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的龙撵已经远远的能看见,我默默和他告别,也算对我无疾而终的初恋有个交代。回想和他相识,我都觉得像梦一样,快乐的笛声、轻声低俗的话语、告别时的许诺、我的一场春梦就此作罢,我的少女情怀就这样在他的帝王之心上断送掉了。
元吉的龙撵在一大群侍卫的簇拥下缓缓驶进,我终于看清龙撵上的男子,竟然如此的陌生,是时间的分隔,还是我本就是淡漠了?
元吉穿着黄色的龙袍,疏离威严,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帝王的气息,蓦然回首,只是觉得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元吉了。这一刻我没有伤心,没有失望,只是像个局外人在冷眼旁观。
一阵风吹过,纱帘被风带起,黄金镶宝石的帝冠高高束起了他的头发,他身上的龙袍一看就知道是非凡之品,五爪金龙随祥云纷飞,栩栩如生。
这近四年的时间里,他连相貌都改变了许多。他的五官更加的棱角分明了,额头宽广已露帝王之霸气,眼眉深邃,来心机已深,高鼻薄唇尽显无情之色,此时的他嘴角紧紧抿起带着冷漠,我眼里雾霾升起,我想此刻才是我真正看清楚了他。
天涯海阁位于闹市的最深处,龙撵过了天涯海阁转出就是皇宫禁卫的一条禁卫街,也就是说皇帝登基的巡游要结束了。
这时一个太监跑到龙撵边和元吉说了几句话,风舞轻纱,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他的表情,他的眼睛。
等等,他的眼睛?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元吉在和太监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没有焦距的?正待我要仔细查看时,纱随风动,已然落下,我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睛。
“怎么了?还恋恋不舍?”子夜打趣道。
“没心情开玩笑,元吉有些不对劲!”我说。
“没看见你就不对劲?”子夜挖苦道。
我明白子夜是想刺激我,让我清楚的知道我和元吉是不可能的,他怕我再因被利用而受伤害。只是……。
“他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我看着子夜。
“没有焦距?瞎子?你没看错?”子夜显然没看到。
“刚才那太监和他说话时,他的眼睛并不看太监,起初我以为是帝王不屑与太监正视或者他听太监报告什么,但是我看向他的眼睛时发现他的瞳孔是没有焦距的。
外面现在是正午,虽然龙撵有纱帘,但是宫中的纱都是影纱是极为纤薄的。这么大的太阳,他迎着光,按理来说是极为刺眼的,他却不眯眼,也不低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子夜将头探到窗外,与龙撵同一朝向,被光刺的马上眯了眼回来。子夜有些模不到头脑:“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我……,我看的应该没错,但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也不敢叫准,我正打算看真切点的时候起风了,纱帘舞动,看不分明!”我有些急道。
“算了,不管他怎样,都与你无关,即使他真瞎了,宫里还有太医呢!”子夜安慰道。
“其实,我伤心是因为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却被利用了,对元吉这三年的相思已经磨平了我所有的爱恋,尤其是太子府那一幕,我彻底的死心了!
我所担心的并不是他,而是如果我们今天看到的是真的,那么父亲的周围血雨腥风又要再起,怕是又不太平了。”我担忧道。
“父亲在官场那么多年,还不及你一个小丫头吗?不用担心别人,管好天涯海阁是正事儿。”子夜提醒。
“是啊,万事俱备了,登基大典一过,各国使臣还有王孙贵族必然要好好玩闹一番。我们就趁此机会大展拳脚吧!”我强自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