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情书 期中考试赌约

作者 : 苏尘寒

“今天是星期四,周六开始期中考试,所以本周也不会放假,从现在开始就自由复习了啊!不要趁机想玩,到时候成绩出来了可是要见家长的,还要以此来编排座位,还有,若是发现有些讲过了的题都会错的话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晚自习开始,班主任就在讲台上宣布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而我们却显得格外的冷静,都拿着书一言不发,班主任看了看满意地走了。一分钟的时间,教室里的嘈杂都可以跟菜市场一较高下了。

蒲峻剑的座位在我左边,不过中间隔了一个走道,陈鹏弥在我前面,旁边是雍烈维,一个爱篮球如命的贱人,总爱打击我,各种打击。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跟我关系真心好,好到不分男女。我拿着语文书东张西望,看见周围的这票人都很认真的在看书,刹那间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有问题了,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

我一脚踢在雍烈维的板凳上,凳脚在地上发出“磁”的一声,雍烈维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你要死啊!”

其实他长得还有个人样,但就是这嘴特别不饶人,说起话来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这么一大男生整天跟我这一小女子较劲儿能有多大个出息我才不信!

“我就算要死都会先杀了你们跟我一起,黄泉路上才有的玩嘛!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投胎下辈子又一起玩啊,不过那时你可要记得跟在我后面哦,不要投到畜生道里去了!”我看着雍烈维恶恶的眼神摆着一张臭脸觉得乐呵呵的,好像跟他说话特能让我兴奋似的,我笑着说:“怎么,你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努力看书的样子跟真的一样。”

“关你屁事!我一直都爱学习啊,只是不怎么明显而已。”雍烈维笑起来有点像个小孩,只是单纯地看他而不听声音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伤眼。

“哇!笑死人又不会偿命,你看你多放肆。”

“你有事吗?”

“没啊,就是感觉你装得很累帮你放松放松嘛。”

“神经病!”雍烈维随便骂了句又转过头继续看书,让我有种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有些不服气,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会装!于是我又踢了好几下他的凳子,“嗞嗞”的声音很大,弄得全班所有人都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齐刷刷的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这下弄得我真心不好意思了。

“脑袋被门夹了?”雍烈维低声骂道。

“才知道啊!”

“大姐,我拜托你行行好不要来烦我了好不好?你就让我在这儿装会儿好学生行吗?”

“对啊,要不你睡会儿觉也行啊!”听到雍烈维被我整得跪地求饶了陈鹏弥也附声让我别闹了,顿时让我有种这是在表演班的错觉,这群遭天杀的。

“求我啊!”我笑嘻嘻的特不要脸地看着她们。

“我靠,卓怡蓝,还来劲儿了是吧!要不是不忍心弄脏我的手我早就送你去见阎王了,还能在这儿神气!”我早就说过,雍烈维也只有在沉默的时候看着还有个人样,这不,一说起话来跟条疯狗似的咬的又狠又准。

“你多看点书也好嘛,这些文言文要多理解啊!”陈鹏弥那苦口婆心的样子让我想起婆婆妈妈的于绍杰,他俩倒还挺般配,要是蒲峻剑会读心术估计这会儿又该朝我脑袋施展他的拳头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俩,圈圈就加入他们的阵营了,埋怨我一整晚闹得她头晕目眩没心思看书了,我听着这话感觉心脏都漏跳了几秒,明明是她自己不想看书还把原因往我身上扔,是谁刚刚一直跟蓝熠焯眉开眼笑的来着?

“哇,卓怡蓝,你看你都引起公愤了哦!该拖出去斩首示众了!”一旁的蒲峻剑不停地嘲笑我。

“呵,你们都没被斩首示众又怎么会轮到我呢?别太小看了自己啊,单凭不要脸这一点你们都该被斩十次了。”

“我们什么时候不要脸了?”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人数上以多欺少也就罢了,在性别上还占优势,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不仅不要脸,简直没人性!”我跟小学生写作文一样有条有理的归纳原因,结果他们一听我这话立马就笑了,声音夸张地又一次吸引了全班目光。

“笑笑笑,小心乐极生悲一笑归天!赶紧的,你们要是归天了我还会念及情谊通知你妈啦!”我骂了一句也忍不住埋着头笑了起来,说他们是损人的高手一点儿都不假,最高境界就是让敌人哭笑不得,真想看看他们跟马璐杨洋大战一场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不管怎样我肯定会买好爆米花找最靠前的位置坐下观战的。

大伙儿又一次默契地没理我,依旧抽风似的笑的忘情忘我,一瞬间我血压估计飙升的速度要赶上光速了。

“那狗样儿!我们来赌一赌,看谁在期中考试中分数最高,赢了的人可以任意向其他人提出一个要求,除了杀人放火之类的都必须无条件完成,分数最低的也要受到处分,就……帮其他人带一个月零食。当然,就我们这几个人,敢不敢来?”我看着每个人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着,“不敢来的以后可是要被人鄙视的哦!一概没有发言的权利!”

“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看你那样儿,正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你呢!”雍烈维第一个应战,这个贱人,我迟早灭了他!

“你们呢?”我问其他人。

“我才不来呢,万一我最低岂不是要替你们跑一个月腿,那学校副食店挤得跟连体似的,去一次累的跟跑了八百米一样,要是帮你们带一个月零食还不出人命啊!”圈圈果然是个懒胖子,当缩头乌龟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们呢?”我看着蒲峻剑和陈鹏弥,意味深长地说:“这年头缩头乌龟横行霸道啊!”

“来就来,难不成怕你哦!”蒲峻剑终于应战了,这个笨蛋,激将法一激就上当了,现在我越来越肯定陈鹏弥跟他在一起全是我的功劳了,就他这智商,起码要追到毕业去。

陈鹏弥还在犹豫没有说话,我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啦,你又不会是最后一名,就算你是最后一名不是还有蒲峻剑可以帮你嘛,一起赌吧!人多好玩点!”看着陈鹏弥笑着点了头我也跟着乐,“圈圈就是我们这次赌约的见证人,要公平公正啊,规矩刚刚已经讲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啊!”

“我也要参加!”

正当我拿起书准备全身心应战时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

“什么?”圈圈的表情有些错厄。

“你们刚刚说的关于期中考试的赌,我也想参加。”蓝熠焯连请求别人都那么淡定,不对,这哪里是请求的语气?分明是在通知我们告我我们他的决定而已!什么人!

圈圈支支吾吾的一直看着我,我做出一副吃了一碗芥末的样子满脸苦涩的表情说道:“呵,都说要参加了还看什么看?比赛嘛,一起来啊!放马过来啊!可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啊!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蓝熠焯又是一副自信的样子,“嗯,好的,我会尽全力的,你也要仔细!”

我手一滑拿着笔直戳在大腿上,疼得我哭都哭不出来,脑海里闪着一句话:机会来了机会来了!一下就激动的跟周杰伦在我眼前说我长得漂亮似的,有魔力似的让我忘了腿上的痛,这一次一定要赢蓝熠焯,不然我就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该一笔戳死自己了!

于是正当我特鸡血地准备看书时,万恶的下课铃声响了。

“喂,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夸张?还以为你们集体抽风了呢!”一下课,雍烈维的好哥们儿张文,也是我的好朋友,就来到他的座位上找他了,他俩看着比热恋情侣都还要亲密,去副食店会一起,去操场看篮球赛会一起,吃饭会一起,连上厕所都会一起去,真变态!

“也没什么啦!就是在想象母夜叉孙二娘当初要是一边挥舞着大刀宰人肉一边娇滴滴的说‘哎呀,奴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的场景是怎么样的而已!”

雍烈维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一件事,高一刚认识雍烈维的时候他管我借橡皮擦,我笑不漏齿的一脸文静样儿把橡皮擦给他,结果他没两下就弄掉了,有些愧疚的跟我道歉,我也特优雅地说没事儿,就一块橡皮擦而已。那时刚好张文来找他一起去副食店,就随便说了句“你看你,又在欺负人家文静了吧!”

那是我们第一次有交集,不过那样错误的印象在一周后就彻底消逝了,人都说光阴似箭,这速度也不差光阴了。我想起这事儿不禁笑了起来,低着头看着特奸诈,估计他们一伙人都觉得我肯定又在想什么奸计祸害他们了,一个个的表情都洋溢着鄙视。

张文拍了一下我的肩,“操,抽筋啊!想什么婬秽呢说出来我也好跟着乐乐。”

“想你呢!”

“哎哟,没事儿想我干嘛呀,或者你也就闷着声儿想啊,说出来多羞涩啊!”

张文人长得挺黑,所以一笑起来就露出一口令人羡慕的白牙。虽然他跟雍烈维关系好得跟同性恋似的但他们还是有很多差别,比如他不会像雍烈维一样打人,再怎样跟他贫他都会笑嘻嘻的见招拆招。不像雍烈维,一不留神那拳头就下来了,想哪儿打哪儿,一点都不含糊,下手重得估计连吃女乃的劲儿都使上了。

记得有次我跟圈圈在陈鹏弥家一起试网购刚到的衣服,刚月兑了外套圈圈就对着我的手臂一声尖叫,“太残忍了吧!禽兽啊禽兽!”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一处又一处的淤青全是雍烈维平日里的杰作,有当天的,有一天前的,也有一周前甚至半个月前的,搁谁瞧见了不尖叫啊,圈圈跟陈鹏弥纷纷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觉得自己从此残废了似的。

“张兄,我们有个赌约你敢不敢参加啊?”我问张文,本以为是预料中的回答,结果他笑得更贱的来了一句,“不敢。”

有智慧的人就是这样,不是选择最好的,而是把选择留给别人,单凭这一点就甩了雍烈维蒲峻剑几大街。

周五晚自习,班主任很严肃地在黑板上写完座位序号后转身对我们说,“今晚复习后明天就开始期中考试了,这次成绩会用在座位编排上,大家一定要认真仔细冷静面对考卷,明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理综,大家看看还有哪些重点没有掌握的就多看两遍,知道了吗?”

“嗯。”我们齐声答道。

“还有”,谁说老师是学生的再生父母这点一点儿都不假,连喋喋不休都这么雷同,“更重要的是不管成绩好坏,我们都必须是自己的真实水平,不准抄袭,一旦被发现就会被记过,严重者更是要请家长,所以每位同学务必要记住这一点!”

同学们叽叽喳喳各自论长论短,对于这样的劝戒每逢一次大型考试老师都会说一次。其实我个人认为这只是在做无用功,那作弊的人又不会因为你苦口婆心说这两句就改邪归正了呢!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转过头用手轻轻敲了敲蓝熠焯的课桌,正在认真默写文言文名句的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我冷哼哼地说:“那什么,我虽然成绩普普通通但在这种大型考试时从来不作弊,我们可是有赌约在先,你也不能作弊,不然就当你是最后一名,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欺负新同学了。”

蓝熠焯盯着我突然像罪犯得到假释一样笑了,“作弊?我才不会啦,放心吧!”

“那就好!”

我转过身来发了会儿呆,时不时的东张西望,踢一下雍烈维的凳子,捏一下圈圈的游泳圈,拿笔戳一戳陈鹏弥的背,跟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蒲峻剑……总之就是很不安分,怎样闹腾怎样弄。

陈鹏弥温温柔柔的来了一句“癫痫啊!”,一伙人都呲牙咧嘴地笑了,还以为有多认真呢,就像圈圈以前说我的话,没那演技还学人家说戏!

一整晚都会因为某一个句子而笑的跟抽筋似的,本是调侃的语句却处处和谐,这样的欢声笑语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我常常在想,能在最美好的时候遇见,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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