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梦方醒的从元祥身上爬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抓着丝帕,元祥躺在地上打量我,见我没有大碍方松了一口气。“噗!”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我的鞋上。
“元祥!”我吓了一跳,赶忙要去扶起他,手紧紧的枕在他的脉上,脉息紊乱,想是刚才缠斗中已然受伤,和我下落时又消耗过大,坠地又受到重击,都交织在一起,引起了严重的内伤。
“我没事,命硬着呢,死不了!”元祥安慰我。他就着我的手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我身上站起来。
“我们怕是有苦头吃了!弄不好怕是要殉情于此了!”元祥打量着四周戏谑道。
这崖下明显是一片深山老林,此时正值隆冬,我和他虽然穿的够多,但是长期在此跋涉怕是有些难度,而且冬天里连野兽都出没的很少,吃食更是……。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居然那么重,都把我压出内伤了,骨头也硬死了,我身上都肯定都淤青了!”元祥继续闹着,我虽然知道他是想缓解我的情绪,但是我,我正想着他的话,骨头硬?我一模腰间,两个竹筒,怀里还有两个,我看了看元祥。
“想吃东西的话就闭嘴!”我说道。
“吃什么?西北风?”元祥不以为然。
我拿出一个竹筒掏出了片肉干问:
“忙活一晚上了,饿了吧!”
“额,你还真是个厨子,走哪都带着吃的!”元祥挖苦道。
毕竟是夜里模不清方向,商议着天明再寻出去的路,我们就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寻找可以避风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处山洞,元祥刚一坐下,又一大口血喷出来,原来他一路都是暗自强撑着,唯恐我担心,到了山洞,他终于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我急急的将毛裘披风月兑下铺在地上,又吃力的将他挪了上去,将他的披风半铺半盖的裹在他身上。眼下对他束手无策,内伤本身需要他自行调理,但现在他昏过去了,如果用药我手头又没有。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这浅浅的山洞,风呼呼的往里刮,实在是太冷了。得想办法取暖,我在元祥身上模出把匕首,出去砍了些柴禾。先升了火,想让元祥暖和些。眼下最怕的就是内伤引起的发烧,没有药物,一旦高烧就危险了。
洞里漫起了黑烟,这些柴禾都是沾了雪的,即使抖落了,也还是有些湿,但是为了取暖就顾不得了。我将火堆拢了拢,又砍了些放在火堆附近烘着,这样干的柴禾就不会有黑烟了。
看着元祥,我还是不放心,又出去砍了些纤细的枝条,一捧一捧的抱回来,手被划了无数道血口,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了,我心里想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一个守护我的人死去。
我将纤细的枝条拢在一起,捋平,在山洞的最深处垫出一张床,又将元祥拖到那上面去,我又砍了些柴禾,估计至少够烧两天。
将最大的竹筒中的食物取了出来,撕下衣襟包好,用匕首将竹筒剖成四节,一节用来装雪,一节架在火上烧了开水,一节留待给元祥装水喝,最后一节准备等元祥醒了煮些吃的给他。
都收拾妥当才用剩下的枝条和一些木棍堆在了洞口,好在洞口不宽,很快就封好,这样外面的风进不来,洞里也暖和了许多。
我做了这么多准备,然而天不遂人愿,元祥还是发起烧来,一会喊冷,一会喊热,我只能用雪水一点一点的给他物理降温,又喂他喝了不少水。好在他的汗发了出来,天明时烧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
“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元祥哑着嗓子道。
“什么出乎意料?没把你扔下自己走了吗?我那是有同情心好不好!”见他醒了,我心情大好。
“没想到一个将军府小姐这么能干,救我一命啊!说吧是要我以身相许,还是卖身求荣?”他打量着洞里的一切,调侃着我,神情轻松的和往日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以为你要死了,看样子还生机勃勃!饿了吧?我给你弄吃的!”我懒得理他。
手脚麻利的烧开水,将准备给师傅的蔬菜挂面煮了起来,然后又切了几块小小的肉脯小心的煮好。很快香味飘出。
“其实我发现,我倒挺希望落难时和你在一起的!”元祥撑起身有些虚弱的坐了起来。