都可以。
现在的她,已经无所谓了。
……
苏沫租的房子离月光城市不远的一处僻静的小区。搬家时候她很认真的布置了房间。买来各种好看的布,给家具穿上“新衣服”。珊妮带着她的老公一起去她家送架子,看了都咋舌不已。
“沫沫,看来你的眼光真的不错。把家布置得很不错。”珊妮夸奖道。
苏沫心中一恸。
家?她已经没有家了。
珊妮的老公姓陈,外号叫做大陈,很憨厚的一个男人。他呵呵笑了对珊妮说:“你也要学学人家沫沫,心灵手巧。你啊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做!”
珊妮一听不依不饶地哼道:“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说你老婆什么都不会做!”
她拧上大陈的耳朵,大陈不得不笑着讨饶。苏沫含笑看着他们两人恩恩爱爱的样子,渐渐的,湿润了眼眶……
……
日子变得平静下来。每天苏沫早早去月光城市上班,然后到了傍晚下班回家,做做饭,炒炒菜,看点电视,然后睡前看一会儿书,一切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惊恐不安的被劫持,也没有撕心裂肺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中,更没有爱过,怨过。
她就像是一颗安静得过分的苹果,外表好好的,内里却在时间的侵蚀下慢慢腐坏。
她在等着最后的时刻,死亡和终结,可是尼古拉似乎比她更有耐心迟迟不再联系她。似乎他也在享受这种让猎物惊恐不安,惶惶度日的日子,然后在猎物最措不及防的时候给她狠狠致命一击。
在“月光城市”咖啡屋中的时间变得很慢。苏沫神色如常。
林楚乔在她回国的第二天就找到了她。
“沫沫,你现在住哪里?”他问。
苏沫一笑:“我有住处。”
“什么住处能有我未来居好啊?沫沫,走吧。跟我回去!”林楚乔不容分说的就要拉她。
苏沫挣开他的手,只是沉默。
林楚乔看着她的异样,苦口婆心地劝:“沫沫,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当时宣布和我大哥解除婚约是有内情的。不过以前的事就算了,既然回来了,我可以让你重新开始生活。”
“不用了。我很好。我可以照顾我自己。”苏沫淡淡地婉拒。
如果说从前的苏沫不能独立,只能由着林楚乔帮忙规划她的人生路要怎么走。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了。她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安静地过完自己剩下的时光。
关键是,她也不想连累林楚乔。
她发现自己要自己在乎过的,爱过的人最后都会离她而去。她不想再经受这样的痛苦。
林楚乔看着她的固执,恼火地离去。
珊妮把这一切收入了眼中。她这时才发现苏沫回来后似乎不一样了,安静的过分,而那一双总是大大漂亮的眼中却如静如死水。
……
月光城市的客人一直很稳定。因为珊妮的善于经营和做良心咖啡。这里一直是四周居民休闲时必到的一处。这些天因为天气渐渐转冷了,喝咖啡的人也多了。苏沫到了晚上就特别忙,一直要忙到了半夜十一点。
这一天晚上,苏沫正结完最后一单。忽然,咖啡屋门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了。
苏沫习惯性地笑着说:“欢迎光临!”
可是她在抬头时候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
门口缓缓走来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他一身灰色细呢西装,宝蓝色的领带,斯文英俊的脸上,神色清冷。他走进来,咖啡小屋仿佛一下子变得狭小,空气中也似乎传来熟悉莫名的清香。
苏沫呆呆看着他,眼眶中有水光慢慢溢出。
“一杯拿铁。”他淡淡地说。
他说完,走到卡座坐下,拿出薄薄的电脑开始处理文件。苏沫愣了好久,这才回过神赶紧去煮咖啡。
可是她的手抖得很厉害,滚烫的咖啡泼上了她的手,红了一大片。
当她把一杯好不容易煮好的咖啡放在他手边的时候,她只觉得这短短几步路是她这一辈子走过最长的路。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苏沫声音中是止不住的颤抖。
“嗯。”林楚生淡淡应了一声,抿了一口。她看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好喝是吗?我……我去换。”苏沫心慌意乱地说。
“不用了。”林楚生说。
他说完开始埋头处理文件,电脑屏幕上的微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么清晰。
苏沫走到了吧台,抑制住颤抖的手为自己倒了一大杯的凉水,慢慢地喝下。
寂静的咖啡小屋中安静非常。苏沫看着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林楚生起身,拿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收银机上,淡淡地说:“不用找了。”
苏沫一怔,他已转身走入了夜色中。咖啡屋外,有车子的灯亮起。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呼啸离去。
她看着手中的百元钞票,沉默了很久。
他为什么要来?是路过顺便,还是他想要亲眼看看她?还是他想要用这种无视来告诉她,在他眼中,她的退婚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苏沫已经平静的心,这一夜开始又乱了。
……
第二天,苏沫生病了。昨晚晚回又在半路上吹了冷风,一到家就开始发热,到了第二天,她不得不打电话让珊妮去月光城市顶一会儿。
到了中午,珊妮抽了个空,匆匆提着保温盒前来看望苏沫。
“沫沫,你好好的怎么病了?”珊妮问。她眼中都是焦急。
苏沫嗓子沙哑得难受,说:“可能是吹了风,没事……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