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将肩头的手慢慢拉下来,视线却投向被簇拥的官老爷子:“老爷子半生戎马,听说这又要提了,官二公子最近说话的口气还是收敛些好。”
臂膀上倏地一紧,阮江月的手跟着停顿,西服流利的纹理起了皱。
这时闹哄哄的酒桌上有人朝这边喊了声官二少,官少然方才松了手捏起嘴角快燃尽的香烟,将烟头丢在地毯上狠狠碾了一脚,“咱们走着瞧。”
说完,从阮江月身侧昂首走过去。
玲达等他走后才敢说话:“阮总,官二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西湾区那块地……”阮江月掸平西服上的褶皱,恰好用手势打住她的话,他很清楚玲达的顾虑,如果立天集团这次失掉西湾区的地,以官少然的心狠手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让玲达把宴会厅经理叫过来,指了被烟头灼坏的地毯,淡淡地说:“这里的监控器应该有拍到,客人故意烧坏我们的地毯,要怎么处理应该不用我教你。”
宴会厅经理连连点头:“结帐时我一定让收银台把赔偿费用算进他们的单子里。”
夏夜渐渐到来,晚上在家里阮江月换了件短袖棉衫,伊西看到他臂上的瘀痕,眼睛顿时惊亮了。
原本躲在沙发另一端的人眨眼间就跳到他旁边,温凉的手撸住他的胳膊左看右看,再没有发现其他伤痕后,她才小肩膀一垮,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可并没有就此罢休,伊西依然将他的胳膊牢牢抱在怀中,柔弱的小眼神忧虑地瞅着他:“江月,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提到官少然他本该心情不好,可在这个如水的夏夜,对上伊西殷殷关切的目光,他竟有心情开了个淡淡的玩笑:“白天遇到了一只疯狗。”
伊西满脸诧异,可她一分神就反落入了阮江月的怀抱。
阮江月另一只手臂揽过她肩头,彻底将她的身子往后带进他的胸膛,伊西仰面望着他英俊的脸慢慢压下来,紧张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伊西闭上眼等了一会儿,预料中的亲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可是她不敢睁眼,温热的呼吸混合着男人的阳刚气息在她的鼻翼上蠢蠢骚动,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脸颊近在咫尺,心里更加慌乱,像有只猫爪子不停在挠。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伊西鼻息间全是他诱人的气息,就算她再矜持也实在憋不住了,两眼一眨,定定对上那对如夜空深邃闪亮的黑眸,小脸气鼓鼓的嘟囔:“你干嘛不亲啊?”
阮江月低低笑起来,充满诱导性的在她唇上轻触了一下:“这么快就忘掉我说的话了?嗯?”
她当然没忘,所以她在他怀里躁动得更加厉害:“不亲就算了,我,我去拿红花油给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